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唯洛

作者:司空染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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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节惨无人道的条件


      我恨生前未积缘,古佛青灯渡流年。景深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诗,深有感触。莫不是前生积缘太少,他今生怎么对暗词苦苦求而不得。慰问完某个病人,景深不想回公司,但是又没个去处,没有暗词的地方对他来说都一样,索然无味。所以他还是去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口,安静地等在车中,想着暗词,等他下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昨天上午与暗词分开后,景深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念暗词,特别是暗词说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景深终日惶惶不安,时间越久,他心里最排斥的那个答案就被无限扩大,搞得他餐不能食,夜不能寐。真是的,想不到自己也有这种时候,先输了的人总是最难熬的那个。
      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景深不用担心暗词上车的时候会被呛到,因为自己根本连人都见不到,何况让他坐自己的车。等到中午,景深发现了暗词的身影,可是他非常不爽。画面中,暗词和一个同事进了附近的快餐店,那个同事就是暴雨天见到的那个,景深虽然知道那个同事只是比较热心而已,但是他看到那人一脸笑对着暗词,暗词也看着他,景深的嫉妒之火蹭的一下快把车顶烧出个洞来。景深自己找虐,等暗词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内,他开着车飞快地跑开了。暗词回头望了望十字路口,什么也没发现,也许是自己神经衰弱了,被那个风流潇洒的人弄得不正常了。
      人类是固执的,特别是在某些至关重要的时刻。景深说不上有强迫症,但是他对于暗词是偏执的。如此,下班后景深自愿留下来加班,先把总公司的事处理好,然后是各分公司的工作,二十一点左右再去巅峰未来视察一趟。工作的时候总能转移人的注意力,但是一旦放松下来,没有解决的事越加清晰。如同喝酒一样,借酒消愁愁更愁,吸烟也是如此。景深怀着期待的心情直奔暗词打工的店,在将要到达的时候,停住,等着暗词下班,然后跟着他,直到他回到租的房子。第二天景深一大清早就到了暗词租的房子,七点左右,暗词拉着一个行李箱,提着一个袋子出门,走到附近的公交车站,不一会车来了,暗词上车。景深慢慢的跟在公交车后,透过公交车后的窗户看到暗词刷卡,坐在前排。时间还早,路上车辆不是很多,自动驾驶的公交车规规矩矩的遵循着驾驶命令,暗词租的房子离兼职的地方很近,而兼职的地方在市中心范围内,市中心有去G大的直达车,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今天已经是9月6号,暗词要回学校开始大三的课程,房子已经退了,冰激凌店那边每天都会去一次,其余时间要么上课要么看书作画,唯洛已经督促他一次了。暗词看着窗外,景色越来越熟悉,不经意瞥过后视镜,一辆想超车的面包车又撤了回去。暗词的课表景深已经拿到了,好歹他也是巅峰未来的直接负责人,技术不过关怎么管理手下的人。景深并没有把车开进学校,他只会对照课表,在需要的时候把车开过来,然后跟着暗词去冰激凌店或者其他地方。这种做贼似的跟踪让景深既觉得新鲜又兴奋不已。他才不拍暗词发现,发现了那就更好,这样他就可以和暗词讲话了!
