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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根
彭芃扭头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她刚刚的神情,那是什么表情,简直就是毫无表情,嘴上都懒得说他。他冷笑,景仰,你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的几天,彭芃赖着不下山,整天以烤土豆度日。
冯玉这两年清心寡欲,苏澜见她身体无恙,就放心了,本来打算劝她下山,又被冯玉一口回绝 。
下山的时候,天放晴,路边花儿开了,景色宜人。
彭芃气喘吁吁跟在后头,道:“苏澜,你怎么这么行,上山不喘气,下山也顺溜 。”
“我以前爱好登山,你要是累了歇会儿吧,不着急。”
“呸!”彭芃拄着棍子起来,“小爷我不信了,比不上一个女人。”
苏澜任他嘚瑟,笑笑继续往下走。
“苏澜!”他忽然吼了一声。
她扭头道:“怎么了?”
彭芃摆弄着手里的手机,又收回了兜里,道:“你这回欠我个人情啊,要不是我,你现在多无聊,刚刚拍了张照留个罪证,以后要挟你。”
“好。”她答应的快,完了又转身离开。
彭芃看着走远的苏澜,本来想搭句话的,就这么被晾了了,他照着惯性往下冲到她面前:“喂,好是什么意思?”
见苏澜不理,他突然圈着手冲山林里喊了一声:“苏澜!”
山里回声一圈一圈的:“苏澜。”
“你老喊我干嘛?”
“你猜。”
“闲的。”
“苏澜!!!!!!”
“唉,唉,唉,唉,都回了,别喊了。”
“谁喊你了,我在跟大山说话。”
“随你。”
她边走边笑,他也乐,跟在后面喊了一路。
彭芃落了单儿,站在后面看着前面的背影,心都快飞起来了,翻着手机里的照片,野花丛中有人不施粉黛,嘴里散着一股子土豆味儿,手放在心脏上,扑通扑通的。
他发现新大陆似的,猛的跳了起来,朝着山里大喊了一声。
苏澜闻声,扭头道:“别跳了,一会儿掉下去了我可捞不上你来。”
“我高兴!”
“随你!“她低语,又往前走。
彭芃又吼:“你怎么不问为什么啊?”
“你想说就说了,问你有什么意思。”
他轻嗤:“不解风情的女人。”
心上依旧轻飘飘,他下半身活了多年,心忽然被电到了,能不乐吗?得乐,得乐!
从山上下来,苏澜又看到那辆宝马,小姑娘穿着破洞裤子靠在车前吹口哨。
彭芃凛了她一眼,“没正性。”又对苏澜道:“顺路捎你出去,怎么样?”
她看那小姑娘佯怒,道:“还是算了,我不想当灯泡。”
“哎呦喂,你别老误会我行吗?本少风流倜傥,她芳心暗许,我流水无意,明白吗?”
“好好好。”
“上车吧。”
“不用了,我走出去,之前定了车的,司机在外面等我。”
“我捎你出去不行吗?”彭芃说着就抓她的胳膊。
苏澜拒绝不得,只能依了。
出了山,苏澜就看到了等在村口处的大巴,彭芃非不让她下车。
正是拉锯之时,小姑娘说了句话:“人家不愿意,你何必强人所难。”
“关你什么事儿啊,闭嘴。”彭芃二话不说就吼人。
苏澜看着外面,有些恍惚,却又觉得不真实,她眨了眨眼睛才确认没看错,是简修。
彭芃还在拽她:“哎,给我个正脸啊。”
简修正在村口小卖部喝奶茶,他也看到了苏澜,直接走过去了。
彭芃见她目光发直,沿着过去,便看到了白脸儿的男人,长得不错,就是有点娘,受似的! 心头冒了股酸气儿。他眯眼瞧了一溜儿,道:“认识?”
苏澜哗啦一声打开门,对彭芃礼貌道:“你有事儿先忙吧,我跟个人说句话。”
“喂。“他后半句话没说出来,苏澜已经下车了。
多日不见,旧人还是旧人,只是……
简修手上端了杯奶茶,抬了抬问道:“喝吗?”
苏澜摇头:“不用,美婷呢?”
