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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白(七)
这次的行动收获还是很大的,本来杨莲亭是想尽量抓那些各门派的低级弟子,因为但凡有点身份的都会自重身份。所以武林中的毒瘤,小鱼小虾威胁平民百姓,高层人物危害社会稳定,但是像岳不群左冷禅嵩山十三太保之流的人除非逼不得已,不然肯定自恃身份不会去欺压平民百姓的。而且另一个关键就是锦衣卫并没有那么多顶尖高手,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即便成功了,付出的代价也是圣上和她不想看到的。
但是谁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东方白一番横冲直撞直接把那几个门派的高手重伤了,现成的便宜岂能不捡?于是锦衣卫的狼崽子们嗷嗷直叫着居然就把刘正风请来的人差不多一网打尽了,只除了恒山和少林这两个和尚尼姑组合,在锦衣卫刻意的放水下突围而出,毕竟这两派还算比较平和的,等日后解决了其他门派,在慢慢把这两派引到纯粹的教派而不是门派上也不是不可能。
“一力降十会啊……”杨莲亭轻声感慨,要不是东方白突然出现事情绝对不会变的这么顺利。不过对此她倒没觉得怎样,她跟东方白之间,还需要分的多清楚么?
“大人,那些人怎么处理?”千户看着似乎陷入沉思的杨莲亭,小心的开口询问。
“那些掌门长老之流地位高的先看管起来,剩下的立马派人到各地进行调查,若有作奸犯科者一律按律处置,无罪的先看押起来,‘劝’他们去海边打倭寇。”杨莲亭不假思索,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处理方法,“关押武林中人的大牢加派人手守好,防止那些人的同门来劫狱。”
“是。”
杨莲亭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让盯着恒山派仪琳的人注意点,马上就有一条鱼可以捡漏了。”
“什么鱼?”
“锦衣卫挂了名的采花贼,万里独行田伯光。”杨莲亭答道,方才引的东方白半途而废离开的那条情报便是“仪琳被田伯光所掳,属下恐无能为力,请大人示下。”田伯光采花贼的名头不管在江湖还是民间都不小,大概也只有有关她妹妹的事,才能让东方白二话不说的半途而废吧?毕竟事有轻重缓急,东方白也怕晚了一步让妹妹受到伤害。
千户一愣,问题脱口而出,“那贼子若是捉了,是宫刑还是死刑?”
“按大明律,当宫则宫,当死则死。”杨莲亭瞥他一眼,情绪没有分毫变化,“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可有抓到?”
“没有,令狐冲似乎是不曾到刘府。”
杨莲亭指节轻轻敲打着桌面,“上折子给圣上,请派白马寺僧人入少林论佛。从附近州县调派锦衣卫维持扬州治安,在扬州内搜寻绿竹翁与任盈盈下落。密切监视华山派动向,有令狐冲踪迹立刻禀报。”
有东方白参与其中,她打散铲除江湖门派的行动异常顺利,锦衣卫本就只是缺少顶尖高手,东方白时不时的相助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所以决心办完这事便要辞官的杨莲亭也在有意识的放权,就比如现在,只把握大方向,具体的事务全交由手下去处理。
“是,大人,正派处理了,那邪道呢?”千户有些不解,肃清江湖难道不应该从那些风评甚差的反派邪派开始么?这位大人好像从一开始就格外针对那些号称江湖正道的门派。
“你可知正派与邪派之间,最大的差距在什么?”杨莲亭问道。
千户思索片刻,小心翼翼的回答,“名声?”
“那为何名门正派有五岳、有青城、有少林,却让一个日月神教做大?始终奈何不得?”
