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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回程中的探班
身旁的日向樱雪突然抱着双肩蹲到地上的动作让柳絮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连忙蹲在她旁边问道，“受伤了？”
日向樱雪头埋在双臂中，摇了摇头。
“没受伤？那你怎么了？刚才你好勇敢啊，居然敢那样跟她争辩……怎么了？”
见到樱雪的脸突然涨红地把头埋进双臂中，柳絮奇怪了。
“不是的……我现在没力气了。”日向樱雪细弱蚊蝇地说道，柳絮竖起耳朵用力地听才听清。
原来她刚才为了维护母亲的名誉而强压下了恐惧，现在危机解除，突然松懈下来让她失去了支撑的力气。
柳絮蹲在她身边，伸出手，犹豫了下，还是轻轻地放在她的头顶上，摸了摸。
“你很努力了……”
日向樱雪在她的手触到她的头时，稍稍瑟缩了下，不过没有抗拒，脸一直埋在双臂中。
柳絮索性在她身边的草地上坐下，继续练习结手印。
“……柳絮？”不知过了多久，樱雪犹豫又不确定地叫了她一声。
“嗯？”
“……谢谢你……我还能和你做朋友么？”
“你说的什么话！”柳絮略显生气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樱雪因为她生气的语气抬起头，显得很惶恐，不知所措，柳絮噗哧一声笑出声，轻轻地用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下，“我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
日向樱雪一手捂住额头，呆呆地看着柳絮的笑脸，良久才反应过来，眼中忽然涌上泪来，一滴二滴往下落。
柳絮看得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哭的时候那么美丽，眼泪就像断线珍珠，一颗又一颗，她以为这种比喻只是文学上的修饰，没想到真有其事，泪珠反射阳光，闪烁着剔透的光芒。
呆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手忙脚乱。
“唉？我刚才太用力，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樱雪摇着头，摇落了一粒粒反射着七彩光芒的珍珠，嘴角却有着一丝抹不去的笑意。
她终于有朋友了！
皆人他们回来的时候，裤腿还卷起，腿上湿漉漉的挂着水珠，兴高采烈地高声谈论刚才摸鱼时发生的趣事，在见到和柳絮一起的白眼小女孩，顿时噤了声，好奇地打量她。
樱雪被看得脸红地移开视线，柳絮见了不禁好笑，咳了声：“喂喂，你们怎么可以一直盯着女孩子看？知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还有，看看你们那什么样子，这么狼狈，掉水里了？”
“哪儿啊，我们会掉水里？”良太回道。
皆人则连忙把卷起的裤腿和袖口放下，微笑：“我们抓了鱼又放回去了！”又微转身，面对樱雪，“你好，我叫波风皆人，他是药师良太，我们都是柳絮的好朋友！”
樱雪看了眼皆人，面对他的微笑，脸更红了，很紧张。
“我……我是……樱雪！”说完，她有点不安地盯着他们俩。
“樱雪啊，挺好听的名字！”皆人用他那堪比太阳光芒的灿烂笑容，笑着赞美道。
“嗯，确实比柳絮好听多了，柳絮，你原本长得就不怎么样，现在连名字都比别人差了！”良太摇头说道。
柳絮真是气得牙痒痒，抡起拳头追过去。
“我的名字哪里不好了？你说我？你那名字又好听到哪儿去了？”
“我的名字多有气派，你那是嫉妒，嫉妒！”良太做了个鬼脸，围着皆人转圈，柳絮追着不放，追得气喘吁吁。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闹了。”皆人在柳絮再次跑过前面时，伸手拦住她，柳絮撞上他的手臂，挂住，不禁不高兴地指控：“你怎么可以帮良太，没看他在欺负我吗？”
良太嘿嘿笑着，装模作样地四处打量，满不在乎地承接柳絮的凌迟目光。
“我们该回学校了！”皆人把柳絮扶正，对着她露出百万伏特的阳光笑容，这笑容的杀伤力太强了，柳絮忽然呆住，好一会儿才清醒。
柳絮抓住皆人，非常认真地说：“皆人，以后不许对我这样笑！”
“啊？为什么？”皆人很无辜，“为什么不能对你笑？”
“不是不能对我笑，而是不能对我像你刚才那样笑，还有，对别的女孩子也不可以那样笑！”柳絮教育他，皆人这家伙，才六岁啊，笑起来眼中的眼神，能够径直深入人心，感染别人的情绪，这小子是不是天生就会对人下幻术啊？作为直接承受者，柳絮当场就呆了，所以她不能原谅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的笑容蛊惑了。
我不是恋童癖啊！她如此告诉自己。
“哦？……哦！”皆人不解地挠了挠头，不是不能笑，而是不能像刚才那样笑，刚才他笑成什么样了？没怎样吧？不管如何，皆人觉得先答应下来再说。
