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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这段时间里舒、唐、柏常常出谷。一次舒单独出谷几日后,舟羞涩的告诉我们,她有了身孕。我们为她高兴也更为她担心,在无名谷里,女客是不允许有身孕的,如果私下生养会被处死的。我问她舒是否知道,舟神情低落得摇头,低声说舒常常在梦里深情的呼喊一个名子“梅伊”,她不知道舒在想什么,但她深深爱他,虽然定数是有始没有终的,但她很感谢上天可以让她和舒在一起。
舒在预定的归日之后还没回来,舟焦急得在无名谷的出口处那个瀑布边等待,大家都很为舒担心。舒这次的任务失败了,按照无名谷的规定舒回来也是死的,如果不回来其他剑客也会授命杀他。唐说舒这次去保护元庆公主出使女真,但路上遇到伏击,除了舒所有人的尸体都被抬回。瑶曾听唐说元庆公主是皇族中最有交际才能的女性,也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柏和唐在舒预定归日后第三天也出了谷。
柏和唐出谷不久,一个剑客随着婆婆走进了紫竹林,看着婆婆手中的白绫,舟面无表情,他们要她死,因为他的剑客不可以活着回来,要不被敌人杀死,要不被柏和唐杀死,这就是无名谷,无名的生无名的死。我哀求得看着与婆婆一起来的剑客,他长久的看着我,目光依然如水,温暖。他回头对婆婆吩咐舟的死期延长到后天,等柏和唐回来带得消息。
不管舒怎么样,我们都要想办法要舟出去,为了舟,也为了孩子。那天晚上,我将他留在我的房间。
清晨,窗帘缝里透过一缕阳光,照在床上,细细的尘埃在苍白的光芒里舞动,睁开眼睛看见他深深的目光,他深深的吻着我的额,望着咫尺的人,我的心瞬间湿润,因为他能救舟,我答应了他,可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我的心一直在牵挂着他。他离开时答应我会努力用办法让舟离开,他会尽力。
漫长的一日将要过去,我和瑶相偎在我的屋,舟执意在自己的屋里,她的灯一直亮着。夜深了,我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是舟,而她的身后是穿着夜行衣的舒,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他冲我们点点头,说:“会送舟出去。”然后匆匆拉着舟离开。舟回头看头我们哭了,我看见她的泪划过面容滴在空中很快的落下。想想刚才舒的话,他看来不会出谷,这次冒着生命危险是不想因为他的事情让舟去死,他是爱舟的,但他不会和舟一起逃亡,因为这次清查他的是柏和唐,柏和舒的感情一直是很深的,他不会逃走而让柏和唐完成不了任务去死的。
天大亮了,婆婆冷冷出了紫竹林,林外是几个白衣人在等候,那些白衣均一的麻布,我和瑶跟随着婆婆他们一起来到瀑布旁……,我看见舟,瀑布轰轰,飞流直下,水珠飞溅在四周好远的地方,在瀑布边的石头上我看见了舟,她的面色和生命一样苍白,她的手牢牢握着和她一样没有生命的舒的手。
舟的屋内,放着舟亲手缝制的婴儿的衣服,针眼细密,颜色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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