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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票是用来撕的
第三章银票是用来撕的
梦泽大踏步走进屋子,一把捞起袖水,反扛到肩上。
“放开水水!锅锅坏,锅锅坏。”任凭肩上之人怎么晃荡,踢鞋子,扯衣服,咬他的肩,梦泽就是不松手。
吓得明姨跟在身后一直叫嚷。
“公子,别吓着水水了,她还是个孩子。”
梦泽听后加快脚步,一把把她扔进了书房,锁上了屋门。
“公子,你千万别吓着水水啊……你先开开门,有话好好说。”明姨听屋内哭声更厉害了,转身朝七篱焦急地说,“七篱侍卫,要不你也一脚将这门踢开?”
七篱笑笑,“这可使不得,属下可没这胆,再说这铁力木的书房门踢坏了一扇,再找就不易了。”嘴角的笑意不为人知地转浓,“不必担心,我觉得里面那位治得了。”
“七篱,命令全府的人退到书房三丈之外,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靠近,否则家法处置。”梦泽顿了顿,又声音低低地加了句,“你也是!”
“属下听命。”
屋内又是一阵花瓶摔碎的声音,明姨只好退出三丈之外,静观其变。
这既有上得了树的猫,吃得了人的老虎,自然有治得了水水的锅锅。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袖水又傍着梦泽,二人双双走出书房,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个毛妮子早已经挂上了晴天笑容,比吃了糖还高兴。
梦泽的脸完全皱到了一块,“七篱,赶紧把她给我扯下来。”
站在一边的七篱笑得无良,倒是一脸冷汗的明姨赶忙上前,又是哄又是拍的,好不容易才将袖水从梦泽身上扒下来。
“锅锅,水水下次还要……”
梦泽一脸尴尬地清咳了几声,打断了她,面色微窘。
“随我去吃饭。”
于是乎,袖水又像只小猫一般,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园内的丫鬟下人看了,无不憋着笑——这公子终于遇上个棘手的货了。
晚些时候,姜澈如约到了留心园。
说道这园子,这西陵国的附属城中(隋城)就是三岁的孩子也知道“云氏隋地傍留心,初华梦甘抿露泽”这一句,姜澈虽是初次,却也没怎么费力就到了府前。
“姜庄主,公子有请。”留心园的管家是刘氏,年纪三十左右,不苟言笑。
“啦啦啦~”一个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女子从走廊对面跑跳而来。
姜澈素来谨慎,能在这园中“潇洒”到这般田地的必然是表小姐一类。
他只是略略低头。
袖水拿着一个小风车,呼呼呼地吹着。
“咦?”她眨巴眨巴地望着姜澈,“面粉!”
姜澈抬头一看,一双灵动的眼睛挂着好奇。
“水水小姐,明姨在四处找你,不要乱跑。”刘氏回过头来又对姜澈说道,“姜庄主,绕过长廊便是公子的书房了,老身先将水水小姐送回房了。”
姜澈屈身作揖,“劳烦刘管家了。”
“面粉面粉!”
刘氏扯住袖水拼命伸出去的双手,叫下身边的一个丫鬟,将她硬推着走了。
姜澈迅速收了好奇的神色——这云氏的诸事,绝不是自己能够随便臆测的。
再过了三日,钱庄的事情依旧没什么进展,骁骑大将军武进已经班师回朝,西陵国的国主陵漫真也下了道圣旨,请梦泽速速回国。
梦泽听闻后,只是淡淡笑笑,摆摆手,“无妨,再待上两日。”
这是姜澈第三次进梦泽的书房,却一如前往地拘谨。
“公子,护卫是经过公正遴选的,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梦泽一挑眉,“我让你担任庄主的职务,不是让你给我一个‘应该’的答案。”
“一定不会有问题。”
黄金的出处以及渠道均已查清,只是如何让将这百两黄金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守卫森严的钱庄,云梦泽也一直没找到答案。
“锅锅~”
梦泽皱皱眉,这个小祸害,真的是自己的克星,恨不得马上将她遣送回西陵国。
声音刚传到,袖水便出现在书房门口,姜澈侧身一看:不正是前些日子拿着风车的女子么。
她绕过姜澈,却又回过神来,好似捡到糖果一样,“面粉!”
