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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8
Svéta polarni sij。
谁能翻译一下她的未婚妻在说什么？
有生以来，她从没听过这么要命的指控，而她活了一千多年。
马库斯和亚历克完全静止了，亚历克的表情像是逃窜到世界各地，只要不是这里，相信她也好不到哪去。
“请再说一遍。”终于，一百万年后，马库斯打破死一般的寂静。
“阿罗杀了狄黛米，是他干的。”伊利安重复道。
凯特感到脑袋离她的肩膀越来越远：“伊利安，宝贝儿，这不好笑……”
马库斯举起一只手，制止了她的发言。
“证据。”
“没有物证，至于人证……”伊利安快速瞥了她一眼，“已经灭口了。”
凯特心底发寒，恐慌在肚子里蠕动。
无论接下来伊利安要说什么，她都不会喜欢的。
“大约三百年前，阿罗听闻一个有天赋的吸血鬼，决定去拜访。”伊利安开始说，“在他读对方的时候，对方也读了他的每一个念头。”
“温斯顿。”马库所脱口而出，“阿罗一直在追杀的复制家。我们处决了他。”
凯特闭上眼，试图阻止思绪坠入那个糟糕的夜晚。
这就是温斯顿躲起来的原因。
这就是给他招来杀身之祸的东西。
这就是阿罗撕破脸皮，疯狂追杀他的原因。
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温斯顿那么绝望，完全封闭起内心，不接受任何帮助。
为什么他只会接受伊利安的谈话。
一个报仇的机会。
只有伊利安是安全的，只有她能抵挡阿罗的能力，将真相带给马库斯。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马库斯的精神彻底毁了，看上去全凭一口气吊着。
“你们想离开，但有场战争要打，阿罗需要你的能力。”
“他杀了她，是因为……我？”
凯特亲眼看着这位三千多年的古老吸血鬼一下子苍老到生命尽头。
痛苦爬满空气每一个缝隙。
她不忍心再看那张脸。
她自己有伴侣，无法想象丧偶是怎样的痛苦，更不用说伴侣的死亡是由于自己。
下一秒，马库斯消失了。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留下任何话。
“他去找阿罗了，是吗？”令人不安的沉默后，亚历克僵硬地开口。
没人回答。
不需要回答，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我不明白，狄黛米是他的妹妹，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亚历克五官皱成一团，如果他可以，凯特相信他会吐的，“我无法想象。”
“你们不是一类人。”她说，不知是为了安慰，还是避免可怕的沉默，“你和简不会为了野心或任何东西伤害对方。”
亚历克点头同意。
“去找你姐姐吧。”伊利安突然说。
亚历克皱眉：“我有职责……”
“相信我，如果你回到你的职责，你和你姐姐都有危险。”伊利安直视亚历克的眼睛，“去找她，当面问她关于切尔西。”
亚历克端详了伊利安一会儿，点了点头，礼貌地道别。
他离开后，凯特转向她的未婚妻：“你没有登机的打算。”
她太了解她的伴侣了，朋友遇上这么大的事，她不会就这么走了。
“我有。”伊利安嘴硬道，“不过是推迟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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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群吸血鬼和狼人涌入沃尔图里的土地。
凯特从任何地方都能闻见她们的气味。
根据行进方向推断，战场在沃特拉城外，靠近沃尔图里机场的地方。
“今晚是满月。”伊利安望了眼天边的圆月。
“月亮之子只在满月才会变成狼。”凯特警惕着黑暗中的异样声响，“这些野兽跟奎鲁特变形者不一样，他们变身后没有一丝人性或理智，只会杀杀杀，是纯粹的怪物。弗拉德米尔和史蒂芬是在冒险。”
“你认为沃尔图里能撑下来吗？”
凯特思忖道：“没有双胞胎会很难，但并非不可能。吸血鬼的优势是理智和合作，可以在身体力量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以智取胜。”
“可是野兽一方有罗马尼亚吸血鬼，他们会弥补这一点。还有马库斯……”提到朋友，伊利安咬了咬牙，声音因沮丧而沙哑，“他可能不反对沃尔图里，但一定会杀了阿罗。这可能会演变成混战。”
“那咱们尽量不要卷进去。”凯特心知不可能抽身，无奈道，“救出马库斯，快进快出。”
伊利安停下来拥抱她：“谢谢你为我做这些。”
