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主春秋之美人相

作者:若水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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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桃杀三士填海逐浪高



      洛京城内,有座和宫城正相遥望的中心城楼,是欣赏洛京夜景的最佳去处。

      只可惜,城楼属王室专用,平日守卫森严,闲人免进。

      此时,城楼之上,却有一人正脚踏栏杆,举目眺望。

      “卫鸾司……兵器司……商香阁……看来,跟大人预想的差不多。”

      “所以说大人自有安排,你无须担心。”

      何叶辰说着,收回定在那人身上的视线,抖开手中厚氅,沉缓言道,“起风了,披上吧。”

      叶方眯了眯眼,感受着久违的夜风凉爽,正想拒绝,一阵寒意自胸腔渗透,原本被毒性侵蚀的肺部禁不住刺激,立刻剧烈咳嗽起来。

      何叶辰目光一沉,直接上手,横腰将他抱离栏杆。

      叶方无奈,乖乖站定,任由何叶辰帮他披衣系绳。

      他嘴唇发白,满面病容,身子明显瘦了一圈,纵是挺拔身姿,也不免给人一种随风飘摇之感。

      何叶辰眉头紧拧,动作却极为轻柔,为他裹好厚氅,难得强硬道,“既然看过了,就该放心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不要……” 叶方虚弱地闭了闭眼,眉间透出淡淡忧郁和自责,“我已睡得够久了……”

      何叶辰深深看他,无声透出口气,半晌,抚上他脸颊,“那好,绝对不准离开我视线。”

      “那当然。” 叶方笑了,“你手头那份功劳最大,我才不会让你独吞呢!”

      “好,都给你。” 何叶辰眉眼温和,转身站定,为他挡住风势。

      见他背过身去,叶方笑意渐敛,蹙眉盯住远处火光,默默攥紧了拳。

      今夜……他绝不允许自己让沈大人失望!

      同样这么想的,还有孟月。

      眼看卫鸾司门前,士兵刺客杀作一团,士子百姓惊恐四散,孟月惊怔望着,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被他曝光的刺客骤然放开手脚,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杀他。

      眼见那人推开旁人举刀来刺,孟月浑身冰冷,几乎僵在原地,好在他已有过一次死里逃生的经验,如今手握厉器更添胆量,很快便又反应过来。

      方才说话时,他看似垂下铁扇,却是暗扣开关,亮出扇叶刀锋,以作防御。

      此刻危险来袭,他自知避不可避,心下一横,飞转扇花,迈步迎上,扇叶刀锋化作凌厉攻势,竟真逼得那人退了几步。

      孟月顿步大喜,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中铁扇,忽听一句“孟兄快跑”,忙又抬眼,这才发现对方已再度举刀冲来。

      他心下一惊,乱了分寸,只吓得闭上眼睛胡乱快挥。

      不多时,便听对方“啊”地一声似在惨叫。

      难道自己把他打倒了?

      孟月惊喜睁眼,却见那人斜飞在地,正收脚站定的人则是……赵日派给他的那个护卫。

      护卫一脸紧张望了过来,明显是在确定他是否受伤。

      孟月摇头以示平安,又忙拱手以示感谢。

      柳叶眼见那人救下孟月,又转身去对付凶手,这才敢从树后跑出来,“孟、孟贤弟,你没事吧?”

      孟月下意识摇头,这才知道那句提醒是他喊的,对他感激一拱,又忙去看眼前战局。

      旦见刀光剑影,人影憧憧,一片混战。可以确定的是,混入人群的布衣刺客不只一两个,而卫鸾司新出来的那批士兵似也是他们同伙,这帮人目标明确,显然是要杀几个士子百姓以扩大事态,所以一边和守门的士兵对打,一边瞅准时机对路过之人下手。

      混乱之中,士子们根本看不清谁在杀谁,却实实在在看到了断肢残尸,也实实在在嗅到了刺鼻血腥,于是,除了几个悍勇异常跟人夺刀拼命的,大部分都吓得惊慌四散。

      百姓们虽也惊慌四散,但胜在熟悉地形,又颇有逃命经验,便先一步地逃入民宅不见踪影,士子们却是半天寻不得方向,只躲在门外两排大树下胡乱转圈,却还是没能离开那片主要战区。

      孟月心下焦灼,咬了咬牙,对柳叶眼道,“这位仁兄,你去后面躲着!”

