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的白切黑日常

　　森林之中，赫看见何碧和他的族人，都被地钻之术抓的牢牢的。耳边还是何碧的声声指责，再看周围有族主、染、陶、侃、亚和其它几个重要的护卫。哥哥一动不动，一定是被冰封了，一定是族主不想让哥哥看到这一幕，他们的灵流极强，竟可冰封炼化之人了？地钻术封了他们所有人，瞬间拖入地下一无所有。
　　赫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惊的无法分辨，何碧说在森林中现身的一定是恶敌，但现身的居然是族主和染，赫对族主没有感情，也是能躲着就躲着，但是染、亚、侃他是熟悉、信赖的。“大家走，此处不宜久留，染你和赫留下善后，地上痕迹都收拾干净，勿有遗留。”族主抱走秀与众人飞走了，只留了染和赫，染解了赫的冰封，赫颓然的跪下，看见何碧死去，瞬间被地钻没顶，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自己和秀绝对是最大的帮凶，直接导致了何碧及族人的死亡，赫不想思考，也不想分辨一切是怎么回事，事实明确只是不想相信，更令人惊讶的是染站在面前，对我说：“我已经降下笼密罩，今日之事你已得知，必是要死的。”
　　赫摸了摸四周真有笼密罩万念俱灰，抬起头看着染，“染叔叔，今日之事，你们冰封哥哥的时候，冰封我易如反掌，你们没有，你们让我亲眼所见，你们就是想我死，对不对？你们给自己找个理由杀死我，不是吗？”赫看着哥哥被冰封，就在想为什么只冰封了哥哥，现在明白了，因为他们一开始就想我死。
　　看着染，看着居然是染来杀死自己，赫连动都想不动、甚至都不想逃，族主让你来杀我吗？那真可以一刀毙命，直接诛心了。整个渺族，除了哥哥、夫人我最喜欢的就是染，在此间为你里，我父亲的样子都与你一般，我一直觉得父亲就应该像你一样，抱我在肩上，带我骑高高，偷偷在房子里和我玩骑大马，出门时整理衣裳又变回严肃的大人。在此间为你，看见侃抱着他和念离的孩子，我当时想起就是你小时候逗我的样子，你知道吗？我觉得如果我有父亲，应该就是你的样子。我小时候多喜欢你、敬佩你，你那么严肃、受人尊敬，我就想学你的样子，像你一样笔直笔直的走路，像你一样如竹子一般，像你一样气宇轩昂，像你一样为人正直。小时候，你把糕点拿我手上，张开手给我糖吃，抱着我说“赫，你长大了一定很漂亮，你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亮晶晶。”“赫，糖果不能吃太多，人族的小朋友会生牙病，我族疗医不会治，我们渺族不吃糖。”如果今天是你来杀我，我无话可说。赫轻轻跪了下来，再抬头泪流满面“染叔叔，如果是你来杀我，我不记恨你，我没有父亲，在我心里我一直拿你当父亲看待，今日一别，再无重见，我谢谢你让我幼时，有父亲般的陪伴。”便再无话。染面向他蹲了下来，是要唤起真火入笼密罩内粹死我吗真的要灰飞湮灭了吗？哥哥，如果知道今日会死，我至少应该留下回光给你，让你可以有个惦念、有个思念。但是赫看见染的手势不是唤真火的，他是在解开笼密罩啊！而后染施了个他从未见过的法术。
　　“赫，你醒醒、你醒醒、赫、你快醒过来。”赫还是之前的姿势未动。他感觉有人在推他，他看见染焦急的脸，他看向四周，惊讶的发现树叶不动了，地方的蚂蚁也停住了，甚至连森林中的风都停住了，他摸了下脸上的泪还在都没有滴落。“赫，你不要动，现在不是惊讶和思考的时候，我施了一项法术须臾浮生，这术是我偶然学的，众人都不知，此术能偷片刻时间，顶多可走几十步的时间，但是因为是暂停的时空，施展不了法术，更不可能杀人，所以你只能赶快逃走，这封信你拿走，里面有我想告诉你的一切，再耽搁时间会毁了你我，这附近有瞭鹰在监视，我现在还不能违逆族主，不然你的处境更危险。你飞起逃去其他炼化之人的族中藏起来，不要去木族会被发现，现下你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我散了浮生须臾，立刻起法咒幻化一个跪着的你，瞭鹰已向族主汇报，我知道你会消失术，我幻化你的同时，你起消失术，时间被再次开启后，每个人都需要几秒才能苏醒，这几秒就是你逃脱升天的机会，瞭鹰醒来只会看见地上跪着的你，他会认为他看见的还是你。