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迎春

　　迎春来至孙母院子，门口的小丫头不知跑了哪里去了，迎春自个打了帘子进了屋，看到孙母的几个大丫头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子在西间收拾东西，箱子包袱的摆了一地。

　　进了东间，孙母正跟孙姨娘交待什么，玉绫在一旁俏俏的立着。孙母看着迎春进来便停了话吩咐孙姨娘道：“你先回去吧。下午有空再过来。”孙姨娘低头答应着退了出去。

　　迎春坐了孙母对面笑着问道：“太太这是要出门子？”孙母“嗯”了一声便低下头喝茶。玉绫将桌上的帐本子收了，端了杯茶放在迎春跟前重又立在孙母身后。

　　迎春没有做声正打量着桌子南首一堆东西。一对累丝联珠纹金镯一对龙凤玉牌一架红木透雕嵌理石座镜一架白玉双面兰竹诗文小桌屏，细看去，金镯和座镜倒罢了，玉牌和桌屏的玉料全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工又精致写意，迎春心下暗叹，这两样东西放在贾府中也算是上好的了。

　　孙母一看迎春盯着那些物件，便示意玉绫去收起来。迎春好一阵细瞧方抬头正看着孙母给玉绫打眼色，当下抿嘴一笑，便佯装不见只底了头摆弄眼前的填漆白盖碗。

　　玉绫上前先将座镜捧了下去，又拿了个剔红雕漆龟背纹绵地包袱屜盒上来，用丝绸将剩下的几样仔细的包了，小心的摆放在屜盒中抱了下去。

　　片刻后孙母方道：“为绍祖小妹的婚事，我要回去些日子。玉绫留下来看家。”孙母看了迎春一眼，迎春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呢。孙母接着道：“我把事情都跟孙姨娘交待了。都是有旧例的，平日里些许小事就由她们二人处理就是了。你也不用担心。”迎春只管瞅着玉绫笑道：“太太安排的很好。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孙母皱了眉看着迎春笑吟吟的样子只觉碍眼：“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这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怎么我的丫头那里不好了，你一个劲的瞅着她做什么？有不满只朝我说就是了。”迎春笑道：“她倒没有不好。正是太好了，我要细瞧瞧太太怎么调教出来这么个好丫头。”笑完又正色道“只是这管家一事玉绫来做倒是不妥了。”

　　孙母拉了脸道：“怎么我的人该做什么事还要你一个小辈来指手划脚。你只听着就是了，不需要多嘴了。”迎春笑道：“太太说这话可严重了。管家一事孙姨娘做来倒还罢了，左右她是大爷的人，以前这些她也管过，只这玉绫丫头，虽是好的，可终究是太太身边的丫头。知道的呢是太太体谅我们年轻不懂事派身边得用的人帮衬我们只不过我想着，不知道的呢便要说这丫头不知本分管到主子头上去了。先不说对这丫头名声不好，但只管起下边人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让人信服呢。”

　　孙母有些狐疑的看着迎春道：“听你这话说的倒是个识大体的，依你说该如何办？”迎春直到将一旁立着的玉绫瞅的满脸通红方笑着开口道：“我说倒有个两全齐美的法子。把这好丫头给了大爷不就成了，只是太太不要舍不得才好。”孙母早有这个打算，如今听迎春主动提起却越发怀疑道：“你却何必做如此贤惠大方样子？”玉绫也抬头飞快的扫了迎春一眼，面上虽满是惊讶却掩不住眼中那一丝窃喜。

　　迎春笑道：“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一呢是这丫头人品模样也是那百挑一的，更是太太亲自调教出来的。给了我们大爷，我们大爷不光得了个如花美眷，这更是太太一番爱护之情不是？想来必是感激欢喜的，我们也便跟着高兴的。二呢便是太太这左膀右臂给了我们大爷，从此院里更得打理的井井有条，让我们大爷没了后顾之忧必能更好的打理外面的一应事体。我呀也乐得万事不管偷懒享福做个清闲的大少奶奶。”

