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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腿哥哥
4.
下鄂被捏得生痛,我下意识地闭上眼,回避他的目光,却不敢忤逆,老实地回答:“夜井桃,段王未过门的小妾。”最后一句是特意加的,带着那微妙的希望,希望他能明白我跟段王任何瓜葛也没有,只是凭白受了连累。
“你赢了,本王允许你提一个要求。”瑾周王松开了手,站了起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受宠若惊,抬起头迎向他,挺直完美的鼻梁瞬间秒杀了我,傲骄的姿势尤如壁画上的天神,竟让心生出一种甘愿膜拜的念头来,前一秒的害怕恐慌就这样莫名的消失不见,当时我想这就是神的力量吧。即使你明知自己是被它掌控着,只能任它随意蹂躏,却还是会一头栽进去,对它三跪九叩。
我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悄悄地看了一眼被狱卒扔在门边的段王妃,她正躺在地上难受地申吟着,如果可以,我想说放段王妃一条生路,但是我知道,我肯定不可以这样说,像瑾周王这般的人,做出的决定断然是不希望别人给他反逆的,他说让我提要求,不是真的想给我奖赏,只是玩着他自己的试探游戏,我若真不知好歹,他便会毫不犹豫的结束游戏,刺上我两刀,我不敢试,更不敢拿自己好不容易换来的生命做赌注。
我瘫倒在地,面朝上,艰难地抬起眼看着瑾周王,气若游戏丝地说:“请赐给我一只鸭腿,要肉多的。。。”
瑾周王眼神淡定,表情一成不变,几秒后,他轻挥了一下手:“拿只鸭腿来。”然后他用脚踢了踢我,正好踢在我的腰间,痛得我龇牙咧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痛苦地呢哝:“阿!”
瑾周王自然是直接无视,置若罔闻,淡淡地说:“站起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啃鸭腿的力气。”
他应该去地狱做阎王,而不是呆在人间,地球真不适合他,我在心里真心的诅咒他一世孤独,永远得不到温暖。撑起身子靠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双腿在发颤,像跑了好几千米的长跑。
狱卒拿到一只黄金的闪着油光的鸭腿端到我面前,一股久逢的肉香让我不自觉地吸了几口空气,瑾周王勾着唇角一脸讥屑:“这只鸭腿救了你。”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这次心里战是做了多么正确的选择。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知道这只鸭腿他是真心想要赏给我了,我费力地向那盘鸭腿低下头鞠了一躬:“谢谢鸭腿哥哥救命之恩。”我这一躬没能让自己再起来,全身无力扑地一下脸朝了地,脸部生生地割着痛。
瑾周王蹲了下来,冷冷地我耳边说:“鸭腿哥哥让我告诉你,不用行这么大的礼。”然后他扳起我的脸一双如墨的勾魂眼在我脸上描了一遍:“姿色一般,倒也不差,本王说过要给你奖赏,一只鸭腿也显得我陇上云太过小气了,本王决定给你个大奖。”说完把我的脸直接松开,脸毫无预防地又磕在牢房里糊糙的地板上。
5.
陇上云瞟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带下去洗干净,验身,送到臻宫来。”接着又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在远处传来:“食蝉似乎不喜欢这食物,把她挂到西城门,让段王瞻仰一下他的王妃。”
“是,恭送王。”狱卒长躬身送走了瑾周王,连忙拍了下旁边站着的狱卒命令说:“快去叫后宫的人来,带姑娘去沐浴。”
端着鸭腿的狱卒把我扶了起来靠着墙坐着,把鸭腿搁在地上:“吃吧,算你有福份,可以去侍寝。”
我靠着墙虚弱地坐着,费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你说什么侍寝?”
