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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醒
等男子再次睁开眼,阳光已经透过窗棂,射到身上暖暖的,让他有些迷恋,淡淡的香气充斥木屋,让他精神更加疏懒。环顾四周,这里简单之极,木制的桌椅,木制的床,木制的墙和壁橱,就连桌上得茶杯茶壶都是木制,浑然一色就像是凭空从树中掏出这些东西一般,条条树木的纹理清晰可见,那淡淡的香气正是从这些东西散发出来。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陌生得地方,总会闪现这样得念头,男子也不例外,只是一闪而没,男子就不再深想,因为这种木香让他很沉醉,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
“以前来过这里吧?或许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小小脑袋凑了进来,男子转眼望去,竟是那个在洞里遇见得女子,那张秀美的脸上还透着几分稚气,看到自己看她,吐了吐舌头,呵呵一笑,闪身进来:
“你终于醒了,给你!”
伸手塞过一个红红的果子,自己拿着另一个果子咬了一口,含糊的说道:
“雪儿姐姐说你伤得不轻,不会这么快醒来,没想到你睡了两天就醒了。”
男子拿起果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周身竟已不痛,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脖子,竟然也什么都没有,难道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但明明那位姑娘说自己受伤不轻,已经昏睡两天。
两天?自己的伤竟然好了。莫非自己真的遇到神仙了?
雨儿见他傻愣愣的摸着自己脖子发呆,眼睛直直的看着自己,莫不是被摔坏了脑袋吧!拿着手中要过一口的果子在他眼前晃晃,睁着一双美目问道:“你没傻吧?”
男子回过神来,在一个姑娘面前如此失态,忙低下了头,有些窘迫,脸颊微烫。
正想说话,一双微暖的手搭在自己的额上,随即听到:“没有事啊?怎么脸还这么红呢?”被雨儿一说,脸更加发烫。
“糟了,是不是余毒未清啊?”
雨儿一个激灵拉起一脸迷茫的男子就往屋外跑,一眨眼功夫,眼前豁然开朗,绿意盎然,竟是一片不着边际的草地,草长过膝,有的竟直没腰际,男子错愕回身一望,一棵碧绿大树立于草地之中,竟比十人合抱都大,树上挂满红红绿绿晶莹剔透的果子,在阳光照射之下,显得更加垂涎欲滴。
男子看着有些发呆,如此大的树,树龄一定大得惊人吧!
还没等男子反应,雨儿已经将他拖到一张木桌旁,木桌跟木屋的材质一模一样,让他有些诧异,这里到底是哪里?
木桌旁坐着一老人,须发皆白,面带慈祥微笑,正细品着茶水,在老人对面坐着一位白衣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若束素,听到声音,嫣然回眸,竟比雨儿还美,男子又失神起来。
雨儿一见白衣女子,忙把男子推到眼前,问道:“雪儿姐姐,你看,他脸好红,会不会是余毒复发了?”
本来已经褪去的红晕复又泛起,男子迥然的低下了头。
雪儿看了男子一眼,笑意渐浓,道:“雨儿不要胡闹,这位公子大病初愈,自然有些潮红,你若让他再多吹些风,小心变成你手里果子一般红,到那时,可连树伯都无法可施了!”
刚开始,男子还很感激眼前唤作雪儿的女子善解人意,没有道破自己的心思,后来才发现,雪儿竟也是在取笑他,脸红得果然像雨儿手中果子一般。
雨儿一见,吓了一跳:“惨了!”懊恼的垂下了头。
“好了,两个丫头就是这样待客的吗?小兄弟,请坐!”
却是白发老人题自己解围,男子感激的行了一礼才就坐,雨儿也坐下追问老人:“树伯,他是不是真的没救了,都怪我,不该带他出来吹风的!”
男子有些哑然,看来着雨儿姑娘心地真如孩童一般,竟听不出一句调侃的话,心中又不觉怅然,世间之人若真能像雨儿一般心如明镜,毫无芥蒂一般,也不为一件幸事!
树伯也微笑道:“傻丫头,你雪儿姐姐逗你的呢!”
“真的?树伯没骗我?雪儿姐姐怎么又欺负我?”雨儿高兴的站了起来,虽然嘴里埋怨,但看得出刚才是真的被吓到了。
男子听明白正是眼前几位救了自己,起身深鞠一躬道:“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青风定铭记于心,来日必定相报!”
