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清明上坟歌

　　亲历战争的时候，鼬只有4岁。那个时候佐助还没有出生。小小的鼬站在大人们身后，他的年纪还太小，并不明白妻离子散，天人永隔的痛苦。只是那血流成河，看的他触目惊心。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年幼的他在心里想：但愿此情此景，从今往后，再不相见……

　　5岁到来之前，战争结束了。之后，妈妈怀孕。再之后鼬有了一个叫佐助的弟弟。当那孩子用稚嫩的小手，本能的还着他的手指对他笑的时候，鼬忽然明白了，这个婴儿，就是他从今往后，拼了命也要守护的存在。

　　那个时候鼬只是单纯的想：变强！变强！那样，就能保护佐助。只要佐助好好的，自己做什么都甘愿。

　　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相亲相爱只是妄想。佐助心中的怨恨会比爱还要浓烈。浓烈到刻骨腐髓般不会消散……

　　很多年之后，鼬已经了然：怨恨好呀。所谓的怨憎会就是这样吧？不是冤家不聚头。明明怨恨厌恶到极点，却又不得不时刻与他相见。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一般，挣不脱，斩不断。谁也别想逃出升天……

　　这话应在另一个人身上，应该更贴切。对吧？迪达拉……

　　鼬灭族的时候没有哭。至少手刃了父母的时候没有流泪。看到佐助哭着质问他的时候，也没有眼泪。直到他伤了他，离去之前，他的泪才落了下来。最后一次吧，最后一次哭泣。之后就放弃这样的权利吧。鼬当时是那样想的。毕竟，自己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脸哭呢？？人是自己亲手杀的，狠话是自己亲口说的。最喜欢的弟弟，都能下起狠手殴打他，今后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畜生也就是这样了。畜生没权利哭，更没脸哭啊……

　　无所谓了。鼬悲哀的想：只要佐助好好的，就够了。只要佐助好好的，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了。就让这不光彩的秘密，烂在肚子里吧。那样佐助就会安全，佐助还能骄傲，佐助也会借由仇恨，变强！是呢，变强吧佐助，超越我，然后就没人能伤害你了。所以在那之前，尽情的怨恨我吧。把那份恨刻进骨髓里……

　　其实加入晓，并没有特别的目的。说什么为了监视也无非是送个顺水人情。木叶对于他来说，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佐助。只有佐助！当初选择灭族，是为了避免战争。4岁时候的见闻，他已经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哭喊的孩子，小孩子，被无情的斩草除根。哪里都是血，哪里都是血腥味。腥臭的味道和逐渐发暗的颜色让鼬想吐。不管看多少次，都是这个感觉。所以即使是后来执行任务，他也向来都是速战速决。每次都尽量阻止那气味和液体流窜出来……

　　空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佐助。他可爱的弟弟用稚嫩的童音问他：“哥哥，陪我练习手里剑吧？”那纯净的声音，缠得鼬想哭。如果可能，他真的不希望佐助成为忍者。他真的不希望佐助接触那血淋淋的残酷。他的佐助纯洁的像开在水池中央的青莲。即使他知道，池子中若是注入血液，会让佐助更美丽的绽放，他依旧不希望佐助涉及到那个时刻需要在黑暗中勾心斗角的世界……

　　忍者其实就是种廉价工具。这点鼬比任何人都要来的清楚。同伴之间真的存在信赖关系吗？或许别人之间有，但对于他，从来就没有过。木叶信不过他，因为他是宇智波家的人。家族同样信不过他，因为他确实有些许隐藏。甚至存着叛逆之心。

　　同样察觉到家族可能谋反的，其实还有止水。鼬一直在揣测，察觉真相的止水会如何处理？结局是止水自杀了。他在遗书里写着对一族失望透顶，不想再做违背道的事。止水死的时候，鼬就在想：若是自己也知道真相的事情败露了，族人和木叶会用什么眼光来看待自己？族人和木叶大概都会逼迫他吧？逼自己就范。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呀。所以止水才选择自缢吧？？那个选择了逃避的胆小鬼，却何尝不能算个聪明到狡诈的家伙？？

