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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小玉
“病人体虚…需长期修养……”
“嗯。”
“…骨…轻微断裂…月余不得搬运重物……”
“……”
金鱼迷迷糊糊间,听见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忽近忽远,然后慢慢远去。
他睁开眼,身下是穿越以后再没睡过的柔软床铺,淡青的纱帐随风拂动,呼吸间弥漫着一种很淡的草木香。
他微微抬手,胳膊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但仍能感觉出来已经被仔细包扎上药,他拿完好的那只左手摸摸胸口,衣服手感丝滑,也是新换的。
金鱼盯着床帐说:“谢谢三少爷,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的愿做牛做马……”
谢执醒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免了,我更希望你能尽快从我的房间离开。”
金鱼转过头,脖颈立即传来一阵酸痛,谢执醒抱臂坐在床前柜旁,说:“你什么意思?”
金鱼没懂,谢执醒单手轻敲木柜,说:“为什么想当我的剑童?”
金鱼这下彻底清醒了。
他完全没想到谢执醒会问这个问题,谢执醒的目光看起来很严肃,他想了想,回答:“因为我仰慕您已久,早听说您年岁虽小,风姿如松,其身如玉,世无其二,我心向往之……”
谢执醒:“想死就继续编。”
金鱼一时间琢磨不定谢执醒的用意,这小冰块行事作风半点不像小孩,再加上原著对他那些凶残描写,金鱼不得不谨慎琢磨。
犹豫数秒,他硬着头皮说:“因为老爷说了杂役可以当剑童,有机会,我就会争取。”
他在心里嘀咕:【当然是因为任务必须做,必须接近你啊,还能为什么!】
他说完,却发现谢执醒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头轻皱,浮现出一种轻微厌恶的神情。
金鱼一下子又紧张起来,男主心当真海底针。
他在心里有点委屈地想:是你让我不要编的,我不是说实话了吗?
谢执醒站起来,说:“我给你一下午时间,能站起来就回你的院子去。”
他把一个药瓶扔给金鱼,冷冷道:“这是最后一次,藏好你的小心思,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金鱼懵了,他能有什么小心思?他还不够真诚吗?
谢执醒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努力询问:“我……”
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
“我不需要剑童。”谢执醒干脆打断他,淡声说:“那是凡人可笑的妄想。下月赴蓬莱,我一人足矣。”
他没什么表情,脸庞尚有些婴儿肥,但少年天才的傲气已肆溢而出,凡间俗事已无法将他束缚,他注定远赴红尘外。
……
第二天,金鱼回了仆从院。
昨日他努力尝试过,试图以卖惨和真诚的恳求琢磨出谢执醒为什么会讨厌他,然而谢执醒不为所动:“问诊费三两银子,药钱五两,想留下就先还钱。”
金鱼:“……”
他面上垂头丧气:“好的。今天多谢三少爷救命,祝您前程似锦。”
谢执醒:“废话。”
当然是废话,金鱼有点气馁地出了谢执醒的院门,看着系统面板又有些高兴起来。
住了半天谢执醒房间,他多了整整一个多月的寿命。
能活一天是一天,金鱼现在就是这个态度。
……
金鱼径直回了仆从院。
院门口,一个护卫恭敬地将一个钱袋递上来:“这是大小姐给您的,说是捡到了您的钱袋。”
金鱼的目光看向护卫身旁,管事毕恭毕敬地站着,面上有种掩盖不住的忌惮。
金鱼收回目光,接过钱袋,礼貌地说:“还请您帮我多谢大小姐。”
那护卫点头,转身离去。
管事立刻凑过来,笑着说:“恭喜你啊金鱼,算是攀上大小姐了,了不起哪。”
金鱼歪歪头,笑了一下:“请您慎言,大小姐尚未出阁,护卫大哥也没走远,您怎能口无遮拦?”
