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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季榎从上往下俯视着她,只见她一双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样乱转,似乎是没意料到他会来真的。
直到这时,她才微微有些慌张了,一个仰卧起坐挣扎着就要下床。
“别动!”,季榎语气霸道,一只手就将她按回了枕头上,呼吸也变得粗重,灼热的鼻息弥漫在她的耳侧...
他抬起她绯红的小脸,唇角勾起笑意慢慢落在她的额头,鼻尖,最后才吻上那粉软的唇瓣...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人措手不及,又或许是他的索取太过强烈,导致孟陬愣了神,甚至忘记挣扎。她不再反抗,就那么任由着他撬开自己紧咬的牙关,一动不动地感受着来自季榎逐渐深入的探索。
他动作轻柔地抬起她的后颈,半强迫地逼她做出回应。
她被吻得浑身酥麻,晕晕乎乎就陷入了炽热缠绵的陷阱,两手条件反射般勾住他的脖子,本能的回应这满是情意的深吻。
“唔...等一下...”,孟陬沉浸在这迷|欲中短短十几秒,瞬间就清醒过来,眯着眼呼吸起伏不定地说道,“这又没门,万一有人进来...”
她仰起头,担忧地望了一眼帐篷的帘子。
“我在这,谁敢进来?”,季榎饱含深情的双眸一刻也离不开她,情到浓时更是无法自抑内心的渴望,完全忘记了肩伤,双手用力托着她的脑袋,下沉上身,“听话,躺好。”
他这句话莫名有说服力,孟陬真就乖乖躺回了原位。
“啊!”
孟陬突然一声尖叫,吓得季榎虎躯一震,忙停下手上的动作,讶异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疑惑,一件衣裳都还没脱,她在叫什么,表情还那么痛苦!?
接着他直起身板定睛一瞧,看见她的食指指腹像是被针扎过,冒出一颗小血珠。
“不是你,是阿莫斯,他的恶趣味永不停歇...”,孟陬将指腹贴近嘴唇,轻轻吮吸着。
她只用了几秒就反应过来,这是阿莫斯闲得无聊故意用针戳手指头玩呢,目的就是想让她疼上一会儿。
这个男人,果然是病得不轻。
季榎眉心一皱,显然是没弄懂她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我喝了他的血,现在成了他的护身符。他受伤,痛的人是我。”,孟陬靠在床头望着他,不知他是认真的,还是在装傻,“你真的不知道?”
她低眸自嘲一笑,苦涩地摇摇头,却不见季榎的拳心紧握,比她更加焦心。
“季榎,你怎么了?”,她明显感觉床板一摇,季榎整理着衣裳转身穿鞋。
他扯动嘴角微笑,“我出去一趟。”
“哎,你去哪啊?”
季榎没有应声,背对着她掀开帐篷帘子的时候,脸色明显变得阴沉。
一小时后
旧剧院
季榎两腿分开,手肘分别抵在膝盖上,坐在舞台的边缘。
不一会儿,有另一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在见到他的一瞬间,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唤了声,“主人。”
季榎没有让他直起腰板说话的意思,只是冷冰冰偏了下头,挑眉问道:“阿莫斯用她做护身符的事,为什么不报告给我,乔伊?”