　　长子似乎都比较憨厚。不会玩心眼。鼬自己也是长子。这点，他心里最清楚。天平在心中摇摆。族人的逼迫与木叶的压力。其实没有人会信任他。双方都是如此。自己就是如此可悲的存在。一旦开战，该如何是好？真能对着惜日同僚挥动屠刀吗？木叶里住着的不仅只有忍者。有多少无辜的人，会被席卷进血腥的旋涡？4岁心底的小小愿望就那样滋生出来，但愿此情此景，从今往后，再不相见……

　　一个人背着黑锅和最爱之人的怨恨离开。当时已经心灰意冷了。只等着佐助慢慢长大，逐步变强。强到能杀掉自己的那一天。等自己死了，就再也没人能伤害佐助了。这样就够了，够了吧？？只要佐助好好的，就足够了……

　　这样的心态一直持续了许久。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个工具。像蝎一样，没有感情，除了冷暖，什么都体会不到。即使被大蛇丸当成猎物，也没什么感觉。现在还不能死！佐助还不够强。如果自己死了，就没人能保护佐助了。所以要活着。所以要反击。所以毫不留情的战胜了大蛇丸。看着他狼狈的仓皇逃窜。骄傲也好，炫耀也罢。心里如一潭死水，难见波澜……

　　那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直到遇上了那个少年。那即将成为蝎新搭档的少年。

　　初见难得的惊艳。少年稚气未脱的，还有点婴儿胖的脸。唇角那自信的笑容，透着骄傲。即使以一对三，也无所畏惧一般。唧唧喳喳的捧着黏土自夸。眉宇间挂着点小小的任性。好可爱的孩子，某方面看，有点像佐助。只是一点点……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不想他被鬼鲛或者别人伤害。哪怕只是掉一根头发。于是鼬出来应战。瞬间就让那孩子目不转瞬。原来吸引一个人的目光，感觉是这样好。尽管那目光中，转瞬就充满了愤恨！无所谓了，没伤到他就好。这就足够了……即使伤他最深的是自己，也足够了…………

　　鼬有的时候会想，自己真的是悲哀的存在。他的温柔，他们永远都不懂。当然，他也不会让他们懂。懂了又能如何呢？该怨恨的还是要怨恨。不该怨恨的，随即就会崩溃。为了佐助，必须承受着他的怨恨。迪达拉？至少还有被他怨恨的资格不是吗？所以这样挺好。怨恨吧，愤怒吧，只为了我。

　　三代死的时候，鼬有点慌了手脚。当务之急就是回木叶。提醒别人自己的存在。然后看见了佐助。即使如此期待着，能像从前一样，拥他入怀，却必须要忍耐。隐忍着折断了他的手臂。像多年前一样殴打了他。那是他最重要的人。比生命还来的重要。佐助，如果可能。我想说，别恨我。可是我不能。我只能对你说：因为你的怨恨还不够！那一刻，心在滴血，死水起了波澜……

　　怨憎会就是这样。你说是吧？迪达拉……

　　他知道他讨厌他。也知道他的好胜心比佐助还强。从败北开始，那孩子就不断锻炼着自己的左眼。不断在闲暇的日子里要求蝎对他实施幻术。为的就是有一天，能超越写轮眼。这样挺好的。至少怨恨也是关注的一个类型。虽然不太友好，但好歹他还关注他。况且那怨恨比爱还来的强烈。那孩子认定目标就一门心思走到底。不撞南墙心不死。不达目的不罢休。他认定的目标，就是他的所有物。所以只有他能欺负，别人不许染指。多可爱的独占欲。再也不用在开会的时候思索着如何发言。反正有人会帮他辩答。即使被人言语挑衅了，也有人在他张口之前顶撞回去。感觉不错。你说是吧？迪达拉。他在心底问了无数次，却从来没亲口对他说过啥。

