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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截杀
接连走了三天,韩清越一行人才过了禹城,韩清越实在是被崎岖的山路颠簸得上吐下泻,马车也尽可能的一慢再慢。
‘呕……’,韩清越按压着翻腾绞痛的胃部,再也忍受不了,叫停马车,下车呕吐不停。
“妻主,怎么样,还好吧?”石君莫见妻主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十分担忧着急,可是这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想找一个大夫更是难上加难。
“放心吧,我还受得了!”虽然古代没有遭受工业化的污染,山清水秀,天蓝似锦,云白若絮,可是这曲折不平的路真不是人走的,突然觉得那些喷出一圈圈黑气的铁盒子是那么可爱亲切了,直接坐上去,睁眼就到了,那会这般遭罪。
一点也不嫌弃秽物难闻肮脏,石君莫掏出手巾小心翼翼地为她揩拭嘴角残留的秽物,然后拿出马车上先前准备好的水给她洗漱。
“要不我们先给大人说休息一会儿再走……”石君莫接过帕子,掺扶着吐得身体发软的妻主。
“不用,没事,忍忍就好!”韩清越挤出苍白的笑,示意自己还挺得住。这幅躯体还真是羸弱,意志强硬如她也会被折腾成这般惨状,看来今后还真得好好锻炼锻炼,不然这辈子她就只能龟缩在家,别想好好出去,至于游山玩水、踏遍山川更是奢望。
“我说韩侍读、韩大人,你这样还要拖多久,再这样下去可是不能准时进京的,到时候惹怒了圣上,丢官是小,小心项上人头不保……”在皇上身旁当差的承信郎一脸嫌恶的皱着眉头,冷冰冰的道。
鄙视的看了眼她单薄的身体,说这韩大人是书生还真是不错,连坐车也会吐成这样,骑马更不会,要不是她娶了夫郎,同僚再三证实她还真以为她是娇弱的男儿,弱不禁风呢。
“曲大人说的是,我们还是赶路要紧!”韩清越点头称是。按照原先的速度,她们早就过了临河了,而非一直因为自己滞留不前,说到底自己真是拖累她们,更不知圣上的性情,所以接下来的行程还真的需要加快速度才是。
“妻主,你……”石君莫不放心的拉着韩清越,默默的支着她。
至于马上的石不渝,毕竟无官职在身,看到这样只得默不作声,静观其变,心里却暗暗的担忧弟妹的身体,别人不知,她可是知道的清楚,卧床重病半年,身体本来就虚亏,加上病刚好又是接二连三的熬夜,别说她只是瘦弱的书生,就是叫她也吃不消。
“我们还是先上车吧,别让曲大人等及了!”韩清越紧了紧男子的手,准备朝马车走去。
就在这时,丛林中冲出十几个么蒙面的黑衣人团团将两辆马车围住,眼露凶光,锋利的刀刃上还隐隐反射出红光,扫过众人,看向韩清越将杀意凝成实质如剑刃般让人颈部发凉。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曲大人是这群人中的主事,见到杀气凛然的黑衣人,虽然两腿打着颤,但是语气还是很冷静。何况双方人数相差无几,她的底气又足了些。
“告诉你们也没用,反正你们马上就得通通给我见阎王!”当头一人恨声道,视线看到眼前那个覆灭自己二十万人的凶徒,布满血丝的眼似血剑般恨不得直接将对方全身洞穿。
“大胆贼子,你可看清了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何人……”曲大人恭敬的朝着京城方向作揖后,凌然道:“我们乃当今仁宗圣上亲自册封的承信郎和太女侍读,你们胆敢拿刀对着朝廷命官,可知这是杀头的罪名?”
官贵民贱,自古就是这个道理,更不论她们可是当今天子跟前的人,俗话说的好:远塞官三品不若驾前从七郎。就知道皇上近臣的地位了。所以即使承信郎官阶不高,庆州的大小官员也得看她的脸色行事。而有了皇上这座靠山在,曲大人说话更为硬气,根本不把眼前凶狠的匪徒放在眼里。
带头之人冷哼一声:“废话少说,今日我们来杀的就是你们这群沄漓国的走狗!”
