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之戰 青龍與玄武

　　30 计谋北征

　　庞弘跟阿氐走出房门往小厅走，阿氐对一身厚重的华服很不适应，一直皱着眉头，耸耸肩。庞弘看在眼里，便退一步跟身旁的女婢说，让人赶紧把阿氐的衣服缝制好，还要多作几件，女婢领命便赶紧往绣房去。
　　入小厅就看见一桌子的食物，阿氐傻眼了，有谁一大清早就吃的如此丰盛，又是鱼、又是肉的、又是汤、又是粥，好几种糕饼跟好几小锅的东西。两人一入座，几个女婢就上前给两人递上碗筷，帮忙布菜。眼前的餐牒上，每种糕点都一小个，一碗汤、一碗粥。庞弘却开始皱起眉头，女婢们也不知道庞弘为哪庒事不高兴，眼神都往庞弘那里喵。
　　阿氐却懂得庞弘是不想让其他人给他布菜，便让女婢们退下，自己吃了起来，吃了一轮糕饼，阿氐起身拿了一个窝窝头，沾着汤吃，搭着粥，靠向庞弘跟庞弘说，糕吃起来腻口，他一早爱吃窝窝头搭个粥就好了。庞弘看阿氐对着他说，便笑着说好。两人便靠着一起吃早膳，完全无视身旁围着好几个侍婢。
　　两人吃饱后，一个领头女婢靠近庞弘跟庞弘说医官在外面候着，庞弘让人领进小厅，撤了早膳，换上茶水。
　　医官进门就赶紧跟庞弘作揖，靠过去阿氐那里说“少将晨起感觉如何？”
　　阿氐说“没事！都好了！”
　　庞弘扫了医官一眼，医官便说“我诊诊！”把阿氐的手拉起，诊了诊脉说“少将底子好，才能躺几天就好多了，最好还是再调几天，养养的好。”
　　阿氐知道是庞弘的意思，就没多说，反而跟医官说“庞少爷晨起受凉了，你给他诊诊！”
　　医官没反应过来，便回身看了庞弘一眼，庞弘把手伸给医官，医官一诊皱眉说“少爷！您身子弱，是去玩雪了吗！怎么寒气入体了呢！我让人给你下几帖暖身的药膳，姜茶先喝着！”转身把桌上的姜茶推到庞弘眼前，然后就退下了。
　　庞弘便牵着阿氐打算回屋里歇着。医官才退下，管家就入厅跟庞弘贴耳说了几句话。阿氐只听到费肃来了，要见庞弘，有急事，庞弘皱眉回“跟他说阿氐还没醒，让他回府等着，别再来了！烦！”
　　阿氐看着庞弘，无奈的叹口气耐着性子跟庞弘说“让他进来吧！我让他跟阿心传个话，把事情吩咐下去，至少别让他们急得慌！”
　　庞弘一脸的不愿，管家惊讶的看着阿氐，阿氐看到管家的脸色，也不知该怎么说比较好了，只能看着庞弘。庞弘理解了阿氐一直不愿承认这段感情的理由，怕若两人总是不同调，难保阿氐会受不了而打退堂鼓，便勉为其难的应了说“让他们进来吧！”
　　阿氐一听问“他们？”
　　庞弘哀怨的说“费肃带着阿心、阿角跟阿亢上门讨人阿！”
　　阿氐扶额，这下子脸都丢光了。头一低，看见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更是无奈。

　　没一会，就见管家带着他们一行人走进来，阿心一直想越过管家，管家却一直闪在他面前，不让他往前乱闯。费肃只好拉了阿心一把，让阿心赶紧把费肃的手拍掉。
　　好不容易进了小厅，阿心、阿角跟阿亢看到阿氐，三个人都傻眼瞪着阿氐，阿氐被盯的尴尬，便说“让你们担心了，我一早才醒，正打算让庞弘送信给你们报平安。”
　　阿心赶紧跳过来，拉了阿氐的衣服一把说“哇！你这身是啥个意思！当起上门快婿啦！”
　　阿氐敲了阿心的头说“别胡说！”转头对着费肃说“费肃！你管好他！”
