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霜

　　第三十八章出發

　　又過了幾日，莫離幾人總算接到了交易所的傳音。

　　結果果然仍是沒有三嶽道人目前的蹤跡，他們拿到的只有交易所調查到的過往資料。

　　「三位，實在非常抱歉。全仙界調查下來，自從三嶽道人從仙界之後，再沒有出現過他的蹤跡了。如三位確定他的確回了仙界，那可能便是改頭換面隱姓埋名了起來。」

　　其實他們也猜到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步千機跟莫離交換了個眼神之後，便說了。「既然如此，那還希望貴所再幫我們調查一個情報。」

　　掌事見對方對沒有收集到目標情報一事沒有任何抱怨，也是鬆了口氣。「您請說。」

　　「能否幫我們調查，這百年之內出現在仙界是否有出現過出處不明、奇特異常的陣法？」見掌事一臉不是很懂的樣子，步千機又補充了句。「就是並非曾經紀錄在案的新陣法，或者是用途、繪畫方式與尋常不同的中高階以上陣法。另外搜尋目標大約在仙界各大城鎮周遭萬里之內即可。」

　　「沒問題。若只需要調查各城鎮周遭萬里，大約需要再七至十天時間。由於這回本所未能達到三位要求，這次新的委託僅再跟三位收五塊上品仙石即可。」

　　步千機看了莫離一眼，莫離也沒說話便隨手掏出了五塊仙石放到桌上。「有勞你們。」

　　「多謝三位。有消息本所仍會立刻傳音給三位。」

　　由於仍然沒有三嶽道人的蹤跡消息，接下來幾日三人仍是在珣葉城內到處遊蕩，一日還在下午遭遇到出來溜達的王小明同志。

　　當王小明聽說交易所也找不到三嶽道人蹤跡之後，表情也是充滿了好奇。「這樣啊，看來你師父也挺能躲的啊。」

　　「是啊，他以前就這樣，不只住處周圍畫滿了陣法，外出還要改頭換面生怕被人發現。不過還好那糟老頭嗜酒成性，每隔幾日都要上城鎮裡買靈酒喝，所以他住的地方一定不會是在什麼荒郊野外。」

　　「喔～不過要是他變了樣子你們怎麼認人啊？」

　　「欸，他用的陣法我都一清二楚，騙得了別人還騙得了我嗎？」步千機自滿地拍拍胸脯。

　　「所以接下來等交易所那邊查到各處奇特陣法的資訊之後你們就要一個一個去查看囉？」

　　「是啊，不知道得跑多少地方。」

　　「真好，我也想去～不過大華才不會放我一個人跟你們亂跑…」

　　「唉呀，那糟老頭的陣法拿來整人的居多，你想看我下次畫幾個給你看就是了。」

　　莫離在一旁喝著茶看著兩人同樣睜著一臉興奮的樣子一問一答，也是勾了唇角。「孤霜你看他們倆像不像失散多年的兄弟？」

　　柳孤霜單手擁著莫離的腰際，咬過他餵過來的茶點。這才說，「有可能。」

　　※※

　　這又過了幾日，當交易所再度傳音過來時，莫離幾人已經差不多將珣葉城周遭全部逛了遍了。

　　估計若傳音再晚個幾日，莫離就要拉著柳孤霜到城外去狩獵野營了。

　　步千機接過掌事遞過來的玉簡，將神識一探，發現是一幅仙界地圖，一共標了九處地點起來。五處在東洲、兩處在南州、一處北洲、一處西洲，中洲倒是一個都沒有。

　　「就是這九處是吧？」

　　掌事點點頭，「是的，根據本所調查出來百年內如您所說出現奇特陣法的地點就是這九處，都是與尋常不同的陣法。有關陣法的內容、出現時間等收集到的資訊都在裡面。」

　　步千機又將玉簡交給莫離，便開始思考了起來。

　　莫離接過玉簡也是掃過神識之後，便將玉簡收回空間。「多謝。之後有其他需求我們會再過來。」

　　掌事聽言連忙陪笑，「那還請莫仙人多多關照本所了。」

　　莫離頷首，又跟掌事寒暄了幾句，便攬著柳孤霜，抓著還在沉思的步千機出了交易所，直接回了客棧。

　　進了房間，莫離直接拿出一枚靈器，將玉簡中的地圖投射在桌面上。

　　「步大師，說說你的打算吧。」

　　步千機驚訝地戳戳桌面上浮空的地圖圖案。嗯，果然穿過去了。

　　收穫了莫離一個白眼之後，步千機這才訕笑地開始說明。「首先還是從東洲這五個開始吧，距離也近，陣法的樣式也是這幾處比較像是那糟老頭的傑作。我想路線就照這樣吧…」步千機手從離珣葉城最近的一處地點開始，一路往其他四處地點畫去，連成了一條彎彎曲曲的線。「回城鎮搭傳送法陣還得多來回好幾趟，一路我們乾脆直接乘飛行靈器行動吧。」

