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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告白?
第三十一章:这是告白?
轻雪如鸿,两人一马。
季如宝披了温庭越的外袍,她一边拢了宽松的领子边一边念叨道:“你不知道胡人对我有多坏,他们不给我饭吃,不给我袄子穿,经常打骂我,把我当畜牲一样锁在笼子里···”
“你听到了嘛,我过的一点都不好,特别可怜”
“你干嘛说话”季如宝撇过头看向身后的温庭越,后者一拉马疆,臂弯揽了她的腰轻喝道:“莫要乱动”季如宝不甘心“哦”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着眼前苍茫的草原,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这时候不应该拉住她强吻一个然后深情霸道的说“可怜的小人儿~”么!
“你为何总是这般任性?这般长不大呢?”温庭越一顿眉轻道,他手下的腰身似乎又瘦了不少,本是小小矮矮的一个人,如今看着更可怜了。
季如宝一下瞪圆了眼,她撇撇唇道:“我长不大?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
二世为人,她比他大得多好吗?何况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要这样说她。
“及笄之年,我可比你要长一岁。”温庭越也是一撇唇道。
“胡嗦,今天我心情好,和你讲个秘密。”季如宝揉了揉发酸的腰她大喇喇的往温庭越怀中一靠,晶亮的眼眸一闪一闪的水光潋滟。
她真的心情很好,人生有三喜,一来英雄救美,二来怀拥美男,三来购物免单,她今天满足了前两件当然开心,何况有的事还是坦白的好,不然她一直咬着萧景吾不放,温庭越或许还以为她是因爱生恨了。
温庭越微微低首眼波轻掠过她的发丝,他一挑眉道:“你且说来”
季如宝咳了一声道:“其实我算是个半老徐娘了,我同你说的你可别不信,戏文里的“黄粱一梦”你可知道?我同他有些像,浑浑噩噩的前生如同梦一样,梦里萧景吾他害的我好苦,还有谢小怜一直煽风点火·····”
她絮絮叨叨说着前世所受的苦,温庭越认认真真的听着,待季如宝终于说罢她微微侧首咬牙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觉得我在说胡话。”
温庭越微微皱了剑眉,他凝紧了眉心道:“我信你”
“为何?”季如宝勾了唇,看来她还是有点信誉度的嘛。
“你编不出那样的故事来。”他一扫眉头慢条斯理道。
这是在歧视她的智商么?季如宝冷哼了一声,她一迟疑又转头柔声楚楚可怜道:“你看我受了这么多苦你不应该好好待我嘛?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她这般说着时微微侧了首,眼底流光如水凝结。
她眼瞳这般深情,温庭越微微一怔,他心底一扎搭在季如宝腰间的手臂欲要收紧但最终又抽了回来,他别过头抿紧了薄唇,眼底深不可及的孤峭。
季如宝撇撇唇双手把他的脸扳了回来,她乌漆的睫毛一颤不颤,她柔声道:“我知道你怕苦了我,可我不怕苦,我上辈子什么苦没吃过,还不照样这样过来了,还有啊,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
她的话语轻柔款款,如风似暖,温庭越凝视着她眼底浓厚的情愫,他微微扬了唇,笑意乍生,此生有幸识卿桃花面,自此红尘皆暖春。
正所谓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①
“我倒是有些后悔了”温庭越轻勒了马疆,马蹄子慢悠悠起来,他眉眼疏淡如浮云。
季如宝一横眉问道:“后悔什么?”
“若我早些遇见你,你是否就不用那般苦。”他眉宇凝结,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深邃似海,清亮的容不下一丁点污渍。季如宝扬唇一笑问道:“你这是在告白?再说句情话来听听。”
“说什么?”他挑眉问道。
季如宝抓住他的袖子轻晃了晃小女儿姿态撒娇道:“情话,再说一句听听。”
温庭越掩袖轻咳一声,他的耳根有些微微红了,他那这般肉麻过,但是又经不住季如宝的软磨硬泡,他微微眨了眨眼,一手勒紧马疆一手轻点了季如宝的额头后温道:“此乃何人?竟于我心中唤来满天星斗。”
他这般说着时眼底倒映了滟滟霞光耀沧河,那是万里流金的壮美,季如宝心头随之一颤。
那黑马蓦的长嘶一声飞速的奔了出去,季如宝打了个颠簸,她笑弯了眉眼,这也算情话?她还是不要为难她们家小朋友。
她揉了揉笑的发疼的肚子,忽的想起方才还未说完的话题,她一扬眉头问道:“你会不会嫌弃我比你大?”
她可是很在乎这个问题的。
温庭越本是被她逗急了,她问起这话时却早已平静下来,他点了点下颚思索一瞬认真道:“若是你计较,那我每年可过两次生辰,总有一日我会比你大了。”
这话说的正和她的心意,季如宝也认认真真点了头,她转念一想又似乎是不对,他若是过两次生辰还不被旁人笑话死。
“尔康,我我现在觉得又刺激又害怕又兴奋又快乐又幸福,只是担心···”
“尔康是谁?”
