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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张黑珍珠的叛乱
我叫乔治·科内尔,黄金鸢尾号的船长,比起海盗,我觉得我更适合做一个商人,我也差点就成了个商人。但无论如何,我现在就是个该死的、随时可能上绞刑架的海盗,除了朗姆酒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陪伴我度过一生,即使是我的黄金鸢尾号也不能,她属于黄金鸢尾号的船长,而不是乔治·科内尔。
天知道什么时候我会被逼上跳板。
海盗就是这种东西,只要无利可图或者有更大的利益,船长随时可能被抛弃、被出卖——信任你的船,是的,信任你的船员,谢谢,不必了。
不得不说,杰克·斯派洛给加勒比海上的所有船长好好上了一课,几乎是在一夜之间,黑珍珠的船长变成了巴博萨、黑珍珠的前任大副,而如日中天的加勒比海盗王杰克·斯派洛……天知道他是喂了鲨鱼还是额头中心镶上了颗红宝石。
我并不是说巴博萨配不上那艘船,他是个出色的海盗,加勒比海上的老手,事实上……很奇怪的似乎没有人真正对杰克·斯派洛被背叛感到惊奇,虽然他的能力确实让人刮目相看,但事实上我和大多数听到此事的海盗感想一致——
“天杀的终于来了。”
天杀的特立独行的下场就是这样,何况他还是在龟岛这种地方随便找了一船无赖就升起了海盗旗,他还能指望什么?指望这些下三滥的罪犯表现得像个绅士、在他走跳板的时候默哀三分钟?
我敢打赌他们是唱着歌逼他跳下去的。
该死的,比起杰克,那个厚颜无耻就这样打着黑珍珠旗号出现在龟岛的巴博萨确实更像个海盗,一个该死的、该在绞刑架上风干到世界末日的海盗。
……
我能心平气和地做出以上评论或许是因为我知道杰克·斯派洛不会那么轻易死亡,他是黑珍珠的船长,即使死也会死在黑珍珠上。
另外,我正巧看到他在龟岛的酒馆里喝得烂醉如泥。
不得不说,他那副恨不能醉死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他算不上常规意义的海盗,但他显然是个好人,这种时候没人愿意去和他计较他到底能不能付出酒钱,在酒馆女招待怜爱的目光下,他就这么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喝得半死不活。
“杰克·斯派洛?他没死?”
我的大副叫了一声,似乎怀疑自己看见了鬼魂,他指望什么?杰克被鲨鱼吃掉?
“船长。”
“?”
“他是杰克·斯派洛船长。”
我出言纠正,现在我的大副见鬼的目光投向我了,很可惜,他的船长也没被鲨鱼吃掉,他仍然只是个大副,拜杰克所赐,类似黑珍珠的成功谋反短期内不会在加勒比海上演了。
“喝你的酒去吧。”
我把一个钱袋塞到我那个表情诡异的大副手里,向杰克走去,我从来没看过他这么潦倒的样子,我有点看不下去了。
是的,那是黑珍珠。
不过……那也不过是黑珍珠。
“叛乱是每个船长的必经之路,恭喜你真正入行了。”
我拍了拍他肩头在他对面坐下,顺手拿走了他手里的朗姆酒,杰克茫然地看了我半晌才犹豫地眨眨眼:
“乔治?”
“显然不是别人。”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稍稍坐起了身按着额头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卡吕普索,他到底喝了多少?不过头疼显然对他有好处,他骂了一句脏话看起来清醒了不少。
“乔治?”他疑惑地看着我,似乎我才是那个被谣传走了跳板喂鲨鱼的人,然后他神色一变,“你听说了?”
“走跳板?”我耸耸肩,“整个加勒比海都听说了,那可是黑珍珠。”
“该死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你最近没有什么行动?你两个月前才洗劫了红百合号,最近最漂亮的行动,你的手下不可能这么快就把钱花完了。”我不得不猜测,“难道你没给他们分红?一个人独占了财宝?”
“怎么可能!我当然分了……该死的,”杰克痛苦地捂住了头,不知道有多少是因为悲惨的回忆,我觉得百分之九十是因为地上的那一堆朗姆酒空瓶,“我当然分了,没留下一个金币,我有一个很棒的计划,但是巴博萨出卖了我。”
“你是说你那个寻宝计划?”我感到疑惑,“如果你有把握,那确实是个好点子,他们没理由出卖你。”
“他们有……”杰克的目光有点躲闪,他显然做了什么蠢事,“巴博萨得到了宝藏的地址。”
“……”
“他说水手中有怨言、我该和船员分享那个地址来安定人心,我……相信了他,看起来我错了。他把我扔在个荒岛上还好心地给了我一颗子弹,但我情愿把这家伙留给他。”
他从腰带上抽出一把火枪晃了晃,看着那火枪时他眼中一丝凛冽的杀气一闪而过,然后他瞥了我一眼不情不愿地耸了耸肩:
“来吧,你现在可以说‘我早说过了’。”
我不准备那样说,除了太信任他那个野心勃勃的大副外他并没做错什么,他是个好船长,也许好过头了。摔次跟头他以后会做的更好,每个海盗船船长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叛变,纠纷,纠纷,叛变,我们是海盗,我们不是什么好人。
“放松些,这不算什么,只是一艘船,”我试图安慰他,“你以后会弄到更好的。”
“那我只能去抢飞翔的荷兰人。”
他闷闷地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字一句吐出来显然下定了决心:
“我要把黑珍珠弄回来,那是我的船。”
“……如果你打定主意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不觉得巴博萨会那么容易对付,事实上那个老奸巨猾的混蛋很不好对付,特别杰克现在连个舢板都没有,实力差距悬殊。但我们在说的毕竟是黑珍珠,加勒比海上最快的船,值得杰克为她疯狂一下:
“你有什么打算了吗?我是说怎么弄回黑珍珠?”
“还没有。”杰克用力擦了擦脸,稍稍振作了点,“无论如何,我得先弄艘船。”
“要来我船上吗?”我出言邀请,“我知道有搜西班牙船最近会路过这里,武装完备,也许我们能把它弄过来。”
“不了,谢谢你,乔治。”
杰克笑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眼中闪过思考的光芒看起来又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杰克·斯派洛了:
“黄金鸢尾号是艘好船,我不想从你手里抢走她。”
我当时真正没能理解他这句话背后的深意,但我很快理解了,他在天亮前就从港口弄走了一艘过路补给的武装商船,被他用朗姆酒暗算了的船长哭天抢地几乎吐血而死,然而他再怎么做也没法让已经离开的船再次回来。
杰克向所有人证明了,他永远是杰克·斯派洛船长,加勒比海盗王,无论他有没有黑珍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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