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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三(补了个小细节)
我们睡了个回笼觉,快八点的时候陆景叫醒了我。
等我洗漱完,陆景已经把早饭做好摆上桌了。
陆景让我先吃不用等他,但我每次都会忽略这句话,因为我还没打开开关。
他知道我的固执,所以会尽可能快点洗漱,然后带着柠檬味和淡淡的剃须水味儿亲我,和我道早安。
“啵——宝贝早安。”他俯下身摸着我的头亲了一口。
我的开关打开了。
我的生日在八月的第一天,所以在过完生日之后我还可以拥有一个月的假期,陆景还说我生的真是时候,生日在假期里总比在上学时玩得更放肆。
他不是学生,得上班。
吃完早饭,他换了西装,打着领带站在穿衣镜前面的样子我特别喜欢。
但是总让我觉得有危机感,毕竟他是个能祸国殃民的妖精。
妖精是没有心的。
虽然这样形容他不太好,但是在我看来他就是这样勾人魂的人,勾我的魂一勾一个准。
我走过去帮他抻了抻西装,他又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
“宝贝好好看家,哥哥挣钱去了。”
听起来像是在骂我是狗。
我在心里骂了我自己一句,然后乖巧地点头。
陆景关上门,整个房子就安静了。
我真的像狗一样,开始期盼陆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我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
呆坐的时间好像不属于我,我出现了碎片式的记忆,有时会突然惊醒,发现自己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哭泣,然后继续失去意识,再次回神已经剪碎了两三张和陆景的合照。
我懊恼地蹲下身,将破碎的照片捏在手心。
碎掉的东西不吉利。
像一种警示。
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我立马掏出来看,果然是陆景。
“宝贝,吃饭了没有?”陆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我突然觉得我的心脏重新开始工作了。
我扔掉照片,从情绪失控的状态下陡然转变,继续扮演合格的宠物。
我环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一手拿着电话可怜兮兮地说:“没吃,没人给我做饭。”
陆景不满地说:“你怎么不自己做?都快一点了还不吃,都不知道饿的吗?”
我继续装可怜:“我不要,我要你做的。”
陆景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在看表:“宝贝不可以哦,哥哥在上班,说好的下午五点回家,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我说:“可是五点我不能看到你。”
陆景愣了:“为什么?”
我把头埋在两膝中间小声说:“你五点才下班,你没算开车回来的时间。”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哥哥会五点回来的,你先吃点东西——冰箱里有速冻饺子,去煮一碗垫垫。”
我说:“我不会煮。”
陆景叹了口气说:“你一边煮我一边教你。”
我开心地从沙发上蹦起来,从冰箱里翻出速冻饺子走进冰箱。
我烧了半锅热水,在水煮开的咕嘟咕嘟声里和陆景闲聊。
其实怎么可能不会,不然我在孤儿院怎么活下来。
但我就是想跟他多说几句。
我真坏。
我听着陆景的指示往锅里一个一个放饺子,他的声音即使通过电波的传播也让我耳朵发烫心脏发颤。
他温柔地说:“小心点,别烫到自己。”
我听了这句话,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
陆景不明白我的反应,继续教我:“等饺子漂起来就能吃了,要煮熟才能吃。”
教程要结束了,我知道他要挂电话了。
他说:“自己拿碗盛,吃的时候小心烫,我就先……”
我把手贴上了滚烫的锅,手指伸进了正在沸腾的水里,高温让我难以忍受,我叫出了声,对着话筒叫得很大声。
带着难言的疼痛,几乎让人感同身受。
陆景急了,喊道:“怎么了?是不是烫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是真的疼,虽然只贴了几秒,手上的皮肤却立刻烫出了水泡,我对着电话大叫:“哥哥……我疼……疼!”
陆景正在往外跑,我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宝贝不急,我回来了,我立马回来,你先找毛巾浸了水敷在自己手上,不要直接用水冲,我马上回来了,哥哥带你去医院。”
我小声地哭,听起来格外让人心疼,不断说:“疼,好疼……”
陆景已经在发动车子了,我听见了。
他可能为了我在飙车。
想到这里,我又笑了一下,但没笑出声。
他多在乎我啊。
我走进浴室拿出毛巾用冷水浸上,却没有乖乖包上手,就这样站在镜子前冷冰冰地直视自己,看着自己面无表情却得逞的坏样。
我舔了舔嘴唇冲镜子笑了一下,镜子里的人却并没有和我做同步的动作,我挑衅似的对他说:“你懂什么?”
等了十分钟,陆景就急急忙忙地冲进家门喊我:“宝贝,宝贝烫哪儿了?快、快跟哥哥去医院!”
我手上包着毛巾,是听到陆景车子的引擎声才包上的。
我任由陆景把我横抱起来,即使我伤的只是手。
***
陆景三天没出去上班。
我很高兴。
但是他在家皱眉的时候越来越多了,今天皱了十四次。
十一次都是看着我皱眉的。
第四天,他依旧没有去上班,带着我出门了。
我以为他是要带我出去约会,特地打扮了自己,选了他说我穿得最好看的一套。
然后他开车带我去了医院。
我的手伤当然已经处理好了,即使他再担心,也不会反复带我来医院,他知道我不喜欢医院。
这个医院我认识,三年来我都记不清我来了多少次。
陆景牵着我没受伤的那只手往里走,我不想进去,里面的医生我非常不喜欢。
我还是乖乖跟进去了,毕竟这次烫伤也是我自导自演,我觉得我有点对不起他,像是利用了他对我的爱。
但我也很享受这种时时刻刻被他爱着的感觉。
给我一种他真的爱我的错觉。
我太自私,非要他把我爱进骨髓里,我一有风吹草动就需要他时时刻刻陪着我,从他的血液里、眼睛里、心脏里听他说爱我。
等我自己结束我的“自私论”,我已经被带到了医生面前。
“李医生,你好。”陆景和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握手。
“陆先生你好。”李珩李医生和他问好之后又转过来对我笑,“殷南,最近怎么样啊?”
我不想理他,因为陆景总是和他单独待在一起很久。
在医院里或是咖啡厅里,他们一聊就聊很久,且我从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内容。
陆景的爱总是泛滥,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将多余的爱分给别人。
更不能分给李珩。
我讨厌这个总能看穿我心思的人,陆景就看不透我。
李珩说要先跟陆景单独聊一聊,我起先攥着陆景的手不让他走,发狠地瞪李珩。
但是李珩冲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凑过去,然后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和陆景站一块儿很般配。”
我笑了,放开了陆景的手,看着他们进李珩办公室的诊室单聊。
我可以不那么讨厌李珩了,起码他眼神不错。
陆景和李珩往诊室方向走时陆景就开始跟李珩聊我了。
在他们关上门之前,我听见陆景说。
“殷南最近……很奇怪,症状不是很明显但是……”
他们关上了门,我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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