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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棋走出几步发现背包没拿,又返回拿起小跑着赶上祁秦。
颇为心虚的给谎言补充细节,“我想起祁湘早上广播...”
“哦?”祁秦状似无意的放慢脚步,听他解释。
“那时候觉得她的声音可烦。”
可惜李棋在祁秦后头,没见着那缓缓舒展的眉眼,只顾一个劲的乱编,“...刚刚忽然又觉得还怪好听的。”
“......”
李棋发觉身前人越走越快,心下不解却想让他消气,绞尽脑汁的憋出一句夸奖。
“早到占据先机,简直太有头脑了。”
祁秦恨恨的想和他较什么劲,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叫自己在意?
怎么走的更快了?夸的不到位吗?李棋皱起眉,越发困惑。
祁秦径自走了一段,发觉后头没了声响,更是闷气,一脚把石头踹飞老远,又耳尖的留意到一声叹息,硬挨了两秒回头,冷酷的问。
“干什么。”
李棋垂下眉头,苦色满面,声音哀低,“腿好痛...”
抬眼瞅他,更是可怜,“慢点好不好。”
祁秦冰着脸道,“不行,要占据先机。”
再上路时却慢了许多。
姜以儒一行人离集中点倒是近上不少,隐约见到红圈时,天色还早。
乔玥用手指并起朝向太阳,估算时间,“九点三刻。”
转头对上乔婉敬仰的眼,无奈道,“你上课听一会也知道的。”
“哦~~”乔婉不听不听,捧着脸,“我们阿玥好棒~”
乔玥轻笑着捏她的鼻梁。
“这都不会。”霍烁无情嘲讽,引得乔婉的怒视。
一旁孙和缩在荆棘丛中只探出一双眼来,乌溜溜的观察,试图找出其余队伍。
霍烁刚被撵走就看见这一幕,冷笑,“自欺欺人。”
孙和面无表情的用下三白看他,看的霍烁又嗤笑道,“掩耳盗铃。”
孙和不理他,勾着身子跑到姜以儒那汇报情况,“我看到..有..五队...”又不掩失落的说,“没有七哥...”
“嗯。”姜以儒轻声回应,片刻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劝慰一下,便说“我们来得早。”
可惜说的太隐晦,孙和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面露感激。
霍烁不知何时又漫步过来,不屑评价道,“假模假样。”
姜以儒没分给他眼神,倒是孙和想把他扯低,一下没拉动,第二下才将人扯到蹲下,指责道。
“你...说话...不好听。”
霍烁皎有兴致的看他认真的脸,散漫道,“然后呢。”
“要...改。”孙和一字一顿的说。
霍烁蹲下也身姿挺拔,不像孙和似的蜷成一坨,他垂眸,冲孙和招手,待孙和期待的蹭过来时,猛地站立,看孙和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才用膝盖撑起他瘦小的肩,居高临下的。
“头上沾刺了。”
孙和敢怒不敢言,跑乔婉那去了。
另一处草丛。
“老大...”寸头男气喘吁吁跑到姜亘旁低语,“没见着那卫七。”不怀好意的说,“指不定死哪了。”
姜亘蔑笑,“最好是这样。”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毕竟姜叔宠你远胜那姜以儒。”寸头男恭维到,挤眉弄眼的,“咱们手里有九枚信物,他们至多就五枚,只要他们拿不到第一,何愁对付。”
“也是。”姜亘得意的挑眉,盯着姜以儒藏身的草丛。
“到时候拿个第一名回去,姜叔不知道多高兴呢!”
“用你多嘴。”姜亘目光沉下,“父亲到时候就明白,我比姜以儒有用多了。”
另一侧。
一只气势低沉的队伍。
“这么丧气做什么!”队长林冠彩骂身边不言的队友。
他的队伍好不容易挨过最先的两日,却被蛇群骗到了蛇坑中,他清醒时,在地底一个大坑里,里头人压人的有数十人昏迷,而阴冷的蛇在他们身上爬行,甚至能感觉到鳞片的蠕动,虽不攻击,可也瘆人的慌,意识倒是清醒,身体却因为吸入太多蛇瘴而无法动弹。
不知道躺了多久,他都要绝望时,终于来了人,是也略显狼狈姜以儒一队,他对姜以儒不算了解,只在宴会上打过几次招呼,只知他一贯低调,人品不差。
所以在姜以儒提出把他们从蛇坑中救出,只需一个信物时,他略加考虑就同意了。
另外几队也接受了姜以儒的建议,进行了交易,也有几队不肯接受的,姜以儒也算守诺,没用趁火打劫。
可那蛇群越发激动,待姜以儒离开后,姜亘与其余的队伍也来到,他们可比姜以儒难说话的多,还在蛇窟的几队付出更高昂的代价——他们的全部信物,才得以从蛇坑脱身。
谁知他的小队刚刚离开,姜亘就跟上他们,威胁他们交出最后一个信物又询问了姜以儒队伍的情况。
这下他们是一个信物也没有了。
而队员的情况也不好,没有与其他队伍竞争的能力。
今天早上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想起姜以儒刚才叫人带过来的话,林冠彩眉头不解,对身旁人低语。
“你去....”