“她没过来。”
彭芃在后面不死心,巴着门催道:“苏澜,你快点,等你呢。”
她无奈,扭头道:“彭芃,你先回去吧。”
彭芃不依,下车,抄着口袋过来上下打量着简修,吊儿郎当道:“这谁啊?介绍一下。”
“我朋友。”
简修看了他一眼,道:“你好。”
彭芃皱了下鼻子,眼神不屑,幽幽道:“嫂子,你这朋友真是遍地开花儿啊,一会儿一个一会儿一个,这还是一美人儿啊。”
苏澜不自在的笑了一下,对彭芃道:“ 你先走吧。”
“没事儿,我等等你。”
苏澜脑袋吵呼呼的,没工夫搭理旁边那个二世祖,开口问简修道:“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阿姨。”
彭芃自知没趣,朝着脚边的石头就是一脚,转身那叫个利索。
“嗯。”两个人站了一会儿,她又道:“你结婚的时候没去,抱歉,现在祝福你,有点迟。”
“谢谢。”
“也谢谢你看我妈。 ”
“应该的,毕竟…… ”
“现在山上路挺好走的,你早点上去吧,晚了冻路。”
“你一个人过来的?”
“我先上车了,再见。”
他轻笑了一声,声音依旧暖暖,说 :“再见。”
她的手垂在身侧,手掌微微圈着,低头看不见表情。
“现在要回去吗?”
“嗯,定了下午的航班。”
“路上小心。”
“嗯。”
“上车吧,我喝完奶茶就上去。”
她没抬头:“再见。”
“再见。“他的声音带着笑,每个字都带着笑,带着暖暖的温度,每一个字都让她心颤。
说的是放手,放了又念,念了也拿不起,他成了她记忆力的白月光,也就想想吧,哪儿能捧在胸口果日子啊,俗世多烦恼。现在,苏澜竟有些羡慕母亲了。
…………
“彭芃哥,你追那个女人?”
“关你屁事儿,专心开车。”
女孩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娇俏道:“她喜欢那个穿黑色衬衣的男人吧。”
他额上的经脉跳了跳,阖目休息。
女孩儿得意道:“一定喜欢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彭芃道:“就你眼毒,那你说说怎么就喜欢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她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眼神都在烧,带着羞涩,女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是这样小心翼翼,脚步却不听使唤的往那边走,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个迫切劲儿。”
彭芃冷笑了一声:“就你全是大道理。”想想又是那么一回事儿,什么时候见苏澜这么主动过,多数静的跟尊佛似的,又愈发觉得好笑,要是景仰知道她心里…… 呵!
他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
小姑娘瞪了他一眼,道:“神经了?”
“没。”他伸手道:“给我你手机用用。”
“干嘛?”
“打电话,我的手机没电了。”
姑娘将手机交给他,小心交代 :“别翻我私人信息啊。”
彭芃没哒话儿,笑的不知东南西北,拨了个号,等了几秒,吊着嗓子道:“哎呦喂,景哥,干嘛呢,这么久接电话。”
那边嗓音沙哑:“怎么了?”
“呦,这还没起床呢!你这春宵有够长的耶,太阳晒到屁股了还不起。”
“彭芃?你这用的谁的号。”
“想起我是谁了?不过呢,我是谁不重要,喂,跟你说个事儿。”
“说!”
电话那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些细碎的言语。
彭芃在这边咯咯的笑:“景哥,打搅到你不好意思啊,下次再说吧,再见。”
“你他妈的有病吧。”
彭芃越想越乐:“有啊,得了相思病,病入膏肓了,跟您讨点药呢。”
“滚!”
“得令,小的再见!”他特意伸了根指头摁了挂机键。
小姑娘看他那得意样,泼凉水:“彭芃哥,你这勾搭完女的,挑衅人男的,不怕被人弄死。”
彭芃晃着脚尖嗤道:“切,不就一张证儿,上了谁的床算谁的,哪儿那么多废话。”
小姑娘吐舌头,嘴里咒道:“祝你丫的阴沟翻船。”
他嘴里哼着京剧,见窗外春光正好,心也一片花海。
…………
苏澜出了机场就见岳翡在那儿招手,上了车,见景仰也坐在里面,他微眯着眼在打盹儿,听见开门声,眼没抬问了句:“回来了?”
“嘭”她关上门,道:“嗯。”
“怎么样?”
“就那样。”苏澜又对岳翡道:“送我去景家那边吧。”
“ 往我家里走。”
苏澜看了景仰一眼,奇怪道:“路路在那边,我好几天没见他了。”
“也不差这一会儿。”他抬手,“往我家里开 。”
岳翡得令,笑道:“好。”
一路上景仰又接了几个电话,全是工作上的事儿。待到了家门口,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儿,景仰想起了之前那通电话,开口问道:“上回打电话什么事儿?”
