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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吃了个破瓜
正月初一。
郑小水在随绝出宫后不久也跑出来了，他以前过年都会和武林盟的朋友一起打牌。
颜辞当武林盟副盟主的时候，画风和其他人明显不同，时常和各路权贵子弟来往，而且神出鬼没的，所以郑小水和他不是很熟悉。
他来找苍息的时候，发现苍息正在和沈意（空不夜）一起搓麻将，隔壁几桌和往年一样依旧打牌。
郑小水：“苍息，今年不打牌吗？”
苍息：“哦，以前武林盟没钱，买不起麻将桌，今年沈意从小梨花那里求来一张麻将桌，于是我们就搓起麻将了。”
以前郑小水在的时候，人数恰好是四的倍数，今年横空钻出来一个沈意，导致郑小水只能站在边上看着，这一看看出问题了，沈意拿牌的时候，指尖轻轻一点，麻将就悬空而起，顺手一带就到了面前。
他的动作很细微，若不是郑小水无事可做，专心观察也看不出这个细节。
之前沈意骑个马都缩手缩脚、唉声叹气的，打起麻将来却手法轻盈，郑小水起疑，直接脚一踹，把沈意的凳子踹飞。
空不夜打麻将上头了，一时松了戒备，凳子踹飞之时，他身子纹丝不动，仅靠腿力保持端坐。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被抢的民男这么强？
既然已经被失去打牌座位的郑小水揪着这个小尾巴，空不夜只得站了起来。
苍息这盘即将要赢，被硬生生打断了，抬起头：“嗯？”
郑小水：“他有武功底子。”
空不夜已经懒得编新的剧本了，大大方方承认：“我是空不夜。”
此言一出，满座安静了，安静了三秒，大家处变不惊，继续打牌。
哎，大过年的，还有什么比打牌更重要呢，魔教教主不能过几天抓吗，非要在这么阳光灿烂快乐打牌的日子辛苦抓人吗？
继续继续，老哥，今天我就把你裤衩赢过来。
苍息：什么？空不夜？难道是空不夜为了接近我特地隐藏了自己的身份，怕我介意他的身份，特地演了这么一出又一出？
或者说为了考验我，特地把自己的身世编如此凄苦？
我太感动了。
这大概就是温柔吧！
苍息一脸期待：“然后呢？”
郑小水：喂喂喂！你那是什么快乐表情，你被人耍了还这么快乐，有没有吃药啊你！
空不夜笑了：“然后啥啊，讲完了啊。”
苍息：“所以你没有被关，一直过得很好是吗？”
空不夜点点头。
苍息把面前的麻将一推：“我赢了。”本来还想着为了沈意揍一顿空不夜，现在又少了一件事，太快乐了吧。
空不夜：“你不生气？”
苍息：等等，这个时候是不是要很生气，然后他就做一些事求我原谅？不行，我得生气。
苍息：“我很生气。”
苍息：我该如何表现我的生气呢，啊呀，平常我也不生气，现在临时要发挥，也找不到什么宣泄点。
他皱起眉：“我不和你打牌了。”
桌上另外两人：那刚好啊，本来现在一桌五个人，一个人多出来怪尴尬的，你走了我们就又一桌新的了。
空不夜有些内疚：“好吧，那我也不打了，告辞。”他转身走了。
苍息：等等，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于是他跟了上去。
桌上另外两人：行叭，那就和郑小水斗地主吧。
郑小水一头雾水，但是看他们都走了，只好也跟了上去。
另外两人：行叭，我们去隔壁桌挖来一人，重组成两桌斗地主吧。
苍息一边走一边问郑小水：“你今天怎么会来？”
郑小水回他：“皇上去长玄门了，宫里无人，我就跑出来了。”
空不夜其实也出自长玄门，郑小水这么一提想起来自己快一年没回去了，自己的被子估计已经开始长蘑菇了。
长玄门的创立之初的本意是为皇帝推测国运、局势分析、选贤举能等，属于朝廷之外的补充。
长玄门有上中下三派，空不夜属于来去自由的下派。
宋长歌、贺云归属于受举荐的中派。
郑小水的姐姐郑小舟属于始终留在长玄门的上派。
隶属哪派是入师门之后参考天赋与个人意愿而定的，空不夜主动选了下派。
空不夜回头看着二人：“其实我没有完全骗你们，我本名确实叫沈意，空不夜是我的化名。”
苍息一脸：嗯？小宝贝你说说看为什么呢？
空不夜走近他们，压低声音说：“我也是长玄门的弟子，之前的魔教与前太子勾结，我处理完后就接了魔教。”骗了苍息太多次，他又补了一句，“这次不是我编的故事。”
随绝与乔桥进了长玄门后，长玄门之首楚宗接待了他们。
随绝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按惯例是皇帝与太子来这里，如果宁安帝以前带他来这里，势必引起别人注意，因此他从未来过这里。
长玄门清幽又僻静，由里到外分别是下中上三派的场所。三派的师尊其实互相流动，弟子们也互相串门，没有非常分明的界限。
楚宗很随和，随绝觉得很亲近，一时心情很放松。楚宗从未见过随绝，但是听过宁安帝的陈述，没见面前就有了大致感觉。
下面的纷争与帝权更替对长玄门来说影响不大，长玄门认为风云瞬息万变，而天地无言，青山不改，流水依旧。
随绝住在了最里面的上派，上派的弟子大多无心入仕，修身养性，衣服从简，生性淡泊。他们见到皇帝也反应不大，礼貌行礼，无谄媚迎合之态。
楚宗知道乔桥是帝后，只给他们排了一间房，但弟子有些以为乔桥是重臣，聚众吃瓜。
上派弟子淡泊，起码假装很淡泊，不好意思聚在一起聊。
中派下派就无所谓了，直接蹲在一起吃瓜。
瓜都到嘴边了，不啃一口多不好意思啊。
下派弟子A：“妈耶，皇上睡...臣子。还好我没做官。”
中派弟子B:“听说皇上的皇后都是男的。”虽然久居长玄门，消息还是有的，不然天上飞来飞去的信鸽早就被人炖了吃了。
中派弟子C：“啊！那居高位的臣子说不定是靠睡觉睡上去的吧？我这么好看，我好慌。”
中派弟子D：“哥哥我长这样都不慌，你慌个X。”
下派弟子A：“你们不看看带来的那个，那么标致，你们比得上吗！”
下派弟子H终于开口了：“你们搞错了吧，那个本来就是皇后啊。乔家的啊，叫乔桥啊。”
众人一顿捶：害！你早说啊！
中派：我还紧张我菊花这么久。
下派：白白吃了一个破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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