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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の征兆
【啊，全部被看穿了，真不愧是我的弟弟啊，罗洛。】
哥哥，是骗子。
【…当…然……只要…是哥哥…的事……我总…知道……】
心脏如哭泣般一阵阵抽搐，他却满足地笑了，悄悄抓紧了手里的东西。
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见，如今，连最后一缕光线都要消失。
不过，没关系的，只要有这个在，只要那些回忆还在，自己就不是工具，而是……
【为什么你会有这个东西！】
手上一空，他感觉自己霍得睁开眼睛，看见那个人从自己手里夺走挂坠，狠狠地握在手里。
【这个是要送给娜娜莉的，属于娜娜莉的！】
他还看见那个人让他感到陌生的眼神，还有自己那尚没反应过来的怔忡的表情。
【就凭你怎么可能代替娜娜莉，你这个假货！】
什、什么？
【你还没发现吗？我讨厌你啊，最讨厌你了！】
……讨厌？
【好几次都想杀了你，只不过没得手。】
哥……哥。
【滚出去！】
不，别说了！
【我不想看见你的脸，滚出去！】
不要，不要再说了！
那个愤怒而绝望的声音渐渐从他脑海中抽离，他慌乱的四处寻找，却看见那个人厌恶的看着他，手里精致的心形吊坠，渐渐被挤压到变形。
“不，不要！”
他难以置信地大喊。
“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尼……”
刺眼的白色一下子充斥视野，面色苍白的少年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息，布满细汗的脸上还残留着被梦魇缠住的惊慌。
……梦？
身体传来一阵阵让人不敢呼吸的剧痛，回过神来的少年忍不住咬牙紧皱眉头。他转头，看向窗外，清澈的天空下，一些古朴而陌生的建筑物静静地簇拥在一起，时不时有几只小巧的鸟儿飞上窗边的大树上，一派宁静安详的气息。
“这到底是……”
他硬撑着坐了起来，渐渐回想起了一切——死亡，流浪，流浪，流浪，然后，终于醒了过来。
自那之后，自己到底流浪了多久？撒，谁知道呢，时间和自己，关系总那么暧昧不清。
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另一件事……
少年抬起自己陌生的双手，无光的眸子里倒映着空空的掌心。
失去了，这下子什么都……
手轻轻地放到了白色的被子上，这具身体原本温柔友善的面孔已经变得漠然而空洞，少年的容貌依旧清秀细致，但麻木与孤独却在上面徘徊不去。
卡卡西从窗户跳上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他微微一怔，在少年突然射过来的警觉的视线中利索地推开窗户，眼睛眯成两个弯弯的月牙，抬了一下手：“哟。”
几乎与此同时，门被悄悄拉开，一个金黄色的脑袋偷偷探了进来，然后在两道视线共同注视下，漩涡鸣人睁大了湛蓝的眸子，哗啦一下拉开病房的门，指着卡卡西大喊：“啊啊啊！老师你耍赖！！”
但是很快，他的叫喊就被一记爆栗打断了。
蓝衣白裤的黑发宇智波酷酷地从惨兮兮的小狐狸身后走出来，一脸不爽：“吊车尾的，这么大声你想被赶出去吗？”
门外的樱发少女还在十分抱歉的向赶过来的医护人员道歉，抽空偷偷回头瞪了鸣人一眼，本想奋起反抗的小狐狸立刻老实了。
病床上的少年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好像一下子摆脱了冰冷孤寂，回到了人群之中。但看到他们脸上的各种表情，却又感觉置身其外。
漩涡鸣人朝着宇智波佐助哼了一声，和卡卡西一起走到床边，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害羞的傻笑，抓着头发问道：“呐呐，身体没问题了吧，白！”
“额……”，床上的少年似乎不太适应这种氛围，即使不想理会，可还是微微扭开头，忍住不耐开口应付了一声：“还好。”
没有人注意卡卡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看到少年有些陌生和异常的反应，漩涡鸣人忍不住有些委屈地哼哼道：“啊～好冷淡。老师，比起失忆，白更像被佐助传染了吧！”
