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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报仇（修）
阿虎瞪眼道：“刮风下雨常有的事，老天和你过不去你找我们有屁用，告诉你，别跟我横，我会打死你的。还有，我大哥说了，都怪你这扫把星，我们船沉了全赖你！”
阿山脸一僵：“放你妈的屁！汤尼呢，叫他给我出来！怎么，他自己缩了不敢见人，让你这嘴上不长毛的小弟来顶啊？”
“你妈的！”一声怒喝在耳畔炸开，月牙眼一跳，连忙看向汤尼。果然，他已经沉着脸跳了出去，一脚刚好踹到阿山的左脸。阿山被突然出现的汤尼打懵了，而汤尼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拳脚同出，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阿虎听有人都开始骂娘了，他浓眉皱起帽子一戴就要上前，没想到汤尼却先出手了。可他也不能闲着，让那些狐朋狗友们先离开，他自己转头挡住阿山带来的人，两方混战在一起。
“告诉你，以后要骂别带我妈。”汤尼见阿山已经趴到了地上，就对月牙一招手，“月牙你还愣着干什么？过来，阿山要怎么处置就看你的了！”
月牙“哦”了一声，她盯着阿山，神色复杂地握紧了手中的小刀走过去。
不料原本该乖乖趴在地上晕乎的阿山右手一伸，抓起旁边的椅子脚往汤尼狠狠砸去，人一下爬起冲向月牙。汤尼反应极快，他转身一个空中回踢将椅子踢到一边，椅子碰着墙壁反弹到远处。正是这个空档，阿山已经扑到月牙身前，尽管她已经闪到旁边，也被阿山扑倒在地，刀子也滑到地上。
阿山半跪在地上把月牙拖过来，捡过小刀架在月牙脖子上对汤尼喊：“给我站住，住手，我让你们住手！汤尼你要是不想她死的话，就马上给我退到一边去！”
月牙看看汤尼，觉得阿山的要求很异想天开：“喂，我说，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高了一点……”
“闭嘴！”阿山拖着她站起，见汤尼真的站定不动了，阿虎也跟着住了手还挨了几拳却不敢再动。可他只注意到两个最具威胁性的男人的反应，却没察觉到已经沦为他砧板肉的月牙左手在她头边晃了一下，阿山很得意：“哼哼，很显然，你把自己看得太低了点。”
垂手站定，汤尼一声冷哼后警告阿山：“我劝你最好拿好刀不要抖，要是不小心伤了她，我保证不但让你你死得难看，连你老婆孩子也得完蛋！”
把刀贴紧了月牙的脖子，见了血，阿山冷笑：“哼哼，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啊，你敢动我老婆孩子试试？江湖规矩……”
“怎么，你也知道江湖有规矩？”汤尼摇头冷笑，“以眼还眼，血债血偿，这就是江湖规矩！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四眼和大侠他们三个老家伙刚刚已经被我摆平，他们救不了你了。”
知道汤尼不是在开玩笑，阿山脸色一变，想了想，道：“你们和叶友哲到底什么关系？”
汤尼走近两步，定定看他：“我们和叶友哲？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大哥喜欢的女人刚好姓叶，是那个叶友哲的亲生女儿。哦还有，他收养的女儿现在就在你手上。”
阿山心猛地一顿，汤尼见机抓起椅子朝他砸去，自己还闪电般冲来攻击他握刀的手！阿山匆忙躲过砸来的椅子，月牙也很配合地左手往他的脖子一挥，随着他一声惨叫，她挣脱钳制滚到边上。等她再回头时，汤尼已经左腿弯曲用膝盖压着阿山的背，而阿虎也同时发难，和阿山带来的人打得不亦乐乎。
“叫你的人住手！”汤尼抓着阿山的右肘反向一掰，又扯住他的头发逼他抬头，月牙这才知道她的乌木簪插到了哪里——他的右眼鲜血淋漓。
阿山痛哼几声，立刻对手下喊道：“给我停手。”他转而看向月牙，“你就是那个跑了的孽种？哼哼，当初我就该把你们一家子全部弄死！”
“你！……你就是那个货被吞了还傻乎乎等消息阿山？难怪去灭门都能让我给跑了，呵呵，作为漏网之鱼，刚刚我只戳瞎了眼睛实在可惜了。”话是这么说的，可到了这个时候，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汤尼现在怎么办？反正他都要死的，不如让你决定吧，只要他死了叶家的仇就算是报了，其实我不是非要自己手刃了他才觉得是报了仇的。”他说对了，她真没报仇的经验，也不想积累这个经验……