管事脸色一僵,几乎是嫉恨地扭曲了一两秒,灿灿地笑:“你说得对……”
金鱼不理他,转身进院。
回了杂物房,金鱼把钱袋子拿出来,是他上午领的工钱,一分没少。
谢执醒这个小孩,嘴上说让他给医药费,实际没拿他一分钱。
他无力思考更多,将钱袋仔细地压在枕头下,疲惫地拽过破旧的被子,很快沉入梦乡。
休养了三日,金鱼总算好的差不多,至少可以正常干活了。
他照常在院内洒扫,院里这几日多了很多新面孔,那些欺负过他的人都畏惧地看着他,金鱼没再看见圆脸少年。
过了巳时,前院的中年管事匆匆迈入院内,冲金鱼微微笑:“你是金鱼吗?”
金鱼把扫帚放在墙角,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我是。请问您找我何事?”
管事:“老爷有请。”
木制走廊里安静无声,金鱼安静地跟随管事,一路拐进书房。
管事恭敬道:“老爷,人带到了。”
“下去吧。”
书架前传来中年男人威严的声音,金鱼走进去,行礼:“拜见老爷。”
“起来罢,你才受了伤,如非必要,本王也不至于将你叫来。”
金鱼谢过老爷,站起身,高大的红木书柜前立着一个满目威严的中年男人,看样子袍服都没换,下了朝就匆匆赶来。
平北王谢济,当今皇帝的亲兄弟,按理该远驻封地。
但他在朝中任职十多年,始终安稳无事。
男人坐下来,淡淡地看着金鱼:“你可知阿行最近在选伴读,或者说,剑童?”
金鱼犹豫一瞬,男人补充:“执醒小名阿行。”
金鱼低头:“知道。”
中年男人淡淡道:“你可想成为阿行的剑童?”
他不等回答,便说:“阿行被蓬莱看上,实属意外。修士及至高阶,力可排山倒海,呼风唤雨,弹指一挥间,即是我等凡人眼中毁天灭地之天灾。故修真界与凡间并不互通,屏障高立,宫内皇子皇女,世家大族子女,不得参与修士选拔。”
他背手叹息:“阿行自幼不在京城,江南洪灾时他灵力爆发,一己之力救下百余人,引来蓬莱仙者,消息当晚传入京城,圣上大怒。”
金鱼这下是真愣住了,原著里关于男主去蓬莱的部分就是几句话,说男主在凡间时出身王府,读者们皆以为男主幼年是顺风顺水的小少爷。
他瞬间意识到圣上为何大怒,沉默数秒,说:“王爷有何要求?”
平北王叹了一声:“蓬莱仙者下月来接阿行,圣上却要求阿行明日入宫。你可知原因?”
金鱼垂着头:“三少爷天赋异禀,倘若脱离掌控,王府于皇权威胁过大。”
平北王面色肃穆,语气里含着作为老父亲的忧虑和无奈:“不错。我儿英才,身为父亲,本王不希望他折于深宫,此次你与阿行同去,若能护住阿行,赏财帛万两,也可随阿行一同赴往蓬莱。”
金鱼低声说:“是。”
出了书房,这次来接他的不是管事,是一位面目慈祥,头发花白的嬷嬷,据说是陪谢执醒从小在江南长大的奶妈,谢执醒从江南回来,只带了这一位嬷嬷,姓张。
金鱼说:“有劳您了。”
张嬷嬷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嬷嬷叹道:“少爷自小没什么玩伴,性子较冷,若是说了什么,你不要太在意。”
金鱼低声问:“为什么?”
