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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梅不解早花事
3. 铁梅不解早花事
李玉梅今天起得特别早,漫长的暑假这般难熬,她终于可以返回学校,回到那个能推出青花瓷的“轮窑”。
假期对李玉梅来说,就是干活,干不尽的活。插秧薅草,做饭泼尿,洗衣喂猪洒农药。
在学校,李玉梅成绩数一数二,常受老师夸奖。更重要的是,她是一班之长,管着班上五十多名同窗。
李玉梅的脸圆实而健康,红润中透着黑亮。她把头发扎成一条顺溜的马尾巴,弹弹的挺立后脑上。她对着镜子踮踮脚,辫子就像毽子一样在头顶跳呀跳。她的一字眉好浓,笔锋硬朗鲜明。她的眼大而清澈,眼线分明,透着坚定。她今天特意穿上一条翠花裙,白白的腿杆露在外面,好清新,有点萌。
李玉梅对镜理红妆,越理越喜欢,越看越自恋。她豁然顿悟,原来自己竟披着一副稀缺的美女皮囊,难怪那么多男生跟着她的屁股没有方向。
她解开上衣,拽出那条捆猪似的束胸。这是妈妈非要她戴的,妈妈说,不戴文胸会长成大胸脯,难看死的。她倒不觉得大胸有什么难看,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李玉梅正自我陶醉,忽然发现上唇布满了黑乎乎的茸,就像鲍马达的小胡子一样,毛茸茸、黑晕晕。
哎呀,胡须,这可怎办?女孩子长胡须,多难情呀。要是被搞怪的同学发现,还不叫她假小子?刻薄点的还会叫她变性人。
“呀!我死翘翘了!”她抬起腋窝,对镜彻照,腋窝也是毛茸茸、黑晕晕的。她摸摸自己的喉咙,还好,没有喉结,至少证明还没变成男人,万幸万幸。
她用指甲掐住那些毛茸,就像稻田除稗一样,一根一根用力拽。疼,好疼。她越拔越生气,越拽越恨这些毛茸茸。开始还是一根一根拔,后来干脆整把整把薅。
“铁梅,报名去啦。”因为李玉梅长得壮实,又是一副党员干部的做派,同学们都叫她铁梅。
王春泥和李玉梅是同班同学,俊俏的脸庞,眉清眸亮,一块碧蚕发夹伏在齐耳短发上。她走进里屋,发现李玉梅正对镜薅唇毛,急忙大叫:“不能拔,不能薅,绝对不能!越拔越多,越薅越硬!”
李玉梅痛苦说:“我死定了,不被同学们笑死才怪呢。今后还怎么主持班会,怎么上台演讲呀!”她抬起腋窝让王春泥看,“连无袖衫也不能穿了。”
王春泥笑:“没事的。腋毛可以用腋毛膏脱去,嘴唇上的茸茸只是汗毛,不是胡须,到时候会自动消失的。老奶奶长胡须稀巴巴,你是大美女,哪有美女长胡须的?”
李玉梅跺着脚问:“什么时候才会消失啊?”
“这就难说了。一般说呀,呵呵,等你谈恋爱了、结婚了,这胡须呀,也就自动消失啦。”
“胡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最早,也要在你那个、那个、那个东东来的时候才会消失。”
“什么这个那个的,谁家东东来啦?”
“哎呀,怎么说呀,就是你老俵、大姨妈来的时候,就是你那个、那个、来潮的时候啦。”王春泥见说不明白,干脆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往李玉梅的身体下面指指戳戳,还经验妈似的指教:“等你结了婚、有了性生活,胡须自然消失啦。”
“你这小妖精,找打呢!”李玉梅的脸腾地红起来,举拳欲打。“就会胡说八道。要是这个、那个、东东、老俵什么的一辈子都不来,或者,我一辈子不结婚,这胡须还会拖到下巴?”
“那你就当个试验品呗。要是你一辈子不碰男人,不过性生活,当个女光棍,说不定啊,这胡须能长到这里、这里,变成美髯公呢。”王春泥边说边比划着胡须的长短。
“就不结婚,就不碰男人!怎么了,不行啊!”
“求求你,铁梅同志。替我们班上的男同志们考虑考虑吧,他们抛头颅、洒热血,跟你干革命,很辛苦的,别让他们打光棍做鳏寡孤独好不好。”
“那不正好便宜你这个小妖精!你去救苦救难普度众生呀。——死丫头,找打呢。”李玉梅再次提着拳头佯装要打,王春泥夸张地闪避。俩人追出家门,往学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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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女孩,性征比男生出现早,自己害羞不好意思问,家长又没有指导。还有哪些成长中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