      说完,自己却是往前跑。

      “诸位!躲去后面店铺那!有红灯笼处的!”

      他左闪右避,边跑边呼,引导士子们正确逃离。

      士子们虽是热血,却也不愿白白送死,虽一时惊惧慌乱,听到孟月呼声,很快镇定下来,忙瞅准灯笼方向,避开刀剑捂着脑袋向前冲。

      孟月忙不迭地扶这个、拉那个,还用铁扇随时护住他人后胸以防被袭,负责保护他的两个护卫将刺客引去和士兵互斗,自己便及时抽身,回来帮他护送士子。

      眼看士子们都已安全退到暗巷商铺,孟月总算松了口气,这才发觉手掌刺痛,扇柄滑腻,紧攥之下已全都是汗。

      突然,听得一声哀呼,顺声望去,发现还有一人躺在青石地面上,正捂着大腿喊救命。

      仔细再看,那人竟是苟莽。

      苟莽虽有心闹事,却不知真会见血,一见事态失控,他便想逃,再看何颜和胡宵有随从护卫正自要撤,更加心急如焚,本想追上他们一起走,结果两人躲在护卫之下,根本不去管他,反而害得他盲目去追,一不留神被人砍了两刀。

      一刀正好砍在大腿处,痛得他龇牙咧嘴,愈加腿软难行,好不容易躲在树后得以喘息,想着有那么多士子乱跑,怎么也轮不到他去死,结果又见孟月带人往店铺那去,很快就只剩他一人滞留原地,如此一来,只要刺客们空出手来,还不都得对他下手。

      他胆颤心惊,再也顾不上疼痛,拼了命地往前跑,可跑到最后,还是受不住大腿伤痛,一个趔趄倒地后,便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了。

      眼瞅着众人都已跑到暗处,只剩他好大一只亮在道上,耳边厮杀似越来越近,他便再顾不上颜面,对着众人开始大声呼救。

      士子们一看是他,也不知是不敢去救,还是不太想救,一时竟都没人动作。

      当初,他害惨伍辜,不少知道内情的便对他十分不齿。后来,众人见识了他辩论中谍诇构陷、恶意攀咬等等行径,更是不爱与他扯上关系。最近,他因靠上何胡两人,愈发耀武扬威、仗势欺人,众人对他明面客气,私下却是避之不及。今夜,若不是他煽动挑事,也就没眼下之祸,众人气恼之余,更是看他不惯。

      只是听他凄厉呼救,心中也不免生出同情,可苟莽背后,明显已有刺客盯上了他,正欲突围士兵要去杀他!

      电光火石间,众人仍在天神交战,一个清瘦身影却已毫不犹豫冲了出去。

      众人一惊,眼见那人兔子似地蹿至苟莽身边,将他胳膊往脖后一搭,一手牢牢提他腰胯,猛地一下就将人拦腰扶起,然后也不管苟莽震惊凝滞的目光,头也不回快步向前。

      再看那脸,正是……孟月?!

