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样的我
这些天我除了当差就躲在小院中,想尽办法竭力避开胤祥。自从那天在御花园晕倒再次和中药亲密接触后,我就像鸵鸟般生活。当沙尘暴来时,鸵鸟无力改变现实,也无力与现实抗衡,只有把头埋起来,等待着,沙暴过去。很像现在的我,亲眼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与别的女子有说有笑,听琴划剑,尤其每当我回想起他们相视一笑的情景,心总是被刺痛,原来心伤是没法愈合的,
这几天御书房侍候的时候,当阿哥们来请安,我总是找各种理由回避,实在不行,就低着头站在皇上旁边,我知道胤祥一直看着我,可我没勇气抬头,我不知道面对胤祥我还能说什么,难道告诉他不要和富察氏来往,难道要求他眼中只能有我吗?
皇上似乎知道了什么,我在旁边服侍的时候他总是时不时看我眼,欲言又止。这皇宫会有什么他老人家不知道的呢?他不说我也不想解释,一心想要用工作来冲淡心中的悲伤,可是错误却接二连三的发生,李德全忙不迭地在我身后弥补,一边摇着头叹息。
今天又是除夕了,晚上皇上会宴请满朝文武,还好我不当差,不用经历尴尬的场面。静静地窝在小院里一动不动,心死了万事都不感兴趣了。今晚的夜空格外的明亮,满天繁星闪烁,衬托着那轮永远孤独的明月。原以为我会痛快哭一场,发泄一下,可是我错了,泪早已在午夜梦回时流干了,现在徒留干涩与悲凉。富察氏,富察氏,我口中一直念着,如果我没记错,胤祥的福晋中的确有位姓富察的,而且胤祥对她还是不错的。据我知道的,历史上的富察氏不是将军之女,难道历史真的变动了?难道我再也回不到自己的世界了?那个富察氏是婉约可人,和她相处应该是不难的。可我能容忍胤祥连续娶妻吗?看看其他的皇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哪个会专一深情的,上次是瓜尔佳氏,这次是富察氏,一次次的打击,我的心已支离破碎,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痛苦,都说时间是治疗心伤的良药,可时间越久给我的伤害越是刻骨铭心。
“咚、咚咚”门外有人在敲门,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起身麻木地开启门,余霞满脸灰色的捂着肚子进来,这是怎么了?
“落云妹妹,真对不起,姐姐吃坏了肚子,实在不行了”余霞痛苦地呻吟着:“能替我值班吗?”
乾清门,灯火通明,群臣庆贺,一幅除夕热闹景,不过丝毫影响不了我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站在皇上身后,叹息着人事的多变。一年前我是以皇上召见的身份来到宫中,如今却换做普通的宫女服侍着皇上,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向他人下跪了,站在高高的乾清宫的玉石上,俯视着底下,接受着百官的朝贺。
从我这个位置很清楚地看到阿哥席。今天算是家宴,阿哥们都带着自己的福晋们进宫,按序落座,胤祥倒是与十四爷坐在一起,他的旁边是早已过门的瓜尔佳氏,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古代出美女,她也是个美人儿,虽比不得富察氏,不过谈笑间倒有种天真感。胤祥发现了我的打量,直直地看向我,眼中有着爱怜。心猛地一怔,连忙转移视线,他们旁边一桌是十二阿哥,仔细瞧着,的确很出尘,穿着青色马褂,坐在那里和他的福晋悄悄说着话,眼中流露着宠溺。再看过去,就是九爷十爷的桌子了,人丁兴旺,美眷如云,不过九爷好像闷头喝着酒,旁边的九福晋一直在和他说话,可惜胤禟不搭理,他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
突然感到一丝冷冷的视线,连忙追寻,是她,八福晋。此刻她举着酒杯高昂着头盯着我,唇边带有一缕挑战的笑容。
心沉沉的,把时间的转盘往回拨,在答应了余霞的求救后我梳妆下离开小院,在路过御花园的假山时,迎面八福晋走来。她叫郭络罗.瑶秋,和她名字背后的家族一样,她的性情高傲无比,可以说是跋扈野蛮,我一直躲着她,不想和她有正面冲突。