　　然后跟阿角跟阿亢说“是我没把身体照顾好，让你们忧心了！也让庞弘照顾了我好几天！刚刚医官看过了，没什么大碍，我会跟庞弘讨论粮草的事，也会讨论何时可以出发。”
　　庞弘臭着脸说“医官说阿氐还要静养几天，粮草还没到，不能出发！”
　　阿氐看着庞弘温和轻声的说“瑶光等着粮草诱敌，你别使性子！”
　　费肃、阿心、阿角跟阿亢全卡壳了，这是…阿氐吗？
　　庞弘委屈地看着阿氐说“我还有一批粮，三天后会到，这样你们就能带走两百车真正的粮草，而纪录上会写说你们为了诱敌，实际上带的是四十车旧粮。到时有一百六十车粮可以放在张掖庞家的仓库里，让你们随时调配，当然还附赠两百头牛。”
　　阿氐盯着庞弘说“哪来这么多粮？”
　　庞弘轻声地在阿氐耳边说“南方今年丰收粮仓满了，四处旧粮无处收，庞家已经收了近五百车在运往北方的路上，我在你出大兴城时就开始清查南方包括南陈得粮仓，把记录上的公粮全查了一遍，整理出了近四百车的黑粮，还不包括旧粮，这回肯定给你取之不竭的粮草。”
　　阿氐愣地看着庞弘，庞弘轻松地说“总得控制市场上流通的粮食，不然会让市场里的粮食换不到其他物品的。平抑物价是仓部的职责，也是庞家的主业，这你若有兴趣，我以后慢慢教你。”
　　费肃已经受不了庞弘当着大家的面，一边说话一边撩阿氐便说“都三天了！你也该放人了吧！”
　　庞弘转向费肃脸也跟着变的冷峻，站起来坏声坏气得说“费肃！刚刚不是说了！阿氐到今天早上才清醒过来，刚刚才让医官好好地看过，还得再养养，可不像你跟阿心能窝在一起温存个七、八天！就是再待几天的事，这样你是哪里不痛快了！不痛快那就让阿心跟阿角、阿亢先送粮回酒泉好了！催阿氐是怎样了！人不是你的，就不心疼了！若是阿心，你不早去跟瑶光拍桌子翻脸了！我不过说再多养几天，你就有意见！更何况粮草也要再等三、四天，你急甚么急！急了，粮草就能飞到大兴城吗！”
　　费肃冷着张脸说“谁让你把人一声不响地就搬走了，也不给个话，让咱们几个到处找人，也不知道阿氐是怎么了！”
　　庞弘说“是阿！阿氐累晕了，你们就只知道把人放在营房里，也没人去看顾他，若他病死了，也没人管！我当然得去把人搬回家了！你们不心疼，我心疼阿！”
　　阿心说“谁说我们没管他！我们是去找医官，怎么知道才多久的事回来人就不见了！我们哪想的到有人会把阿氐给搬走！”
　　庞弘火了说“是阿！阿氐身体烧得热呼呼的，也没人给他喂口水、擦个身，就放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连个传令兵都不在。”
　　阿心说“阿氐刚进城，手上一堆书表要送，阿角带着兵，阿亢去兵部，传令兵把阿氐扶到营房，阿氐要他去叫我了！他还是先去仓部给你送书表了，不是吗！”
　　庞弘说“就是看到他那个硬撑着的样子，所以我才赶紧把事情全打点好，再去找阿氐，就看到他一个人躺在营房里一脸的憔悴，全身烧得火热，才让人把它搬回庞府！这两天我在府里也是盯着粮草的运送，没耽误到瑶光的事，这样你们还有事吗！”
　　阿亢赶紧说“没事！没事！都没事！就是担心阿氐！我们没能见到人，担心你把人软禁了！阿氐身体一向很好，从没像这次一样过，我是想阿，肯定是怕阿心乱说话，担心坏了，才会五天都吃不下、睡不着，又带着兵，这不就病倒了！”