“尔康,你满了我快要溢出来了~!”季如宝半眯着眼一脸惬意的说道。
“嗯?”温庭越微微侧首瞥了一眼一脸陶醉入戏太深的季如宝,这莫名其妙又诡异的感觉让他皱了皱鼻子,他当然不会明白季如宝在说什么。
寒风拂过两人的鬓角眉梢,带起的霜白的雪色风尘不染。
远山如银,长路迢迢,马蹄得得,迎风奔驰,从一路荒芜走到尘沙古陌,季如宝碎碎说道,温庭越不明所以的听着,倒也欢快。
到了阳城前,城楼厚重,两人立马与夕阳下,狂风吹的发丝随风而舞,一身的风尘弥漫,季如宝舒了一口气呵手捂了脸颊,她笑道:“总算是到了,这一切了解了我们回京城如何?”
“嗯”温庭越微微侧首应了一声,季如宝欣然眉梢,她的眼里恣意又轻狂,温庭越微微躬身抬臂给她系了飞扬的衣带,她两手一抬轻捏了他温热的两颊道:“若是回去了一块去见我爹怎么样?”
温庭越动了动剑眉,他轻拍开季如宝的手,敛眸严肃道:“待回京再说,倒是现在你莫要···动手动脚。”他说的认真,季如宝扑哧笑了出来,她又捏了捏温庭越严肃极了的脸颊,就是动手动脚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孟良大开了城门迎进了他们二人一马,季如宝一进城门就瞧见城中整装待发的将士兵卒,孟良也是一身戎装,意气风发。她诧异问道:“孟将军这是要去那儿?”
孟良扫了她身后的温庭越,他哈哈大笑一声道:“你回来就好,贤侄可是要急坏了”他顿了顿又笑道:“当然是趁胜追击,抢些胡人的马匹回来。”
温庭越与他相视一笑,两个人都是一肚子坏水,季如宝揉了揉脸颊道:“孟将军,一定是你教坏他了,他以前可不是这样。”
孟良一愣,他可是冤枉,明明是温庭越教坏了他。他故作苦着一张脸道:“侄女儿,你这么说是你不了解贤侄···”他正欲说些什么温庭越一扫眉连忙打断他道:“叔父,这几日可有雨雪?若是有可大挫胡人。”
孟良当然明白,胡人如今粮草稀少,长途漫漫又遇上磅礴大雨再加上后有追兵,算是狼狈到了极致,可惜天公不作美此后半月都是晴天。
两人说罢只能怪天公不作美,季如宝听的迷迷糊糊的但是也明白了,她思索一番道:“我们可以自己制造雪呀”她话音刚落两人莫名其的看着她。
季如宝皱皱眉,其实这就是人工造雪,天上的水汽要变成雨雪降下来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必须有一定的水汽饱和度,另一个是必须有凝结核。亏得她是理科女,可惜这些道理说不明白的。
“孟将军,城中可有火炮?”季如宝问道。
孟良虽是不明白但依旧回答道:“有四台,但平日不怎么用。”
有就好,季如宝点点头道:“我有个法子下雪,但不知你们信不信我?”
温庭越看她自信的模样又想到她所说的重活一世自然是相信她,孟良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点头了。
季如宝思索片刻晃轻道:“南边那块林子挺密的,多多砍些堆到城前烧起来,别忘了加些硝石 ,火炮也是必不可少的,不过炮筒子是要对着天打。莫要问我为什么,我可从不说胡话,依着这法子肯定是要下雪的。”
不下雪是因为云彩的雪晶太小,克服不了空气的浮力,降水能力很差。如果在空气里喷撒一些微粒物质,促进雪晶很快地增长到能够克服空气的浮力降落下来,在地面上纵火燃烧,把大量烟尘放到天空里;用大炮袭击云层释放尘埃微粒,这是人工降雪的原理,不过现代就要这会儿简单的多。
孟良与温庭越对视一瞬,孟良一拍大腿就赶忙去吩咐人,季如宝灿笑着扬唇,温庭越挑了挑眉后轻声道:“虽是不明白,但你这法子未免有些太新奇,你可有把握?。”
季如宝得瑟的转了个圈,起码有十分之七八九点把握能冻死这帮胡人。
①:出自诗经,意思是美好而长久的爱情不在于美丽的月和花,在于坚持和牵挂。爱是恒久忍耐,是牵挂你的饥寒,是心疼你的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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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居延:如宝,么么哒,
季如宝: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萧景吾:如宝,么么哒。
季如宝:从此萧郎是路人。
郑官:如宝,么么哒。
季如宝: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温庭越:T_T,谁刚么么哒了,我还没么么哒过。
季如宝:咳咳,此情本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