      众人一个回神,这才将张大的嘴缓缓闭上。

      就在这时,刺客已击退近处士兵,抽身纵跃而来。

      众人悚然心惊,各个睁大眼睛动弹不得。

      苟莽大半身子压在孟月身上,一边回头一边吓得吱呀乱叫,孟月也觉出有人在追,连忙加快脚步,却是身子微晃,明显力不从心。

      两个护卫没想到孟月会突然冲过去,皆是一愣,反应过来忙推开众人运功上前,直接抽剑去挡刺客,三人瞬间对打开来,却也吸引得更多刺客准备突破围攻,杀将过来。

      藏在一块石柱后的柳叶眼看着孟月奋不顾身又有些吃力的身影,心头滚烫,咬压攥拳,终是难抵羞惭,大叫着“孟贤弟我来助你”便闭着眼睛冲了上去。

      士子们见他这般,互相望望,也都咬了咬牙,冲了出去。柳叶眼扶住孟月,其余人扶住苟莽,快步回撤,后面涌上的,连扶代拽,掩护他们一路向前。

      这群士子大多出自这一次的聚贤才子,虽未入宫学成为学子,却已有类似的同窗之情,虽常在平时彼此争辩,却也多了一份惺惺相惜,此刻,见同窗有难,见同伴涉危,他们再无成见分歧,再无胆怯懦弱,只剩热血上涌、视死如归。

      夜色迷雾中,红灯映照下,一群年轻士子背着刀光血影,踏碎青石幽光,携左扶右,彼此顾盼,齐头并进,同仇敌忾,人影拉伸投在长街之上,高山一般顶天立地。

      突然,长街石板震动,远处马蹄声疾。

      一群高头大马飞奔而来,锦辔华鞍,贵气端严,为首之人浓颜俊挺,英武挺拔,正是如今赵氏的当家少主 - 赵日。

      “赵日?!”“是赵兄!”“赵兄来救我们了!”

      赵日素来颇有威望,眼见他带着府卫亲自前来,众人立觉欢欣鼓舞,忍不住激动挥手。

      赵日狠挥长鞭,气势逼人,目光灼灼,却是只盯住了孟月一人。

      见他身上并无血迹,赵日暗松口气,快至近前,勒住马缰,纵身一跃,猛虎下山般,顷刻便已站定于众人身前。

      确切来说,是站定于孟月身前。

      “没受伤吧?干嘛这么冒险?!” 赵日劈头便是一句低吼,几乎要将一路上的担惊受怕全部倾泻倒出。

      听他嘶声凶狠似带责备,孟月这才从见到他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忙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却见赵日浓眉一皱,急急追问,“不是没受伤吗?怎么自己不能走?”

      孟月一愣,发现自己还被人紧紧扶着手臂。

      众人急于奔命,他又毫发未伤,却要人搀扶着跑,确实说不过去。

      他面上一红,忙要挣脱,被赵日抢先一把捞进怀里。

      “我来扶他。” 赵日冷冷开口。

      柳叶眼连忙松手,正想套几句近乎,却被对方目中闪过的阴戾吓得一颤,忙讪讪先行,心底默默嘀咕。

      这赵大公子平时看起来挺好相处的,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孟月并不知道他此刻想法,只知自己一撞上那温热胸膛,便不由深长呼吸,彻底放松,继而心跳加速、浑身无力,看来确实是吓得不清。

      如此想来,自己方才英勇,似也只是一时激动所致,不免有些失落。

      赵日似觉出他身子不适,用大手稳稳揽住他腰身,柔声关切,“吓到了?”

      孟月心头一暖,眼底生热,莫名升起种化险为夷后的委屈倾诉之情,但想想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怎还需友人来哄,此情此景更是极不合宜,忙打起精神,站直身子,“没……那个……我自己能走。”

      赵日一笑收手,兀自哀叹,“可惜……今夜没能英雄救美……”

      “嗯?” 孟月并没听清他说什么。

      “没事。” 赵日看着他眨眼困惑的样子,开怀笑了,“我是说,我远远便见他们众星捧月,像跟随将军一般跟随着你,看来你今夜表现不错,回去可得给我好好讲讲!”

      听他语气赞赏,孟月顿时生出几分欢喜满足,不由轻弯眉眼,认真颔首。

      赵日眸光闪动,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眼看赵氏府卫上前助阵,战局已成收拢之态,众人总算安下心来,纷纷围拢过来望向赵日,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只有苟莽还死死拽住搀扶着自己的人,催他们带着自己往旁边阴影处躲,似乎生怕被赵日盯上。

      赵日并没空理他,反而让紧随其后的护卫拿出伤特意带来的药箱,带受伤士子们去旁边包扎疗伤。

      吩咐好这些后,他才扫向众人,“诸位不用担心,司蔻大人就要到了!”