听出了语气不对,曲大人惊慌道:“原来你们是沧澜国的贼子!”如果是只是她们沄漓国流窜的穷寇,也许那些钱财,用官威能摄住对方,可是当下,两国边境战况紧急,而月前更是灭了她们二十万大军,彼此见到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看她们气势汹汹,手持利刃,就知道来者不善。
话一落,随着领头之人手向前压,蓄势待发的黑衣人拿起刀就冲杀过来,随行的官兵和石不渝也纷纷加入混战,而韩清越一介软弱书生,一点拳脚功夫都不会,本来此时的身体就虚弱了,看着满目鲜红的血迹、断肢,以及耳中嗡鸣的刀剑于骨肉发出的刺耳的骨擦音,更是胃部翻腾抽搐着。不过还好,因为毕竟见识过比这更加惨烈的战场,她倒是没有吓得脚软腿瘫,小心的躲开时不时擦过的刀风。
“妻主,小心……”石君莫顺手抄来一柄钢刀,挡在韩清越的面前,舞得密不透风,竭力的架住向他妻主砍去的刀锋。
可是对方太过强悍,满目血性,手法老到狠辣,一会儿功夫,这边就有好几来个官兵被杀。局势呈一面倒的趋势,对韩清越这边越发的不利。
尤其她们的目标主要是韩清越,所以石君莫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不远的石不渝见状,手起刀落,麻利的解决了两个沧澜国的匪徒,试图过来帮助弟弟,缓解他的压力。
场中的带头人发现石不渝给自己这边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便一刀砍死面前的官兵,上前接应被逼的左支右绌的手下,解救了她的危机,和石不渝对上。
就在只剩下曲大人和韩清越几人后,突然,对峙的双方又来了第三波衣着华丽光鲜的人马,本来韩清越心里一紧,可是见到第三波麻利的解决完黑衣人,并活捉了带头人,才松口气。
韩清越看到石君莫脸上和衣服上血迹斑斑,神清疲惫,十分担忧道:“君莫,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越发自责自己的无能,本来发誓要好好的保护君莫,没有想到这一次还是得靠他保护自己。
“妻主,你放心,衣服上都是敌人的血,我没事!”微喘着气,给妻主一个安心的笑容。
男儿的身体让他接二连三的拦阻一波又一波的上前截杀他们的人,还是太过于勉强了,,即使自己以前在家经常跟着姐姐们练武。不过,还好,妻主平安无恙,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卑职曲雅见过八贤王,永平郡王!”承信郎急忙整理好凌乱的衣戴官领,对前头一辆华丽马车下出来头戴金冠朱履,一身炫服鲜衣,面容威严的妇人恭声道。
“卑职韩清越(草民石不渝、民夫韩石氏)见过八贤王,永平郡王!”韩清越她们紧跟着道。
因为这里场面毕竟太过血腥,又有众多女子在场,高贵如永平郡王自然是不用出来的,更何况韩清越她们不过出身寒门薄宦,还用不着他屈尊下来。所以她们只有看到八贤王出来,而后面的豪华马车却帘幕不惊。
“起来吧,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铿锵有力地道,炯炯有神的虎目快速的将凌乱血腥的场面扫过,对这里刚才发生的事已了然于心。
说着八贤王的侍卫将带头的黑衣人捆绑,押上前,见她还在反抗,侍卫喝道:“给八贤王跪下!”直接将她摁倒在地。
“呸!”黑衣人吐了一口血水,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不得,恨声道:“想要跪给懦弱卑贱的沄漓人下跪,没门,我们沧澜国个个都是好女儿,铮铮铁骨……”
八贤王眉头微微一挑,眼底闪过寒光,凌厉道:“你是受何人指使,居然潜入我国,还刺杀我沄漓国的朝廷命官?”
见黑衣人不屑的撇开头,侍卫狠狠的踢了她两脚,她只是痛哼了声,看向一旁的韩清越,眼神凶狠,不掩实质般的恨意和浓浓的杀意,咬牙恨声道:“韩清越,我就不信你总是这么运气好,逃得过初一,逃不了十五,总有一天我们二十万沧澜国将士的命,你要血债血偿,至死方休……”说完咬碎牙尖的毒药,吐血而亡。
“妻主……”石君莫看着脚下之人死了眼睛也瞪得大若铜铃,流血的眼珠倒影着他们清晰地影子,背脊一凉,怵然心惊。
“别怕,没事!”韩清越小声道,用力的回握男子冰凉的手。这是韩清越遇刺来,首次被一双血眸中迸发的恨意和杀气瞪得头皮发麻。
此时,一直没动静的据说坐着永平郡王的马车的窗帘微动,里面斜靠玉色红青貉绒三色芍药玉兰花瓣装的靠枕,面带玉色纱巾的少年男子,听到外面的话语眉梢微挑,深邃如潭的眸底快速的掠过一道精光,摩挲着淡淡墨香的书本扉页,飘忽的逸出几个字:“原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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