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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他能听见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后在他身后站定。
“纳德逊先生。”男人操着低沉的嗓音，礼貌的问候道。
“嘿，周，你好呀。”纳德逊语调轻快，就像是遇见了老熟人，“有人说你病了，可我看那一定是瞎话。你现在的精神看上去好极了。”
“事实上我是病了，不过没什么大碍。”
“啊，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了。您今天……一个人？”
“是的，就我一个。”周震顿了一下，又客气温和的开口，“您身边的这位是？”
“啊？哦，我的过错，我竟然没为你们介绍。无妨，过来呀。”纳德逊拉着他的胳膊把他转过来，“这位是周总，业界闻名的纵横科技就是他旗下的子公司。”
“这位，呵呵……您可以说他是我的助理或是副理，随便什么吧，我们的关系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纳德逊一边说着，放在孟无妨腰上的手就一边一寸一寸的往上爬。最后，那只手固定在腰侧。缓慢的，不规则的磨蹭着。
周震的眼角瞟过他的腰，略微一滞，复又若无其事的抬起来。他微虚着眼睛看孟无妨的脸，孟无妨的脸上什么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就只定定的站在那儿。
周震微弯着唇角，笑得温和好看，“纳德逊先生好福气。”接着他垂下眼皮，看着手里的酒，“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派对进行到高潮，主人和一位时髦女郎一起灌注香槟塔。漂亮的香槟色从塔顶流下来，一层接一层，就像个飘着酒香的小瀑布。所有人都在干杯，嘴里叫嚷着CONGRATULATION，没人不开心不快乐，到处都能听见笑声和愉快地交谈。
孟无妨混在人群里。他想，真好，这个地方真热闹，这让他觉得不寂寞。
“先生，祝您愉快。”一个WAITER端着酒站在他跟前。
“谢谢，也祝你愉快。”
WAITER在递给他杯子的时候，迅速的往他手里掖了个什么东西。他把那东西展开，那上面写着，今晚十点1103见。
孟无妨出了电梯，右转，找到1103又特意抬头确认一遍。咚咚，并没有人应门，他试着扭扭门把手，门倒是自己开了。
屋里灯光昏暗，但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周震。他显然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滴着水，穿着睡衣站在落地窗那儿，好像并不知道有人进来。
“周总找我？”
孟无妨几步踱到周震身侧，站定。周震沉默的盯着下面，他则盯着周震，他必须得承认男人的脸长的真是英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的像个艺术品。
“你要想说什么可得快点儿，我的朋友还在等着我。”
他笑笑的说完，对方才算有了点儿反应。他看见男人雕像一样的脸上渐渐浮现一丝的松动，然后慢慢转过头，阴翳的目光像石头一样冷硬渗人。
半晌，周震扯了下嘴角，慢声问，“你还想走？”
“没错，我没打算在这留宿。”孟无妨抬头朝他笑笑，“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来呢？”
“因为你贱。”
“我贱？”
“对，你他妈就是个贱货。”说完，周震笑着朝他招了招手，说，“你问完了？问完了就过来。”
“过来呀，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他看见周震向他身前走近几步，然后停住，站在那。孟无妨眨了眨眼，看着他说，“不。”
“你说什么？大声点儿。”周震笑笑的问，语调轻柔温和。
“我说，不。”
“我说你到是给我大声点儿。我听不清楚。”他抱怨似的低声轻咒了一句，然后快步走到孟无妨的跟前。他们的鼻尖相触，周震看着他，朝他笑，“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要和我说的话。”
“哦，可以啊。”孟无妨神色不变，定定的看着他，“我刚才要和你说，不。”
当他吐完最后一个字的前半个音节时，他的脑袋已经贴着地板了。脑壳似乎是已经裂开成两半，一瞬间涌进来的疼痛让他失神。
“呵呵。婊子。你让我失望啦。”
他就感觉有人在他身前蹲下来，潮湿温热的鼻息吹在他的额头上。他疼得想大声尖叫，可他甚至连嘴都张不开，眼前一片茫茫的白。
男人跨压在他身上，火热的手掌缓缓的下移，指腹按在他的颈动脉上，“你离开我，就是为了他？”
孟无妨捂着头，张开嘴，可嘴里只吐出一声破碎含糊的呻吟。男人哑哑的低笑一声，俯下身，薄唇轻贴在在他的耳朵上，“你可以说了。但我给你个忠告，你可以骗我，但最好让我察觉到。明白吗？”
“说话。”
孟无妨的嘴角蠕动张翕几次，发出的声音勉强能让人听的明白，“……没错，你要是没那几个臭钱，狗都看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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