“任何事只要你想。”凯特吻了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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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赶到的时候，大部分狼人都死了，仅剩的几个全都在攻击凯厄斯和亚西诺多拉。
阿夫顿正在扯掉史蒂芬的脑袋，弗拉德米尔奔向他，试图阻止，但被圣地亚哥拦住去路。
马库斯不出所料在不顾一切地杀死阿罗，这有点困难，因为苏尔庇西娅和专职保护“妻子”的科林都在保护阿罗。
奇怪的是，阿罗的私人保镖勒娜特不知所踪，而备受宠爱的新卫兵——催眠师丽萨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寻找一迷晕沃尔图里卫兵的机会。
“看来新成员对族群不是很满意。”凯特看向她的伴侣，“只要你一句话，甜心。”
伊利安没有丝毫犹豫：“帮马库斯。”
凯特瞬间充能，让电流爬满全身。
所有拦在路上的人都在短暂的擦碰中被电击倒，她势不可挡地直接冲向科林。
“卡特里娜！”科林脸色一变，尚未反应过来，已在强电下僵住，眨眼脑袋搬家。
“退下，德纳利！”苏尔庇西娅低声咆哮，“你没有第二次机会。还是你想步那个蠢女人的后尘？”
苏尔庇西娅口中的“蠢女人”指的是萨沙。
老实说，凯特认为制造幼儿吸血鬼真的很蠢，但这不意味着别人可以侮辱她的制造者和族长，尤其是杀死她的凶手。
突然之间，她想到，这不仅是马库斯的复仇，也可以是她的复仇。
“我要另一个机会。”凯特扑向她。
苏尔庇西娅没有特殊能力，并在数千年的“严密保护”中丧失了大部分战斗能力，凯特轻易撕裂了她，扔进不知是谁燃起的火堆。
就在她化成灰的那一刻，凯特听见极其恐怖的咆哮。
阿罗抛下与马库斯的战斗，疯狂地向她冲来。
马库斯从后面追上，打断了他的冲锋。
“尝到失去伴侣的滋味了，‘兄弟’？”
凯特从没见过吸血鬼露出那样的表情，她想不到任何人能露出那种表情。
阿罗如同那些丧失理智的野兽，撕碎目之所及的一切。
马库斯比他更疯狂，一次又一次地冲上去，死咬住他一个，仿佛世界上只有阿罗。
“凯厄斯！”远处传来亚西诺多拉痛苦的嘶吼。
要结束了，凯特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想法：阿罗的统治彻底结束了。
“凯特，狼人。”伊利安的声音出现在身边。
凯特马上懂了她的意思，去解决剩余的敌人。
虽然狼人和沃尔图里的战争与她们无关，但放任这些无脑野兽杀光吸血鬼，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她们。
她可不想每次月圆之夜都要防备随时从暗处伸来的爪子。
在杀狼人时，眼角的余光看见丽萨弄晕费利克斯，趁乱跑进了树林。
沃尔图里存活的卫兵们见两位领袖自相残杀，不知所措地站着。
阿罗断了一条胳膊，马库斯的肚子和大腿都有一个大洞，还失去了一条小腿。站立不稳的他被阿罗放倒并锁喉，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后仰，开始出现裂缝。
空气中响起玻璃碎裂般的声音。
“你杀了马库斯的伴侣，阿罗，你杀了你唯一的妹妹狄黛米。”伊利安突然说，“当年你是不是也这么干的？把她的脑袋从肩膀上撕下来，把她的身体撕成一片一片，以确保她没有机会复原。”
马库斯咆哮一声，抓住阿罗的胳膊，猛地撕裂。在阿罗吃痛放手的一瞬间，局势扭转，马库斯反按住阿罗，一口咬掉他半张脸。
阿罗失去双臂，只能无助地用腿、脚、牙齿，任何可用的部位攻击。
马库斯折断他的脚，用仅剩的一条腿一瘸一拐地把他拖过战场，拖向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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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面向大火，看着统治吸血鬼世界几千年的暴君烧成灰烬。
伊利安走到马库斯身边，试图把他丢失的肢体安回去。马库斯阻止了她。
“不必费心，我的孩子，我不再被束缚了，我自由了。”马库斯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狄黛米在等我，我要去见她了。”
泪水从伊利安的眼中滑落。
“吸血鬼有肆意妄为的天性，不加以约束，会害死整个物种。阿罗有他的过错，沃尔图里也远非公正，但法律和惩戒十分必要。”马库斯摘下胸前有沃尔图里和他自己的标志的项链，戴在伊利安的脖子上，“我的孩子，请牢记：沃尔图里不给第二次机会。”
“马库斯……”伊利安颤抖着伸出手。
马库斯最后看了她一眼，看了看沃尔图里的卫兵们，面带微笑走进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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