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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的风光
尚家每年在年终的时候会举办一次晚宴,是堪称风向标的存在。
这段时间,京市暗流涌动,很多人都使劲了浑身解数打听今年获邀的宾客。
很快,名单就被在私下里流传开来,早已没落的赵家赫然在列。
有个好外甥女嘛,才色兼备,不光有本事拿下了尚恒,还有本事让人尚家长辈首肯,这就不是只靠运气能做得到了,肯定有过人的手段。
京市的这些人家酸归酸,看还是看得清楚的。
其实这种灰姑娘时不时的也会出现,大家不是又不是没见识到过。
开头总是轰轰烈烈一场,结尾却黯然收场的多,最好的也就是做到跟夫家紧密捆绑,就算新鲜过去后也地位稳固。
别的人家还罢了,但这是尚家,如果有什么灰姑娘能坐稳尚家少奶奶的位置,那肯定有能力翻云覆雨。
尚家的男人,就算再是浪荡,一旦结了婚,也会给夫人最大的尊荣,这是众所皆知的事。
看钟湄就知道了,多大的人了,还跟做姑娘时一样跳脱,整个夫人圈就她过得最顺风顺水。
所以当初尚恒的风评再是糟糕、态度再是恶劣,也有人前仆后继地来踢他这块铁板。
结果,居然便宜了一个乡下丫头。
有一段时间,陈家的姑娘和尚恒出双入对,大家看在眼里,很是奉承了陈家好长一段时间。
这次陈家猝然出局,总是有点下不了台了,很多人都等着看陈家难看的脸色。
谁能想到,陈夫人第一时间就去了赵家道贺,有人还看到陈夫人亲自陪赵夫人在名店试衣服呢。
赵家,说起来曾经也名号响亮,可是在很早以前就只能跟一些二三流人家扎堆了,更不用说那位赵夫人,刻薄势利都快从眼睛里冒出来,还以为装得很好呢。
陈家可真能折得了腰。
唾弃归唾弃,赵家的门槛这几天都快要被人踏破了,宾客来来往往不曾停歇。
就连赵安安,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个局的邀请,只不过她犯轴,一律都没应,以前那么要风要雨的人,这几天居然闭门不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连原本在一起玩的那帮人来喊她,她都没赏光。
陈益宇挂断手机,脸色很不好。
坐在他旁边的李盛也没心思喝酒,“宇哥,这个赵安安也太没良心了,怎么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当初她爹被传下课的时候,你都还护着她呢。”
陈益宇挥了挥手,“以前的事已经没什么好说了,你也别拿原先那套对她。”
“这不是怕那个小娘们翻旧账吗,尚恒那个人……”
“我跟你说了,别再提以前的事!”,陈益宇呵斥道,“我们跟顾茵晚之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听到这些人提到的人名,正半跪在茶几前开酒的女服务员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十分有技巧地放慢了动作。
“宇哥……”,李盛呐呐地赔笑。
“你自己想,要是尚恒真知道了,我们现在还能好好在这里?说明她根本没说出去,以前都没说,现在更不会说”,陈益宇即是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这种事情,时间过去越久越说不清楚,我们一口咬定是她主动的,就算尚恒再是在兴头上也会膈应。”
李盛这下总算听明白了,一口喝尽杯中的酒,“也是啊,说出去,她也讨不了好。”
“你这段时间安分点,别给人家抓到把柄”,陈益宇沉声道。
“嗨,宇哥,放心,惹不起我至少还躲得起。”
包厢里再次恢复了觥筹交错,开好的酒瓶放了满满一桌子。
女服务员躬身一步步退出了门。
“Lisa,这是你今天的提成”,领班叫住她,“业绩不错,接下来好好干。”
“是,请您放心”,女服务员伸手接过一叠厚厚的纸币,心情很好地跟人交了班。
她脚步轻巧地走到会议室,卸了妆,又换回了自己的衣服,镜子里的人就从浓妆艳抹的卖酒女郎变成了清纯漂亮的女大学生。
戴上口罩和帽子,她十分警惕地从后面走了出去。
别以为京大都是一帮只知道埋头苦读的书呆子,进了校礼仪队之后,阮叶叶才知道她以前有多老土,原来她也能有那么多选择。
自从选择兼职之后,她的消费水平再不可同日而语,有了越来越多的本钱去投资自己。
可以进出高档美容院,把面容一点一点雕琢得完美,享受变美之后越来越多的便利。
她也许应该谢谢顾茵晚,逼她走出了第一步。不就是包装嘛,听着难真正做起来却很简单。
