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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来到前厅,小丫鬟们服侍着二人净手后就默默退后侍立在一旁。入座后,夫妇二人一如往常一样默默用餐。
“尝尝今年的笋,虽不及早春的鲜嫩,但吃着也还算可口”说着魏长和就用公筷夹了一筷子笋片放到了曹西主的碗里。
西主很给面子的夹了片碗里的笋片尝了尝,品鉴道:“不错,很是脆嫩多汁。”
魏长和闻言勾了勾唇角又夹了点鱼肉给西主。
“在尝尝这个。”
西主看着面前的清蒸鱼就食指大动,吃过碗里那块鱼肉,不用魏长和再动手,就自己动筷吃了起来。
吃到觉得鲜美的菜也会夹着让魏长和也尝尝。
气氛融洽温馨,也流露出了些久别重逢后的亲昵和想念。
就在二人气氛正好的时候魏妈妈带着账本过来了。
一进屋见到西主二人正在用餐,急忙假意扇了自己两下嘴巴,赔罪道:“看我这脑子因主母归家高兴坏了,只记得要早点把这段时间的账本、铺子的收益什么的上交给主母过目,就没注意时间,打扰了先生和主母的用餐真是该死,得罚才行。”
说着,又唉唉叫着假装扇了自己三个嘴巴。
“你这老货,就会唱念作打,怎不见你在那些丫头面前也这样?”
西主见魏妈妈讨巧的样子,就忍不住打趣道。
“哎呀!夫人你可给老奴留些面子,现在那些小丫头就精怪的让人头疼,再让她们见老奴的短处还不得翻了天去。”说罢,魏妈妈又往桌上扫了扫,见到那盘清蒸鱼被吃了大半,就开心的道:“哎呀,看来还是先生了解夫人,大伙都知道您爱吃鱼,这些日子天天都在山下订一尾鱼,可鱼是有了,怎么做却是个难事。”
“这个说要红烧,那个说要糖醋,最后还是先生说春天风大,你又是远行归来,定是想吃些清淡的,就让我们做成清“蒸的,今这一看,还真让先生给说对了。”
西主闻言,转头看了眼魏长和,就见他也在看她,二人不期然的对视了一秒,眼底的情谊依稀可见,西主一时呆住了,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他们二人这十年婚姻,与其说是联姻,不如说是上头那位为西主寻求的政治庇护,只待来日时机成熟,便可恢复自由,他们的婚姻自然不作数的。
所以她从未把这段婚姻放在心里,在她看来这只是暂时的,早晚会不做数,不用认真。
可她没想到婚姻中的另一个人好像当真了,一时间西主有些思绪翻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二人对视间,魏长和率先垂下了眸子。
夹了些笋片后朝魏妈妈问道:“那些学生们怎么样了?可有打架?”
知道这是自己先生在转移话题,魏妈妈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却还是开口道:“秋长思和王柏西下早课时又闹了一场,其他的学生倒还好。”
魏妈妈平日里虽也帮着西主管家,但主要的工作还是协助院正处理书院的日常琐事,所以学生们的事问她准知道。
魏长和嗯了一声,然后道:“一会儿我去看看。”
魏妈妈有心说不用先生去了,二人并没有闹起来,可看着餐桌上先生和夫人二人间的气氛有变得像往常一样尴尬无言,知道自己又好心办坏事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和二人告退后就要往外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了什么事,转身回到屋子又跟夫妻二人汇报起来。
“先生,前个老家那边来信了,老太太信上说再过半月就是她的七十大寿了,这么多年未见他十分想念您,希望您能回老家去看看她。”
魏长和闻言拿筷子的手顿住了,抬眼透过门口看向远方,好半晌才长长叹了口气,静默片刻对魏妈妈说到:“去信,向老太太,告诉她我知道了,到时礼品定会送到,最近书院开学,事物繁忙,路上行程耽误时间,面就不用见了。”
魏妈妈闻言也知道先生的意思了,也不多停留,转身就忙自己的去了。
只余下夫妻二人相对无言的默默用饭。
对于这个便宜婆婆,曹西主是知道的。
但这么多年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据说她跟她那个早亡的姑姑的死有关系,说是一尸两命,死相极其凄惨,而从此先生就把她那个便宜婆婆送回老家,从此不再相见。
她不由得感叹女子的命运多舛,又庆幸前人铺路,让她不再用面对婆母的刁难。
魏长和自从听到老家传来的消息就沉默不语,好在他平日里也是这样,并未让人发现端倪。
多年未见亲母,他又怎能一点触动都没有,可当今陛下曾下过密旨,,他们母子二人相见之日,就是他母亲亡故只时。
纵使他母亲有千般过错,他也不忍心让她死于非命。
所以这也就注定了他们母子二人今生没有再见之时。
二人沉默的用完了餐,白芨一边招呼着小丫鬟们撤桌,一边有让人沏杯清茶给二人端上来。
二人各怀心事的品着茶,好半晌西主犹豫的开口。
“夏初之时京中会送几个来。”
魏长和收回纷杂的思绪,敛目问道:“还是服侍你的人吗?我让管家去安排。”
“不用了……”曹西主垂眸有些难以启齿的继续低声道:“让他们住山下别院就行,到时候我也会去哪里住上一段时间。”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话奇怪,又找补道:“毕竟书院是学子们读书的地方,还是不要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随便出入的好。”
魏长和那杯盖的手顿了顿,微微蹙起眉头。
本来他本没有多想,可她找补的话却引起了他对那些人的怀疑。
但到底没多说什么,只是回去让管家程伯多注意京城那边来人的情况。
…………
饭堂中
秋长思正坐在一张餐席上朝门口张望着,半晌没瞧见想见的人,就回手用手肘怼了怼身边的人。
孙瀚淼看着手里的勺子和泼在桌面上的粥,无奈叹息。
秋兄弟还是那么毛躁啊!
“孙兄孙兄,按理说往日这个时候院长应该已经来用餐了,今天没在,是不是回家陪夫人吃去了?老夫老妻的还是这么恩爱,真想看看咱们院长夫人长什么样子,想来年轻时候一定也是个大美人。”
说罢秋长思就忍不住托腮幻想起来。
这让不远处擦完药才回来的王柏西嗤笑出了声:“西宁郡君虽与院长成亲十载,可才二十有八,实在算不得了,秋兄还是慎言。”
“什么?咱们院长夫人这么年轻还是郡君?不应该啊?院长成亲这么晚吗?老牛吃嫩草!”秋长思一点也不在意和王柏西嫌隙用力的拉着他的手坐下,然后惊讶又八卦的向他打听消息。
王柏西挣了挣,依然还是比不过秋长思的力气,只能无奈的坐下,脸也不争气的红了。
他和秋长思争吵了那多多次还真没有好好看过她长什么样子,刚才他突然凑过来,贴着他脸庞问问题,他才第一次认真看了她长什么样子。
唇红齿白,面白无须,总是那么活泼好动,一副小白脸样,可看着怎么这么的招人喜欢!
可他到底不是寻常人,在察觉心中的悸动后,立刻用力挣开了秋长思手,但到底没舍得走。
秋长思见王柏西的动作以为他在意两人的矛盾,不想说。
觉得他很小气,撇了撇嘴就此打住,拉着孙瀚淼该干嘛干嘛去了。
独留王柏西坐在那摩挲着被秋长思抓过的手腕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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