选修课结束后，老师宣布大家返回学校后就可以回家去，让小孩子们都抱怨——
“早知道可以直接回家，刚才就把书包带出来了！”
回学校的路上，良太双手抱在脑后，和皆人并肩走着，柳絮和樱雪走在他们身后。
“没关系啦，慢慢走当逛街好啦。”皆人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良太撇了撇嘴，心里嘀咕，木叶根本就没什么好逛的，逛来逛去就这么几家店，口袋里也没多少零花钱，能买什么东西？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多人都在看我们？”
走了一会儿，良太突然问道，皆人赞同地点了下头。
“你也这么觉得？那就没错了！可能是看到我们这里有两个漂亮女孩子所以羡慕吧！”
“切，皆人，你臭美吧，那目光根本就不是羡慕好不好？”良太察觉了视线猛地看过去，盯着他们的人来不及转开视线，不过立即从眼中显出一股鄙视，良太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莫名其妙，想打架就来啊！”良太这小子可从来不会忍住自己的脾气，他觉得不爽了，直接就冲上去打一架再说，这也导致他上学了都没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皆人也是和他打出来的情谊。
和他瞪眼的人，哼了一声，撇开头，绕开他们好远地快步走开，全部是1-B班的人。
“怪事，这些人我们都不认识，他们怎么对我们看不顺眼？”皆人奇怪地挠了挠头。
樱雪听了，低下头，心中很不安，内心争斗不休，考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实情，然而她害怕他们知道了实情就会和其他人一样和她拉开距离，用同样厌恶的目光看她……可是……他们不知道原因就遭到怨恨，这样对他们不公平……
“我……”樱雪想了很多，犹豫着开口。
“啊，那不是熏姐姐工作的拉面店么？”柳絮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面馆大声说道，皆人和良太的注意力都被柳絮的话吸引了过去，没有注意樱雪。
“熏姐姐在这里工作？我们去看看吧！”良太高兴地提议，皆人和柳絮连连点头，他们还没有去过姐姐工作的地方呢。
“反正回到学校也是回家了，早点去晚点去都一样！”柳絮如此说道。
三人一致通过，于是二个男孩子领头，柳絮拉着樱雪快步跑向熏姐姐工作的拉面店。
“欢迎光临！”波风熏在听到有人走进店里的脚步声后，虽然垂挂的蓝色布帘没有动，不过熏还是热情地说道。
“姐姐！”
“熏姐姐！”
美丽的金发少女定睛一看，进来的原来是皆人他们，小家伙们个子矮，还够不到上方的蓝色布帘，不禁惊讶地问：“你们怎么来了？”还没到放学时间吧？难道他们逃课了？如此想，熏的脸上显出了不悦。
“今天学校上选修课，老师带我们校外教学，完了让我们解散回家！”皆人看了姐姐的神情就知道姐姐在想什么了，连忙解释道。
“真的？”熏狐疑地直视着弟弟的眼睛。
“是真的，我们今天去了温室，认识了好多花。”柳絮也忙说道。
“……我相信你们！”熏笑了笑，她从弟弟清澈的眼睛里没有找到一丝阴霾，他一向不会对她撒谎。
正说着话，遮挡店门的蓝色布帘被挑起，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白色厨师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今天来了这么多小客人呀！”中年男人爽朗地笑道。
“啊，老板先生，他们是我弟弟妹妹和他们的朋友，放学经过这里，就进来看看我工作的地方。”
“叔叔好！”皆人和柳絮马上挂上天真的笑容，向老板行礼，良太慢了一拍地跟着叫了声“叔叔好”并鞠躬，樱雪鞠了一躬就显得很低调地低头站着。
“哦，你们好啊，难得来这里，吃碗面再走吧。”老板走进柜台后，放下手里拎着的外卖盒，笑着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他们只是看看我就走……”
“这哪行啊，他们第一次来嘛，进了店怎么能什么都不吃就走呢？”老板围上围兜，卷起袖口，洗了洗手，就拿起面团开始煮面，并拿出了四只碗。
“……面钱就算我的吧！”熏说道。
“说好了请他们吃的，你出什么钱？”
“那怎么好意思……”熏觉得老板平时很照顾她，重活不会让她做，如果家里有事也会让她早点回家，现在还要请客吃面……
“不就是几碗面么，现在也没什么生意……这样好了，吃了面若是觉得好吃，以后对别人推荐我的店当面钱吧，怎么样？”
柳絮想，这大叔人真豪爽，是个不错的老板呢！
“谢谢叔叔。”柳絮爬上柜台前的座位，笑眯眯地道谢，另外几人也忙不迭地道谢后爬上座位，眼巴巴地等着吃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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