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坏小孩

作者:莫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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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自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猴子,他的手机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想他应该会去四合小院,可是直到我放暑假了,都没能等到猴子。
      于是我把八戒带回家照顾,也许是不适应新的环境,八戒显得蔫巴巴的。八戒想他的猴儿哥,我也想我的猴儿哥了,很想很想。
      我依然还会时不时的去猴子租的那个小院子,有时候自己去,有时候带着八戒去,可是每次去,一切都是原样,就像猴子走之前 ,空荡荡的院子里,捕捉不到一丝曾经的影子,只剩下那些记载着过去的印记。
      猴子就像消失了一样,不论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个暑假我过得异常的漫长,没有大树下的藤椅,也没有送我一只猫的人,好像所有时间是分分秒秒数着过的。
      我觉得生活无聊,我觉得心情郁闷,我想大叫却叫不出来,于是,在暑假过了一半的时候我的额头上起了很多包,先是一个一个的,然后连成一片,远远地看去是一片淡淡的红色。
      李漠常常来找我,我们一边找着猴子,然后一边挥洒着找不着人的愤懑。夜里,李漠会骑着他那辆很拉风的摩托车载着我在看不见尽头的马路上飞驰,耳边是呼呼而过的风声,风里是那个爱跳舞的青年。
      也许我的祈祷发挥了作用,也许猴子听到了我们半夜里的鬼哭狼嚎,在暑假的尾巴里,我意外的接到了猴子的电话。
      猴子说‘苏朵朵,我们再见一面吧,明天下午。。。。。。。’,简短的话语,平静的语调,让我一度以为这个人是假冒的。
      脑袋像被炸开了,直到耳边传来嘟嘟嘟的挂机声,我才忽的一下回过神,我做梦也没想到,猴子约我见面的地方会是机场,一个离别的的起点。
      一个晚上我都是恍恍惚惚的,我不知道是有意识的思想在转动,还是无意识的梦境主宰了我,我的脑海里一直晃动着猴子的身影。有他那一直变换的发型,有他青春肆意的笑脸,还有他努力练舞的汗水和总是默默流下的泪。
      早晨起床的时候我浑身出了一身冷汗,我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跳下床冲了个冷水澡。我吃了比平常多三倍的早餐,却还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八戒跳到我身上,我抱着它,头一次觉得八戒还是很可爱的。
      楼下传来李漠摩托车的声音,我蹬蹬的跑下楼,然后坐在后座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一双居家拖鞋。我把脸埋在李漠的后背上,想着这是不是猴子的一个恶作剧,就像以前那样,这次,我心甘情愿被耍,只希望猴子在和我们开玩笑,希望他笑着对我说‘苏朵朵,你傻啊,这叫兵不厌诈’。
      短短的头发,和猴子以前的发型比起来显得中规中矩。脱掉了花里胡哨的衣服,仅穿了一身简简单单的休闲服,就那么直直的站着。如果不是他叫我,我根本认不出这个就是我认识的那个猴子。
      猴子瘦了很多,本来就不胖的身板现在看起来有点有点咯眼。脸依旧很白,惨白惨白的,配着眼眶下的黑眼圈,给人一种精神很不好的感觉。
      我们彼此对望着,明明只是隔了几步,却给人一种很遥远的感觉。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面对猴子,我竟然会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你们来了。”猴子先打破了沉默,嘴角淡淡的翘起了一个弧度。
      我想对他说,‘猴儿哥,你别这样笑,你的笑不是这样淡的’。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猴子,你。。。。。。决定。。。。。。走了?”李漠犹豫着开了口,语调被压得很低。
      猴子依然笑着,刺得我的眼睛疼,
      “我放弃跳舞了,改去美国学习工商管理。”
      “你不。。。。。。”
      猴子打断李漠,轻轻的摇了摇头,眉眼处挂着疲惫,
      “漠哥,你别劝我了,我这两天想了很多。。。。。。”猴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道:
      “我以前总是觉得,只要我努力去争取的,就一定能得到,就像跳舞,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放弃,可。。。。。。那终究只是一个梦,虚幻的东西碰到现实,就他妈的变成了笑话。”
      “猴儿哥。。。。。。”
      猴子看向我,像以前那样细细的摸着我短短的头发道:
      “苏朵朵,你怎么这幅德行了?”