周围有2只瞭鹰都在我身后，你一定做好配合，以后更要藏好。”染说的非常着急，但是赫听懂了他的意思，他看着染施了咒停了浮生须臾，他看见染起了变化术的手势，赫起了融景之术，地面上跪着自己，和刚才的自己完全一样，抬着头泪流满面，这次眼泪滴在地面上，看见染背后远处确实有瞭鹰。而自己已经融景无人可见，他看见染幻化巨兽，巨兽将另一个自己扑倒，看见另一个自己用双手搏斗，看见巨兽撕咬开另一个自己的胸膛，看见灵流散出，看见染唤出剑，将其变化成没有剑柄的利剑，一次一次穿过另一个自己的胸膛、腰部、大腿。染施咒平复地面上因为地钻之术而显露的坑洞，一起恢复如初，如同一切未发生一样。
　　看着利剑一次次穿过另一个赫的身体，染都觉得难过，明知道是假的，是自己幻化的都会不忍，幸好他用须臾浮生放了赫，此术是一女子教他，刚学此术并不觉得有什么大用，不过区区几分钟，法阵中连施咒都不来及，后来才明白这咒可以救人。
　　百年前，我族建成天网，为了控制住异族，也为了掌握更多异族的动向，更好的监控谷里情况，我们施计在谷里安置了疗医，日久异族竟心心念念的想留下疗医，我们当时以为这是天赐良机，是掌控异族最好的机会，也许就是那个决定，害了赫、赫的父亲泽、赫的母亲宁。赫的父亲泽是渺族最好的疗医又深知天网此事，初时一切顺遂，不知何时起，我们发现天网的一处出现了丝丝缕缕的孔洞，这天网由法术施成，绝不可能被飞鸟、飓风划开，只有一种可能是我们织网的人中，有人破开了网，只得加派瞭鹰日夜守卫，居然发现是赫的父亲泽，族主大怒，我更是觉得难以相信。族主专门派我去异族将泽带回，带回泽的路上，泽就问我“可知族主突然叫我去有什么事情？”
　　“尚且不知。”
　　“染，我们相识也有两百多年了，虽然不是挚交，但是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也知道我的品性，我猜你们今天叫我去，我必有大劫。就看在我曾经悉心为您母治病，我求你护住我的孩子，我的妻子，就算你不愿意，你我都是渺族，外族弱小的生灵，你都愿意帮扶，此次还是渺族自己的弱小生灵。”泽这般说，我就知道是他无疑，但是我认为天网毕竟没有损毁，也没有造成后果，族主不过是小惩大诫。
　　议事厅上，族主和峰、染、陶5人，此事不宜他人所知也就只有我们5人。但是染很奇怪峰的资历尚浅，他怎么在这里？
　　“泽，你不知道我族为什么要在渺族拉开天网吗？你不是看着我族同仁为异族折磨，才心甘情愿去的异族吗？现在居然是你想破开天网。我对你真的是大失所望。”
　　“族主，是我做的没错，是我想破开天网，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天网已建起多年，天网吸食灵流功效极好，异族经多年折磨，谷中众人尽没有一人可以活到终老。当时欺我族的虎豹豺狼之辈灵流本就巨大，受天网吸食的更多，活下的已是少数，即使有活下的也是灵流薄弱，体衰力竭。经这么多年折磨，他们对我族已是感恩涕零，见了我族疗医，完全没有当时的残暴残忍都是感恩戴德，受着天网原因，我根本救不好他们，即使能稍稍好过些，他们都会对我族疗医磕头作揖，千恩万谢，谢谢我们无私的帮助，谢谢我们渺族大仁大义，我每次看到这些人，向我下跪，千恩万谢的时候，我就在问自己，我配不配做一个疗医，我的仁心仁术、我的医者父母心都被狼吃了吗？如果我不知道天网一事，我会尽心尽力的救他们，但是现在我每救一个人，我都在问自己，我还要为祸多久，我还要这样鱼肉他们多久，我还要道貌岸然多久才好，我不是救死扶伤的吗？”
　　“异族残暴撤了天网，他们渐渐强大，如果发现端倪，怀疑到我族，我族还是灭顶之灾。”
　　“异族现在早已不是当年，那些灵流强大之辈，早以被吸食的死伤殆尽，就算你怕他们将来恢复，你可以单独处理这些豺狼虎豹之辈。谷里还有那么弱小物种炼化的人，天网吸食它们灵流弱的都没有办法化形，只能困死谷中，这些人、这些人从来没有攻击过别人，也要受天网折磨。”
　　“异族可恶，一人作恶、牵连他人，他们也没什么可怨天尤人的。”峰说。
