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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林大师心下犹豫,去年在关外给那个款爷的老爹治病,也用上了点穴的法子。谁知道那老东西岁数大了,药用的有点猛,竟然当场犯了心脏病,一命呜呼!
要不是他们动用了当地的关系,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自那以后就只敢给动物点穴,没再敢在人身上用过。
女助手见林大师犹豫,皱眉低语道:“上师她老人家也动身了,咱们这趟要办的事儿,可是关系重大,你别路上就翻了车!”见林大师面色僵硬,缓了缓语气,又宽慰他:“你放心,刚才我就套过那家人的话了,那傻子早没亲人了,就算失手也不是大事儿。”
听到这,林大师缓缓吐出口气,朗声道:“这孩子的大人呢?刚才助手跟我说,她也是要受功的?”
刘永日正要开口拒绝,就被老常抢着说道:“对对,我侄女从小就这样,您看能不能发功给治治?”
闻言,林大师装模作样的打量郑好好一番,才摇头晃脑开口道:“脑为泥丸,其精在肾,流入泥丸则为脑。这头有九宫,上应九天,中间一宫,谓之泥丸。这泥丸是重中之重,有总摄众神,照生神识。孕育人魂之功。”他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我刚才耗费了3年的功力开启慧眼,看见这个孩子天生缺了泥丸一宫,所以灵智不开。”边说边转动手上戒指,偷偷拨出针尖,继续道:”嗯,这样吧,现在我就运功给她开辟泥丸宫,这个非常危险。一不小心我俩都会走火入魔。”他心里琢磨,等会就借口她走火入魔,让人把这傻子抬走,场子就算圆回来了吧。
话毕,他缓缓平举双臂,嘴里一边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来回咕哝,一边双手移到郑好好额头正前方。将针尖对准她眉心,眼神一厉,就狠狠按了下去。
谁知,针尖将挨不挨的,停在了离着郑好好还有一丝儿的地方不动了。林大师愕然。
他咬牙,他瞪眼,他气沉丹田,他双脚发力。他只觉得,他和面前这个黑瘦小丫头相隔的不是空气,而是一层玻璃,一块钢板,一堵墙!
周围人可不知道他此刻内心的震惊与差异,他们只看到林大师举着双手,咬牙瞪眼,憋红了脸,站在那里不停发抖。
突然,掌声响起,有机灵的助手,拍着手说道:“快看呀,大师的神功,他又突破了一层!”
众人幡然醒悟,这可是隔空能灭林场火灾的大师!这可是发功能拦截导弹的大师!原来刚才大师他不是失手,他是神功要突破了!如此难得的机会竟让自己,一众屁民给遇上了!回去就可以和亲戚朋友,街坊邻居显摆了!立时,开始纷纷跟着激动鼓掌。
众人拍手不停,直拍到巴掌通红,两臂酸软,面前两人却依旧僵持。
“各位旅客,前方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赤木县站,请大家拿好行李物品......”
郑好好扯动着唇角,黑漆漆的眼里兴奋的星光点点。她缓缓转身,面对掌声,微一躬身。挽起早已张目结舌的刘永日和老常,扬长而去。只留下面色僵硬举着手的林大师,还有面色同样僵硬的在场众人。
直到郑好好远去,又恢复行动的林大师,再不看众人,带着助手大步离去。
人群里有人愤然开口:“这女娃子怎么回事?她这是干什么?咱们这变成给她鼓掌了?”刚才还惊愕的众人,跟着一起愤然了:“对啊,对啊!她当成给她鼓掌呢?”“咱们这可是给大师鼓的掌!她一个傻子怎么配”大家气越喘越粗,拳头越捏越紧。突然,有人哂笑出声:“嗨,一个傻子,她懂个屁!”众人不由释然,对啊,一个傻子嘛!她懂个屁!跟个傻子置什么气?散了,散了!回去给亲戚朋友,街坊邻居讲亲眼看见林大师去了!那可是能发功灭火,拦导弹的林大师呢!
刘永日拎着行李,边往火车站外走,边疑惑的打量着郑好好,问老常:“哎,我说老常,我怎么觉得好好哪儿跟以前不一样了?”老常耸了耸扛行李的肩膀,跟在后面说道:“大师都给发功了,那肯定是不一样了呗!你就不爱关注国家大事儿,现在这气功研究可是有国家支持!跟师傅教那些糊弄人的不一样!”说着又赶上几步笑看着郑好好,问道:“好好,认得我不?”见郑好好轻点了下头,老常兴奋的对刘永日说:“你看见没有?好好点头呢!真管用了嘿!林大师不是要在这开啥疗养所?回头你收药材,我就带好好再治几回。彻底治好喽!这么俊的丫头,把病治好了,也好给她说个人家。要不,就这么跟着咱们俩大老爷们,算怎么回事儿?”