      我拨下他的手攥紧,我想说‘你去把头发做回原来的样子,你回去跳舞,你把原来的那个活蹦乱跳的猴儿哥还给我’,最后还是眼泪先掉了下来,然后才吐出几个带着颤抖的音调,
      “猴儿哥,你真傻。。。。。。”
      “苏朵朵,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一哭就感觉给我送葬似地,竟给我添晦气。”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挤出笑脸骂回去,
      “猴儿哥,你丫快点回来,不然不带你玩;还有别在那边瞎搞,不然弄回来个洋鬼子回来,我可不认那种货当嫂子。”
      猴子努力扬起嘴角对着我笑,却只让我看到了苦涩。
      “行了,我该走了”猴子抽回手,最后看了一眼我和李漠,然后转身走进人群里。他那句‘保重’还停留在耳边,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为什么非得要这样逼猴子?为什么就不能跳舞?我蹲下来把自己抱住,让眼泪流进衣服里。李漠把我拽起来揉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说,
      “别哭,你一哭我心疼。。。。。。”
      我说我不想哭,只是眼泪不听我的话。
      回去后我发烧了,烧了整整三天,然后病好了。我能跑能跳,还能开心的大笑,似乎忘记了猴子的别离,而事实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每当午夜梦回,都会有一个爱跳街舞的影子,那个人在我的梦里转来转去,可是我就是捉不住他。
      猴子走了,我和李漠依然过着我们的生活,就像猴子说的一样,任何东西一旦到了现实面前都他妈的是个笑话。无论我们曾经多么努力地燃烧过青春,多么真实的感受过疼痛,这些摆在现实面前,仅仅只是不屑一顾,或许换来更卑微的嘲笑。
      暑假最后一天,我拿着那把很古老的铜钥匙,又一次打开猴子曾经租的那间小院,咔嚓一声,和从前一样清脆,却震在了我的心头,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来了。
      依然是一院的清凉,那可大槐树已经过了开花的时节,现在只剩下郁郁葱葱的树叶。还记得去年我们在一片白色的槐花香中一起睡觉乘凉,如今只留下满院的物是人非。
      我绕着那颗很有年头的树走了几圈,终于找到了那不起眼的小洞口,我把手探进去,然后摸到了一张小小的纸片。纸条已经有些脏了,软趴趴的,泛着一股子潮气。我吹了吹上面的浮土,打开,那熟悉的自己一下子经入眼帘——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好的舞者。
      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于是我憋着口气硬生生把哽咽吞进肚子里。
      小纸条被我原样叠好放进口袋里,然后我进了猴子的房间,小儿凌乱,一目了然。想起猴子平时的‘习性’,我不禁勾了勾唇角。猴子其实算不得一个懒惰的人,只是自从他开始准备比赛之后,就忙得连叠被子的时间都没有了,一触及到这个,我的胸口又闷了闷,我不知道猴子选择放弃跳舞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可至少有一点我是清楚的,猴子是真的爱舞蹈,他把舞蹈放在心尖儿上,这样的失去,我想应该是能然人失掉半个灵魂的吧!一半已经死去,一半继续活着。
      猴子的房间很简单,最明显就要算我懂他的那副油画和一盒子石子。已给是颜色鲜艳引注目,一个被他摆在了房间最明显的位置上。
      哗啦一声,盒子里的石子被我一股脑的倒在了床上,配着米黄的床单,像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异常好看。
      我一颗颗的数着,不到两分钟,床上的石子就都回到了盒子里。我皱了皱眉头,把盒子一掀,床上又落了一片‘花朵’,我挨个看过去,最后才发现,这里面被刻着字的石子不见了。
      我掬了一把石子在手里,突然心里面五味俱杂。
      猴子带走了我的石子,那上面刻着——我最珍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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