　　庞弘瞪着阿心说“你是拽着阿氐甚么了？把阿氐给担心成这样？”
　　阿心就看了阿氐一眼说“大伙们都知道，又不光我一个人，瑶光要我别多事，我回大兴城就…”
　　阿氐赶紧说“都没事了！你就不用多说了！”
　　庞弘瞪着阿心问“甚么事？还大伙们都知道？”
　　阿氐赶紧跟阿心使眼色，阿心就说“就…”
　　“就甚么？”
　　阿氐便抓着庞弘的肩，把他拽过去说“我私下再跟你说！”然后转身跟费肃、阿心他们说“你们人看到了，我没事了，明天就回营去，我等会就跟庞弘问清楚粮草的事，再给瑶光写信。阿亢！你给我留两个传令兵，我写好书表就让传令兵送去给你们，你们汇整各部的书表就送去给瑶光。”
　　阿心面有难色说“你就饶了我吧，昨天给瑶光的书表还是费肃给写的，不然我跟阿角、阿亢把书表汇集，送到你这来，你弄好了再让传令兵送去给瑶光？”
　　阿氐急着想把阿心给赶出去，怕他说着说着就说出来了，便说“好吧！你们把书表都送过来给我吧！”然后抓着庞弘的人往外走，大伙也跟着往外走。走到大厅，阿氐一看到管家就叫管家送客，管家很机警的过来，赶紧把一干人全送出门去了。

　　庞弘还被阿氐搂在身边，虽看着阿氐赶人很开心，却又觉得此中肯定有甚么自己给蒙在鼓里的，便看着阿氐说“是你要自己跟我说，还是让我去问费肃？”
　　阿氐叹了口气简单的说了武玄为了套阿氐对庞弘的想法，用回大兴城的机会吊阿氐上钩，害的阿氐说了一堆难听话，底都露出来了，给兄弟们笑的，脸都丢光了得经过。
　　阿氐怕阿心一到大兴城就肯定会跟费肃说，费肃知道了一定会跟庞弘说，所以才一直担心着。
　　庞弘听了便难过的拽着阿氐的衣襟说“你就忍心不让我知道，要不是一早我不想活了往雪里走，把你吓坏了，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阿氐看了一眼大厅里的一堆窃窃私语的女婢们，有些尴尬的看了庞弘一眼说“咱们回房去说吧。”牵着庞弘往寝房去了。

　　正午传令兵就带着一堆书表来庞府给阿氐，管家一看都傻眼了，赶紧让人将庞弘书房旁空岀一间房来作为阿氐的书房。然后去敲庞弘寝房的门，问他们午膳要在哪里用。半宿都没听到回音，又问了一次，阿氐步岀房门，问书表送来了没，随后庞弘也跟着出来，说在小厅用午膳，然后拖着阿氐去小厅。这次庞弘让人把菜送上后就把管家、婢女们赶出小厅，两人在小厅里用膳。
　　餐后阿氐正要问管家书表，就让庞弘拖着要回寝房午睡，此时，阿心来了，吱吱呜呜的找庞弘，还把阿氐给赶出去，两人私下说了许久的话，然后出来跟阿氐说了书表都送来了，让阿氐有事再派传令兵跟他说，人就走了。
　　阿氐一头的雾水，入厅就看见庞弘拿着一罐不知是啥的满脸通红，阿氐问了一声，庞弘更是连耳根子都红透了，便挑眉想到阿心肯定是给了那啥的…。就拉着庞弘往寝房去了。一个时辰后，庞弘出寝房，问了管家传令兵送来的书表，管家就带阿氐往书房去，阿氐在书房里忙到晚膳都没吃，管家问了，阿氐只说等少爷起了再一起在寝房吃，还要管家准备些粥品，睌膳简单吃。然后就把写好给瑶光的书信让传令兵送去酒泉。晚些才往寝房去看庞弘，问庞弘须不需要请医官来看看，庞弘说应该没事，两人腻了会才用晚膳。