刘永日听的直皱眉,他怎么琢磨,都觉得不是老常说的这样儿。可想反驳几句吧,又找不出话说。只能暂且按下心中困惑,立在火车站外,四下张望着找招待所。
此时的郑好好,其实心中和刘永日一样困惑。她想知道,脑海里的声音到底是谁?为什么自从听到那个声音,自己就再也不似以往的摈欲绝缘。她感觉心底深处,隐隐有股渴望,在蠢蠢而动。困惑的同时,她又觉得兴奋,始终隔绝着她与周围一切的那层阻隔,正在慢慢褪去。
三人正在火车站前踌躇张望时,一个当地人打扮的大娘上来搭话:“你们是找招待所呢不?”
刘永日打量大娘几眼,才问道:“对啊,怎么着?”大娘一听,赶紧殷勤的凑过来,说道:“哎呦,听口音就知道是京城来的。俺跟你们说啊,俺们这镇子小,就只一个招待所,那条件呀,可别提多差了!”说着,还夸张的用拿手在面前扇了扇,然后继续道:“就那个条件,还不便宜呢!一个三人间就5块钱一天!你们两个汉子带个女娃娃,住个三人间也不像话不是?”
刘永日不耐烦的打断她,道:“别废话了,你有住的地方?多少钱?”大娘讪笑下,回说:“俺家姓盛,就是这儿本地的。俺们家自己有院子,就俺跟俺闺女俩住西屋,还有两间空房。你们要是住呢,两间房5块一天,够便宜把?”刘永日盘算了下,才开口道:“这样吧,我们是过来收药材的,估计住个把月的。租你那两间房,20一个月,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大娘听完有点不情愿了,她本想着两个大男人带个女娃娃,那肯定是大手大脚的,谁知计较的这么仔细。
刘永日看大娘不说话,拎起行李佯装要走。大娘赶紧拉住他说道:“你看你这人,咋这急呢?20就20!”后面的老常赶紧开口道:“厨房也得给我们用啊!油盐酱醋可不能单算钱!”这话说的大娘砸着嘴直翻白眼,可也没再反驳。
她算的也是清楚,这镇子偏僻,少有人来。蹲了三五天才拉到的客人,还是按月租的,少赚也比没的赚强不是?
而且,她还有点别的小心思。闺女桃叶今年都二十了,这地方,二十岁的女娃娃,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可她家桃叶呢,对象还没谈一个。自家闺女可是赤木县城出名的美人儿,粗胳膊根儿,细胳膊腕儿,浓眉大眼,满月脸,还白净。窝在这小县城,实在可惜。
她回头看了看刘永日,只觉他长得鼻直口阔,又高又壮,一看就是体面人儿。要是能跟了这人,以后嫁去京城,她也能跟着去享福,不枉她寡妇失业的,辛苦把闺女拉拔大了。心下寻思着,不由脚步轻快起来,领着三人往家去了。
林大师一行四人,此时已经在招待所安顿了下来。女助手王芳芳,放好自己行李,就敲响了林大师的房门。
开门见是王芳芳,林大师左右看看没人,赶紧把她扯进来。关好门后,转身压低声音问她:“你怎么大白天过来了?让人看见怎么办?”
王芳芳往床上一坐,斜了林大师一眼,说道:“想什么呢?我问你,临下车那会儿,你是怎么回事儿?”林大师闻言,面上一僵。随即就缓和了面色,干笑着坐在王芳芳身边,揽住她问道:“什么怎么回事?不是挺好的吗?你看给那帮人激动的。”
王芳芳不耐烦的打断他,撇嘴说道:“你少蒙我,我可不是那帮土老帽儿,好糊弄。不是说好拿那个傻子扎筏子吗?”说到这,她嗤笑一声,继续揶揄林大师:“怎么?不忍心了?看上她了?我说林言,那可是个傻子,你不至于这么不挑食吧?”
林大师听她这么说,不由沉下了脸。
看林大师冷着脸不说话,王芳芳噌的站起来,指着他说道:“我告诉你,林言。你对那个傻子心软,可没人对你我心软!不在这儿弄点儿动静儿出来,你能镇的住这帮土老帽儿?你能让他们乖乖听你的?上师派给咱们的任务还能办的成?”
林言听她提到上师两个字,身体不由颤了颤。一把拉过王芳芳,搂着她笑道:“你脾气怎么这么急?一个傻子的醋也吃?那瘦不拉几的,怎么比的上你?”
看王芳芳拍开自己在她身上揉捏的手,只冷冷盯着自己。就不由正了正颜色,叹气道:“我实话跟你讲,那傻子的确有古怪......”随后就把自己当时的奇怪遭遇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这个傻子,要不要先报给上师知道?”
王芳芳听后,先是讶异,然后就沉吟着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半晌,她来到窗前,望着窗外依旧浓稠的雾气开口道:“急什么?到底有没有古怪,还要试试再说。如果真有古怪,那时候再报也不晚。可要是假的,就连着今天的帐一起给她算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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