“刚刚王说了,送到臻宫,那是王的寝宫,你总不会以为王要你去寝宫陪他谈天说吧。快吃,吃完才有力气让王满意。嘿嘿”狱卒奸笑一声,态度并没有因为认为我去侍寝而有任何的改变。
狱卒走后,我还没来得及去拿那只鸭腿,本来躲到很远的几个姑娘迅速地凑了过来想抢走鸭腿,这时一只脚伸了过来,把她们给踢了回去,尖锐地说:“抢什么抢,人家拿命换来的。”侧王妃撒开两胳膊挡在我面前。
“谢谢。”我轻声地说,刚若不是她提醒我要停下眼泪,只怕现在我人已非命了。
侧王妃回过头来坐在我身边,冷哼了一声:“不用谢。。。你命可真好,没被段王娶过门,身子还是清白的,被王看中,可以去侍寝,不过你别高兴,瑾周王是个疯子,谁知道他要你去干什么,自己小心点。”
这些天在牢里,我基本大概了解了每个人的性格,侧王妃是段王正妃之下的妃子,段王只有一个正妃,一个侧妃,其他全部是妾,正妃嚣张跋扈,而侧王妃则相反,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很少与人说话,也从不哭,人冷漠淡定,仿佛坐牢事不关己似的,万万没想到她这次会出手帮我,虽然她的态度依然是冷冷淡淡,但我确实是得到她的帮助。
我吃着香喷喷的鸭腿,边思索着瑾周王的用意,让一个逃犯的小妾去侍寝,是心思来潮还是别有用心?我不知道我特意说我是未过门的小妾是福是祸,但我真心的害怕瑾周王这种性格的人会有性暴力倾向,担心自己会死在床上,那样还不如做了狮子的食物。
我撕下一块肉递给侧王妃:“吃点吧。”
侧王妃瞥了眼,没有接:“不用了,每天吃的东西也饿不死,也不知道哪天就跟王妃一样没了命。”说着她凑了身子过来低声地说:“尽量想办法上瑾周王的床,他有洁癖,用过的女人不会再给别的男人,这样至少可以逃掉不用做军妓。”
我眨巴着眼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以前应该是连面都没有见过,她像是知道我的心思,轻扯一下嘴角:“这个牢里我就看你最顺眼,跟那些哭哭啼啼的女人不一样,再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
她后面一句话,意有所指,但我想不通为什么帮我会是帮了她自己,没时间给我去思考,一排的粉红装宫女鱼贯而入,抬起我放进一张金丝薄被里包裹起来,几人托举着我带出了牢房。
8.
穿过长长的牢房走廊,一片暮色出现在视线里,这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看到天空,第一次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夹杂着细微的清香,脑子顿时就清醒了不少,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季节,只知抬头便见满天的星光,天空澄明,干净得像从未被污染过,猎户座的三根腰带星斜排在天空,仿佛只要手够长便能轻易的抓到,这是我唯一能认出的星座。
宫女们带着我穿过一个廖阔的广场,四周高大的建筑物矗立在黑暗中,只隐约见到大致的轮廓,走在前后各两端的宫女掌着灯,夜空中偶尔会听到几声鸟儿的莺莺啼声,我想大概是夜莺之类的东西吧,风从身边穿堂而过,不禁微微打了个颤,夜凉如水,我猜测着约莫是初秋了吧。
宫女们的脚步很快,不一会儿来到了一栋高耸的建筑物前面,这里灯火通明,每隔一米左右就有一个火把架在铁盒里,火在轻风中微微摇拽,又是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推开了一煽高大的房门,高高的门槛,房间很大,多看几眼才能看全,有梳妆台,有华丽的精细雕镂的大床,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红色衣架,上面挂满了各色衣服,宫女们把我放在屏风后面的一条长桌上,站立在一旁静静的不出声,像是等候着谁来。
空阔的房里没有任何响声,一些光线从门隙里散落进来,房里橘黄的火光照得宫女的脸面都变了色,我躺在那儿有些害怕,试图找她们聊天:“那个,能请问一下接下来要干嘛吗?”我想我的眼里是带着恐慌的,躺在上面的感觉就像是上了解剖台,等待着刽子手来开膛破肚,这感觉比凌迟更让人害怕。
静,寂静,静得听得清呼吸声,我的心跳声也一声一声地显得格外清晰,没有宫女回答我,她们朝着门口笔直地站着,两手交叠放在腹前,仪态端庄。很奇怪,一切都说明着我可能要被送去侍寝,是被他们王看中的女人,为何她们都会如此冷淡,刚刚那狱卒也是。这个原因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便知道了。
好在并未等多久,一个大约四十左右的女人走了进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披于脑后,身着淡青色宽大的拖地长裙,腰间的丝带把她的身线完美的展现了出来,面相一看便是不好惹的角色,鹰钩鼻,削得很尖的下巴,尤其是那嘴唇薄到极致。
“祝司”宫女们纷纷行礼,祝司走到长桌边看了一眼我露在外面的脸蛋,疑惑地问:“就这个?”
站在最前头的宫女恭敬地回说:“是。”
“把金丝被解开。”祝司挥了挥手,退到一边,几个宫女依言上来解开了裹着我的金丝薄被,祝司看了眼我的穿着,蹙了蹙眉,走上前来伸出两手,毫不犹豫果断地扯下了我的下裤,我吓得大叫一声坐起来问:“你要干什么?”
她连头也没抬,轻微甩了一下头:“把她扣住,别浪费时间,王还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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