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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太平要术》分为三卷,首卷名征伐。记载各式排兵布阵,运天地之势,呼风唤雨之法。
次卷名济世,记载如何画符施水,驱散疫病,与各种灵药异宝。
未卷名治世,阮卿还没寻到,也不知内容如何,不过看这名字,应该是记载权谋制衡之术,与如何富国强兵使天下繁盛之策。
阮卿记着,卷二中有巫蛊瘟疫部,其中一章记了炼制蛊尸的法子。过程极其残忍。
先是喂活人一枚秘制的蛊丹,再用一根长五寸的青铜钉斜插.进活人头部的百会穴,经过通天。再用二寸小钉插.进脑户,前顶,上星各部。
因为提前喂过秘药,这时候的人是不会死的,但极其痛苦,为防止挣扎发狂,炼尸人又会将活尸用沾了猫血的铁链绑住。
这也是为什么密室里那些蛊尸身上都绑着链子。
随后每天喂一枚蛊丹,再每隔一天顺着那根大钉注入和了猫血等各□□之物的水银,如此养半个月至二十天,便成蛊尸。
至于那蛊丹的药引,则是要将满八个月的胎儿直接从母亲肚子里生剖出来,趁着还有气时砸开头颅,取出脑髓。炼制成丹,混入蛊虫。遂成驭尸丹。
一个胎儿差不多能炼出两枚蛊丹,看密室中满壁的蛊尸,杨家怕是早已罪孽深重。
阮卿看这一章时还想着这么残忍的法子,怎么可能会有人做。没想到,还真有人炼这玩意。
炼成的蛊尸早已成了没有思想,不活不死不人不鬼的怪物,极其凶戾气,不惧刀斧,简而言之,打架的一把好手。
有利有弊,这东西危险性太大,搞不好便会噬主,不受控制,因此黄巾军的张角宁愿煽动农民都不用蛊尸。
当下流行的不都是养私兵么?为什么小小的章安居然会有人养这玩意儿?
阮卿眼瞳渐渐晦暗起来,他捏住孙权手臂,低沉说,“今晚你怕是要亲自去一趟杨府了。”
这种东西,越早收拾了越好,他出门时已被人发现行踪,一晚上的变数太多,不如及时处理。
孙权明白了阮卿的意思,神色严峻的点头,“先生说的是,但府中衙役皆已散去,只留了四人值班,想是不中用。章安无储兵,如今之际只能去调城防了。”
阮卿来章安一段时间,也差不多摸清了大体的势力,他脸色难看道,“动兵权在县尉手里。你带着家丁和值班衙役亲自去找他。府里不能没人,把孙钱留下。我去杨府外守着。”
时间紧,任务重,孙权也不同阮卿啰嗦,眉头紧蹙,目光冷冽,简言道,“好。”
阮卿起身,见孙权要出门,又道,“带着兵器。”
他目光泛着阴鸷与狠绝,对回头看他的孙权说,“县衙早就是本理不清的账,而今江东的掌权者是孙氏,你是章安的县长,县尉若按不发兵……”
便趁此乱除之,自掌调兵之权。
话未说透,孙权尽已明白,他只是略微一顿,便去取了搁在案上的长剑,大步出门。
孙权善制衡用人,但到底年轻,到了这乱七八糟的章安未免有所顾忌。
阮卿虽优柔寡断,却是在自己动手时才会这样,若仅仅是出谋划策,不亲眼见到,他心里倒也放的开。毕竟是被曹操亲自带在身边教的,太蠢了也说不过去。
今夜乌云遮月,漆黑夜色似化不开的浓墨笼罩着章安。
长街寂寂,冷风嗖嗖,阮卿在墙根下反手捏了一诀,便有一团荧荧蓝光出现在他指尖,照的他手指愈发瘦削修长,泛着渗人的惨白。
他抬臂一扬,这团光便随风散做细沙,转瞬即逝。
这诀儿叫探红尘,在征伐卷里学的。名字好听,实质却是个斥候。
毕竟打仗也少不了斥候不是?
这诀儿不能随便用,若想探听哪一块,得先提前在该处画下小阵符来。而且这诀儿总共能用两个时辰。
他让孙李去监视杨府,顺道也让对方绕着杨府的外墙搁下了他之前画的小阵符。以备来日。
杨府不见异动,不知等了多久,他便见长街的远处亮起了火光,一点,两点……若天空不慎落下凡尘的星火。
火光下人影幢幢,是孙权带着兵来了。
两人碰了面,阮卿瞧见孙权领口沾了些许血迹。
“杀了?”阮卿问。
“杀了。”孙权平静回答。
阮卿上了台阶,去敲杨家的门,用力极大,哐哐作响,在安静的夜里无比烦人。
“干什么……”门被打开一条缝,一个家仆面色不虞的揉着眼睛,他瞧见门外明晃晃的火把,瞬间吓的清醒过来,反手就想把门关上。
阮卿眼疾手快,一掌抵在门上,往里推去。
这门做的厚重,不易推开。就在阮卿努力时,一旁的孙权也伸出一掌,抵在另半扇门上,用力推去。
一个家丁如何抵得过两个上战场拼杀性命的男人的力气?