“哈哈哈，和叶友哲一个德行，连杀个人都不敢，活该你们家破人亡，哈哈哈哈哈！”阿山眼睛的血流得满脸都是，这让他笑的样子更显狰狞。
汤尼也不理会他，只是朝月牙了解地点头，才转头对阿山道：“她的仇就是我的仇，谁报都一样，不一样的她连杀人都不会，可我会连你老婆孩子一起解决。看什么看，刚刚可是你提醒我的，要把你们一家子全弄死，斩草，除根！”不等阿山的反应，汤尼笑得十分玩味却连眼角都透着狠辣，“你是不是很奇怪那晚我大哥都敢和你作对，可今天他却不在这里？很简单，他去找你老婆孩子了，带了不少人，男人。想想，你怎么对他喜欢的女人的？你老婆长得不错，女儿也挺可爱……”
“你，你敢！”阿山倒吸一口气，虽然说着狠话，心里却已然相信汤尼的话。
“威胁我？”汤尼勾嘴冷笑，不怀好意地蹲在阿山面前，“好笑，出来混的总要还的，你赌我敢不敢？我劝你还是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了，你老婆孩子那都该是我大哥该操心的才对啊。至于你嘛，对了我记不太清了，叶友哲怎么死的，嗯，好像是……一把锯子？算了，不管是不是，我给你选的都是锯子，现在开始，尽情享受吧。”
话说完，他看也不看阿山，吩咐了阿虎，就拉着月牙离开大楼。
月牙低头纠结半天，终于对正开车的汤尼道：“渣哥真的去找阿山家人了吗？”
“嗯，是啊，难道我还会骗你？”他转了个弯，车子驶进遂道。
她柳眉微皱，缓缓道：“可是，这样不好吧？做坏事的是阿山，他家人……”
汤尼觉得很好笑：“你忘了我的话？阿山的钱本来就不干净，都是踩着别人尸体赚的，他老婆孩子吃他的穿他的，全身上下有哪一处算无辜？再说，这次和阿山硬碰不完全是因为你，我们和他本来就有过节，加上你姐的事……总之只要是我大哥要做的事，不管是谁都没办法阻止的。”
月牙眉头皱得更深，她叹了口气：“你说的或许是对的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赚的钱也不是那么干净，伯母吃你的穿你的，她不无辜，现在还有一个我，我们都不能算是无辜的。要是有一天你和渣哥都不在了，那时候有人也想找伯母和我算算账，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车子猛地一停，原来是汤尼突然踩了刹车，可他什么也没说，脚踩上油门，车子重新启动。路上的灯光透过挡风玻璃照在他脸上交错而过，时亮时暗的脸很是阴沉，而他的内心却远不如表面那样沉静。
回到别墅后，她还是一副心里不好受的样子，这让他想起那晚在门口看到月牙痛苦的表情，还带着几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恨意……汤尼突然怀念起不久前看到她的第一眼，那样的明媚可爱……
她在车上的话再次像在脑子里回旋……不想让她跟他一样踏上同一条路，过着每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日子。
当然，月牙更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所以在汤尼护着她回别墅以后几天时间里，她就一直在思考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劝他们收手归隐，她可以自己离开，但她没忘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让渣哥以后能好好活下去。
可他们三兄弟一向同进退，谁也不会独自退出，所以要渣哥退出，就只能把汤尼和阿虎一起拽出江湖去。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同时退出啊……
能让他们同样在乎的只有一个，就是他们那个已经老年痴呆的母亲了嘛！那她可不可以把伯母带走，然后叫渣哥他们跟过去，到时候对她就对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为了伯母能好好生活，他们应该会答应退出吧？