“属下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因为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他们是纯粹的门派,只是一盘散沙,而日月神教,从上代教主任我行开始,整个教派都不过是教主的一言堂,他们的管理模式,更偏向于朝廷军队的模式。”杨莲亭顿了顿才继续说,“所以那些好勇斗狠的武林人士半点用途都没有,而日月神教,完全可以凭借其令行禁止的教众,去为大明守卫海疆。”
当然,哪怕东方白和她的日月神教坏事做绝天怒人怨,只要自己还在一天,便会护着她一天。她做坏事又如何,自己有的是办法洗白,谁叫东方白让她动了心呢?帮理不帮亲那是圣人,她只是个女人罢了。
这边杨莲亭悠然自得的安排着剩下的扫尾工作,那边东方白则心急如焚的在信鸽的带领下找到了隐藏在树上的两名锦衣卫。
“你们自己下来还是本座抓你们下来?”东方白面色冷肃,话语里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望着树上。
两名锦衣卫对视一眼,还是在看见东方白手上的信鸽在下了决定从树上跳下来,“东方教主,我家大人呢?”能被杨莲亭派来盯着仪琳,这两人都是对杨莲亭忠心耿耿的,知道杨莲亭暂时无意对付日月神教,所以他们面对东方白也不会太过敌视,但东方白手上的信鸽是他们给杨莲亭传信用的,所以两人才有此一问。
提到杨莲亭,东方白神色有所缓和,她努力告诉自己,这两个人是那人派来保护自己的妹妹的,他们是那人的人,她不能杀了他们……
“她身在扬州城,安全的很,本座不会伤她。”抿着唇做了会儿心里建设,东方白才开口回答他们的问题,也是因为他们是杨莲亭的手下,不然教主大人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但很快,东方白的好脾气就用光了,“马上告诉本座仪琳在何处,不然……你们就要有事了~”
“在村子里的酒楼那儿,就是挂了红布的那家。”听出东方白话里的威胁,那两个锦衣卫也不再犹豫,毕竟看着一个小尼姑被采花贼挟持,他们又不是冷血的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之前刘家混战,恒山派突围而出,我们便跟上了仪琳,她与门派走散,结果阴差阳错的被田伯光撞上了,我二人学艺不精,打不过田伯光,才向大人请示的。现在田伯光好像是在准备婚礼……”
“婚礼?”东方白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一身红衣仿佛流动的火,她一步步走向村庄,很快就到了那酒楼门口。
“哟,这位姑娘您也是来参加田爷的宴席的么?快快里面请~”一个打扮花哨动作夸张的中年女人说着就要上来招呼东方白。
东方白宽大的袖袍一挥,那个妄想靠近她的女人就被甩了出去,她用内力扩大自己的声音,确保整个酒楼都能听见,“田伯光,给本座滚出来!”
“谁在叫老子啊?小心你田爷爷刀下无情!”正沉浸在娶老婆的幻想中的田伯光听到有人敢叫他“滚出来”,顿时大怒,拎着自己的砍刀就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看到东方白的那一刻,他原本漫不经心的神经骤然凝重起来,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刀,刀尖指向东方白,“你……你是什么人啊……我、我不认识你!”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看上去远不及自己强壮的人,绝对是个高手,甚至……他没有半分胜算。
“你不用管本座什么人,只要知道本座是来取你狗命的便足矣。”东方白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根根银针来,冷冷的看着田伯光。
田伯光瞳孔一缩,背上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银针,红衣,你……你是东方不败?!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你想干什么?”
东方白正欣赏着自己的银针,听见他的问话忍不住嗤笑一声,“本座想杀人,还需要理由?”
“说的也是。”田伯光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极其正经,“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我也不能不打,那是怂包,不是男人,来吧!就算今天我田伯光死了,能死在天下第一的手里,也算死的值了!”
东方白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她有点欣赏田伯光这种视死如归的愣劲儿,但他敢觊觎自己的妹妹,这是不能原谅的。
不过东方白也起了戏耍一番的心思,并没有立刻下杀手,只是银针翻飞间,在田伯光脸上和身上添了许多伤口。
突然间,田伯光得了喘息的机会,他用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看着东方白笑的惨烈,“东方不败不愧为东方不败,我田伯光号称万里独行,就是五岳掌门当前,我也想走就走,但你东方教主杀我恐怕就一招的事……”
“可惜你动了不该动的人。”东方白摇了摇头,这人倒是条汉子。说罢,她便要动手了结田伯光。
“东方教主,手下留情!”她正酝酿内力,就听见身后传来那两名锦衣卫的大呼小叫。
东方白拧着眉望向两人,“本座不杀你们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但不代表本座会一直容忍你们。”
“东方教主,大人刚刚传信,希望您能就他一命,将人交给我们带回去……”被东方白的杀气弄得战战兢兢的锦衣卫小声的说着,然后递给东方白一张纸条,“这是大人给您的……”
东方白以内力将纸条吸过来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娟秀的小字,“此人于我有用,暂且手下留情。莲。”
“莲?”看了这张纸条东方白心情神奇的就好了起来,她轻笑出声,低声自语,“杨莲亭啊杨莲亭,你的字可不像你行事作风那般磅礴大气运筹帷幄~”
“既然如此……”反正她刚刚气也出了,有点欣赏他的性格也没太强的杀心,如今杨莲亭要人,似乎也无不可。刚想答应下来,东方白突然想到,杨莲亭多多少少也算个美人儿,又不像自己这般武功高强,虽然身边有一些一般的高手保护,但百密尚有一疏,放这么个采花贼在她身边简直无异于引狼入室嘛……
想到这茬,东方白当机立断,五枚银针“刷”的分别扎进了田伯光四肢和丹田处,田伯光还没反应过来,便痛呼着倒下。
“本座封住了他的功夫和行动,四肢银针拔下便可解开,丹田非本座不得解,你们如实告知她便可。”东方白轻描淡写的道,然后越过田伯光走向酒楼中,她的妹妹可是还被囚禁着呢~
“多谢东方教主。”两名锦衣卫对视一眼,小步跑过去抬起田伯光往扬州城的方向跑去,至于田伯光现在的惨状和还在流血的伤口?谁管呢←_←反正只是奉命抓回去的采花贼而已,还活着就好……
田伯光:老子真他娘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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