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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分歧
“忆久一边暗地里咒骂着凯那个笨蛋,一边四处寻找佐助。明明知道现在最不能让佐助知道的就是那个人的消息,凯你个大混蛋!如果,如果现在就遇到的话,佐助他•••愈是想,忆久心里的焦急又增了几分。
宇智波鼬并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那个女孩,他正准备向卡卡西施展月读时,那个在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声音蓦然响起:“你给我放开他!”他抬眼看去,刻意遗忘的容颜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进了视野。
即使你在我眼中,早已渐渐模糊,但无数的日日夜夜,却将你化成我心底的一颗朱砂痣,在看到你的那一刹那,突然蔓延成血。---鼬
她挡在了卡卡西的面前,在他离开木叶之后,第一次和他面对面。
她不认得那双阴鹜的红眸,和记忆之中的温柔相差太多。
“阿久?你怎么在这儿?”该说人在危险面前总是会变得迟钝吗?卡卡西,你好丢脸。
忆久看了一眼卡卡西,“我是出来找佐助的。”
闻言,对面的鼬终于舍得看她。披着鲨鱼皮的某人不甘被冷落:“怎么,鼬,你当初留下了两个活口?”
鼬冷冷扫过同伴一眼,“漏网之鱼。”算是回答。忆久感觉心脏蓦地收紧,与理智无关。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是。”忆久缓缓提起手,“宇智波家的叛徒。”她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血红。
“你要动手吗?宇智波忆久。”他淡淡地看着她,语气让她想起了那个总是包容自己闯祸的宇智波鼬。
她垂眼,“你知道,这就是你所做过的事情。和族人自相残杀。”鼬似乎没有受到触动,“那些废物,杀了有怎么样。”
“是吗?”她冷冷地笑了。
终于开始了,他们之间的对决。
宇智波家年少成名的天才也不过两个,宇智波鼬,宇智波忆久。
上天有时候真的很偏心,宇智波一族令人嫉妒的天赋和才能,是别人终其一生也不能获得的殊荣。
闻声赶来的佐助看到他们之间的战斗,第一次感到遥不可及的差距。快得几乎看不到的体术格斗,令人眼花缭乱的华丽忍术,还有独属于宇智波家的写轮眼秘术。
一众上忍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卡卡西看着那个女孩的身影,阿久,你是不是真的下得了手,是不是能真的亲手斩断你们之间的羁绊?
佐助死死攥紧了拳头,阿久姐,这才是真正的你吗?为什么在过去的那么多我们相依为命的时间里从来不曾告诉我你的事呢?
“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的写轮眼已经开了?!”佐助盯着她,俊秀的脸上满是怒容。
“告诉你,又怎么样?”忆久静静地看着他依旧黝黑的双眼,知道它们终有一天会被染红。“带着你去报仇吗?”
“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杀了那个男人?!你究竟是不是姓宇智波!”
“佐助,我只是希望你活得快乐一点。”忆久伸出手去抚摸他的头。
佐助猛地挥开她的手, “快乐?这种东西在那个男人杀了爸妈之后就没有了!”佐助的眼睛开始充血。“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早已经被他摧毁了。只有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才会感到快意!”
那些家族的仇恨还是淹没了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曾经的那些天真美好似乎永远不会再回来。
“佐助•••”她的眸子里有着无法言语的悲哀。
“阿久姐,为什么从小到大,你总是向着他?为什么你就是不恨他?”
“如果阿久姐你没有办法复仇,那么请你也不要阻止我。”
“我的人生,我知道该怎样走。”
“请你就这样看着吧。”
少年就这样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像极了当初灭族少年离开时的决绝以及堕落黑暗的不可逃避。
忆久在少年的身后闭起来眼,宇智波一族的命运,果然是无法扭转的吗?被黑暗吞噬,被寂寞包围,被世界抛弃。
佐助,我那么想要改变你的人生,却发现还是敌不过命运的安排。
小樱没有阻挡住他离开的步伐,少女在她面前哭得泣不成声。鸣人他们也是铩羽而归。那个孩子一如小时候一样倔强。
鸣人终于决定和自来也一起去修行,金发耀眼的少年笑容灿烂,“阿久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变得更强的,一定能把佐助带回来的!”她微笑着点点头。
或许这个孩子真的会给日渐腐朽的木叶注入新的活力。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知道宇智波一族灭门的真相。那些阴冷灰暗的事实,即使在阳光明媚的午后,由三代缓缓道来时,她仍然感到彻骨的寒冷。她无法恨鼬作出的选择,可是她却无法避免被抛弃的事实。家族,木叶,和平,弟弟,都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而她却那么可笑地被排除在外。如果那天她不是去出任务,鼬会不会杀了她,她会不会变成他的弃子?她还记得在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候,他说过的不离不弃,他允诺过的坦诚相告。可是这样的男人,还是把责任放在了她之前。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把她放在第一位。
你发誓和我厮守,却半路违约。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不可抗拒的命运,但可不可以在离开之前告知我一下——履行不能?
所以,即便没有恨,她还是有怨的吧?所以,她才会决定离开这个充满着关于他的记忆的村子。
送行的时候,卡卡西问她:“非走不可吗?”她笑笑,“这里已经没有我留下的理由。”曾经辉煌的宇智波一族已经湮灭在历史的风尘中,面对着空荡荡的宇智波宅,她的心底总会有那么多的空虚和不受控制而涌上来的少年记忆。
“不过我还是会回来的。”对木叶,她终究无法舍弃。也许这是她和鼬唯一相同的地方,虽然他们走的是完全不同的道路。
卡卡西笑得没心没肺,“好啊,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我已经退休了呢。”他无法阻挡住她离开的步伐,甚至连留下她的资格都没有。
忆久的嘴角弯弯,盛满了温柔。她回答:“不会太久的。”卡卡西止住了笑,她看他的眼里满是真诚,他忽然伸出手来搂过她,熟悉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忆久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好好照顾自己,早点回来。”
“嗯。”
他能给她的最后的疼爱,是放开她的手,成全她的碧海蓝天。哪怕以后天涯陌路,再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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