她见院子里的衣服不在了,问道:“你收了院子里的衣服?”
他愣了一下:“我没回来过。”
苏澜不再看他:“没事儿,我有点困,去休息了。”
两人再没话,苏澜也不知道他把自己叫回来是个什么意思,第二天早上,倒是景仰先起的床,早饭也是他随便弄的 。
吃完了,苏澜正收拾餐桌,一旁的手机就响了,见是个陌生号,就没接。手机响了两声,停了又响了一遍。
景仰翻着报纸问道:“怎么不接?”
“不认识,打错了吧。”说完,苏澜端了盘子进了厨房 。
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听的他烦躁,景仰本是无意看了一眼,眉却骤然聚齐,彭芃?他划了一下接通键,那边的声音熟悉:“到了没?昨天晚上给你打你关机了,喂,怎么不说话?”
“是我。”
一秒安静又是爽朗一笑:“原来是景哥啊,早上好啊。”
“嗯。”
“苏澜呢?”
“没起床。”
那边不在意的笑了一声:“好好好,你们继续补觉,扰了清梦了啊,抱歉。”
不等他答,电话那边已经安静 。
苏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见景仰手里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在翻,她也没什么隐私,就随便他,倒是平常他们没看对方手机的癖好,奇怪道:“怎么了?”
“没事儿。”他把手机撂在桌上,临时起意:“之前不是让你在我公司挂个名儿,总得露个面儿,今天跟我过去一趟。”
她擦着手点头,又道:“怎么不早点说,我也好准备一下 。”
“有什么好准备的,意思意思就成。”
“ 说挂名儿就真挂名儿啊,你不嫌败兴,我可不想毁自己名声,等等,我去取个文件。”
他看着她那股子犟劲儿,眉尖儿挑了一下。
………………
今天公司里的小姑娘可炸开了锅,一个个挤着去办公室送咖啡。老板带了个女人过来,只当是看新鲜。
一会儿出去又说:“老板这回带来了人,怎么只让工作啊。”
一会儿又说:“长得挺漂亮的,比以前来的有气质。”
“哎,该不会是老板娘吧。”
“嗤,算了吧,要带早带了,你见哪个老板娘过来工作的? ”
“那是干嘛的?”
“捉小三儿啊!”
职员一阵哄笑。
人事部的经理过来,面露危色:“你们是不是想扣工资,在这儿聊天!”
大家瘪嘴,立马噤声。
苏澜倒没这么有闲心。她说自己做了功课,景仰还真把她当个人使唤 ,一上午看这个合同,看那个的,期间还来了个姓顾的律师,加上他的几个助理 ,修文案改文案的,一直没停。
她平常见惯了他的混账模样,第一次见景仰工作 ,事必躬亲,吹毛求疵,一句话八个字,他能挑出七个问题
,一份儿文件改了数遍,咬文嚼字,虽是严厉,却觉得他魅力大增。结婚以来,苏澜还是第一回发现他身上的闪光点。
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就在员工食堂凑和了一顿。
吃过午餐,景仰见她打哈欠,指着隔壁的屋子道:“困了就去里面睡会儿。”
苏澜见那一堆文件,摆手道:“算了,我喝点咖啡就行。”
那个顾姓的律师笑着打趣:“苏小姐不用这么拼,别的我来行,你先去休息吧,累坏了女士可不好。”
苏澜笑笑,之前打的全是离婚的官司,所做了功课,接触到这方面还有点生,忙了一个上午也算是熟悉点了,她只想趁热打铁,便推道:“吃饱了就容易困,一会儿就好,拖了你们的后腿多不好。”
顾律师笑道:“苏小姐这么上进,弄的我这个大男人都好意思了,还准备偷会儿懒呢,看来是没机会了。”
景仰翻着文件道:“既然不困,就继续。”
几人便不再玩笑。
下午岳翡过来,递了文件给景仰,见苏澜在,先是有些诧异,而后又礼貌的招呼了一声。
景仰接过文件,翻了两页,轻笑道:“这么快就搞定了?”
