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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状况百出
痛苦。
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痛苦——
剧烈的疼痛从胸口处传来，弥漫扩散至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无法呼吸，疼感模糊成一片，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从何处传来，只有疼痛的感觉侵占着全部的意识。
想要张开嘴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不。在此之前，就连自己是否成功张开了嘴这一事实都无法确认。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渐渐就连剧痛都仿佛远去，只要自身正遭受着巨大苦痛的事实毫无质疑。
极度模糊的视野中仿佛有谁的面影一闪而过，被视网膜捕捉到零星半点如实反馈，洛远归几乎是无意识的默念出了一个名字。
——沈，缪，录。
紧接着已经在剧痛中扭曲坏掉的意识便完全中断，陷入一片虚无。
在此之前，银发神明那缺乏起伏的声音似乎在耳边说了什么，只是他已经完全无法识别那些字节的含义，甚至连同之前无意识念出的那个名字一起，判断不出这一切否只是极限状态下混乱的大脑中零碎记忆片段混合所拼出出的幻觉。
最后的最后，他那突然清明了一瞬的意识也就只来得及在心中感慨一句：
——这次玩的有点大啊。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洛远归发现自己站在街道的一角。
偌大的街道上无比空荡，空无一人，静悄悄的，透着几分诡秘。
“夙冉？”洛远归四处环顾了一番，试探性的叫了一声神明的名字，遗憾的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他回想着先前的那阵剧痛，担心着莫不是传送又出了什么差错，站在原地沉思了半晌后，看着与第一眼所见时丝毫没有改变的街道，决定不能坐以待毙。他看了眼周遭两米多高的围墙，判断出没有别的路可走后，沿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宽广道路向前走去。
到处都是高磊的墙壁，破败与布满灰尘的老旧建筑，以及曲折回旋的道路，宛如一个巨大的迷宫。
空旷的街道安静的可怕，除了洛远归的脚步之外再无半点声音，就连风声也不曾存在，就像是整个城市，不……整个世界都已经被遗弃了一样。
就这么走了大概有十余分钟后，他才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骑着摩托的身影。
“请问……”洛远归没怎么犹豫便走上前，想要尝试着先打听些基础信息。
可对方好像没看到他似得，一加油门飞速穿过了洛远归身旁远去消失在拐角，只留下扬起的大片尘土。
洛远归转向摩托车一骑绝尘飞驰而去的方向，无语凝噎。
只不过是一次失败的搭讪而已，说实在他对此不算太在意。但在后来两三个小时漫无目的的游荡中仅有的两三次碰到行色匆匆的行人不论怎样搭话都被无视后，他不得不开始在意了。
“这种情况不是偶发的话，就透着股诡异的感觉了。”他摸着下吧喃喃自语，思绪纷杂理不出什么头绪。
几个小时的行走，尽管中途也并非没有短暂的停下休息，但多少还是积攒了疲劳，不过却幸运的没怎么生出饥饿和口渴的感觉。
思考着找个合适的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会再作下一步打算，洛远归停下脚步扫视着周遭的环境，却没料视野中久违的再次出现了人影。
这次是从正前方快步走来的，也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样背着繁重的行李。洛远归扫过去，目光在移到来人的脸上时愣住了。
端正而又并非具有攻击性的锐利，是容易让初次见面的人额外增加印象分的类型。
关键在于，那是一张存在于记忆中的面孔——沈缪录。
对方看到他似乎也愣了一下，在双方距离还有几米远时停下了脚步，有些不确定开口地问道：“能正常交流吗？”
一句话包含的信息量让洛远归微妙地升起些同病相怜，于是没怎么踟蹰的点头，直接道：“你是……沈缪录？”
“你知道我？”对方显然是一副很是诧异的样子，盯着他皱起了眉，像是在脑海中努力搜寻相似的面孔。
洛远归还能说什么呢？
啊啊，我知道你，不就是那个被孟舒棠暗恋的沈缪录嘛——这种话肯定不行。
当然，毕竟是跟踪过一次的人——这样的回答也不可能利于接下来的谈话。
于是洛远归只得含糊了事：“啊，是我单方面略知些皮毛而已，不用太在意。”
“这样是说法反而让人更在意了。”把他说的像是某种技艺一样，这样奇怪的措辞。
无视了对方的反应，洛远归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对现在的情况知道多少？”
“你说了解多少……这个，”沈缪录托着下巴眯了眯眼，“一眨眼后发现整个世界都改变了，俗称就是所谓的穿越吧，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经历了。”
“哦？那我到是能算作你的前辈了。”洛远归扯了扯嘴角，在对方探究的目光中说道，“我已经是第四次了。”
“……那你有找到之所以会发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吗？”短暂的沉吟后，沈缪录略带希望的询问道。
“你不知道原因？”这下洛远归到有些惊讶了。
“你知道？”沈缪录一刹那不由得露出几分激动。
“知道是知道，”洛远归为难地摊了摊手，“不过，我只知道我的原因，而不知道你的。”
沈缪录已然收敛了之前暴露出的那分激动，沉静的望着他，看架势要洗耳恭听。
“总而言之，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正在某个神的手底下打工，这次的情况有移可能和之前出了一些问题有关。”一句话概括了自己的情况，洛远归看着沈缪录，“你呢？该不会两次都莫名其妙毫无预兆就穿了吧？”
“那倒，也不能完全算是。”沈缪录追溯着回忆，眼神有几分飘忽，“第一次的时候，大概是因为车祸吧。”
“又是车祸？”洛远归现在对这个词有些疲劳性抗拒。
“又？”沈缪录不解。
“先不提这个，”因为解释起来太麻烦所以洛远归暂且直接跳过，继续进行下一步询问。
“那之后呢，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特别的事情？”沈缪录有些难以判断这个特别的标准，“也就是得到了学生的身份，每天去学校报到，虽然我认为这种事本身就可以说是十分特别了。”
听着对方这种住不住重点的回答，洛远归试着用自身的例子加以引导：“例如突然冒出什么自称神的家伙让你帮忙收集信仰力之类的。”
“完全没有。”沈缪录摇摇头，“我周围的人都十分正常，对比而言最为异常的可能就是我了。”
两人就先前的经历从头到尾谈了半天也还是没有整出什么头绪，于是无奈直接只得开使下一个话题——展望未来。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很奇怪？”沈缪录看着他，正色地问道。
洛远归回给他一个“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的表情，“整条街上连个人影都不容易看见，好不容易碰见几个还都硬生生装作看不见吧我给无视了。”语毕他耸耸肩，“如果这都不奇怪，那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奇怪的来了。”
沈缪录听完他这番话后却不由得沉默起来，渐渐地脸上不由露出有些微妙的神色，表情很是复杂而难以形容，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怎么？”洛远归看向他，眼神是不加掩饰的迷惑。
“突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唐突，所以希望你听到后不要太过激动。”沈缪录轻叹了口气，双眼一眨不眨看着洛远归的脸，不想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表情，确认他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后才继续道，“我想不是他们故意无视你，而是真的根本就没看到。”
他苦笑了一声，没有再度犹豫，而是坚定了决心，定定地看着洛远归一鼓作气道：“……其实，你已经死了。”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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