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吸血鬼

　　“蛇佬腔。”我颇为无力的靠在他胸前，“它们喜欢看《哈利•波特》，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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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是那个感觉，伊尔。”伊利亚斯吻了吻我的额头，继续说道，“不过它们应该不看《哈利•波特》。……这样你在吩咐它做什么事的时候，有很强的保密性。它们战斗力很强，在生活中的帮助也很大，一旦认定主人就不会改变，非常忠诚，而且和王樱的那条龙一样能够自由变化大小。另外——它们毒性非常强，一旦注入血液，连吸血鬼都难以招架，会全身僵硬，疼痛最少会持续三夜三天以上。今天我和埃芬里亚出去找它们的时候，是埃芬里亚的结界非常有效，才能够全身而退——否则它们会撕碎入侵地盘的任何生物。”

　　“这么厉害……——”我怀疑的看着他，“这么厉害，万一我搞不定怎么办？为什么说我适合——”

　　“当然，你适合。”伊利亚斯说着，微笑着再次亲吻我的额头，“因为我能感到，而且已经经过证实了。相信我。”

　　虽然我始终没想没明白伊利亚斯说的『经过证实』是怎么回事，但不出所料的是，我又再次败在这显而易见的温柔攻势下了。

　　五天后，我又训练了这些天的情绪自控，越来越明显感到情绪正在趋于平稳，再不像之前那样身体脱离大脑控制，甚至我把血放在鼻子前面也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与此同时，我的眼睛里的血红色正在褪去，伊利亚斯告诉我，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我眼中的淡棕色。其实我心里感到是有些可惜的——因为我喜欢上这双红色的眼睛了。

　　时间即将进入九月。

　　我们开始做一些出发前的准备。我们的目的地是大西洋上距美洲二十公里处的一座岛屿，它的名字是伊拉－克马达－格兰德。
　　它的意思是——蛇岛。

　　伊利亚斯给我大致讲了一下蛇岛的情况，总结下来就是一个长满了植物的、除了蛇没什么别的标志性生物的小岛。科学家进入冒生命危险，普通人类进入等于自掘坟墓，非常规生物的进入——比如我们吸血鬼——也需要相当的本领和勇气。

　　“可是亚斯，我什么都不会——”出发前的白天，我坐在床边踢着小小的腰包说道——这次我全部的行囊就是这个还没有饭盒大的腰包——伊利亚斯说这种程度就好，而且埃芬里亚建议不要带那么多累赘。

　　“哦，没关系。”亚斯停下手里的工作，转过头来笑着看着明显有耍赖成分的我，“你要相信你是被曼杜拉蛇选中做主人的吸血鬼。”

　　“宿命论…………”我垮着肩膀咧嘴说道。

　　“我们自己都是超越人类认识的存在了，相信宿命论又有什么关系呢？”亚斯低头继续摆弄他手里的东西，声音依然带着笑意，“总的来说，不相信宿命论只是人类想做的事情而已——而我们和他们又不是一个物种。”

　　“……我觉得未来的日子会彻底颠覆我的世界观。”

　　“伊尔，你说的没错。”亚斯温和的提醒我道，“吸血鬼的历史和人类是有『很大区别』的，在投身历史学习之前，你需要先想好是继续完善人类史，还是踏入你从未听说过的妖魔的历史呢？”

　　“啊！”我闻言猛地直起身子，眼睛几乎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对啊！……这个——这——我没想到啊！…………这么说来我到底还学不学历史啊不人类史了？！我突然动摇了——”

　　“没关系。无论你想学什么，都有的是人教你。”伊利亚斯回头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也有的是时间。”

　　“唔……嗯是啊…………”我翻身趴在床上盯着他的侧脸，软着声音说道，“嗯，反正我一辈子已经没个头了……你在做的是什么东西？”

　　“软甲。”亚斯微微仰起手让我看清楚——是一片浅棕色的硬制皮革，亚斯正在调整绑绳的长短。我这时才注意到他身边的桌子上摞着一小摞各种大小的皮革。“这些都是兰帝埃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他确实是很明显的战斗狂热爱好者。……这些明天要带上。虽然普通蛇的毒性对我们没什么太大影响，但是被咬的疼还是会有的。有些介于普通和特殊蛇种之间的蛇毒性还会麻痹神经。曼杜拉蛇也很危险，以防万一点好。……你怎么这个声音？怎么了？”

　　“……亚斯。”我正等着他问这个，眯起眼睛懒散的趴着，声音稍稍拉长，“……那个。”

　　伊利亚斯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的看着我：“不行。”

　　“啊——”我撇了撇嘴，不满的哼道，“怎么这样啊——”

　　“伊尔，明天会很辛苦的。你又是重点，——今天需要好好休息。”伊利亚斯柔声说道，一边手里轻轻试了试绑绳的牢固性，把软甲放到桌子上那一小摞的最上面。

　　……胡说。你难道是和兰帝埃一样做的愈合速度都跟不上的鬼畜吗？

　　我瞟向一边，撇着嘴想到。

　　“……”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了一会，我决定逗他一下，便故意挑起眼睛坏笑，“亚斯——真的不要？”

　　“……”伊利亚斯一脸头疼的苦笑，走过来弯腰摸摸我的脑袋，“唔……欺负大人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伊尔。”

　　“……切。”我抓住他放在我头上的手，干脆的闭上眼，“那我睡了。天黑了叫我。不许松手。”

　　“好好，不松。”亚斯提琴一样优美的声音流入我的耳朵，我坏心眼的笑笑，学龙的样子睡我的『吸血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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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伊利亚斯死了，你会怎么做？

　　前提是——你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不知为何，埃芬里亚的声音悄声潜入我的脑海中。我再一次想起这两个其实我认真思索过很多遍的问题，不明白他意中的答案是什么，他希望我的答案是什么，不明白假如我不能找到一个他满意的答案会怎么样，我又为什么要把回答作为送给伊利亚斯的生日礼物。

　　不明白他为何有那样的自信。尽管我——真的很喜欢伊利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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