　　瑶光收到费肃的信后三天阿氐让骑兵队自己送快信来，里头解释了他不见三天的行踪、跟庞弘的关系定下来了、还有南方粮食状况。北方部族的粮草庞家已经送过去跟粮草数量是让传令兵口述。跟瑶光说到再过四、五天就会出发回酒泉，会带两百车的粮草去张掖，放一百六十车在张掖庞家的谷仓里，再用四十车粮装成两百车粮，在仓部的纪录上瑶光是收到四十车旧粮。两百车用的牛让他们带回酒泉，庞家会在张掖准备好牛，赶回大兴城。阿氐说等日子确定了会再让人送信回去。
　　庞弘跟费肃四天后在大兴城墙上目送阿氐一行人出发往酒泉。费肃嘲弄了庞弘几句，庞弘就说春天会亲自押粮去酒泉，让费肃好生羡慕，费肃回说瑶光有答应会让阿心每个月都回大兴城送书表，庞弘火了问为何让阿心送？阿氐也能送阿！两人便在城墙上吵了起来，不欢而散。
　　当日庞家送了封快信去酒泉，瑶光收到信时无奈的想，这庞弘比费肃还难缠，他这几个兄弟怎么都招惹这些麻烦精，害瑶光都不知该怎么回这封信，只好找武玄商量该如何回这封信。
　　武玄看到信，一边看一边笑到整个人都蹲在地上，差点整个人笑趴了。一整封长长的信都在埋怨阿氐的辛苦，还有他为了帮瑶光多么努力的给瑶光找粮，要瑶光要定时让阿氐回大兴城一趟，让他好好给阿氐补补，还说几个弟兄根本不懂得照顾人，把阿氐照顾好才能给瑶光好好做事。还坚持入春他会押粮去酒泉，要让阿氐先去大兴城陪他走这趟。
　　瑶光看着武玄笑了好一会，才问说“笑完了？”
　　武玄慢慢直起身来，擦擦笑到飙出来的眼泪说“快了！”
　　深呼吸几次，然后说“这庞弘是怎样？有人这么玩的吗？”
　　瑶光扶额说“我跟他可没费肃的交情，他直接给我这封信我也是傻眼了，才找你商量，你也真是的，笑这么久。”
　　“不笑？怎么着？还要回他信吗？”
　　瑶光认真的说“你给我看清楚，他落的是庞弘庞家的私印，不是仓部司长的印，他这个印可比皇帝还吓人呢！你要试试看被庞家追杀的感觉吗？”
　　武玄冷笑了一声说“这可吓人了！”
　　“知道就好！希望阿氐也知道自己招惹了谁！”
　　“干脆把阿氐给除役了！如何？”武玄顿了一下说“还是调他去代理你兵部的职务？”
　　瑶光想了下说“不知道他肯不肯？”
　　“至少就呆在大兴城了！这样庞弘就开心了！”
　　瑶光说“还是问阿氐吧！之前我也是问过阿心，他就是不肯！说兄弟一场，要一起进退，我们上哪，他就去哪。还有他才不要一个人待在那一堆心口不一的妖精群里。费肃跟他不敢横，跟我可是骂翻了，把我家祖宗八代全问候了一顿！”
　　武玄说“那就把庞弘的信转给阿氐吧！让他决定！”
　　瑶光想了一下，就说“恩！我给他写封信，再附上庞弘的信！再写封信去谢谢庞弘给咱们找粮！”
　　武玄说“记得跟将军说一声，省得他担心…对了，你多久没写信给你娘了？”
　　瑶光赶紧转身，装作没听到急着岀营房，被武玄追上去一把抓住问“怎么？你娘没少写信给你，你没回吗？”
　　瑶光知道躲不过了就说“爹给我的信朝廷的事写一整张，家里的事写满满三张，你说呢？”瑶光叹了口气说“爹要把伊儿送来酒泉，说娘快把她折腾死了。还说太子妃三天两头拿腹中的孩子作文章，要伊儿去陪她。爹已经快撑不住了，连皇帝都跟着说，爹只回了要照顾娘，分身乏术。我怕哪天伊儿就给送来了。我现在就只能说我们这里是要随时准备打仗的，伊儿来也是受罪，爹却说至少伊儿是愿意的，总比在将军府里让娘折腾好。”“娘更可怕，写了满满五张纸，说了她对大哥、二哥跟三哥还有六哥过世的难过。唉…我看的头皮发麻，哪天我死了，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折腾爹跟伊儿。”