岳翡看了一眼苏澜,又笑道:“嗯,邱林得力,那个…… ”
景仰没抬头道:“说吧,都不是旁人,不用避讳。”
那顾律师有眼色,起身道:“我去个卫生间。”
苏澜见岳翡眉间踟蹰,说起旁人,也就自己一个生人吧,该是什么话不想让自己听见,也起身道:“我去倒杯咖啡。”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待关上门,那顾律师扭头笑道:“苏小姐怎么出来了?”
她耸肩:“你不也出来了。”
两人心照不宣,顾律师扬眉道:“去天台上吹会儿风?里面瘪的慌。”
“算了,我确实渴了,去茶水间一趟。”
顾律师笑的无奈,摆手:“那我上去吹会儿风,景太太再见。”
苏澜只是笑,她去了趟茶水间,刚进门就听见两个小姑娘在那儿议论。
一个嘴上道:“哎,知道吗?刚刚我见那个女的又来了。”
“哪个?”
“爱穿大红色那个呗 ,老板办公室还放着一个,这回见面儿该打起来了。”
另一个啧嘴道:“算了吧,人家正室都不说话,他们就是吵起来也是花架子,不顶事儿!你去办公室看了没,听说挺漂亮的。”
“没挤进去。不过,现在有钱的男人就没一个靠谱儿的,也不知道给老板娘戴了多少绿帽子 。”
“女人嘛,面包与爱情,我选择面包,要是能嫁老板这么一个人,随便他花,给我钱就行,况且咱老板长得那么帅!不吃亏,不吃亏。”
“色女人。”另一个小姑娘笑嘻嘻的揶揄道。
“ 老板发工资,让你们在这儿闲聊的?”苏澜清了嗓子道。
两个小姑娘被捉了现行儿,吓了一跳,又见苏澜面生,一个资历深的上下瞟了她一眼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闲聊了,就你闲事儿多。 ”
苏澜面不改色:“你们去财务部结算一下之前的工资,人可以走了!”
一听这话,两个小姑娘变了色,恰过来个主管,呵道:“上班时间,聚在这儿干嘛呢?”
苏澜扭头对那主管道:“扯闲篇儿呢。谁管员工流动的,这俩人辞了吧,有什么怨言直接来总经理办公室!责任我担。 ”
她拨开那俩愣怔的小姑娘,倒了杯咖啡,转身离开。
俩小姑娘看见主管,嘴里嘟囔:“我们就喝水而已。”
那主管看着苏澜的方向,这面生的没见过啊 ,瞬间明白过来,指着俩人骂道:“喝水!就你们喝水也能喝出毛病来。”
…………
景仰听门关上了,才开口道:“有什么麻烦?说吧”
“就是那个米艾,非要见你。”
他顺手把文件仍在桌上,扬着下巴:“岳翡,你这最近越来越不行,连个女人都拦不住,是不是邱林担的太多了,你这越来越懒了。”
岳翡面露难色:“她早想见你了,我一直挡到现在。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人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找你找不到就闹到我家了,所以我这,老板,我是真拿这个女人没办法。”
景仰撑了胳膊起身,长舒了口气道:“人呢?”
“楼下呢 。”
“让她上来。”
岳翡点头出了门。
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不等人应,米艾踩着那七寸的高跟鞋推门而入,大咧咧挽着胳膊撑着门口揶揄道:“呦,景总,见你一面不容易啊。”
一众员工瞪大眼珠子探着脑袋看好戏。
景仰冲门外的的助理交代 :“倒杯水进来。”
米艾抬手道:“不用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助理过去道了声:“老板,我就在门口,有事儿叫我。”他说完冲米艾礼貌的笑笑,关门离开。
“有什么,说吧。”
米艾斜了一眼那助理,嘴角冷笑,狗腿子!又迈了步子走到景仰面前,问道:“景仰,你什么意思?”
他轻笑了一声:“什么什么意思?”
米艾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那个教授我给你搭的线儿,你倒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得了便宜,我成了罪人,你这招棋走的不错啊,你是不是以为躲着我,我就不知道了!”
他道:“我公司的大门永远为米小姐敞着,这躲着你一话怎么说。再说,我们的事儿私底下说不就成了,你这么招摇的来我公司闹,不就像给我个下马威。”他换了个舒服姿势,“跟你说,这套我见多了,你要是好好说我说不定还能听几句,现在,免谈。知不知道我最烦什么样的人,就是你这样胸大无脑,不成气候,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女人。”
“景仰!”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西藏怎么说的,你明明!”