　　玉绫不等迎春把话说完早羞的跑了下去。孙母却是被这一番话连捧带赞美的笑夸迎春道：“这行事说话真真是大家子出身的小姐样子。”

　　孙母一高兴便留着迎春说话道：“昨日信中说你小妹看中了人家，我们呀明天就回去。”迎春附合着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人家。”孙母叹口气道：“祖上中过举人，家中独子，在家读书得了童生只等来年参加院试。就是家境不太宽裕。”虽是唉声叹气的却也掩不住脸上的喜色。迎春笑道：“诗礼之家大多清贵。来年小妹夫高中状元，封候拜相，小妹也得个诰命夫人，现在生活紧一些也没什么，更何况这些兄弟姐妹不会看着小妹受委屈的，必会帮把着。太太不必忧心。”

　　这话说的孙母愈加满意。一时笑道：“玉绫收下去的东西是孙姨娘给你小妹添妆的。我倒说不用了，她又不像你们是正经哥嫂，媳妇你说是不是？”迎春愕然，忙低头忍了笑，拿起微凉的茶水抿了一口方道：“太太说的很是，小妹的大喜事，我们怎么也不能马虎了。不过我今晚跟大爷商量一下吧。省得大爷骂我自作主张。”孙母道：“你只管你自己的一份就是了，他做大哥自有他出的。”

　　迎春迟疑道：“这不好吧。夫妻本是一体。我们送礼也双双对对的送，这寓意也是合合美美才好。这我们夫妻两个反倒拆开来各自管各自的，瞧着像话吗？”孙母有些耐烦道：“那有那么多说道，是你这做大嫂的一番心意罢了。”

　　迎春一看这是赖上了，想了想便道：“孙姨娘倒是有心了。那些物件我也瞧了，我梯己里头竟没有那样好的。若是凑合着给了，让人一看正经大奶奶的礼物连姨娘给的都比不上，不说人家看着不像话。我这心里也过不去的。要不我去找大爷讨两件？”说完眼看着孙母又要摆脸色忙又笑着开口道：“不如这样吧，我回我嫂子那儿去淘弄几件，她手里可不少好东西。给小妹的一般东西我还真送不出手。”

　　孙母冷笑道：“何必说这好听话哄我。是打量着我明儿就走，左右来不及了。我也逼不了你，你是不是就这么个打算。”迎春笑道：“太太可冤枉死我了。难道小妹来年不陪妹夫上京赶考？我只听大爷说小妹是个天仙般模样的人物，还没见过呢，我心里她就和我的嫡亲妹子一样。到时见面礼连着这次的我一下子都给补齐还不成？”只将老太太说的云开雾散面上带笑才罢。

　　过了一会孙母道：“得空回娘家的时候不要忘了。好了，你回去吧。我这一堆事要忙呢。不比你倒是闲人一个。”迎春笑道：“我帮您忙活忙活？”孙母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快回吧。你有心就行。”迎春笑笑不再多言。

　　出了正屋，绣桔正和一个小丫头子在西窗下说话。绣桔一直往这边瞅着，待看到迎春出来，便跑了过来。迎春在绣桔脑瓜上敲了个崩道：“又不是小孩子了，跑跑跳跳的，稳重些吧。怎么在园子里也没这么活泼啊？”绣桔嘟了嘴笑道：“他们家又没人管这些规矩。”说着摸着额头道：“姑娘这手劲越发大了，可真疼。这次怎么这么长时间呢。我都进去溜达两趟了，听你们说的倒热呼。”迎春道：“长日无聊，陪太太多说了一会儿。你进进出出的，便没人管你？”绣桔道：“她们忙活活乱糟糟的，没人理我。”“姑娘可知我打听着什么了？”绣桔眼中藏着狡黠一脸调皮笑问道。迎春笑道：“好了。就你机灵。回去再说。”

　　两人回了屋中。绣桔冲了茶上来。迎春一边慢慢喝着一边听绣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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