　　武玄把瑶光拉过去自己怀里，抱着说“别多想，到时咱们都死了，就让活人们去折腾吧！”
　　瑶光说“我真不想伊儿来，咱们每天忙的跟狗一样，就只有晚上能窝着一起，她爱黏着我，就觉得烦人！咱们就这么点时间，她来就是折腾咱们！”
　　武玄说“唉！看来她终究会被送来，依将军的个性，应该过年后会送过来吧！”
　　瑶光笑说“那咱们就争取过年前打一仗吧！咱们死了，伊儿就不会来了！”
　　武玄说“眼前看西突厥的几个部族在动了，讯息传来说了，族里一些老、弱、幼的人开始耐不住寒冬，吃的又差，一堆一堆的死了。他们再不动怕整个部族都会饿死。”
　　瑶光说“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你觉得该怎么好呢？”
　　武玄说“看来大兴城是不会给兵了，怕还会要咱们真的北征！”
　　瑶光说“那就得趁这次机会削弱他们的军力，再让庞家卖粮给他们，掏空他们的财力，然后咱们再北征时，他们就只能退了。”瑶光接着说“我打算沿着商队的路北征，让商队们跟咱们绑在一起，又有税可以抽，这样对大兴城也有个交代。到时我们只要维持这条路的平安，货物通畅，对隋的国威也很好，也可以压制突厥的势力，突厥占着这条路太久了。我没想过要真的去攻打突厥！更何况咱们没兵！”
　　武玄说“恩！我赞成这么作，有了这条路，还可以还庞家人情。”
　　瑶光说“咱们这次可是给庞家狠狠的赚了一笔，还欠庞弘人情，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庞家不亏是中原最会做生意的大家！咱们看庞弘老绕着阿氐转，却看不出庞家这些年给庞弘带领的越来越壮大，南陈让庞家整个大了一倍，当初收编时，他南下就把整个粮草市场不管公的、私的全揽了！现在就算庞家没人在仓部，也没在怕的！他们的私仓遍部国境，你看庞弘还敢直接跟咱们说一百六十车的粮可以放在张掖庞家的私仓里！谁家的私仓能放的下一百六十车的粮？也就庞家了！庞老爷子的手腕好，庞弘更是利害！”
　　瑶光说“是阿！费肃之前也跟我说过，庞老爷子早知道阿氐的事，还乐观其成，说庞家有正媳了。费肃说他自己认份的弄外家，生子嗣送回本家，可庞老爷子是把本家当外家，给庞弘弄了一堆妾侍硬生了一堆孩子，还要给庞弘找男妻，他真的是只能羡慕了。也不知为何庞弘一眼就看上阿氐，其他人都看不上眼，还等了这么多年！”
　　“唉！别说费肃羡慕，我也羡慕的紧阿！”
　　瑶光看着武玄，心疼的轻抚着武玄的脸说“你若当年没看上我，就不用这么跟着我了！”
　　武玄说“谁让你这张脸这么招人，可也这么招我！不管将来怎么样，你的头是我的！”
　　瑶光笑说“好！好！好！我肯定把头留给你！”
　　武玄说“还要把头发绑在一起！”
　　瑶光说“好！好！好！头发绑在一起！”
　　武玄说“这样咱们下辈子就不会分开！”
　　瑶光说“恩！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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