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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陆絮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呃，这个事情嘛……”
“你到底在盘算什么，”云馨一声怒喝，“还不肯说实话吗？！”
陆絮吓得束手站立：“哈尼，亲爱的，达令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其实是因为大麦的个性，只有让他觉得他在control整个局面，才能让他上钩。所以我故意露一点破绽给他，让他在监听的时候发现有波段干扰、再让人到警局机房里留下一些撬动的痕迹，当他发现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局，他那么贪婪自负，一定会按兵不动，静待利益最大化的时机。我再用贵宾厅加以诱惑，逼他出手。毕竟那是他一个警察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本来我是打算拍下他跟摩托车交货的录像，在警局的公众平台上、城市广场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的。可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被我家老爷子截胡嘛，结果搞成这样，我也不想哎~~”
云馨不为所动：“还有呢？”
“没有了……”陆絮偷偷瞄一眼云馨的脸，“呃~~还有就是，我想着……到时候事情闹开了，全城的目光不仅会聚焦到警方，也会聚集到赌场和文荷莘身上，我可以跟文荷莘来一场巅峰对决，吸引全城的赌徒买外围，而我就是最大的外围庄家。到时候，亲爱的……”
云馨勃然大怒：“到时候你赚个盆满钵满，就不管别人死活了！”
陆絮大惊失色：“哈尼，哪有这么严重？”
“你从一开始就计划着暴露她们的真实身份，却骗她们说只用假信息，你以为你假装犯蠢，她们就不会发觉吗？自作聪明！其次，你把目标瞄准了文荷莘，先不说许蔚不会同意她赌博，她本身是做投资的，你却要让她赌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让她以后怎么在金融界立足？你的计划就是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真到了那时候，看她会怎么收拾你。还有，你以为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会听之任之吗？别说被你老爷子截胡了，就是没有截胡，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明天我就带她们走！”云馨站起来，像掸灰尘一样掸掉陆絮的手，“好了，我现在要去找陆晨，备车。”
陆絮紧张了：“你找她干嘛？”
云馨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找她去警局赎人，这半夜三更你能拿出一千五百万吗？顺便把你家老爷子准备的支票一起拿了。”
“别，别，别呀，亲爱的，”陆絮拉住她，“这半夜三更的，你去找陆晨，那不是羊入虎口嘛？”
“她不是一直号称比你正经吗？”
“那是她穿着律师袍的时候，脱下衣服，她简直禽兽不如。”陆絮拼命拉着云馨，“亲爱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冒险。”
“你可以把眼睛闭上。”
“……”
楚晓蓝坐在审讯室里，双手抱头，感觉快要崩溃了。文荷莘坐在她旁边，滔滔不绝：“不知为什么被地三鲜看出来了，可能是我和蔚蔚都太耀眼，总是吸引别人的目光，虽然我们都已经刻意保持低调，但还是被他发现了。哎，人若光芒四射，也会有很多麻烦呀~~我知道这种烦恼，小鬼你是无法体会的，不过你现在在梓颜旁边，也可以感受到一点余光的反射吧？啊？对不对？你别光抱着头嘛，我都搞不清你有没有听懂了……后来终于有一天，他约了蔚蔚去吃饭，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一上来就说了一堆文言文，什么苗条淑女，君子好穷……”
“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反正是赞美了蔚蔚一番，然后又说什么医德无价宝，难得有群狼。”
“你别说了，再说下去鱼玄机要哭了。”
“哪里有什么玄机，其实他就是想跟蔚蔚表白，让蔚蔚跟他。蔚蔚当然拒绝了。他就问，是不是因为文荷莘？小鬼，你知道吗？他居然说我配不上蔚蔚，说我没文化，蔚蔚跟我一起会没有共同语言。有没有搞错？他不就是会说两句文言文吗？我也看过《唐诗三百首》啊，那什么：万径人踪灭，不知死多少……”
“你看的是躺尸三百首吧？”
“居然说我没文化！哼！还说什么，他和蔚蔚都是学心理学的，大家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奋斗目标。我呸呸呸！要不是我不在现场，早冲过去打他了。”