嬷嬷摆摆手:“小时候请不起,后来……”
她不再多言,停下脚步,说:“到了,老爷吩咐您与少爷同院,明日直接入宫,您若有什么要求,和咱直接说。”
金鱼礼貌道:“多谢嬷嬷。”
他站在院门前,深吸一口气,有点头疼。
谢执醒前几天刚说了让他不要再出现,今天他就被老爷强行安排成了剑童,明日还得一起进宫。
这下还不知道谢执醒要气成什么样。
他心里打鼓,在谢执醒紧闭的院落门前站了半天,最终还是去找了前院管事,说自己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今晚能否不住谢执醒的院子。
意料之外的,前院管事笑着点点头:“不必紧张,去吧,但明天入宫时定然有宫人检查,不可乱来。”
第二日寅时,天未亮,金鱼早早起了床。
这个朝代的水贵,都是接触不到前院少爷小姐的杂役,普遍过得比较糙,一年不洗澡刷牙都算正常。金鱼作为穿来的现代人却忍不了,他洗不起脸,也要勉强用先前囤的水稍微漱一下口。
他洗漱完,叠好被子,把钱袋踹进自己衣服内侧——他在这里缝了个内兜。
收拾好后金鱼轻轻关上门,他没什么可带的东西,两手空空去前院。
前院一片寂静,上学的少爷小姐们卯时才起,金鱼本以为谢执醒院前也没什么人,哪料张嬷嬷正守在院门前,神色有些焦急地和一个丫鬟交代着什么。
一看到他,张嬷嬷神色顿时一松,拍拍他的肩:“不是说让你和少爷今晚同院吗,你哪儿去了?我早晨醒了不见你,哎哟差点吓坏我这把老骨头。”
金鱼连忙道歉,嬷嬷倒也没真生气,推着他把他推进院子:“走走,今早入宫,你不见见少爷吗?”
那也得他肯见我啊!金鱼连忙道:“不必了!三少爷想必正在休息,我就不……”
他话到嘴边,没敢继续说下去。
将将卯时,清早的天光慢慢拂开昏沉的夜色,院落里寂静无声。
谢执醒阖眼坐在古树下的白石环椅上,周身仙气忽浓忽淡地缭绕着他,如同流溢的雪白烟霜,将古树深浓诡谲的阴影驱散殆尽。
让金鱼闭嘴的却不是肃穆的气氛,而是这一刻,他突然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力量在他身体的血液里流动,那种力量微弱却又生机勃勃,潜藏在他的身体深处。
金鱼缓缓伸出手,似乎能感受到已经散开在空气中的雪白烟霜。
然而他还没摸到,院落内那种奇异的力量蓦地全部消失了。
金鱼猛地收回手,谢执醒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远远地、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金鱼和他对视几秒,喊:“三少爷,早。”
谢执醒果然没理他,起身走了。
金鱼没办法,守在院落门口不敢进去,过了一会儿也没见谢执醒出来。
他身上那天挨打的伤还没好全,这具身体又弱,金鱼没一会儿就站累了,抱着手靠在墙边,只觉浑身都疼。
谢执醒怎么还没好?一会儿要是谢执醒不买他爹的账,把他直接赶出去怎么办?
他朦胧地想着,头逐渐一点一点地往下垂,意识逐渐模糊。
“醒醒!醒醒!”
肩膀被人轻晃,金鱼睁开眼,张嬷嬷担忧地拿手背贴了下他的额头:“也没烧啊,睡着了?”
金鱼瞬间清醒,睁开眼站起身:“抱歉嬷嬷,昨天没怎么睡好,不小心睡着了。”
他下意识向谢执醒的房间张望,房门仍然紧闭。
“三少爷……”
他没说完,嬷嬷一拍脑袋:“对了,你怎么穿这身衣服?这衣服可不能进宫,快过来,我带你去换一身。”
金鱼没拒绝,他这身杂役衣服的确不行。然而等到了换衣房,金鱼才傻了眼。
谢执醒怎么也在啊!
小男主坐在换衣房的床柜上,正低头看书。
金鱼朝他问好,果不其然对方头都没抬,连眼神都欠奉。
不理就算了,金鱼也不在意,他只是礼节性问好,没办法,这里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他只是一个卑微的杂役。
好在张嬷嬷很快拎着衣服笑眯眯过来了,尴尬的气氛得以缓解,金鱼刚松一口气,又被张嬷嬷拎来的堆成小山堆的衣服震惊。
“张……张嬷嬷?”他懵懵地问:“这是?”
张嬷嬷喜气洋洋地说:“快!试试!这可都是我们王府上好的料子,刚回来的一批,旁的少爷小姐都没试过呢!”
“不!”金鱼结结巴巴道:“可我只是一个……卑微的杂役……”
他下意识去看谢执醒,却见谢执醒还在看书,竟然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这一愣神,张嬷嬷已经将一件浅金莲花纹外袍以及绯色软锦小衣等衣物和着白羊皮小靴递给他,推着他去换:“快,辰时就要入宫了!”