　　既然无视会激怒他。那么就一直无视他。这样他生气的时候，就能独占他了。多可悲的奢望呀。

　　佐助叛逃到大蛇丸那边了。时机抓的还挺好。至少能安全3年。

　　大蛇丸是迪达拉的猎物。从某种关系上讲，能和迪达拉有点小交集。

　　叹了口气。自己再变强点吧。别被他们赶超过去。那样就连被怨恨的资格都没有了。还有一点要注意：别长高！别长高！每天晚上的必修课就是诅咒迪达拉！那孩子变声了之后，好象比自己强势了。所以至少身高上不能让他超过去……多幼稚的想法。说出来一定被人笑掉大牙。但自己就是这样的傻瓜。得不到爱，那么就用及至的恨来代替吧。反正已经被他怨恨了，不在乎再添加一条。思索着下次开会的时候，要不要嘲笑他的身高。却又害怕激发他生长的欲望，翻回去猛灌牛奶。还是继续无视他吧。被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注视着，感觉真好。依稀间想起，佐助也是那样看他。眼神火烈到要把他烧到熔化……

　　佛语说爱别离苦，怨憎会苦。一个明明相爱却不得不分开。另一个明明厌恶却无法分开。自己才是最苦的吧？明明爱着，却不得不分开，还要背着他那比爱还浓烈的恨。另一个明明被厌恶着，却不想分开。明知道每次见到自己，他都要气到爆炸，却还是忍不住在他眼前晃悠，惹得他气结。自己果然才是最苦的。不过无所谓了，这样挺好的。能形成怨憎会，就说明上辈子他们之间就有孽缘。这辈子还是不清不楚，纠结在一起，挣不脱，斩不断。谁也别想逃出升天……

　　如果有下辈子，迪达拉也好，佐助也好，能不能别再怨恨我？能不能让我对你们说出，藏在心底说不出口的爱？如果能，那就太好了。如果不能，那让我怨恨你们吧。这辈子我还你们，下辈子你们来还我吧。被怨恨，真的是苦不堪言……

　　抓一尾的时候，鼬是心疼迪达拉的。却说不出口。蝎死的时候，鼬多少有点幸灾乐祸。却不能说出口。反正说不说迪达拉还是会照样怨恨他。他也不能得到他。至少证明，迪达拉还不是写轮眼的对手。他还会被他吸引很久很久。至少那个时候他以为，很久是很久……

　　后来事实证明，很久没多久……

　　佐助杀了大蛇丸。气炸了迪达拉。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身影，鼬多少还有点小期待。不管是佐助还是鸣人，都和自己有关。都威胁着自己的性命。迪达拉那么拼命，是不是为了他宇智波鼬呢？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佐助对上了迪达拉。情况有点像后院起火。谁让他们都是如此的恨着他呢？然后，大小老婆火拼。小老婆是贞洁烈女，终究被原配气死了……

　　多讽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就是为了争夺最恨宇智波鼬之人的头衔。小老婆死之前他还想着如何杀了他。另一个则是死都不肯让他杀了他，原因无外乎他要亲自操刀。

　　迪达拉死了。因为他是个疯子，办事从来不讲求规则原理。稍微一撩拨，他就气炸了。或许他以前没这么疯狂，是被自己逼到绝路上的吧？所以，他死了，鼬连哭的立场都没有。不是迪达拉来的太晚了。即使他早来一步，你也还是选择佐助。人不能太贪心，鱼与熊掌，佐助与迪达拉不能兼得。所以，只要佐助好好的，就够了。足够了。所以宇智波鼬你有什么立场哭？你有什么脸哭？？

　　结局证明：佐助真的好好的。佐助真的变强了。虽然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得了绝症没几天好活了。但好歹也是动了真格了。佐助很强。打迪达拉的时候，或许他还真留手了。为什么？大概是因为迪达拉和他一样，怨恨着宇智波鼬吧？

　　这样的结局挺好的。佐助变强了。超越了自己。那个不光彩的秘密伴随着自己的死亡，一定能烂到肚子里，再也浮不出水面，见不到光。佐助今后会好好的。不枉我平白被他怨恨一场。迪达拉，下辈子，还是我先去找你好不好？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辈子我欠你的还没还完呢。所以咱俩还是会进怨憎会。挣不脱，斩不断，谁也别想逃出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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