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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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尽量满足他对我提出的所以要求，从一开始，我就在这场暗恋中处于下风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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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布置作业，语文我写，数学他写，聪明吧。
　　他也不管我答不答应，不答应，他就撒娇，软磨硬泡直到我答应，本来就经不起软磨的我，更经不起他的硬泡，每次我都会妥协。
　　不知道是老师放任，还是太像，我们没有被发现过。
　　那时候我还暗暗得意，因为我是不一样的，不接受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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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还是要继续，我一个人恋爱，一个人自怨自艾，一个人自我感动，不需要回应。
　　我不是没有尝试过将目光分给其他人，我开始去注意哥哥班的小太阳，他总是跟在我哥身边，尽管交谈不是很多，但是每次遇上我们都会互相微笑算是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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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刚刚兴起，我也有了自己的账号，但只能用老妈的键盘机登录。我在我哥那里拐弯抹角要到了太阳的号，有事没事和他聊着天，大家彼此暧昧，却又无人提及。在那年年底，我们交换了电话号码。
　　新年那天，我在家陪老爸喝酒，当时老爸嫌红酒没劲儿，就拿来了啤酒接着喝。喝完红酒和啤酒，不晕才怪，正当我喝到脸颊发红的时候，他电话打来了。
　　我该庆幸那时候还没有视频这个功能。
　　我拿着电话，看着爸妈心照不宣的笑，走着“S”路线，跌跌撞撞走到房间。
　　“喂。”沉默，彼此没了话语。
　　“在干嘛？”我听见他那边传来劈里啪啦的鞭炮声。
　　“刚陪老爸喝完酒。”那年我十四已过十五未满，教唆未成年喝酒不好，你知道了吗老爸。显然他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回答，老实又傻。
　　“哦，厉害啊。”糟糕的对话。
　　“你在放鞭炮吗？”
　　“嗯，陪小辈玩。”
　　彼此又是沉默，我听着他那边的鞭炮声，昏沉的大脑里想到的却是刚才看到，却选择无视的他的那条消息。
　　“我在放鞭炮，你在干嘛呀？”“怎么不回我消息？”“柠檬，你是不是有事啊？”
　　看啊，狗男人，问我干嘛呀，搞得我连电话都打不下去了。
　　“那你放鞭炮吧，”我将自己摔在床上，想到豆鼓的脸，“新年快乐！”也不知是想对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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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点五十九，中央台大家一起进入倒计时，我捏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豆鼓”，胸腔被水溢的满满的，眼眶发涨，还是没有骨气的接了。
　　“怎么没回我消息。”他已经进入变声期，没有和小四川一样变成公鸭嗓，声音低沉，小声说话的时候如同在耳边低语。
　　“哦，刚才在和我爸吃饭，没有看见。”他那边传来倒计时的声音，十，九，八......
　　“好嘛，”新年的钟声响起，春晚舞台上主持人们齐声道：‘新年快乐’。
　　“柠檬，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那我挂喽，早点睡，晚安。”
　　“晚安。”
　　阿狸说：‘晚安’说给爱的人，因为‘wanan’‘我爱你，爱你’。
　　我爱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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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起，我和太阳又回到了最开始，没有交谈，偶尔遇上的时候互相微笑，谁也没有提及到那天晚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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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喜欢阿狸那个红彤彤只穿着一条白色内内的小狐狸还是因为他。
　　学校穷，没有图书馆，只有一个放了百余本书籍的教室，放着长桌，给我们充当阅读室。
　　里面的书大多还来自我们自己，比如上课看课外书，没收；街上发故事汇，收集；老师看剩下的，充公。然后放在里面，就当是我们的课外阅读。感谢啊，没有你们的贡献，我还没怎么看过那么多。
　　《阿狸，永远站》就来自那里，他在一个角落里面找到它，从此以后它成了我最爱的一部。
　　尤记得里面有一句话“永远有多远，比时间多一秒就是永远。”可是我与你，永远都不可能多那么一秒，我永远站在你的影子下，对着他说着爱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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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高中的时候，咖啡送了我一套《阿狸》的书，里面有五本，四本都是完整无缺的，唯独‘永远站’的页面残缺褶皱。
　　我翻开那一页，看见那句话的时候，眼眶就红了，还吓了她一跳，以为是因为这本坏的所以伤心了，还说要再买一本给我。
　　我的好咖啡，我只是又想起他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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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狸》在班上传了个遍，我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和他一起看过，当最后回到他手上的时候，我开始用我毕生所学画下它，虽然丑陋，但是还过得去。
　　记得有一天下午，他恶劣极了。
　　下课的时候，我又开始画，他在门口叫我，我没有听见。只是听见后门撞在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大家都安静了。我好奇，抬头，就看着他站在门边，冷着脸，手还保持着摔门的动作。
　　“怎么了？”我问。
　　“吃什么，给你买。”他当作无事发生，笑了。
　　“哦哦，没事，我不要，谢谢啊。”没有其他意思，单纯不想要。
　　下一节课，他没有和我说过话。
　　那天下午他就把《阿狸》还回去了，还不知道藏在了哪里，我再也没有找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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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的脾气是不是很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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