“明明什么?我说了什么?你听成了什么?这话要好好问问你自己。你嘴上说帮我,怎么不说自己怎么在背后给我放暗箭的。 ”
米艾想起他那模棱两可的话,一时愣住,她想跟他重修旧好,又怕步了苏澜的路子抓不住他的心,只想耍点小把戏牵住他,没想到反被人耍了,又想起他从前的敷衍,瞬间气火攻心,拿了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景仰的方向砸。
却被他躲开,烟灰缸砸在瓷瓶上,哗啦一声巨响,碎了一地瓷片。
外面的人闻声,奇怪的往里面看,只是窗户紧闭,却看不清什么。岳翡在外面呵道:“该干嘛干嘛,有什么好看的。”
“景仰,你个混蛋,也不怕遭天谴!”
“遭什么天谴,米小姐自己屁股都擦不干净了,找我来作什么,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她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景仰,一连好几个你字都没说全。
他狠狠道:“你什么你,我当初交代了你什么,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有功夫指责我,倒不如好好自己反思做了什么越距的事儿。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怎么就怪我不讲情面!”
他怎么交代的,他交代离那个女人远点。
她怎么想的,玩笑话,完全没放在心上,找那个女人做离婚律师,当面挑衅她。她为了景仰做了那么多,到头来都比不过一个名头。他为了那个景太太的名头,真是半点人性不讲啊!
米艾指着他讥笑道:“你也就是拿我出出气。呵,景仰,你老婆不是在这儿吗?怎么不露面,她怕是理都懒得理吧。你说你可笑不可笑,护着景太太这个空壳子的名号有什么意思,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
“ 给我闭嘴!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了。”他拿了电话,拨通道:“保安,怎么什么疯狗都往里面放!上来给我弄人。”
苏澜上了天台,就见那个顾律师在哪儿站着吹风,她饮了口咖啡,没打搅那个人。
那个律师迎风站了会儿,头也没回道:“上来了也不知应一声。”
苏澜听他说话,是知道自己上来了,便过去道:“只拿了一杯咖啡,不好意思。”
律师转身笑道:“我叫顾城,我知道你,苏澜。”
她笑笑:“荣幸至极。”
“不是不上来吗?”
她道:“顾律师也来揶揄我?”
“哪儿啊,随便聊,不过……”他顿了顿,开口:“ 那个女人缠了老总挺久了,这回是认栽了,你该去看看,戏应该不错。”
“什么戏,你讲讲。”
顾城仰天叹了口气,道:“指望着嫁入豪门,被人耍了,吃不了兜着走,这会儿过来耍泼,你说好不好看。”
苏澜轻笑一声:“怎么说都是别人的事儿,我们看笑话不好吧。”
“对,也就你有这个心性。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吗?”
苏澜耸肩,以示不明。
“我是米艾的离婚律师。”
苏澜了然:“ 缘分 。”
“景先生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很厉害,有时候我这个大男人都会沉迷于他的魅力。做事果断,冷静,长相出众,气度不凡,多金。随便拿出一样都能把女人砸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所以?”
“景太太没什么说的吗?”
“顾先生是来当说客的,还是?别有目的。”她饮了口咖啡,第一种当然不可能,坦然道:“你有什么事儿还是找他比较好,不行了走走岳翡的关系,岳翡那个人好说话。我今天就是来搭把手,公司的事儿说不上话,你在我身上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做点有用功。”
顾城双手抄着口袋,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风吹着他的衣摆随风而言,他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太过脱俗,嘴角牵起一丝无奈的笑,开口道:“说点别的吧,听说你之前去留过学,我也有这个打算,传授点经验?”
“可以。”
俩人下楼回了办公室的时候,已是一派风平浪静,只有些职员异样的目光投在苏澜身上,再说那俩小姑娘的事儿,便猜出了她的身份,又想起米艾下楼时那个惨样,心想着这老板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惊讶之余也敬佩几分,什么样的女人能有这样的气度 。
下午后半段时间,顾城有案子就先走了。
景仰依旧没歇下,苏澜担了大任。他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法律的空子能钻尽量钻。
倒有人进来端茶倒水的,又见里面的人忙于工作,完全没被扰到的模样。出去将苏澜传的更是没了样儿,一说什么抓住了老板的命脉,二说气质在那儿秒杀了一众彩旗,怪不得稳坐景太太的位置不动。
小姑娘们嗤之以鼻:“我老公敢出轨,我立马离婚,任凭他长得再帅再多金,老娘也不稀罕。”
又有人发言:“话不能说,得看多帅,多有钱了。钱要是跟老总一样的,我还是能忍的,就怕,没钱花心还窝囊,那样的男人才恶心。”
“对,我同意你的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什么年头啊,爱情就是个乌托邦,不如嫁个有钱的,好歹不会亏到自己。”
旁边嗤道:“就你拜金!”