      众人一惊,开始七嘴八舌。

      “司蔻大人?他不在司衙?”“难道不是他让那些士兵杀我们的?!”“可那些布衣杀手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故意演给咱们看得吧?!”

      听得这些,有人心急嘲道,“那些杀手怎么可能是演的?我看你是满脑阴暗,见不得真相!”

      有人恼羞成怒,“哼,你还是满脑空空,被人耍了都不知道呢!”

      就这样没了危机紧张,七嘴八舌又变成了针锋相对。

      见众人越说越偏,赵日扬手一摆,庄重言道,“我听今日家中入宫办事的人说了,司蔻大人因城内要调动一切守备兵一事,和其他几位手中有兵的,都被请去兵部了,后来又听你们要来这抗议,我就便紧派人去兵部通知,没想到……兵部不知为何,将他们关在里面,竟是不让任何人进出!”

      听到这,有人呆呆追问,“啊?为何?”

      有人好奇不解,“难道兵部还怕他们有人造反不成?”

      有人则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怪不得我看今夜巡街的人都少了,是被这么按着动不了吧?”

      有人仔细分析,“冯氏不是怀疑冯将军之死吗?会不会是想趁君相不在,越过卫鸾司自行抓人查办?”

      “很像。” 赵日出声附和,面色愈加凝重,“我虽和你们一样不在朝堂,但也知兵部乃冯氏地盘,如今他们这般控制冯家之外的掌兵者,很难不让人觉出蹊跷。只是……查案审判若无三方公正,这冯氏行径就是私行报仇,那恐怕将会大兴牢狱、残害无辜……”

      有人恍然悟道,“那得赶紧找人让他们放人啊?”

      赵日手指一点,接道,“这位仁兄说得好!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赵日确实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办的,只不过,一切却是早有预谋。

      当他接到孟月通知,便心急过来,无奈族中有人生事,非要借此机会向冯氏大献殷勤,他知此次是君相二人与冯氏的终极大战,自不能让族人淌这趟混水,可他初当少主人心未齐,正对峙间若甩手离去,族人定会擅自行动,也定会视他为儿戏,日后便更难服众。

      焦急之际,他猛地想起沈相留给他的密信,提及士子之乱,无非祸乱学宫、市井或司衙,学宫要者前往参典,市井之内难起声势,所以重点提防之处,便该是卫鸾司。为此,沈大人信中说到,一旦事态闹大,两人只需量力而为,无须冒死涉险,司内有人早有部署,自不会真让士子平白牺牲。

      有沈大人此言,他好歹不用担心孟月真会出现什么生命危险,但想想沈大人的另一秘囊,又很是忐忑难安。

      秘囊中说,若城乱牵扯卫鸾司,那冯氏必会先调走司蔻,牵扯公务,司蔻难以推辞,一入兵部管制,如何解脱,就会牵扯局势倾斜、人心走向,所以,官家事官家解,到时最好由赵氏挺身而出,推波助澜,扭转局势。此人既有众矢之的之险,也有力挽狂澜之荣,进退取舍,如何把控,便须赵日自行定夺。