      9号晚上,暗词十一点半才从店里出来,这时候已经没有公交了,只能打的过去。
      司机是一个健谈的人,暗词只是沉默的听着他喋喋不休。“喂,你看后面那辆车,名牌呀。咦,他是不是跟着我们,怎么旁边有路不走,偏偏跟在我的车屁股后!”暗词斜了一眼后视镜,“师傅,把车停在这吧。”暗词在G大附近下车,看了看四周,走进一条小巷。景深的车过不去,里面杂物太多,只能绕一点路,把车开到小巷另一头出口的大街上。但是景深找了暗词好久都没有发现人,只有孤单的路灯和一两家店微弱的灯光,景深着急的把车正对小巷出口,然后熄火下车跑到巷子里。
      暗词确实没有出来,他正被一群混混堵住,要他交过路费。景深看见有人被围住,通过一点缝隙可以看到暗词的衣服,景深二话不说,踢开外面两个人,把一个人摔到一边,扒开发愣的人群,对暗词上下其手,见他没事就把他护在身后。借着晕黄的灯光,混混们看到一个光鲜亮丽的贵公子,这下可有得赚了。要是平时,景深可能会跟混混说上几句,聊聊天,捉弄一下,但是现在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该死的地方。混混们想围攻景深,景深三下五除二,撂倒了不学无术的打劫人员,混混们躺在地上哀叫一时半会起不来,景深可是下了狠手,他揍完人,一手拉着暗词,一手拨通110报警。
      景深的车与警车插肩而过,一路无话,直到暗词坐在景深家的沙发上,喝着景深亲自泡的牛奶。“你三更半夜跑到那边去干什么?”景深弯着腰,十指交叉,盯着暗词。暗词一口气喝了半杯牛奶,他舔舔上嘴唇的奶渍,毫不在意的说:“你说我去干什么?”景深看到暗词的动作眼神不禁暗了几分,听到暗词的回答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瞪起双眼,吼道:“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我不这么做你怎么出来。况且我还没把那群游手好闲的人放在眼里。”“你……你!”景深气结,“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而且回校那天我看到你的车了。”暗词略显忧愁,加上他浑然天成的忧郁气质,越加让人移不开眼。暗词心想:这么下去不行,得找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该死的,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自己。”景深锤了一下沙发,自责又不甘!暗词看他这样,收起自己的情绪,沉着脸走进景深的卧室,并说:“行了,我要睡觉了。”暗词当然不会睡在景深房里,他只是去拿衣服的。
      “等等,你睡卧室,我去书房!”“不用,我去客房,不然我会睡不好。”“唉!”景深叹了几口气,“客房的床已经被我扔了,你还是留在卧室吧。”话有点痞气的味道。“你安心睡,我保证不打扰你,我以我的名字发誓!”暗词摇头:“我去客厅睡。”真拿这人没办法!景深急忙拉住暗词,本想质问,却还是软下心来,好言相劝。暗词拉开景深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严肃地说:“我说了我会睡不好!”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真的好难受,可是又能怎么办,自己爱这个人爱得要死。景深压下心里的酸楚和疼痛看着暗词关掉客厅的灯躺到沙发上。景深敞开卧室的门并且睡在床边,他只希望能离暗词更近些。
      暗词闭着眼睛,想着那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可是思来想去,真的有一个办法能让景深不在这样执着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暗词不得不从另一个角度思考这个问题。景深不妥协,那就只有自己退步了,可是自己能退到哪一步?暗词开始回想他和景深所有的事情,一旦知道景深对自己的感情后再去看景深以前做的事,以前的态度,毫无疑问暗词发现了诸多蛛丝马迹。比如景深第一次跟他做的不熟练和耐心,比如景深某句在现在看来暧昧十足的话,比如景深不经意间露出的深情和占有欲;曾经暗词以为不熟练是因为景深的不耐烦,暧昧十足的话只是一句可有可无的玩笑,而深情和占有欲让他以为那是景深把他当成了心里那个人,亏他当时在心里还想着景深作为一个床伴的尽职,在床上在高×只叫一个人的名字——暗词!暗词越想越烦闷,常年保持一个固定的床伴真不是一件好事!不说景深对他的身体已经了如指掌,就是说习惯,他也早就被景深潜移默化的形成了。太可拍了,这个网,自己好像挣脱不开了,好不甘心啊!看吧,暗词终于承认自己最大的不乐意就是不甘心了。
      辗转反侧很久才睡去,前半夜睡得很不安稳,后半夜睡得很香,第二天暗词神清气爽的醒来,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他伸了伸脖子,感觉真好。如果暗词知道自己后半夜被景深抱到卧室里去了,他就不觉得好了,不过也不会太反感,因为他心里已经有所决定。“早上好,可以吃早餐了。”景深围着围裙,拿着铁铲出现在暗词面前,即使看过很多次,暗词还是觉得这样的景深有一种温暖居家的好品质。吃完早餐,暗词坐在沙发上等景深,景深整理好厨房,坐到暗词对面,等着他对自己的审判。“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能做到我说的条件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什么条件?”景深紧张不已。“我主动诱惑你三次,你要能坐怀不乱。”景深石化,然后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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