日头很快升上头顶,气温也愈发高,燥热蒸的人心浮动。
“十一点半。”乔婉轻声说。
还有半小时截赛,也是可以行动的时候了,红圈在林中的一块空地,直径十米左右。
现在几乎所有队伍都到了,树林中隐约有人群燥动,墨绿色斑块移动。
“等。”姜以儒沉声到。
“马上就有人沉不住气了。”霍烁嘴角勾起,期待的活动筋骨。
果不其然,约十分钟后,有两队打了起来,其他队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旁观着,结果很快明晰,一边得意洋洋,一边垂头丧气,不过那得意的没几分钟,又被另一队打的如丧家之犬。
人群躁动不已,这乱局中,有人当枪,有人当猎人,有的结盟,有的背刺。
倒是没人主动找他们结盟,名气太大树敌太多,大多人对他们避而远之。
“祁湘还挺厉害。”乔婉点评到,“打架的时候和她平时不太一样。”
“高义长进不少。”乔玥说。
“嗯,他一直把...”乔婉点点头。
“高义是谁?”
一个脑袋从两姐妹间插进来,疑惑发问。
“嘶——你是真打啊!”
骆风捂住左眼控诉。
乔婉护住乔玥,“你自己做贼,别怪阿玥不客气!”
“好无情。”骆风不捂眼了,转而捂住心脏哀嚎,“明明我们几天前还出生入死...”
“别。”乔婉打断他,“当不上。”
“怎么都不吱一声?”乔婉扬声问端直站在骆风后面的源梧。
源梧摊手,看向乔玥,意味不明,“她知道。”
“什么?!”骆风跳脚,震惊的注视面无表情的乔玥,“你...你...你知道还打?!”
说罢警惕的躲到源梧背后,只探出一个头。
“怎么可能!”乔婉辩驳,阿玥最是懂礼了。
“姐姐,没事的。”乔玥垂下眼睫,似是委屈,看得乔婉甚是心疼。
于是,受害者骆风看见乔婉一反过头,本低落不已的乔玥就用冰霜般的警告目光盯着自己。
骆风默默吞咽,扒拉着源梧的肩,果然,蛇蝎美人,老祖宗诚不欺我。
没多久,源梧去和姜以儒交谈,骆风没兴趣又耐不住寂寞,顶着青红眼眶又凑上去找姐妹花聊天。
不过这次他谨慎许多,小心翼翼的从乔婉一侧探出头。
“啊——!”惨叫引得众人侧目。
骆风成功收获一对熊猫眼。
乔婉这下是真没留手,在骆风哀怨的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清清嗓子主动搭腔。
“你们...那个姓祁的呢?”
“祁秦。”骆风纠正道,“人有名有姓。”
“所以他人呢?”
“不知道啊,山洞走散了。”骆风四处瞄,“你们那个什么七呢?”
“卫七。”乔婉不爽的锁眉瞥他,语气微微低落,“一样。”
“那就不用担心咯。”骆风分析的头头是道,“都消失了,那很有可能在一起,阿秦要是出事了,比赛都得中止,现在还没中止,所以肯定是好好的。”
接着又在乔玥的冷眼下亲昵的挨近乔婉,“而且我们阿秦最温柔最善良最会照顾人了。”
谁?乔婉困惑的瞅他,怀疑他嘴里的是另一个人,孙和听着也歪头思索他说的是哪位。
骆风毫不心虚,毕竟兄弟风评好,他面上也沾光。
“那你说,源公子怎么样?”乔婉问他。
“他!”骆风心里有啥都摆脸上了,苦着脸一一细数,“小肚鸡肠,爱摆脸色,控制欲强,屁事贼多...”