一姑娘道:“拜金怎么了,又不犯法。知道雌性动物如何择偶的吗?就是找能力强的,以后生了小崽子,身体弱的时候,就靠雄性来保命。雌性本来就弱,还不知道找强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时没发育好。这人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找有钱的怎么了?贫贱夫妻百事哀,我就拜金。”
“算了,你没恋爱过,不懂。”
“ 女人感性男人理性,上帝都先有亚当后有夏娃,这女的注定不好过,还是当男的好啊。不过我表明立场,精神出轨还是身体出轨都接受不了,饿死也不维持强撑 ,所以我事业第一,家庭地儿。”
“ 我看你们就是年纪小,等结婚了就知道了,哪儿是说离就离的。成天俩人面对面,哪儿有不腻的时候,男人出轨,男人出轨不是出到女人身上了?谁还没个问题。要你们这么说,不行就离,这世界还有没有个章法,婚姻可不止是爱情,还是种智慧。离婚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维护自己的婚姻才是真厉害。”
“算了吧,付姐,你家三好老公,站着说话不腰疼。女人就怕遇到这烂泥扶不上墙 ,那会儿啊,就睁眼闭眼的想着离婚,管它的家庭责任。要是遇到浪子,起码还有个扑腾劲儿。”
“我同意你说的,现在这世道,不出轨都不正常了。”
年纪小的姑娘目瞪口呆:“我不结婚了,不结婚了,你们这群人真是太可怕了。”
…………
忙了一下午,时间过的还挺快的,一直到了8点俩人都没知觉,还是岳翡上来,见俩人都在,一愣,道:“景总还没走啊。”
景仰松了口气,看了看手上的表盘,已经指到了8点的地方,扶着额头道:“嗯,马上处理完了。”
岳翡又道:“太太劳累了。”
苏澜点了点头。
岳翡上前,照例跟景仰汇报道:“技术那边已经着手了,厂子里招了一批人,全是培训过的,资金那边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就担心这群人适应不了。”
景仰摆手:“不着急,慢慢来。”顿了顿,又问:“怎么没见邱林?”
“去应了局,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就没跟你说。”
他双手拍在桌上,长舒了口气,捏了捏胳膊道:“哎,好了,先忙到这儿,回去了。你现在过来干嘛?”
“我就是去厂子,顺路。看公司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在这儿,送你?”
“不用了,我们要先去吃个饭,我自己开车回去。”他已经起身,拿了衣服穿上,对苏澜道:“走吧。”
苏澜也收了东西,点头。
岳翡招呼道:“那边新开了一家日本料理,挺不错,去试试吧,我记得太太喜欢吃日料的。”
“行,你也早点回去。”
“不急,我今晚去厂子那边熬夜,你们先过去吧。”
两人道了再见,便离开了。
景仰在路上问苏澜想吃什么。
她饿是饿,着实没什么胃口,便道:“随便什么都行。”
“那就吃海鲜。”
“我不吃。”
“不是什么都行?”
她不言语,又想起岳翡,问道:“现在工厂那边很忙?”
“一般吧,仪器要求高,刚开始,缺人手,就得亲自上阵。”
“嗯。”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在车里的箱子里捞了几下,拿出个糖罐子,道:“先吃两颗糖垫垫,别一会儿晕了。”
苏澜看着那罐子里红红绿绿的糖纸,小靴子形状的罐子,嗤?小女孩儿的作风,扭头道:“不用了。”
景仰顺手把罐子扔到车后座:“不吃拉倒。”
咚的一声从后座传来。
苏澜扭头见车无恙,又瞪了他一眼:“火气这么大,直接把车砸了多好,这个小瓶子不解气。”
“你下去,下去我就砸。”
她瘪嘴:“你的车,随便你。”
他就笑:“你还是我的人,是不是也随便我。”
“随便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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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爷要继续更新啦啦啦啦,不交作业,我爱老师,我爱上帝,高兴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