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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突来的心动
不知睡了多久,凌笑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她猛然坐起身,看到无为正从房外快步进来。她跳下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门外为何如此吵闹?”
无为将房门关好,转身将她拉进房间内侧,低声道:“官兵例行检查时从住在这里的一队波斯客商处搜到了失踪的巡防队的什么物什。我们进城时听说巡防队在邙山失踪的事看来是真的了。”
凌笑绯点头道:“不错,我出去抓药时也听说了,看来邺州不平静啊。”她回头看看床上昏睡的小童,对无为道:“你照顾他,我去看看。”说完步出门去。
恒通客栈客房区的布局很清楚,客商大多居住于后院西侧厢房,此时那里正围满了看热闹的客人和刺史府衙差。凌笑绯靠近前去,在一侧不太拥堵的位置站下,正好看清衙差中一位队长模样的人正手举一只腰牌对面前萎缩般站立的几位波斯商人喝问:“这只巡防队长的腰牌你是从何得来?还不马上道出实情。”
波斯客商中一人愁眉苦脸的抄着一口怪调道:“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什么队的牌子。这个东西是我们前天夜里路过邙山时捡到的,那上面的字我们都不认得,不知道是官家的东西啊。还请大人则个,呃,宽宥。”说完还学着中原的礼节不停的哈腰拱手,一旁的几人见了,也有样学样的跟着拜起来。
那队长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得了得了,别拜了。我相信你们不是有意私藏。但事关重大,我要带你们到刺史府面见刺史大人,有什么冤屈就去跟刺史大人讲吧。”他向身后衙役一挥手喝道:“带走!”几人上前将那几位波斯商人推搡出门,向刺史府而去。
官差走后,这里马上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纷纷议论。
一人道:“你刚听见了没?我就说吧,这帮波斯人昨天进来时就鬼鬼祟祟的,看着就不像好人,这回你相信了吧。”
另一人点头道:“看来真是啊。不过,你说他们这些人好好的买卖不做,私藏那玩意干嘛?不怕掉脑袋啊?”
之前那人左右看看,小声道:“还不是财迷心窍呗。巡防队长的腰牌可是纯银打造,值老了钱呢。熟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还听说啊,前段时间有好几个巡防队去邙山巡查时不知怎么的就不见了。”
另一人惊道:“不见了?什么意思?”
那人嘘了一声,小声道:“小点声。不见就是说找不到了,失踪了。”
另一人刚想说什么时,客栈掌柜的连忙奔过来,将已经凑到他俩旁边的客人劝散:“好了好了,众位客官,已经没事了,大家这就去休息吧。晌饭时辰马上就过了,哪位客官没吃饭的快到前面去吃吧,需要送到客房的请通知小二。”客人们一哄而散,那两人也悻悻然转身回房了。
凌笑绯一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两人进入客房,随后冷笑一下也转身回房。向无为叙述了一番刚刚的见闻后,无为的眉头如她所料的紧紧皱起:“巡防队的纯银腰牌?”
凌笑绯面露不解地问道:“怎么?腰牌有什么问题吗?”
无为将毛巾放回一旁的木盆中,深思了一下道:“你可能不清楚。我家世代出身行伍,我曾听我爹讲过,巡防队的编制古有定制,各上州及十道才有配备,其他僚属均无权私组巡防队。十道且不去说,单说上州。天朝自开创基业以来,所定规制对于上州的定义从来都是以四万户以上为准,上州刺史的品秩也比中州和下州高,这邺州便是上州之属,刺史崔文秀便是领上州秩为从三品。”
凌笑绯有些恍然的问道:“这和巡防队的腰牌有什么关系?”
无为摇摇头,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题就在这。配给上州及十道的巡防队所制腰牌的确是纯银打造,但是——先皇在位时,也就是五十年前,因为纯银打制太过奢侈浪费,已经下旨改由铜制包银。所以——”他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只能以古怪来形容了。
凌笑绯深思片刻后挑眉道:“你是说,如果波斯客商捡到的腰牌真的是纯银的——那么,这个腰牌定然是五十年前打造的?”
无为点头道:“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
凌笑绯又道:“有没有可能是今人仿制的?或者是前人遗留下来的?”
无为想了想,摇头道:“不会是今人仿制。首先,巡防队的腰牌打造是专由隶属皇家的军器监垄断,民间是不允许私造的,如被发现便是夷九族的死罪。其次,打造这种纯银腰牌所需白银也不是民间百姓可以负担的。所以,最可能就是前人遗留之物。”
凌笑绯故作严肃的拍拍他的头顶笑道:“无为越来越出息了,推理的细致极了,不枉我的一番教诲啊。”
无为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将头顶作怪的手拨开:“其实你早就想到了吧,只是懒得说而已。”
凌笑绯耸耸肩笑道:“我又不了解这些国家制度,怎么会想到你说的这些。只是当时听到腰牌是纯银打造时有点在意。毕竟这一个月走来,对于金银的罕见多少了解一些,纯银腰牌实在是很大的手笔。”她说着话时,手下意识的将无为的手抓过来把玩,没注意到无为不自然的表情:“还有一点也让我很在意。”
无为挑眉道:“你是说‘邙山’?”
凌笑绯点点头,慢慢把玩着无为的手指,小心的编成各种形状,嘴角悄悄弯成了美丽的弧度。无为盯着自己被一双柔嫩小手搓揉的又热又麻的大手,突然感到脸颊在微微发烫。他闭了闭眼睛,试图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忽视掉,但是慢慢升腾的热气显示这个方法不太好用。
发现无为一直没有开口,凌笑绯奇怪的抬起头,正看到一张红灿灿的脸蛋对着自己。平日里狭长锐利的双眼此时闭合着,长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坚毅的薄唇紧紧抿在一起,呼吸略微有些急促。凌笑绯突然觉得这时的无为很可爱,也很让她心动。
当然,用可爱来形容男子,这在天朝这样的女尊国家很是正常。但是,对于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来说,这却是非常怪异的,尤其是描述无为这样伟岸的男子汉。所以,现在无为的样子让她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个词语时真让她惊讶不已。
当她胡思乱想中忽地对上无为猛然睁开的双眼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轻抚上那张吸引她的脸颊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瞬间变得柔软极了。凌笑绯脸上淡淡的笑容不禁慢慢润开,让整张美丽的脸颊顿时变得动人心弦。原来,‘爱情可以让女人美丽’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无为的眼里划过一丝悸动,轻启双唇正要说点什么时,身旁突然传来微弱的呻吟声,两人同时转头,发现床上一直昏迷的小童正慢慢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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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剧场:
波斯商人甲:早知道这烂牌子会招来这顿好打,当初偶才不会去捡它!+_+
波斯商人乙: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干嘛贪便宜?
波斯商人甲:呃——偶怎么会是贪便宜滴仁?偶本来是看上那个缎带子,想拿回去给偶媳妇扎发髻。当时只顾捡带子,压根没留意后面还绑着牌子呢。
波斯商人乙:…………=_=(你得了视野狭窄综合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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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为的年纪应该是比凌笑绯大个两三岁的,但是因为没到20岁(弱冠),所以仍然是束发。
2、其实对于凌笑绯的女扮男装前文就有埋下伏笔,那就是束发了。因为,女子成年称为及笄,不是将头发用带子束起,而是结成发髻并用笄固定,表示到了可以娶亲的年龄之意。
3、……我错了,前文对于天朝是女尊国这点一直没有介绍。这章突然出现,一定会雷到不少人。(如果来看的人数可以用到‘不少’来形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