　　“那孩子呢？出生的孩子呢，他们没有一点错吧！小小的孩子，幼童无辜，巨兽冲进谷中，伤害众人不会管是孩子，还是大人，小小幼童也要无辜受死。有些孩子从母胎里生下来就气虚血弱，由小型物种炼化而来的孩子，有些生下就死了，妈妈受尽痛苦，怀胎、滋养的小孩子，生出来就死了，看着其母哭的肝肠寸断，我把自己的手都抠烂了，天网是我渺族所建，先祖初时必是怕我族被欺，才会传了天网一术，先祖思虑如此周密，他会不会思虑到今天，你们会用天网这般为恶。你们用天网滥杀无辜，滥杀儿童，我就在想如果有天我见到先祖，我要用何种颜面告诉先祖，我是个疗医，我再用他们传的术法救人，我是怎么救人的？”
　　“异族人数众多，这一支不能生，那一支可以生，这个受了天网制约会死，那个不会死，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消亡，你这是妇人之仁。”峰说。
　　“这天下没有妈妈不爱自己的孩子，没有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家人身死，即使他们是兽，即使他们今天孱弱不堪，看着自己的孩子身死，妈妈无力只能痛哭。年纪轻轻的少年，却挨不过天网，不见白头就死了。你们也是别人的孩子、夫君、父母、儿女，你们用心感受，你们感觉不到他们的痛苦？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就觉得这一切是应该，这么多年过去，你们恨的人已经死了，难道不能饶了那些无辜？他们不会知道这个秘密，天网是连我族都鲜少有人知道的秘密，怎么会有别人知道？”
　　“泽，不是也有没有死的异族吗？我们并没有赶尽杀绝不吗？”族长说。
　　“是，是有人不死，有人可以活下来，就是体虚气弱，也可以挺很久。但我们疗医不是看有些人活着！我们是希望经我们治疗，所有人都可以好好活着，不想看见妈妈抱着死去的孩子痛哭、不想看着丈夫绝望的抱着妻子的尸身垂泪，不想看见孩子痛失父母、孤苦无依，我还是个疗医，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些人都是死于我手，死于最初我想尝试用神河里的娃娃鱼给峰治病，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一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们做疗医的看着异族一个一个死于自己的眼前，看着他们家人痛苦哀嚎、悲鸣不已，我知道他们悲的不只是亲人，他们更悲自己，这就是他们的命运，天网如果长期、长期不破开，500年，600年，700年异族这些炼化之人，必定会全部亡尽的，我想这也不是你们的初衷吧！”
　　“泽，天网是我族的根基，如果没有天网，我族根本躲不开异族的袭击和欺辱，天网是不可破的，无论你多同情他们。他们不会亡尽，在他们忘尽前，我们会破开天网的。”
　　“对，族长，我做这事前也希望你自己能破开天网，我试探的问过你对天网的意见，你就是这样说的，但我知道你根本不会打开天网，你越不打开，就越害怕打开，也就根本不会再打开，细思极恐，你会想的越多，越不敢做；也许天网不断的供给你们灵流，你们根本就不想打开，这才是你们真正的理由，对不对所以，我才下定决心，偷偷的去破了天网，如果让你知道，你一定会阻止我，我认为我没有做错。”泽说的很大声，说的铿锵有力，说的掷地有声。
　　“泽，天网是我族根基，我不可能破了天网，至少现在不会破了天网，你也不要再说了。”
　　“族长，不，不该这样的……天网是必须打开的，即使是再弱小的生灵，只要他们是无辜的，都应该和我们一样共存与这世间。”
　　“啊！”峰瞬移至泽的身后，突然从怀中掏出尖刀，从泽的背后直接刺穿心脏，染回头时刀已经穿出泽的胸口。事情太过突然，完全不能预料，染快步走到泽前，抱住泽缓缓倒下的身体，泽的灵流慢慢飞出，染觉得自己眼泪都溢了出来，陶一把抓住峰的衣服“你在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
