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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关系到一年的收成,所以每家每户对祭祀活动都很慎重。当五谷神君被抬到自家的田间地头时,家里男人都会放挂鞭炮,而女人则会往地里撒稻种,以祈求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阿宗也在神君快到自家田地时及时找了个人顶替,自己赶紧放炮撒种。之后,他本想趁机回家,可是顶替的人没经验,差点从田埂上滑下去,他只得再接回来,焦心地催着前面走快点。
田地都巡完后,队伍开始往村里的庙走。阿宗的家最靠村边,所以大家一下就看见他家烟囱冒出的烟不对。
“阿宗,你厨房是不是在煮什么……”走在前面的荣叔家二哥回头问阿宗。
阿宗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大喊一声着火了,就随便拉了个人顶他,然后往家跑了。荣叔家二哥不放心也赶紧跟上,还有几个家与阿宗家靠近的怕殃及池鱼,也急急忙忙地追过去。
其实阿宗家没着火,只是出门前他特意往灶里塞了好大一把半湿的稻草。他想着在田地里能先走最好,不行就等这会。要么回到庙里还有一堆事情,他人在那不帮忙说不过去,只是他没想到会有人跟着他往家跑。
院门是关着,但锁没了,就算阿宗心里早有准备,心急如焚的他还是一下炸了,咬着牙一声不吭撞开门往里冲。
说来肥番也是倒霉,刚要提枪上阵,阿柒的小弟就尿了。大概是他的腿被抬起后压到膀胱,所以淅淅沥沥滴漏个不停。
肥番气得拿了边上的裤子揉成一团给压着,自己到墙角脸盆架倒水洗了个手。等了一会,挑开裤子,见阿柒不尿了,他才重新爬上床。
砰的一声,院门撞上墙壁。才又扯下裤头的肥番再次拉上,心知不妙,刚要下床,阿宗已经冲了进来。
看到肥番坐在床上,又看见阿柒裸露的双腿,阿宗的脑子还没反应,身体已经快速上前,一把揪住肥番的领口拖下床,然后一拳狠狠地揍过去。
阿宗长年体力劳动,手上劲儿大,肥番一拳就被打趴下,左眼疼得睁不开。他知道阿宗正在气头上,这会自己占不到便宜,脚底抹油,鞋也不要了,顺着墙根就往外爬。
阿宗还想去揍他,但这时脑子清醒了一点,想着床上的阿柒情况不明,所以又猛踹了他一脚就先去看阿柒。
肥番本以为可以溜之大吉,越少人知道越好,谁知才出房门就撞上荣叔家老二,紧接着门外又进来几个人。
几个人对视着,大家看着平时霸道得不可一世的肥番左眼肿成一条缝,身上衣裳不整,没了腰带的裤头就快掉了,双脚还没穿鞋,实在是狼狈的叫人吃惊。
“阿柒!”屋里传来阿宗凄厉的喊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然后除了肥番,其他人都赶紧往屋里挤,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会是死了吧!艹!晦气!”肥番想到自己刚才可能摸了个死人,就觉得恶心,连呸了几口,急匆匆闪人。
当被子被掀开时,阿柒早已不省人事,半阖的双眼只见眼白,脸色白如纸,嘴唇却绀紫,唇边尤有白沫。
阿宗抱起他时发现他身子全软了,连脖颈都不再僵硬,头沉沉地往后仰,左臂肘部依然屈着,可是随着身子被抱起,从腹前滑落,掉在床上。
“阿柒……阿柒……”阿宗托着他的头,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绝望。
进来的人都看见了阿柒腿上的痕迹,联想到之前的事,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谁都不敢相信肥番那样的人竟然会对阿柒做这种事。
荣叔家二哥壮着胆子上前一看,立马倒抽了口气,手按在阿宗肩上,张了半天嘴才勉强说道:“阿宗,人死不能复生,你对他也够意思了,别太伤心……”
“他没死!他没死!他没死……”阿宗疯魔一样喊着,声音从尖锐到嘶哑,感觉像在砂纸上磨得血淋淋。
突然,阿宗快速地用被子将阿柒裹住,然后抱起他就往外跑。
“阿宗,你去哪?”荣叔家二哥没拉住,怕他出事,赶紧追上,到了院子闻见烟味,才想起是来干什么的,跺了跺脚,转头冲进厨房。
从进门到现在,一眨眼的功夫感觉发生了好多事,等另外几个人回过神来时,厨房灶里火也被灭了。
“真没想到是肥番!”
“这叫什么事啊!”
“阿宗是不是也疯了?”
……
“行了,都别说了!”荣叔家二哥心情复杂地抹了把脸,想着得赶紧跟他爹说,就匆匆往庙里去,其他人也跟着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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