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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等路遥脸色苍白地回到餐桌上，却被柳暗花明等人告知“游方大神有事先走了”。他露出早有预料的表情，直接瘫坐在座位上。
阿大冷着脸看着他动作，抿紧嘴唇不吭声。
柳暗花明和远风很有眼色地埋头苦吃，lulu却唯恐天下不乱。他笑嘻嘻地凑到路遥身边，压低声音问：“路遥，你真的是知马力大神？”
路遥有气无力地点头。
Lulu立刻捧心做萝莉状：“嗷嗷嗷！你是我心目中的男神！！”
路遥不客气地伸手从lulu的盘子里拿了块糯米糕塞进嘴里：“恭喜你曾经跟心目中的男神玩失踪。”
“嘿嘿~我那时候忙着期末没时间pia剧嘛~”lulu一脸谄媚，把盘子托到路遥面前：“大神您随便吃，别客气。那什么，您想吃啥，我给您拿？”
“咳，”眼看着lulu扮粉丝上瘾，阿大忍不住出声插话了：“现在这是复活了？刚才在游方面前怎么那么失态？路遥，你是网配圈大神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合作了那么多次，我们还算不上朋友吗？”说着说着，就带了委屈的神色。
路遥倒是一脸没心没肺地坦然：“我有可以告诉你们的必要吗？的确，我原来是cv，但我现在只不过是个策划。自己巴巴地告诉你们‘我是cv知马力啊’——这样的行为也太二了吧。”
“话虽如此！”阿大握紧拳头，本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冷到极点。
柳暗花明偷眼四下一瞄，狠狠踩了远风一脚。远风疼得眉毛直抽，苦笑着开始打圆场：“那个，好不容易出来面基一次，大家玩得痛快点啊！乱七八糟的事都留到网上说去。吃完饭去大栅栏逛逛？”
“我给你们带路。”路遥熟练地就坡下驴，lulu一脸无辜地赞同，柳暗花明干脆拍案叫好，就这样，才终于把气氛拉了回去。
这一下午，四九城土著路遥带着阿大等人逛了大栅栏，尝了豆汁老北京炸酱面，又绕过紫禁城直奔后海，在后海折腾到晚上9点多才散伙。一路上，以柳暗花明为首的剧务插科打诨，终于把一身低气压的阿大逗笑了，路遥也因此暗暗松了口气。
之后，阿大等人回他们提前订好的宾馆，路遥则坐地铁回家。
他一脸疲惫地坐在座位上，仰头顶着车窗，失神地看着车厢顶部。耳朵里塞着的耳机中，正在播放早已没人愿意听的老剧，一个带着鼻音的青涩少年音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你！虽然现在我还不够强大，但、但我加油！我一定会成为一个让你心动的男人的！”
“你早就是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啦。”路遥轻轻蠕动嘴唇，无声无息地说。他闭上眼睛，就看到游方那张带着讥诮的脸孔，令他的心脏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喂，现在告诉你，早在你19岁时我就爱上你了，告诉你当时分开有苦衷，告诉你我很后悔当初不够珍惜你……我一直一直都是爱着你的……你也不可能相信吧？
自作孽，不可活。
与此同时，游方刚刚穿好睡衣走出浴室。他敲敲书房的门，都里面正在打字的室友林曦说：“林子，我睡了。”
打字声顿住，然后是脚步声。
门被打开，满脸胡渣的熊猫眼林曦叼着烟冒出头来：“你生病了？这么早就要睡。”
“不太舒服。”
“怎么了这是？”林曦从书房里走出来，“早上不还兴高采烈地出去见网友吗？回来怎么就蔫了？……说起来，你几点回来的？那么早就散伙了？”
游方面露挣扎，可他最终还是告诉林曦：“……其实，我今天见到了知马力。”
“知马力，哪个知马力？”
“网配圈的那个知马力。”
林曦愣住了，随即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他观察着游方的表情：“他来找你了？！那家伙……他怎么你了？你们动手了？你揍他没有！？”说着，他伸手就去扯游方的衣服，却又顿住，自顾自地摇头，“不对，你们俩应该动不了手……看你的表情，也不像是见到负心人的苦大仇深啊？”
“苦大仇深？你当是你悬疑小说的人物吗？”游方愣是被逗乐了，“一见面就明枪暗箭□□当云南白药带在身边。””他犹豫了一下，没说被路遥吻了的那件事。
“没，我当是你的耽美小说，你们两个人执手相看泪眼或者微微一笑擦肩而过。”林曦习惯性地贫了句嘴，没察觉游方的隐瞒，再次追问：“他究竟为什么找你？”
“他不是来找我，只是凑巧了。他现在是策划，在做《偏偏不是你》的广播剧……他，不知道我是游方。”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林曦义正词严地指出，“像他那种老谋深算狼心狗肺油腔滑调阴狠毒辣的人渣！一定是假装偶遇，别有用心地接近你！”
游方直接露出了“= =”的表情：“……那你说他接近我做什么？”
林曦一脸纠结，他试探着说：“比如……旧情复燃什么的？”
“是够旧的，都过去两年了。”游方淡淡地说，垂着的眼睛里有不为外人道的情绪，“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我也不是过去的我了。”
林曦有些不落忍的叹了口气。他上前一步，用力抱了抱游方，随即松开：“兄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很多事情，我们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对不对？先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自然会有办法。记住，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能为力的日久了。你现在有独立的经济能力，是个职业写手，叫游方，嗯？”
游方乖乖点了点头。
“去睡吧。”
“嗯。”
虽然答应了林曦不想，可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游方还是失眠了。他忍不住回忆起那关跟知马力有关的过往——那段往事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梦，说不上是美梦噩梦亦或是春梦，但它的确如梦般荒诞曲折。
即便他已不再青葱。即便他已不复单纯。即便他已不渴望感情。
可曾经的那个日久永远不会消失。他就存在于游方自己的记忆中，那个胆怯又勇敢，为了爱不顾一切，近乎愚蠢地坚持和付出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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