为了表示感谢,她会找机会送顾茵晚一份大礼。
想着刚才在包厢里听到的话,阮叶叶脸上的笑容甜如蜜。
袁凤琴脸上也挂着舒心的笑容。
嫁进赵家这么多年,开头的时候被婆婆磋磨,后面为丈夫的前程奔波劳累,根本不是外人以为的那样过的是无忧无虑的富贵日子。
婆婆防着她,公公走了之后,赵家的绝大多数财产都捏在婆婆手里。她们一大家子靠着赵汝言的工资和分红,根本也只能过过日子罢了。
每次需要大宗开支,都得她厚着脸皮去伸手跟婆婆要。
她没有嫁妆呢,在一开头就输了,想做点什么也束手束脚,如果不是她狠下心跟娘家人划分清楚,保持现在的日子都做不到。
不过现在好了,总算守得云开见云明。
袁凤琴翘起指甲看看自己新做的指甲,再看看刚被人送上门的一排衣服,她刚才在店里试穿的,一件不落地都在这里。这是陈夫人的一点小小的心意。
谁能想到这些平时怎么也巴结不上的夫人,现在居然都一个个地变着这么体贴周到。
就连看不起她婆婆,都特地过来夸她筹算得当。
真是小投资大回报,袁凤琴这几天做梦都要笑醒。
她是赵家的大功臣,当然也是顾家的,没有她,这样的好事哪里轮得着顾茵晚。
他们当然要感谢她。
她那个外甥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尚家都有意向定亲了,居然也不回来说一声。
前两天接到顾家两口子的电话,听他们的口风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本来想好好说上一说的袁凤琴硬是改了口,什么都没说。
女儿都不知会做父母的,她多嘴个什么劲。
若是让那两夫妻知道了,必定巴巴地赶过来。
她何苦让人分一份风光呢。
被袁凤琴以为别有用心的顾茵晚当然不是她想的那样。
顾茵晚只是没想到尚恒除了自己心急之外,还有一个比他更心急的母亲。
做儿子的想通过一场宴会在她身上打下烙印,做母亲的都已经迫不及待地给了名分。
尚恒自从说了会给她时间之后,就没再提起过那个期限,让顾茵晚以为他改了主意。
顾茵晚还是太单纯了点,就算尚恒改变了部分想法,他也不会放弃用这个机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广而告之。
他会等她没错,但是也不会给她机会反悔。
明天的宴会,他已经全部准备齐全,只要听从他的安排,其他的她什么都不用做,也不操心任何事情。
本来就是被动心态的顾茵晚,就这样被置于了信息孤岛之上,作为被别人议论纷纷的主角,到了前一天还不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
直到钟湄通过袁凤琴约她见面。
顾茵晚早到了十五分钟到茶室,没想到钟湄到得更早。
四十多岁的贵夫人得到了岁月的格外优待,不说出来,根本想不到有尚恒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茵晚,快过来坐”,钟湄笑着招呼道。
只不过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传说中的姨母笑,艳光四射的脸上愣是出现了和蔼可亲的表情。
“尚夫人,对不起,我来了”,顾茵晚说。
“哪能怪你,是我心急了”,要不是桌子太宽,她都想去拉小姑娘的手了,“都快是一家人了,叫我阿姨就行。”
顾茵晚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略略低下了头。
“别怕,我就是想见见你,谁让阿恒藏着掖着,一定要到明天的晚宴才肯带你来。”
身为尚家颜控团的一员,钟湄真是越看越满意,她看过顾茵晚的直播录像,那个时候就觉得不能更漂亮了,想不到本人尤盛。
“明天的晚宴?”顾茵晚错愕地问。
“你不知道?”钟湄也同样惊讶,马上反应过来,“那臭小子,就知道靠他不住,还好我今天出来这一趟。”
接下来,钟湄介绍了尚家的一些情况,也说了明天要来的一些重要宾客,把顾茵晚当做了自家人一样去提点。
如果真的是那位商人家庭出身的“顾茵晚”,的确是很需要这样的提点。众目睽睽之下,很容易出纰漏。
顾茵晚能理解她的用心,不管知不知道,都安静地听着,没有插嘴,也没有打断。
钟湄看着不骄不躁的小姑娘,心里更加欢喜了,一不小心就多说了话。
“还有一件事,我看我们家阿恒可是急着想领你进门了,所以我也想见见你的父母,商量一下婚前协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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