身后一个手刀劈下，正中鸣人黄金色的头顶。
“大笨蛋，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可恶，混蛋佐助！”
鸣人自知理亏，只是冲一脸凶狠地佐助挥了挥拳头，没有扑上去来个你死我活。
而卡卡西也适时地制止了他们，酝酿了一下，对床上的少年说：“来之前听说你还没醒过来，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怎么样，他们说你已经没有问题了，你自己的感觉如何？”
“感觉？啊……还好。”，少年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但在卡卡西无声的注视下，他的眼神渐渐凝聚起来，隐藏着不可察觉的茫然。他面无表情，微微低头，“不……我不知道。”
鸣人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不知道’什么的，所以到底是……”
“够了鸣人，你还真啰嗦。白现在大病初愈，又对周围事物一无所知，有这种反应才说明已经不要紧了，你就不要钻牛角尖了。”
春野樱语气有些凶凶的，但还是能听得出她解释时的善意。不过当把脸转向床上的少年时，小樱却一下子换了表情，带着矜持的笑容，礼貌地打招呼：
“你好，我是春野樱，请多多指教。”
鸣人在一边撇着嘴，扭过头去不想看有些脸红的小樱，没想到却与佐助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两个人都是一愣，鸣人立刻抬头看天花板，佐助也轻轻不屑地哼了一声，听到后鸣人嘴撇得更厉害了。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以前你只接触过鸣人一个，后来被我们救回的过程中又一直半昏迷状态，不然我们早该认识了！”
“切，明明比我更啰嗦……”鸣人在一边小声嘟囔。卡卡西听见后有些失笑地看了鸣人一眼，，但想到等会儿要做的事之后，面罩下的笑容便有些无奈了。
床上的少年神情平静，小樱很热心的给他介绍着木叶村的状况，还按照自己之前的安排，把事先想好的说辞都细心地给他讲了一遍。可他无论听见什么都一个表情，不知道是还没有缓过来，还是脑子里根本一片空洞。
但无论怎样，卡卡西都觉得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即使前后相处过不到几分钟，但给人的感觉已经变了。不只是外表，还有气场，已经完完全全改变。这，难道就是记忆对一个人的影响吗？
总感觉很可疑。
卡卡西扫过少年已经明显变成紫色的眼睛，还有明显变消瘦的侧脸，估计之前来探听到的身体异化就是指这一方面吧，当然，异化可能远远不止眼睛能看到的这些。
还好今天集合的时候已经嘱咐过他们三个了，不然今天光鸣人就有够他麻烦的。
正这么想着，卡卡西发现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挪到了自己身边，有点搞笑地拉了拉他的衣服，一脸神经兮兮地悄声说：“呐呐，卡卡西老师，我总觉得好像不认识这个白了一样，感觉好奇怪。”
卡卡西带着口罩，神色莫名，但却语气很漫不经心地说：“撒，谁知道呢。大概你认识的白在那一天就消失了吧……”，卡卡西的表情忽然又变得古怪起来，幽幽地开口，“或许就是再不斩把他带走了哟～”
鸣人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他抬头，声音带着好玩的颤音，故作镇定地逞强：“别、别开这种玩笑啦，老师！幽灵什么的……怎么可能存在……”，说完，湛蓝的眼睛还不由自主地瞟了几眼。
卡卡西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弯成月牙，忍不住抬手一把摁在了鸣人金黄色的头顶上，揉了两下：“别这么可爱行不行，你这小子。”
鸣人回过神来，一脸吃屎状得看着他敬爱的卡卡西老师。