乔婉坏笑着不提醒他源梧就在他背后。
“...还有!他巨挑食,这能忍?”骆风瞪大眼睛看乔婉,却发觉不对劲,背后凉飕飕的。
回头一看,源梧正冷酷的看他脸上的两个黑眼圈,一言不发。
骆风心虚的要命,缩着脖子走了。
姜以儒也走近,源梧微笑着开口,“我们分开之后遇见的事都差不多。”
他们都通向不同的房间,又莫名其妙的找到出口,像NPC一样,下去溜了一圈。
这时,姜亘一行人朝他们走来,几人警惕的站起身。
头顶上方传来直升机的呼啸声,悬停在红圈正上方。
直升机底部是十五分钟的倒计时,血红的分秒字体如猩红心脏跳动。
“哥。”姜亘叫姜以儒,面色阴沉,他真是恨极了姜以儒这副表情,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姜二少真是好人缘。”霍烁特地咬重”二”字,看着姜亘背后群人冷笑道。
姜亘面色一变,转而向另外二人招呼,隐带威胁,“源少,骆少,不会也有兴致掺和吧。”
“那倒没有。”骆风不把这人放在眼中,却有些记刚才的仇,怨气满满的看乔婉一眼。
“瞪我也没用。”乔婉做鬼脸。
“喂。”姜亘语气残忍,“本来可怜你们,还想留给你们几个。”视线扫过他们,停留姜以儒身上。
“你向我道歉,跪下来。”姜亘扬眉,直勾勾盯着姜以儒,“你淘汰之后,我就向父亲美言几句,让你留在姜家。”
“做我的一条狗。”
可姜以儒还是那副模样,视他如蝼蚁。
姜亘怒火中烧,狠厉道,“不识好歹。”
招招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自有你们的好处。”
约数十人将姜以儒一行人围了起来,紧盯着为首之人的背包。
“啊——!”一人大吼着冲向姜以儒。
姜以儒不急不慌,将背包递给孙和,捏了捏拳,与其余人将孙和围在正中,呈保护状,而孙和拿着两个包,不停转换。
群人激烈打斗,姜亘在一旁看着,这次他叫来的人比上次在地底围猎他们的还要多,这种幼稚的障眼法,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抬眼瞧头顶上的计时器,时间流逝到三分钟。
姜亘冷笑一声,打斗仍在继续,不知是不是末路穷途,竟让他们穿透了包围圈,径直朝着红圈跑去。
“拦住他们!”姜亘咆哮,同时在寸头男的保护下向红圈移动。
最后两分半,天王老子来了也无力回天。
何况红圈中不少人,都在等着他们露出破绽,以一击致命。
“跑!”即使情况不妙,姜以儒冷静依旧,率先在包围圈中破出一道口。
几人紧跟他,仍是把孙和围在中间的队形。
待他们接近红圈时,血红数字划到六十,场上有足够信物的队伍警惕着不动作,而还没有足够信物的队伍则是红眼看着即将到来的人。
“啊!”一声短促的喊叫,是一时失守,孙和紧护着的包被夺走。
孙和眼圈通红,无措的站在原地,姜以儒不再是一贯的冷脸,乔婉眉头紧皱,而霍烁面色不详。
姜亘只想大笑,笑他姜以儒也有今日。
祁湘颇为担忧的注视着他们,同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闻寓皱着眉头,总觉得不止于此。
唐八全皱着脸在上空俯视着那群孩子,苏患站在他身侧目光不明。
姜亘的教官,合寇,与卫风不对头多年,讥笑着出声,“原以为,卫队摆这大架子,开幕都不来,是对自己的队伍信心满满呢。”转头瞥端坐的卫风一眼,得意道,“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卫风微垂着眼似是闭目养神,轻勾唇角,不语。
那合寇自觉无趣,冷哼一声。
但地面那行人似是不肯放弃,要做最后的斗争似的,倔强的朝红圈跑,这时姜亘的人已将两只包夺走,逐渐放松警惕。
嘀嗒,嘀嗒,最后三十秒的警告钟声响彻悬空。
一下下击锤着他们的心。
最后十五秒。
姜亘得意的看着面色凝重的姜以儒,已经想象到父亲赞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是多么骄傲。
他是最让父亲骄傲的孩子。
这时,异象突生。
那原本向他投诚的林冠彩不知为何,紧抱住他手臂不放,姜亘还未曾反应过来,一道黑影飞跃而来。
那人身姿卓越,鼓动的风掀起衣摆,露出截细腰与被迷彩裤包裹的长腿,右手反握匕首,姜亘一眼就认出来——
是消失已久的李棋。
“小七!”乔婉惊喜的叫。
姜亘咬牙,心中汹涌的恨意让他不顾一切,掏出腰间的刀,与那支刀相撞,却不敌,急剧后退。
周围人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转瞬就与姜亘打斗一处,击的那姜亘连连败退。
时间不断流逝。
五。
李棋侧膝击在他脖侧,姜亘后退以减弱伤害。
四。
转身侧踢在其胸膛,趁姜亘后退之时追击。
三。
一拳掠过姜亘的脸颊,逼退其攻势。
二。
招式猛变得凛冽,扫堂腿攻其下盘,趁其顾不及时,拳打其腹部。
一。
尘埃落定,风声鼓啸着沉吟不断的钟声。
比赛结束。
众人只见姜亘倒在地面,侧头吐出一口血来——
在红圈之外。
而那招招制敌的少年,就站在红圈之内微喘着气。
转头,灿尔一笑。
“哇呜!!!”乔婉激动的扑到李棋身上,大叫“太棒啦!!!”
李棋急忙稳住身形,搂住她,与乔玥相视一笑。
姜以儒提着包走近,面上有细微的笑意,轻拍他的肩。
孙和紧拽他的衣角,脸因为兴奋而涨红了。
霍烁最后走来,一手插兜,冷酷的脸上透露几分愉快来。
李棋松开抱着乔婉后背的手,冲霍烁伸出拳头——
霍烁笑着与他拳头轻撞。
李棋眼神划过一个角落时微微一顿,旋即收回。
乔婉从他身上下来,仍是不肯松开他的脖子,兴冲冲的也要击拳。
于是,六只属于各人的手攥呈拳,在空中以同样的力道相撞。
他们面上或多或少带着笑,带着不灭的热枕。
带着少年不屈不饶的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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