　　莫離點點頭，反正這些地點周遭也有些小城鎮，補給住宿什麼的也還行，大不了野營也是可以的。每個地點距離使用飛行靈器大概也就是幾個時辰的時間，倒是也還好。

　　「那這兩日準備一下，後天便出發吧。」

　　說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總歸該有的莫離的儲物空間裡面都已經一應俱全了。

　　這兩日他們便把一些珣葉城的可口小點給打包了些放進空間裡，方便路上嘴饞時享用。接著又去日月酒樓跟王小明李大華告別，順便又蹭了一頓飯。

　　三日後的早晨，三人這才走到城外，拿出之前用過的木舟紙鶴，出發了。

　　這回在木舟裡莫離總算如願地窩進了柳孤霜的懷裡，不免還拿上回的情形說事。

　　「你說你沒了記憶怎麼就那麼矜持呢？還在中間隔著張桌子，生怕被我非禮似的。」

　　柳孤霜擁著懷裡的人兒，眼底露著些無奈。只得低頭在他的髮上一吻。「那時我沒了記憶，只憑一股直覺仍記著對離兒有些好感，又怎能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行為孟浪呢。」

　　莫離瞥了他一眼，咕噥著說，「我還想你再孟浪點呢。」其實他也知道柳孤霜就是這般個性，當初他倆還在曖昧時期尚未捅破那層窗紙時還不是一樣，只能靠自己一步步越拐越彎。

　　柳孤霜眼裡露了些笑意，又將擁著莫離的雙手緊了些。他知道在自己記憶恢復之前那陣子，懷裡這人縱使不說，其實內心還是多有忐忑的。

　　還好記憶還是回來了，不然縱使他倆還是這樣過下去，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親密，雖然這人總是說著無所謂，但到時不知他內心還得暗自遺憾多久。

　　莫離咕噥了幾句也就不講了，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把頭埋在柳孤霜的肩窩裡。

　　「睏了？」

　　「嗯…陪我睡會。」

　　柳孤霜撫了撫莫離的臉頰，又拉過一條絨毯包住兩人。「睡吧，我在這。」

　　莫離又在柳孤霜的肩窩蹭了蹭，這才漸漸睡去。

　　等到莫離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木舟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彷彿開始慢慢向下停在地面。

　　莫離眼睛也沒睜，僅是懶懶地問道，「到哪了？」

　　「到小鎮外了，離第一個地點只有幾十里遠。今晚在鎮上休息？」

　　莫離抬起頭，尋著柳孤霜的嘴唇輕輕一吻，這才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嗯，出去吧。」

　　一出了木舟，便見步千機已經下了紙鶴，正靠在一根樹旁打著呵欠。他一看見兩人出來，便露出了燦爛笑容。「唷，兩位大仙出來啦。今天在外面野營還是進鎮上？」

　　「去鎮裡吧，這附近好像也沒什麼風景可看的。」莫離又打了個呵欠，便將木舟紙鶴收回了空間，帶著兩人進了小鎮。

　　這小鎮雖然不像幾大主城那般繁榮，卻也有另一番純樸的美感。隨便找個路人問過，三人便先到了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

　　這裡的客棧也不像大城還分了好幾種房型，也就是單間跟通舖的差別而已。莫離當然是要了兩個單間，若要睡通舖他還不如乾脆在外野營算了。莫離倒不是嫌通舖上不了檔次，而是有外人在他怎麼跟自家伴侶親熱？

　　三人又在大廳點了些當地特產吃食品嚐了一會之後，才各自回了房。

　　單間雖小，但是勝在乾淨簡潔。床舖倒是不大，不過反正莫離睡覺也都是黏在柳孤霜身上，倒也無所謂。要說唯一缺點，就是沒有單獨的浴池。莫離只好拿出空間裡面的木製澡桶，上等檜木做的澡桶居然大到可以容入兩人，可見莫離往日為了在外遊歷也不委屈了自己，準備的多麼充分。

　　莫離又跟小二要了些熱水，倒進了澡桶，又加了些草藥進去，這才跟柳孤霜一起舒舒服服地泡澡。

　　莫離享受著柳孤霜大手在自己的肩頸上按著，舒服地瞇了眼。「孤霜你說，明天去那處陣法會有什麼收穫嗎？」

　　「難說，我覺得沒那麼容易。」

　　「也是…這前輩也真能折騰人。」莫離翻了個身，坐在柳孤霜懷裡。隨之又環住柳孤霜的後頸，輕輕在他的唇上吻了起來。

　　感受到對方的回應，莫離這才又伸出舌尖，輕輕地在柳孤霜的唇鋒上描繪著。

　　柳孤霜眼底帶了些笑意，又在莫離唇上輕咬了一口。「想要了？」

　　「明早還要出門…」莫離皺著眉頭彷彿正在掙扎，一面又勾著柳孤霜的舌頭纏逗了好一會，這才分了開，舔了舔唇角。「…就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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