他的气势压人,哪怕只是坐着瞥了一眼,也叫人不寒而栗。
“我...”,乔伊吞吞吐吐,垂首面露难色。
“那个启娅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能在母死父囚的状况下,依然委身于阿莫斯。这么聪明隐忍的女人,利用和真心,你能分得清吗?”,季榎这才站起身来,慢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看似随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实际用力捏了一把,故意凑近耳边说了句,“你可别昏了头。”
季榎在他耳侧哼笑了一声,暗示他知道乔伊正被启娅拿捏的事实。
其实从许多天之前,季榎就已经察觉出乔伊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谎报或漏报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内容。
而这种变化,正是从他结识启娅开始的。
“这是你弟弟最近的模样,看看吧。”,季榎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素描,上面画的是乔伊的弟弟迈克。
迈克穿着整洁的衣裳蹲在地上玩沙土,每个动作都栩栩如生,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
乔伊看见弟弟的画像,眼泪不停地打转,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季榎看见他眼眸含泪,顺势又拿出一张纸,缓缓递到他面前,语气逐渐和软,“这是迈克画的。”
乔伊双手接过,看见纸上画的是两个男孩在花园里追逐打闹,一个高一些,一个矮一些,一眼就能看出画的是谁。
这副画构图巧妙,色彩适宜,不像是无基础的人能画出来的。
“谢谢主人照顾他。”,乔伊将纸张捏在手心,终于落下泪来。
“他很想你,一直在等你回去,你不会让他失望的,对吗?”,季榎提醒他时刻保持清醒,不要被美色迷惑坏了事。
画上的两个男孩分别是乔伊和迈克,是季榎耐心教迈克画的。
在作画的时候,季榎既认真的做着老师的角色,又刻意引导着迈克画出一些兄弟情深的画面。
真诚与算计交杂在一起的时候,最难分辨善恶是非。
乔伊对弟弟十分疼爱,他深知自己只能在迈克和启娅之间选择一个,而他的答案必然始终如一,是他那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主人放心,我永远忠诚于您。”
有他这句话,季榎也算放心了。
“好。”,季榎从乔伊依依不舍的掌心夺过了画像,缓缓从纸张中间撕出一条裂缝,接着折叠再折叠,直到一张张画像碎成瓶盖大小的纸片。
“计划中止,回去待命。”
“是。”
乔伊躬着腰后退了两步,接着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旧剧院的门口,季榎才松了口气,捂着受伤的肩膀跌坐回舞台边缘。
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赶回营地。
他站在孟陬的帐篷外,久违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后笑着掀开帘子。
听到动静,孟陬急忙抬头,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你去哪了?我把每个帐篷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你,那个梅洛跟哑巴似的,问什么都不回答!我又不敢乱跑,最后还是只能回到这来。你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没什么,只是去见了乔伊。”,季榎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温声细语多些,脸上也笑嘻嘻的,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他伸手拉了拉孟陬的衣袖,却被一把甩开。
纵然是这样,他也厚着脸皮凑过去,“记得你说过从没看过雪,现在外面下雪了哦...”
“真的?”,孟陬是生气的,但雪的吸引力比较大,她两耳一竖,欣喜地冲出帐篷。
站在外面伸手去接雪花,“哇,好漂亮。可惜...这么快就融化了...”
季榎这下是真的信了她从没看过雪,只见她两手举在耳侧,旋转着笑个不停。
他多想让这样的画面,永久封存在记忆里,口中也不由自主地唤了声:“孟陬…”
孟陬听见他在叫自己,“嗯?”了一声回过头来。
“上次让你画的自画像,怎么样了?”
“没画好,我基本功很烂。”
季榎闻言抿唇一笑,漫步到她身后,两只胳膊轻搂住她的肩膀。
“我陪你再画一次好不好。”
她感受到背后一阵暖意,耳朵也痒痒的。
好半晌后才回道:“看我心情。”
梅洛刚好经过瞧见了,他两眼一闭,脚下一个急刹车,屏住呼吸默默转过身往反方向走,心想着:要死了,这女人该不会吹了什么枕边风吧?我刚才对她态度极差,等下不会受罚吧!
不过,这些都是他自作多情。
这两个人正忙着,压根没发现他来过...
季榎从后面拥着她,回想起那个已经中止的计划。
那批拱手让于阿莫斯的枪|支箱子里,还投放了好多炸弹在箱子的最底层,如果不提前说明,根本不会被发现。
这件事只有他和乔伊知道,就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梅洛都不知情,启娅也不知道。
原本他就是准备好了要把这批带有炸药的枪支,运进阿莫斯设立的临时仓库的。
那临时仓库里是阿莫斯所有的家当,一旦被炸毁,就再无反手之力。
这个计划本来是要在今晚执行的,但是现在他顾及到孟陬,主动中断了。
因为他知道,一旦临时仓库被炸毁,阿莫斯必定要复仇。
而阿莫斯复仇的第一步,肯定就是杀死孟陬。
只要他发起疯来,在自己的心窝上捅一刀,孟陬就没命了。
季榎也是直到这时才意识到阿莫斯有多深不可测。
他是故意用针扎自己,使孟陬的指尖冒血,以此来警告季榎不要轻举妄动。
尽管他根本不知道季榎有什么企图,也不知道临时仓库今晚会被炸毁,单纯就是凭着戒备心,预先给季榎来了个下马威。
这一步,完全扰乱了季榎的计划,但他不后悔中止。
他闭着眼,下颌埋进了孟陬的颈窝,心中想的是:万幸。
而孟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场雪下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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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坏了好事的季某表示:阿莫斯…我#&/-:@!(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