一旁的佐助似乎有些不耐了，他也悄悄凑到卡卡西身前，鄙视了鸣人一眼，然后开口问道：“老师，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那家伙估计已经来了。”
鸣人听到后乱入：“哎？复查的日子又到了？那你还来这边干什么？”
佐助皱起眉头，双手撑住裤兜，很不情愿的样子：“我没想专门陪他来的，只是顺便而已，反正要出来一趟……”
“切，别扭狂。”，不用听他解释完，鸣人就很果断地打断了他，“就承认自己恋兄吧，还找那么多借口。”
“你……，我才没……”，佐助脸色有点儿发红，卡卡西连忙拍拍他的肩膀，转移话题：
“那个，说起来，波之国任务回来后，我也没见过貅呢，等会儿我陪你一起去吧。”
而在另一边，坚持着面带微笑的春野樱已经快忍无可忍了！
从一个人窃窃私语，到两个人窃窃私语，最终发展到除了她以外的三个人都跑到自己身后窃窃私语……幸亏面前的少年好像很内向，不爱说话，对周围环境不太感兴趣，不然还真尴尬。
春野樱依旧带着最开始的那个笑容，轻轻转过僵硬的脖颈，看向另外三人：“呵呵，你们好像聊得蛮开心的嘛。”
卡卡西搭上话茬：“啊……没错，看到白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就放心了。”
完全不是这样的吧……春野樱脑门上开始爆十字路口了。
“还有就是，我和佐助君来医院还有别的事，恐怕不能留在这里陪你们了。”，趁小樱还没有发作，卡卡西立刻抢过话题，“所以小樱你先和鸣人在这里陪一下白君吧，我和佐助一会儿回来。”
“哎？”境况大逆转，小樱不由诧异地睁大眼睛。
“是佐助他哥啦。虽然我也挺想去的，但果然就留下你们两个人太冷请了。”，鸣人一脸满足的样子，“只好自我牺牲一下，留下来陪你咯。”
无人关注的少年眼眸轻轻一动。
“这样啊……”，事实上除了第一句，鸣人的话都被小樱无视了。不过事关佐助，小樱当然不会不高兴，只是有点可惜不能一起去。
“放心吧，很快就回来。”佐助放下这句话，便自顾自走了，其实仔细看能发现他有些着急的神情。
卡卡西也冲床上并没有太大反应的少年笑了笑，说了一声，跟上了佐助。
门扉被不轻不重的关上，小樱似乎忘记了床上少年的存在，呼了一口气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有些无语地摇头：“这两个人还真是…不过真羡慕佐助的哥哥啊，能让佐助这么关心。”
另一边的鸣人到不是很在乎屋里到底有谁，转身走到床的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不知道谁放在桌子上的苹果，放在少年手上一个，自己捧着一个：“切。我倒是很羡慕佐助，有一个那样的哥哥。”
说着又给小樱拿了一个。
小樱漫不经心地接过来，这次好不容易没有反对鸣人的话，赞同道：“说的也是。”
“……哥哥……”，床上的少年忽然开口，用有些沙哑的嗓子轻喃了一声。
反应过来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人之后，小樱连忙侧过身来，回应道：“什么？”
床上的少年回过神，依旧没有透露出什么表情，淡定地掩饰道：“哦，我只是在说，那位佐助君的哥哥，很温柔吧。”
“嗯，很温柔的。”，走了佐助和卡卡西，屋子里的气氛轻松了些，再加上床上的少年终于主动开口说话，小樱很自然地搭上话了。
吞了小半个苹果的鸣人若有所思，不知不觉参与进这个话题，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嗯嗯，虽然见面次数用手指就数的过来，人也不太爱笑，但只要看见佐助，貅大哥的眼神就温和地要命……”
手腕一下子被抓住！
“你……说什么！！？”，鸣人错愕地看着死死抓住他手腕的少年，少年脸上表情之丰富，会让人以为其实他刚刚才醒过来。
“啊，我说见面次数不多，人也不好亲近……”，鸣人回答得有些不流畅。
“不，不是那个！”，少年突然变大的声音把鸣人和小樱都吓了一大跳，“鲁鲁修！你刚才说鲁鲁修！”
在病房门外，一只正打算敲门的手突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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