      赵日知道,沈大人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取舍这份包含危险的机遇。

      按理说,他有陛下背书,手握分配大权,安排自己出此风头也不是不可。

      但他并不是好大喜功之人,深知这机遇不能留给自己,毕竟去兵部要人,需一定声望号召,若他出头,反而可能会事倍功半。

      如此,便只能交给赵氏内还在朝堂为官的资深长者,但……若让一个不信服他的人得了此功,日后难免会影响他地位。

      若选一个有心支持他的长者去做,事后论功行赏,他的威信便也可跟着水涨船高。

      可沈大人偏偏还给他留了一句,“二桃杀三士,填海逐浪高”。

      细思之下,只觉不寒而栗。

      他荣登宗子一位,完全是靠陛下扶植,族内多有不服,或是争相内斗,欲随时逐他出局,或是媚上求荣,唯陛下马首是瞻,而这……自然是陛下乐于见到的。

      但他若这么早就势力稳固,族内尽服,那在陛下眼中,他就可能会是下一个赵许、下一个冯瑜,一旦哪天看他不顺,自会毫不留情将他换掉。

      所以,他不该趁此谋取人心,不该借机凝聚势力,甚至不该露出太多野心和实力。

      明白这点,他对沈大人满心感激,更也满心好奇。

      陛下给他的秘旨,便是一切听从沈大人安排,而沈大人却在密信之中,提醒他揣摩君心,学会自保。

      那么,这密信内容,陛下到底知不知道?

      若是不知,那沈大人这驭君之术,可谓炉火纯青。

      若是知道,那沈大人这驭君之术……更可谓是炉火纯青啊!

      赵日心下感叹,当机立断,选了一个极不待见他的长者,而这位长者,刚好又和要向冯氏示好的那位长者有些私怨,然后,再凭三寸不烂之舌,借陛下器重之名,将对方说得慷慨激昂、热血沸腾,扛起坚守赫鸾公正之大旗,便带着人手跑去兵部要人,同时,他又让人将消息迅速散去给龟缩于家的城中官员。

      对那些官员来说,这种时候,赵氏公然反对冯氏,可以说是释放了一个十分耐人寻味的信号,这信号,自会让一些聪明人看清局势,借机站队。

      冯氏想扮演忠臣受欺最终被迫上位的苦情戏码,那面对半路杀出的赵氏和其他官员要人,自然不能贸然动武。所以,哪怕兵部有重兵把守,赵氏一行也定能闹得冯氏不敢不当即放人。

      那边,兵部门口将要上演一出文官斗武将,这边,赵日也要亲自扮演一次冷面无情小霸王。

      他一改平时恭顺□□之风,集结府内所有护卫,一番趾高气昂、义正言辞,以“多事之秋守心至上”为祖训,将前来参会的重要长老尊者该关的给关了,该灌醉的给灌醉了,该威逼的给威逼了……总之是门窗一阖,看护一守,恶人一做,天下大同!

      果然,一旦把该得罪的人都得罪了,这天大地大,就只剩宁静与祥和了。

      如此这般,他终能心满意足纵马狂奔,直奔孟……不是,是直奔卫鸾司而来。

      赵日快速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脸上依然端的是深沉凝重、痛心疾首,面对众人或惊或敬或迷糊的眼神,他再度展开三寸不烂之舌,借陛下器重之名,为士子们讲明了当今局势之诡谲多变、错综复杂,他们这帮青年才俊又当如何明察秋毫、三思而行,而只有还司法以公正严明,方能还将军以朗朗乾坤,所以,与其盲目闹事,被有心之人利用,不如静等事态,免除更多流血可能。

      士子们虽然平时讲得多是千秋百代、家国大义,可经过这么多辩道识局,亲见这么多君相作为,不少人对国事政务、百姓民生,已有更多细致真实的见解和领悟,也就明白很多事情,不能光讲空洞道理,更要顾及百姓民生。

      眼下,他们历了一场血腥斗杀,激愤之情渐渐冷却,再听赵日一番恳切之言,不由各个陷入沉思,虽还不能达成一致,但也都觉不能冲动,须静观其变。

      于是众人再度开腔,“那我们等司蔻大人来!”“对,我们不闹了,但方才情形司内也该给个说法!”“就是,这新司蔻到底如何,我们刚好也见识见识!”

      赵日看着众人,满意颔首,“诸位此请,天经地义,司蔻大人若归,定能给我等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似配合他般,一阵马蹄震天,数匹飞骑自长街尽头踏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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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1章 二桃杀三士填海逐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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