“你不在现场？”楚晓蓝扶着下巴转过头来，“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蔚蔚出门的时候，我把她手机接通了，”文荷莘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诶，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好不好？”
“你偷听啊！许慈禧后来没有劈了你？”
“她回来后，我又偷偷把她手机挂了，哎，说了别在意这些细节。”文荷莘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他见这样说不动蔚蔚，又换了说法，说很多人喜欢同性，是因为基因的问题，但他觉得蔚蔚不是这样的情况，只是因为年轻，一时被迷惑了，说得我好像那些鬼故事里的猫咪精似的~”
“是狐狸精吧？”
“呐，我就是确定一下你是不是都听进去了。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堆，最后还假惺惺地说，别人说蔚蔚和我在一起是为了钱，但他觉得蔚蔚不是这样的人。终于把蔚蔚烦的没耐性了，直接跟他说，你不要再说了，你的这些分析和假设都没有意义，至于别人怎么以为怎么说，她也不感兴趣，她的感情，幼稚也好，庸俗也好，反正她喜欢，千金不换，就酱！地三鲜当场傻掉，结结巴巴地说，他以为蔚蔚是那种聪颖理智的女孩，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话。蔚蔚说，你现在知道也不晚。”文荷莘仰天大笑，“哇哈哈哈，怎么样？我家蔚蔚就是这么帅！”
“哈……”楚晓蓝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说了这么久，也就这么一个不算情敌的情敌故事，既无质量又无数量，不知道你神气个什么劲。”
“喂！小鬼，说的好像你的情敌多厉害似的？”文荷莘不服气了，“你前前后后不也就一个欧阳嘛，还是个过气的前任。”
“前任才是最可怕的！”
“好的前任才可怕，欧阳~~算了吧，”文荷莘一脸鄙夷，“当初我们还在方氏实习的时候，她就经常跟梓颜过不去。有一次我路过她们房门口，听见欧阳在里面很大声地吼，我知道你们就是看不起小地方来的！无论我做什么怎么努力都没有用！梓颜很生气地说，这个话题我已经不想再讨论了，在我看来，最有门户之见的其实是你自己。欧阳就在房间里乒呤乓啷砸东西，最后一摔门气呼呼地走了。我悄悄进去看梓颜，她背对着门，站在玻璃窗前，默默地流眼泪……”
楚晓蓝吸了一口凉气：“你没有安慰安慰她吗？”
文荷莘咧了咧嘴，表情有点闷：“没有，我怕我一开口，她赶紧擦干眼泪对我强颜欢笑，那不更难受了。还有一次我路过她们房门口，听见里面有噼里啪啦的拍打声，赶紧开门一看，欧阳把她堵在书桌前，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拿着一份文件夹狠狠地敲！”
“啊？”楚晓蓝吓了一跳。文荷莘干脆拉她站起来：“来来来，我演给你看。” 说着右手扣住楚晓蓝的手腕，一把将她半压在桌子上，人也欺身上去：“就这样……”
“哗~~”门忽然开了，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小哥拎着两大袋东西呆立在门口：“呃~~~Excuse me，我是来送宵夜的。”
“吃的来啦！”文荷莘瞬间抛下楚晓蓝，迎向外卖小哥，把袋子接了下来。楚晓蓝赶紧对他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外卖小哥目光闪烁着点头：“OK~Relax，no problem。”体贴地关好门，走了。
楚晓蓝：“……”
“哇，看上去真好吃，”文荷莘麻利地铺了一桌子，招呼她，“鬼鬼，快来快来！”
楚晓蓝没好气地回头：“你这就吃上了？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欧阳拿文件敲梓颜，你有没有冲过去制止啊？”
“敲梓颜？”文荷莘一脸失忆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敲梓颜了？”
“嘿~~~”楚晓蓝撸起袖子，“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哦~哦哦，不是敲梓颜，她是敲桌子。”文荷莘捞起一块膏蟹，边吃边讲，“她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家暴嘛。我一进去，两个人都呆住了，欧阳脸色超级不善地走掉了。我就问梓颜，你怎么样？她特勉强地摇摇头说，没事。后来又有一次，我路过她们房门口……”
“慢着慢着，”楚晓蓝听出不对劲了，“你怎么老是路过她们房门口啊？”
文荷莘想也没想，非常自然的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经常路过你房门口呢。”
“啊？”
许蔚和方梓颜坐在别墅的客厅里吃着宵夜，“嗡嗡”手机进来一条短信，许蔚看了一眼，噗嗤笑了，翻给方梓颜看：外卖已送到，她们很好很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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