于是大门便被二人缓缓打开,家丁惊恐的看着背负光面,脸上布满阴暗的二人,后退几步,磕巴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我们是官府的人。带我去见你们主君。”阮卿迈过门槛,淡淡道。
家仆看了看门外那些身披铠甲的将士,又看了看阮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未到寝室处,在半路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杨家主君,大约是被这些动静引来的。
“这,这……”杨主君满脸惊愕,伸手指了指带进府里的一部分将士,又看看并肩而行的孙权与阮卿,问道,“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孙权上前一步,冷色道,“县衙有人报案,说数名孕妇失踪与杨府有关,本府特来此查实。”
杨主君自然不认,辩解许多。
一旁的阮卿却不耐烦起来,直接一把抽出寒刃,顶在对方胸膛。
“这,这……”杨主君骇然。
阮卿阴沉着眉眼,狠声说,“扰乱官府办事,县长现在就能治你的罪。”说罢手中长剑又威胁似的往前一递,“带路去书房。”
命被人攥着,杨主君只得带路。
孙权倒是有些诧异的看着阮卿紧绷线条的侧脸,没想到平日最温和不过的人原来也有这爆脾气。
而阮卿全部注意都在杨主君身上,倒未注意孙权的目光。
一路行到书房前。又家丁上前看了一眼,回身道,“门被锁了。”
“打开。”阮卿下令。
“这是我们家私地,各位爷若是进去没发现想要的东西,是不是也要给某一个交代。”杨家主君神色不悦。
阮卿“嘶”了一声,又要拔剑。杨家主君忙把门开了。
阮卿手里有钥匙,却不好直接打开,有钥匙就代表私探了人家宅子,到时候被反咬一口,说是全是他栽赃陷害也不无可能。
院里只留了几个士卒,旁人鱼贯而入。孙权高声道,“好好搜。”
众人得令立马行动起来。
阮卿也装模作样的去翻东西。
杨家主君看着忙碌的众人,冷笑着。
不多时,那密室便被阮卿做不经意状打开。
孙权看向杨主君,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你还有何话说。”
“似我们这等人家,家宅中有间密室不是很正常么?”杨主君笑着反问,“府君要去看看么?”
为什么这家伙一点都不慌?阮卿看着杨主君从容的姿态,心里划过怪异的感觉。
“自然。”孙权道。
于是在杨主君的带领下,余下的五个兵卒与阮卿孙权二人一起下了地道。
一路往下,还是一样的地方,但因有这么多人陪着,阮卿倒也不紧张了。
一行人到了底层。阮卿看见眼前景象,又愣住了。
密室的墙壁上依旧点着灯火,但却已空了,空的彻底,什么东西都没有。
几个大老爷们站在这未免拥挤,于是孙权只留了一人,让其他几人回到书房。
“如何?”杨主君得意的看向呆住的孙权与阮卿,“某已说过,这里没有各位想要的东西,各位强闯杨府,是不是也要给某一个交代?”
“这……”孙权看向阮卿。
阮卿此刻眉头皱的要夹死一只苍蝇。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在外墙布下的谈红尘并未有回报显示有人出府。而且他方才看到的那些东西,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处理干净。
蛊尸就不说了,就那一个青铜的炉子,得多沉呐,而且还有这么多血迹。
对,血迹。
阮卿忙静心闻了闻,那股让他起鸡皮疙瘩的血气还在。
他凑到孙权身边,悄声问对方可闻到这股味道。
结果却是孙权疑惑的摇头。
一瞬间阮卿的心里开朗起来,他明白为什么杨家的动作会如此迅速了。
“你还不肯招么?”阮卿微微翘着嘴角,淡定问。
“此时纯属子虚乌有,乃是有人诬陷。你让某如何承认。”杨主君还是一口咬死。
阮卿也不欲再废话,事实胜于雄辩。他先看了一眼孙权是否站在自己记忆里比较干净的地方。
三人都是站在地道的出口处,可算是整个密室最干净安全的地方了。
于是他拔.出长剑。身旁的杨主君瞧了不自主的哆嗦了下,“你做何!”
阮卿只是斜乜他一眼,遂用剑尖在空气中画了道符来,轻喝一声,“现!”
桃木剑画过的轨迹有金光一闪而过,随后如粉尘般一下炸开,那些空旷的位置便一齐冒出了阮卿原先看过的景象。
阮卿见过一次这种场景,只是被冷不丁的吓了下便没什么。
倒是身旁的孙权全身僵住,显然是被震惊住了。他是听阮卿说过这里的场景,但与亲眼见到还是有很大差异。
他们身后的士卒被吓的不轻,大叫一声,转身便逃了。
杨主君也愣了一下,他倒没想过来人里还有这本事。
见事已败露,他看向呆立原地的孙权。
“小心!”阮卿只见杨主君扬手撒过一把东西来,出于本能便一下挡在因出神还没反应回来的孙权身前。
他本以为是什么暗器,早已咬紧牙做好剧痛的准备,岂料只是一把轻飘飘的沙尘。
待他松了口气后,看已经上了十几阶的杨主君,于是大喊道,“抓住他!”
他话音刚落,杨主君便吹起就这几步路从怀里掏出的哨子。
一边吹一边跑着,丝毫不停。
这哨子的声音古怪极了,阴恻恻的,给人的感觉好似一个尖嗓子大声哭叫的女人。
哨声未有几息便戛然而止,大约杨主君被外面守着的将士抓住了。
而这时阮卿感觉到孙权一把紧紧捏住他的胳膊,捏的他产生了要断掉的感觉。
不待他问什么,便听到铁链的碰撞声,他惊恐的看向一侧,只见墙上挂着的蛊尸动了起来,张大嘴发出“咔咔”的声音,亮出了经过异化一看便能轻松咬断脖子的尖锐犬牙。
“走!”随着孙权爆呵一声,那些束缚着蛊尸的铁链“砰”的一下被齐声崩断,如厉鬼般的蛊尸,狂吠着,如疯狼般,蜂拥朝二人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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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起名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原创的人物名可能都是他们的姓+职位。所以以后小可爱们发现有角色和下线的角色重名了,不要担心,那人没有诈尸,可能就是巧了。如果有交集我会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