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破碎
“嗨，若绮，生日快乐。”
我顿了顿脚步，看了眼悄无声息出现在旁边的人，“黎华，我的生日都过去一个多星期了呀！”
难道是人老了记性也开始变差了么？天王不老的传说……果然只是传说而已。我当然没有把内心的吐槽表达出来，在黎华面前，我总是不敢太过放肆地开他玩笑。
“我知道，前些日子不在国内，昨天刚回来，补上一句祝福。”
“原来如此。”我掩饰地笑笑，“谢谢了。”
“今晚有空吗？请你吃饭。”
“那我就不客气了。”阿威这几天忙着创作和录制他的新专辑，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我正愁今天下通告之后没人陪我吃饭。
黎华带我去了一家高级餐厅，环境极好，设有卡座，难怪出入的全是上流社会人士及各种演艺名人，这是个足以避开记者耳目的好地方，而这种地方也只有黎华最清楚。我明白他是不想被捕风捉影，即便只是跟普通朋友吃顿饭，但鉴于我与他曾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的确该有所避忌。
“怎么了？”
“很久没有到这种餐厅吃饭了。”
以前黎华经常带我来这样的地方，和阿威在一起之后，我一般都窝在家里吃他做的饭，偶尔出去也是到一些大众化的餐馆。根据阿威的说法，只要被他鉴定为美味，就算吃路边摊也是一种享受。虽然免不了会被跟踪和围观，但一般媒体对公开恋情许久的我们早已失去了持续报道的兴趣，粉丝们也大多给予祝福和支持，我们对此并没有感到多大困扰。
“我也很久没来了。”
“你敢说你从没有带你那位小助理来这种地方？”我对他表示质疑。
他含笑摇头，语气带着些许无奈：“她不喜欢来这种高档的地方。”
对于黎华的改变，我有点震惊，可当对上他毫无保留笑意盈盈的深沉双眸，我了然地回他一记微笑。
我们都在改变，也许是因为某些人，也或者是因为某些事情。
“对啦，忘了恭喜你得到最佳演唱人。”尽管知道他一向把拿奖当做家常便饭，我还是无法做到跟他一样以平常心去应对。在结果揭晓的一刻，还是会为自己的落选而感到失落。
“谢谢。很可惜阿威这次没有唱片入围，我还想再次与他一较高下呢！”
“贺总根本没有用心给他出过一张唱片，不过我相信，明年——”我想起他为我写的新歌，信心满满地道，“明年他一定有机会。”
“我从未怀疑过阿威的能力。”黎华挑了挑嘴角，“翱翔天际是匹不可多得的黑马。”
我完全赞同他的说法。
短短半年，翱翔天际就从默默无闻变成如今规模不大却小有名气的经纪公司，金皓薰看起来有点呆，可签约在他旗下的每一位艺人都各具特色。阿威自不用说，欧怡青是现下当红的偶像演员，其即将推出的首张创作专辑更是未播先火，还有外形与实力兼备的纪翔、姚子奇等蓄势待发的新人。
至于林芬芬，没有人会想到她能在出道的第一年拿下金曲奖最佳新人，就像当初没有人料到她竟是林立翔的妹妹。芬芬刚签约翱翔天际没多久就被爆出与林立翔是兄妹的事实，有不少媒体更是重新挖出了林立翔从以前出道到乐团解散最后彻底消失于幕前的经历，那个突然频繁出现的碍眼名字让我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去碰杂志和报纸。
×××××
“在想什么呢？脸色好难看。”黎华又一次敲醒了发怔的我，“那边的丫头一直在偷偷看你。”
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那颗小脑袋很快便拐进了洗手间，正是林芬芬。
我走进洗手间，她正在埋头洗脸。
“若绮姐，我……我只是刚好路过……”她见了我，连忙用纸巾擦脸，“那个，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和黎天王的约会。”
我没有接话，对她哭的理由也并不感兴趣，只是点点头，算是和她打了招呼。
谁让她是林立翔的妹妹呢？
“我刚才被放鸽子了。”她倒是对我的冷漠毫无所觉，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确定洗手间里面没有别人，不着痕迹地一笑，“是丹尼斯吧？”
她吃惊地抬起头，“你怎么会知道……”
“前段时间在EAMI，我看见你们很亲密地抱在一起。”
林芬芬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红着脸小声问道：“若绮姐，你当初为什么会跟黎天王分手呢？他看起来那么完美，你们又那样的登对。虽说跟偶像谈恋爱必须躲躲藏藏，但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么？”
“那是因为我的心里早就住进了另一个人。没错，黎华曾经是我偶像，但迷恋和爱情是两回事，无论他再怎么优秀，他待我有多好，我终究还是无法全心全意去爱他。你还小，你不会懂的。”
告别了林芬芬，我回到座位，黎华笑着问我：“你跟他们兄妹俩很熟？”
“不熟。”
他盯着我，似乎又想从我身上挖出些什么，我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直到听见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告诉我：“我听说，林立翔有意计划回国发展。”
“咣当”一声，手边的杯子被我不慎碰倒在地上，杯里残余的红酒随着破碎的玻璃片一同洒落，在地面形成了一朵鲜艳而刺眼的妖异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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