不过三个男人都是轮流陪着伯母的说，她哪里有机会带人走啊……哦，对了！她突然想起，再过几天就是伯母的生日了，那时候她应该有机会找借口单独陪着伯母，然后带人跑路了吧！嗯，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她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只等时机到就行动。
记得咖啡告诉她，渣哥就是在香港回归那一年，伯母的寿宴上被抓，而后他们的悲剧就注定了。现在离香港回归还有两年，但她不敢肯定因为她的存在剧情改变了多少，也没法确定渣哥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所以一切的一切，还是越早多了越好。
她这边开始冥思苦想怎么创造机会，那边被汤尼狠狠威胁一番的四眼就把机会送到了她眼前。
四眼对汤尼的强横很不爽，他离开大楼后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干脆花了几天时间布置一切，然后示意几个人把阿山运往越南那批货的消息传到警方，当然消息只说那批货托了汤尼运，却没提及货被吞的事。但警方会调查，四眼一点也不担心警察查不到阿山一家横死的事，更不会查不到汤尼三兄弟的头上，因为警方已经在他散发消息以后找到了他和其他两只老狐狸，他们也很配合地进了警局做污点证人。
渣哥找到汤尼，两人说起这件事，月牙悲哀地发现剧情果然变了，原本该是两年后才会出个马警官来把渣哥三兄弟全部歼灭，没想到的剧情竟然提前了这么多。
“管那么多，想算计我们？哼哼，我就让他们统统说不出话！”渣哥吸了口烟，歪头看着正在玩刀的汤尼等他表态。
月牙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渣哥和汤尼就是被这份骨子里的乖戾张扬逼上绝境，最后三兄弟先后死去，只留下伯母一个人糊里糊涂地到处游荡着找儿子……几多苍凉。
可汤尼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渣哥更是意外，汤尼把刀扔到桌上，道：“不想我们留在香港，以为这里多稀罕？正好离开香港。离开越南这么久，该回去走走了。”
“哇塞！”渣哥掐灭了烟头，双手一摊：“你没搞错吧！现在是人家不放过我们，让他们去死那是看得起他们，你现在竟然说要走？”
“谁说放过他们？敢算计我们三兄弟就该死。”汤尼的话让渣哥脸色缓和不少，对于渣哥的反应，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不过我的确打算去越南。香港再好，不是我们的地方，妈也想回老家去看看。难道我们继续在这里拼命，留妈一个人在家担心受怕？”
月牙虽然看不出汤尼为什么想离开，但这不失为一个好消息啊，她赶紧帮腔：“是啊，你们全都出去打架，只剩伯母一个人在家里没人陪她很孤独的，她现在糊里糊涂的就是因为太久没人陪她说话了。嗯，而且你们把她扔在家里，去外面也不安心啊，总之这样不好了啦。”
渣哥想了想，道：“以前妈没人陪那是没办法的事，现在不同啊，月牙可以陪她，汤尼，你……”
“就是因为多了个月牙，难道让她们一起提心吊胆？”汤尼打断了他的话，坐到一边沙发上喝了口酒。
“行行，不用说了，我懂了！”渣哥无所谓地笑着，对汤尼道：“你带妈走我放心，你们三个去越南好好过，就这样。”说完，他起身就朝外走。
汤尼皱眉静坐，突然手一撑站起，追上去道：“大哥！玩笑而已，我们三兄弟从来都是一起做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不变。”
渣哥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排着他走出别墅说了会儿话，这才满意地离开。
汤尼回来后却没有轻松，反而打了个电话给阿虎让他连夜赶来。
从来听哥哥话的阿虎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汤尼让阿虎开车带月牙去他们放钱的仓库取些钱出来，自己却先一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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