“你等等!”原本我想避开她,尤其是现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过既然她出声叫我,我只能停步。
“听说你和老十三吵架了?还是为了个富察氏?”她的脸上挂着不屑,
“八福晋,你哪个耳朵听到我们吵了?”再和胤祥不快也不能让她开心,而且我现在正想找地方发泄情绪。反正没了他,我也不想活了,痛痛快快一次,说不定死了是解脱。
“呵呵,本福晋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个性,敢说敢当,不想其他女子虚伪的很!”出乎意料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倒是我有点无措,
“你知道吗?在四哥的婚礼上,你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那时我们这些福晋就在屋外,”她靠在假山边,视线眺望着远处,眼中有着爱恋。顺着看去,那里隐约能看到人影,好像是阿哥们,八爷也在其中吧,
“当时我就震撼了,一开始我很讨厌你,因为你的出现胤禩变了,时不时就在书房画荷花;因为你的到来我表哥也变了,从来没看到过他那么在意一个女子,而那女子还拒他千里!我那时恨你,觉得你是个狐狸精,不过现在我知道你不会对我有任何危险!”瑶秋上下瞧了我下:“你喜欢胤祥,还是那种无药可救的喜欢。不过很像我,为了胤禩,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她的确是烈女子,背上了妒妇的骂名,最后还为了她爱的人化成了灰烟,可我能了解,一个女子深深地爱着丈夫,为夫君付出一切,要求对方唯一相待,又有什么错,又有谁有资格加以批评呢,为什么只有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必须从一而终,这不公平。
“喜欢一个人,就要去争取,哪怕结局是失败的,努力过才不后悔!”瑶秋认真地看着我,
“为什么要说这些,为什么要鼓励我?”喃喃自语地发问,
“因为,我郭络罗.瑶秋要的是势均力敌的对手,富察氏不配,她只会弹琴讨好皇子而已!”
思绪随着太后的话语收了回来,太后已至垂年,不过保养的不错,看上去还是挺慈祥的,
“皇上,碧霜也有礼物送给皇上”,太后身边的富察氏今晚打扮的很出彩,艳丽四射,把福晋们都比了下去,那些皇子们也纷纷停止了交谈惊艳地看着她,我刻意不去看胤祥的表情,怕伤心,更怕伤透心。
“哦?碧霜丫头,有什么礼物送给朕?”皇上瞄了下底下,悠悠地询问,
“碧霜为皇上献支舞,愿皇上万事如意!”富察氏笑吟吟地步入场中间,“不过碧霜能请皇上恩准十三阿哥伴奏吗?”
我身子抖了下,皇上似乎察觉了,回首看了我下,立即低下头,不想让他看见我眼中的悲哀,
“恩,准了,老十三,你就伴奏吧,朕知道你们二个配合默契的很!”皇上的声音如锤子敲打着我,险些我就软了下来,旁边的李德全立即扶了我下,顺便拍了拍我,原来他都了解,吸了吸鼻子,闭了闭眼,终于我抬起了头。而胤祥的视线正好与我相撞,有着无奈有着安慰也有着痛心。
场中的碧霜在胤祥的笛子声中翩翩起舞,她一边舞动一边在面前的屏风上作着画,如果我不喜欢胤祥,我会很欣赏她的舞姿与才能。当笛子声停息她的舞画也完成了,一幅牡丹盛开图展现在眼前。在看还珠格格时,当知画作画时可能会觉得这是琼瑶阿姨想象出来的,怎么可能一边跳一边画,但眼前的情景不能不让人相信这是真的,富察氏比起知画有过之而不及。
“皇上,瞧瞧,这画多美,碧霜这丫头,哀家一看见就打心眼里喜欢”太后拉着富察氏的手,疼爱地看着她,对皇上说着:“这画美,作画的人更美,皇上,这丫头可不能嫁远了,哀家很想她做孙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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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伤、无奈、悲哀、痛苦,往往爱情总是和这些相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