　　族主示意陶放开手，峰这才开始说话“族主、众位有什么可和他说的，还需要说些什么？一个疗医妇人之仁，天网是我族最大的秘密，大家也通过天网吸食了多少灵流，我们现在可以施展多少以前施展不了的法术。天网灵流，我们可以一辈辈传下去，强我渺族，破开天网，我们去哪里吸食灵流、传递灵流，这样一个疗医说这么多，你们居然也听，有什么好听的，天网的存在根本毋庸置疑。现在破开天网，还有异族余孽藏于世间，将来如果他们发现异常，回了异族说破天网秘密，你们就怎知异族不会猜到是我们，不会群起而攻之，万一露出端倪，发现是我族所为，我族何以安身、我族老少幼弱何以安身。”
　　陶再次抓起峰的衣服“你是蛇吗？是他救了你，他让你吃了娃娃鱼，才治好了你，你才一天天强壮起来的。你怎么可以杀了他，你的心呢！”
　　“不是他让我强壮起来的，他从神河里抓死了的娃娃鱼给我吃，我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强壮起来，我想我吃的是死娃娃鱼，如果是活也许会更好，这才会去神河捉娃娃鱼吃，不想神河的树林中也有异族，异族都出现在我族前面，我竟然不知神河周边居然也有异族，他化了形是只虎我怕的要死磕头求饶，没有用那虎越走越近，挨近我时眼睛就像在看食物一样，我本就灵流弱，化剑，化原形飞走都不可能，肯定是活不了的，这次不拼命一搏，就是一死。我只得捡起旁边的石头，它扑上来的时候，我用手中的石头敲它的头，用手搬住他它的头，不让它咬我的脖子、胸膛，它看我没有化形也是很奇怪，但是灵流从那兽的伤口大团的溢出，吸到我的手上，我的身上，越来越多，那虎也是很惊讶，停了袭击，我看出它是想化人形，但是化不出来，这是唯一的机会，我跳到它的身上，用手上的石头再次击打它，它又跳又蹦，想甩开我，我抱的紧紧的不可能松手，松手就是一死，它动的激烈，灵流散的更多，它的灵流一直都缠绕在我身上，不久它就不动了，我把手放在他身上别处，这会它的灵流已经不多了，但是我看见闪着荧光的灵流一点一点都透不过我的手，全部吸入我的身体里。我将那虎扔进了神河，看着它消失在神河里，然后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族主和你们，这才解了异族的大祸，所以我的病根本不是他治好的，我为什么要感激他，你们为什么不感激我！如果不是我发现了这个秘密，今天我们会被异族欺辱成什么样子。他信口雌黄，你们就觉得他可怜了，还认为他说的对，谁不可怜，我不可怜吗？我天生灵流就弱，要不是有天网吸食灵流，我怎么可能有今天，怎么会健康，又怎么会好起来！我族还在被异族欺辱，你们还在担心杀了异族的人会被报复，惶惶不可终日，怎么会有今天，你们现在还同情泛滥了，最好的疗医有什么用，他能挡的住异族吗？他能挡的住豺狼虎豹吗？”陶抓住的手，慢慢放开了，峰说的没有错，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当你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你认为这是再对没有的事情，但是有一天你会发现这是万恶也要去维护的必须。
　　染将泽的尸身慢慢放在地上，他知道泽已经死了，但是此时如果一刀杀了峰，他的处境就被动了，再也救不了想要救的任何人，他忍住了，他冷冷的问峰“你居然随身带利刃，你想杀他，连剑都等不及唤出来吗？”
　　“我还唤不出自己的剑，我天天带着利刃，自保而已并不是要杀谁。”
　　此时族长唤出了笼密罩，用真火粹了泽的尸体，笼密罩一打开，一点点灰烬四散飞去，很快无影无踪，他去了哪里？死了就真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吗？刚才说话间染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峰的身上，想去化散族主的笼密咒已经来不及，真火已经起来了。泪迷了双眼却强忍住，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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