姜澈被她这么一叫,晃不过神来,直勾勾地望了她几眼,而后又红着脸说:“在下失礼了。”
梦泽一把扯住袖水,不让她肆意撒泼,“休得无礼。”
“面粉面粉,长得白白的就是面粉。”看到袖水伸出手要去摸姜澈的脸,梦泽眼疾手快,将她圈住。
“先去边上坐好。”
“哝。”
梦泽又传唤了一个丫鬟,让她将明姨请来。
“以你看来……”梦泽顿了顿。
姜澈紧张地望过去。
“这个麻烦精和钱庄的事较之,如何?”
姜澈尴尬地一笑,快速撇了撇坐在边上吃得满嘴糕点的女子,“有得拼……”
梦泽哈哈大笑起来,对面之人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天色微凉,屋内点了暖箱,梦泽,姜澈二人正商讨得纠结极致,一阵紧急的敲门声传来。
“怎么了。”梦泽揉了揉眼角。
“水水小姐的手刮伤了,流血了。哭个不停。”来传话的丫鬟一脸汗水。
“唉……”梦泽顾不得姜澈,放下手中之物,大步出了书房,留下的姜澈只好跟上去。
屋内灯火通明,地上一堆废纸,泪人儿倒在明姨的怀里,梦泽一脚跨进去,明姨惊觉,手里护着袖水,怕她又一把被梦泽捞走。
“怎么回事。”梦泽负手而立,脸沉沉地望着明姨。
“水水的手割伤了。”明姨心疼地抱着她。
梦泽瞥见地上的废纸,一丝疑惑闪过。
他抓起袖水的手掌。
“公子……”明姨以为梦泽又要发飙。
掌间一道锋利的刮痕很明显,梦泽不禁问道,“怎么刮伤的。”
“我问了,她不肯说。”
袖水听到明姨的话,使劲往她怀里钻,害怕之情一览无余。
“水水,锅锅在这里,你不转过来看看么。”
刚进门的姜澈脸上一怔,迅速按捺下去。
其实当下,梦泽很想抽自己一顿,什么时候被这小拖油瓶耍得团团转了,想起那天她在书房里非要……唉。
“水水做了错事。”
你也知道?
“锅锅不怪你,你说说怎么弄伤手的。”
袖水艰难地从怀中掏出撕破的废纸。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银票。
“你……”
“水水拿错了。”
众人默。
接着她又从怀中掏出一片金光闪闪的东西。
“金箔?”身后的姜澈脱口而出,梦泽一把夺过,吓得水水双手圈住明姨的脖子。
“这哪来的?”梦泽当如金光一现。
“纸里面的,水水只是撕了一下,它自己掉出来的,水水没有叫她出来……哇哇哇……”
“不要哭了,锅锅不怪你,水水撕得好。”
出了姜澈,屋内众人满脸黑线,这公子也莫非疯了,水水小姐将银票撕了,他竟然不发怒。
“锅锅撒谎。”
梦泽不禁哑然失笑,正如大夫所说,这袖水只是暂时痴傻,学习的能力却丝毫未减,只消几日,神智便清楚了几分,倒是明白了“撒谎”何意。
“明日带你去撕银票。”
诶呀,败家不是这么地败的——!
果真,第二日,云梦泽便带着袖水到了钱庄,将一堆银票取出,当着众伙计的面,袖水撕银票撕得不亦乐乎。
撕完以后还扔到空中,“下纸啦,下纸啦!”
众人吼:姐姐,这是钱啊,这是钱啊……不是纸啊……
“之后的事情,就请姜庄主多费心了。”梦泽坐在一边,嘴角落了一丝笑意,打开翡翠柄玉扇:这拖油瓶倒是做了一件称心的事。
傍晚时分,云府本家传来书信:请云二公子速速回国。
梦泽一手撑在书案上,“来得甚好,明日回国。”
唉,祸害转移阵线……速速前往西陵。
众人抹汗:姐姐,你终于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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