还没等树伯和雪儿说话,雨儿一拍男子的肩膀,呵呵笑道:“不用了,不用了,吃果子啊!”晃了晃手中的果子,咬了一口,坐下冲男子一笑。
男子一笑,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拿着雨儿刚塞给他的果子,红的透亮,不知是什么果子,不过在主人面前就这样吃果子,似乎有些不妥,犹豫一下,虽然饿急,还是没吃。
雪儿见状道:“树伯,雪儿近日学做了几样小菜,不如让雪儿做来孝敬您老人家,顺道给这位公子洗洗尘!”说罢盈盈起身,向小屋款款行去,白衣如雪,青丝微扬,男子竟有些失神:怎么这里的女子都美若天仙?
“不知小兄弟贵姓?家住何处?却是为何来到这里?”树伯细品一口茶,徐徐问道。
男子回过神来,大觉失礼,起身行了一礼,道:“晚生易青风,水月镇萍水乡人士,十年寒窗,本欲此次考取一丝功名……”说到这儿,男子叹息一声,没再说下去。
树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小兄弟原来是读书人。不知小兄弟可曾读到这样一句话‘心为形役,尘世牛马;身被名牵,樊笼鸡鹜。’小兄弟宁做困笼之鸟?”
易青风一震,怔怔的看着树伯,树伯淡淡饮一口茶,又道:“听山溜潺湲,饮石泉滴沥,此山中之乐。小兄弟不曾羡慕?”
易青风黯然叹道:“青风本就是草莽之人,庙堂虽高,却不是久居之地。从来凡士之蕴其所有而不得施于世者,多喜自放于山巅水涯之外,见虫鱼草木,风云鸟兽只状类,往往探其奇怪;内有忧思感愤之郁积,其兴于怨刺,以道羁臣寡妇之所叹而写人情之难言,盖欲穷则欲工。这广袤天地,大好河山,不管心系何处,身处何方,皆可放任其中,寄忧感怀,又有谁人不爱?只是我非独身,又怎能沉溺于山水取乐之中,辜负恩师的一番苦心,母亲的一生辛劳,期盼!”
树伯似欣慰又似惋惜的点了点头:易青风有恩师栽培,有高堂牵挂,又岂能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只是时不至,不可强生,时之至时,他又该如何取舍?
易青风也微微苦笑摇头,只当树伯想留住自己。
雨儿在一旁眼珠咕噜一转,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见两人突然沉默,不明所以,问道:“你是读书人,读书人就是书生对不对?”
易青风愣了愣,点了点头。
雨儿呵呵一笑:“原来书生很傻啊?”
易青风有些微怔,不明白雨儿为何如此一说,只能一笑。
他不笑还好,一笑逗得雨儿呵呵笑个不停:“果然够傻,说他傻还他还笑!”
易青风哪里被一个女孩如此笑过,见雨儿笑得花枝招展,满面春风,心神又有些恍惚,思绪乱飘。
闲聊间,雪儿已经备好酒菜,端了上来,山野之中,自然都是些野味,皆为素食,虽然清淡,却也清香四溢,闻着不觉口馋。
“雪儿姐姐,这些都可以生着吃,干什么这么麻烦,还要煮成这样?”雨儿翘着樱唇,显得有些不满。
雪儿一笑,道:“天天吃生的,你也不觉得腻吗?”
雨儿呵呵一笑,点点头:“那倒是!”也不客气,把一碗饭放到易青风面前,自己端了一碗吃起来。
雪儿却是显得彬彬有礼,送过木筷,温言道:“公子请慢用!”
情知雪儿是为自己准备,心中感动。几日未进食,易青风早已饥肠辘辘,也不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得美味,却始终觉得有双眼睛盯着自己,不觉奇怪,抬头一看,正与雨儿的眼神相撞,连忙垂下眼帘继续吃饭,本以为雨儿应该埋头吃饭,谁知一抬头,雨儿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咳、咳、咳”
一不小心,竟被饭呛着,憋得满脸通红。
雨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雪儿递过一杯茶水,略带埋怨地瞪了雨儿一眼,雨儿吐吐舌头,轻轻拍着易青风的背:“书生慢慢吃,吃完我带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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