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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二 储君
其实储君的人选,瑞帝心中早有了打算。
蜀国只有立贤而无立长一说,瑞帝根本勿需考虑大皇子思慕,只是在皇城之外赐了一块宅地与他,并给了他一个无实权的慕王爷的头衔,每年领取朝廷俸禄,衣食无忧。
二子思武,是唯一与自己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皇子,颇能用兵,其母德妃位居四妃之一,其人性情贤淑,瑞帝对她十分的敬重。但思遥为人太过耿直,遇事不能随机应变 ;瑞帝曾与德妃说起嗣君人选,德妃一口否定了自己的儿子,谓先皇曰:‘君贤,国乃昌,君德才兼俱,社稷方能长盛不衰;武儿虽能武,却非治国之才。’德妃的此言一出,与瑞帝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有感于德妃此言,夸赞她为蜀朝之第一贤德妇人。并立思武为武王,兼太尉辖下的都尉之职。
三子思遥,不但有治国之才,又圆于世故,且他背后又有太尉阎正林强大的军事力量作为支撑,乃是为君的不二人选,他若为帝,以他的才能加上太尉的军政,国之疆域定能有更大的扩张,但瑞帝认为他太过阴狠,心胸不够宽广,喜猜疑,若他日为帝,日后必会造成弟兄手足相残,特别是对比自己更有优势的皇弟思翰,每想到此,瑞帝都不禁摇头。
其实,思翰比思遥更有君主的气度,他不但有治国之能,性格刚毅却又能谦和下士,胸襟宽广能容天地。思翰九岁时生母逝,后一直由皇后曹氏抚养,皇后乃当朝丞相曹路的亲妹妹,曹路的父兄曾是跟随太祖皇帝一起在疆场浴血的开国功臣,曹路曾跟随瑞帝四处伐战,立下累累战功,现在的曹家,不但曹路身居要职,曹皇后为后宫之主,而且,曹路的四子也都食朝廷俸禄,都有官职在身。这样的政治靠山,杨思翰即位便已是水到渠成了。
只是思翰从小便不喜约束,比起做帝王他更爱做一个闲云野鹤的散人吧。杨景瑞是舍不得将自己最痛爱的儿子套上如枷锁一般的帝王之冠,他了解儿子,杨思翰并不喜欢做皇帝,但是,他必须做皇帝,不但是为了他自己,还为他的弟兄,更重要的是为了百姓,现在的蜀国,最需要的已不再是战争,而是要中兴,与民休养,强国富民,需要一位让国家长治久安的君主。于是在蜀一十五年,皇帝亲自下诏,立四子思翰为太子。时年思翰一十二岁。
面对怅然若失的思遥,瑞帝心中是不忍的。必竟,他是爱他的,他亦是了解他的,他本就对储君之位寄予了太大的希望,结果,可能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瑞帝知道这个儿子现在一定是恨极了。但为了江山社稷他不能心软,于是,他亦亲自下诏,封他为文昌王,并负责翰林国史的编修工作,实未给予的任何权力,瑞帝希望他能尽其聪颖的才智为国家在治文方面有所建树,并能通过多与文史接触,改变心性。而对于野心勃勃的杨思遥来说,这无疑是最残忍的安排。
成为太子的思翰从此便跟随在先帝左右学习治国之道,他悟性极高,至先帝去时,十七岁的他已然能够独掌乾坤了,治国之才初显,虽不及瑞帝的圆滑沉稳,但只需多些时日的锻炼,相信并不在其之下,瑞帝对其非常的满意。他弥留之际,曾紧紧地握住思翰的手,眼里却满是笑意,他说,‘翰儿,我就要去和你母亲见面了,真的很好。我们在天上,会一直看着你,无论你想做什么,只需勇敢的去做,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很好……’他最后和儿子说话,只是以一个慈父的口吻关爱儿子,没有给他任何的压力,虽然父母都离自己而去,杨思翰心里有着无限的哀思,但,父亲最后的话语,犹如一丝暖流,流遍他的全身,使他充满了自信。
蜀二十年,瑞帝驾崩,新帝即位,时年杨思翰一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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