“……”金鱼无法,只得去换。
他穿来以后一直是简单破旧的布衣,也没侍奉过少爷小姐,新的衣服复杂难穿,金鱼额角冒汗地和衣服斗争半晌,干巴巴喊:“张嬷嬷。”
“咋的啦?”
“我……不太会。”
张嬷嬷就笑眯眯拥过来,教他穿衣,边教边说:“你可得学着点,以后还得侍奉少爷换衣呢!”
金鱼手一抖,恨不得拿手捂嬷嬷的嘴,开什么玩笑,谢执醒那么讨厌他,他哪儿能近谢执醒的身!
衣服穿好,张嬷嬷又带他去拿香膏洗了脸,束了头冠。
一切收拾好,金鱼有心想找镜子看看,张嬷嬷却急匆匆推他:“去,那边等着你呢。”
啊?谁在等?
金鱼推开长帘,张嬷嬷喊:“少爷!你且看看!”
十几分钟过去了,谢执醒居然还没走,他合上书,施舍般地一抬眼。
对方黑漆漆的眼睛盯了他半晌,等金鱼被他盯得冒汗,他才收回目光,说了两天以来的第一句话:“轻浮。”
金鱼:“……”
金鱼瞬间不紧张了,作为现代人藐视万恶封建社会的先进思想正缓缓冒头。
“哎呀!”张嬷嬷急得一跺脚,走过去不知道和谢执醒低声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又从那个超级无敌大衣柜里拎出来一堆衣物。
金鱼再次一脸懵地被推进了“试衣间”。
这次换完,谢执醒不说轻浮了,他的评价更加直白、惜字如金,只一个字:“丑。”
这下金鱼那些“我穿这么贵的衣服没问题吗”“谢执醒什么意思啊他不想我当伴读了对吗”的忐忑念头通通消失了,只剩下对封建社会及封建熊孩子缓缓硬起的拳头。
谢执醒却在这时合上书,跳下床柜,朝他走来。
金鱼心跳重重跳了一拍,谢执醒掠过他身侧,在衣柜前站了数秒,拽出一件衣物扔给金鱼。
“去。”
金鱼沉默一秒,抱住衣服,从心地回答:“好的。”
这次金鱼已经能够熟练换衣,他扣好羊皮白靴,拉开帘子。
谢执醒站在镜子前,见他出来,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停驻。
金鱼被他那种冷冰冰不似正常孩童的目光看得很是没底,在心里嘀咕:我真的有这么丑吗?
张嬷嬷刚好拿着盒子过来,一看他顿时眼睛一亮:“哎哟,真是好一个小玉人儿!”
站在帘子前的小少年眉目玉雪,身如青竹,着锦衣。
淡青滚金的斗篷略有宽大,显得他整个人小小一团,埋在雪堆似的宽斗篷里,被熏香蒸过的乌发在脸侧柔软地垂下一缕,像个漂亮的瓷人偶。
谢执醒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出门,临走前吩咐张嬷嬷:“给他戴上。”
张嬷嬷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金镯金锁,她为金鱼扣好金镯,带了长命锁,满意地说:“少爷眼光真真是好,多漂亮一人儿!”
金鱼这下反应过来了:“给我穿这些衣服……是少爷的意思吗?”
“是嘛。”张嬷嬷说:“咱本来说,你那衣服太破了,带你去换一件,结果少爷就直接要求来这里。”
她喜滋滋地说:“你的衣服都是少爷专门挑的,少爷年纪虽小,眼光比我这老奴才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金鱼一阵恍惚。
谢执醒不是很讨厌他吗?就算要换身衣服,也不必亲自挑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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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男主,冷酷无情,但沉迷奇迹小玉版换装小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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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写超了,算了就这样吧,这一次终于感觉写起来比较顺了,希望这次能突破瓶颈,全方位突破。
第一卷是凡间篇,要斩尘缘,不长,最多十几章,就是两个小孩互相熟悉的一个过程,毕竟小谢心防很重(其实小玉也是)。
虽然是凡间但会有一定修炼内容。卷二是修仙校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