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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昨晚那一觉是她最近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半夜醒了想喝水都懒得动,感觉昏昏沉沉的。
“学校食堂维修的太是时候了,我吃食堂快吃吐了。”赵祎笑嘻嘻地说。
“你以为我们不是啊?”欧阳诗淡淡道,“食堂的菜永远都是那几样,谁能不吃腻。希望这次维修后会有改善吧。”
“安思修莫一舟他们呢,还有程诗嘉哪去了?”
“莫一舟好像回家吃了,至于那两位可能是双宿双飞了。”
时七:“看来程诗嘉那丫的还真把安思修收服了。”
赵祎:“你以为呢,就你没人要。”
“我……”时七顿了顿,指了指身边的冷曦陌,“大校花都没人要我怕啥呀。”
欧阳诗:“十年后最难嫁之人是……”
“冷曦陌。”
二人说完后还击了个掌。
冷曦陌单手抵着头,慵懒地质问:“从何得知?”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你是冷家掌上明珠,做你未来的丈夫和冷家的女婿可谓是过关斩将啊,一关比一关严。”
时七点点头:“我觉得单就是小曦陵那关和赵祎这就不好过。”
“你们谈论这些的意义在哪?没边际的事儿。”
赵祎完全忽略了冷曦陌的这句话,回着时七的那句话:“我其实无所谓,有一法海能把这个妖怪收了别在祸害人间就行。”
“呃……老赵啊,你就不怕妖怪把法海给祸害?”
冷曦陌笑了笑,顺着他们的话说:“所以我爸之前在大哥的婚礼上对我说,他不让我嫁人,留我在家祸害他一辈子。”
“不可能,有干妈在不可能放过你,不把你嫁出去的。”
“时七,你之前不是改口叫姐了的吗?”
果然,话一出口时七就不说话了,火锅和配菜也都上了。
冷曦陌夹了块烫好的莴苣,一点味都没有,抬头问:“赵祎,你今天没点特辣的?味儿都没有。”
赵祎愣了愣,他嘴唇此刻都是辣的,她一个一点辣的都不能吃的家伙,竟然说没味儿?!神经大条莫过于赵祎,此刻他完全没注意到冷曦陌脸上每一抹很不正常的红晕,傻傻地问:“你舌头什么时候出问题的?”
“我舌头没问题啊。”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低沉的男声:“你发烧了。”
是陈述句而不是肯定句。是的,昨天晚上就发烧了。冷曦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免疫力还挺好的这次感冒她觉得自己挺挺就会过去的,但谁知道会严重起来。
还未来得及回答,额头上就被抚上了一个温暖的手掌,滚烫的热度使得温陌西的眉宇之间皱成了一大个川字,下一秒就隔着衣服拉住了她的手腕:“时七,我带她去医院,帮我们请个假。”
“好。”
看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八卦呀。
欧阳诗拿着筷子捣着餐盘:“有猫腻有猫腻,绝对有猫腻,冷曦陌竟然都有人敢收了。温陌西胆子真是不得了,天天挨打,还能把她给收了,真是不得了,在下佩服。”
赵祎看了看裴凉尘冷如冰霜的脸,用胳膊拐了拐她:“赵祎你能把你胳膊别这么放着么,一直怼着我不舒服。”
这家伙……有时候情商有点低。
“我先回去看书了,你们吃,单我已经买了。”裴凉尘说完就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哎,你还没吃呢。”欧阳诗喊。
时七摇摇头,看了看她无奈地说:“欧阳诗,我要拿什么来拯救你这个断断续续的低情商!?”
“我又说错什么了?”
“你就一傻猪。你说话可以看看人裴凉尘的脸色么?”
“看他脸色干嘛?”
“赵祎我没法和她交流了,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我不当电灯泡了。”
如果再待下去,时七觉得她会疯的,一定。
欧阳诗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赵祎,赵祎摸了摸她的头:“你看人看的那么通天,怎么就看不透裴凉尘对老四的小心思呢?”
“啊?我还真不知道,裴凉尘从小就是冷淡到不行的人现在又是一演员,我真看不透他,谁知道他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我呢就把温陌西看透了。”
“哦?”
“你听我给你娓娓道来。”
医院里,任婳帮着办了住院手续、垫了医药费,帮她入住了VIP病房。
突发性肺炎,高烧39.9。
温陌西看着病房里的女孩,她是有多顽强的生命力啊,这么烧还能和他们打趣说玩笑。
“我刚打电话给冷北安了,他在外地马上飞回来,冷安年在美国也回不来。你下午不还要小测么先回去,这儿有任姨呢。”
温陌西摇摇头:“假都请了,就一次小测又不会记入总成绩,我在这守着吧,您去忙吧耽误了您这么长时间了。”
任婳知道温陌西的性子,也没再多说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温陌西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入病房,轻手轻脚的生怕吵醒她,鬼使神差地坐在了冷曦陌的病床前,静静地看着女孩安详的睡颜,房间里安静的只剩冷曦陌平稳的呼吸声。
几年前温陌西何曾敢想过自己能够这样看着毫无防备,睡得安详的冷曦陌,何曾知道有一天他能站在她的身边,和她交谈、打闹。
有点像梦,梦境太美,他一点都不想醒来了。
占据了他整个眼球的女孩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抬起那只没打针的手揉了揉眼睛:“我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了。”
是啊,他竟然就这么坐着安安静静的看了她三个小时。
温陌西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一只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停留了片刻后便拿了下来:“还好退了一些,没一开始烫了。”
冷曦陌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吊点滴,还有几瓶?”
“两瓶,怕你不舒服调的最慢的。”
“我滴个妈耶,谁配的药啊。”
“你昨天要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现在也不至于。”
冷曦陌撇撇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你该不会陪了我这么久吧,下午有考试啊,你怎么办?”
“一次小测又不会影响我高考,再说了不还有你陪着我吗?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啊,别提了。刚刚任姨买了粥拿过来了,我给你热热去等着。”
冷曦陌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罪过了,生病就算了还害得温陌西连小测都没考。
罪过啊罪过。
“你就别觉得自己有多罪过了。是我自己不想去的,不关你的事。”温陌西端着粥从病房里的厨房走出来,说。
他把粥放到床头柜上后,走到床尾把床摇起来,然后把餐桌架起来把粥和勺子都摆好:“吃吧,你现在只能喝粥。”
“嗯,舌头失灵了吃什么都是没味的,粥还有营养一些。”
“自嘲吗?”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
说完二人都笑了。
温陌西理了理词:“姐夫在外地已经买了最快的航班回来了,明早就能到,现在没人能过来。”
“其实不用惊动他们的没什么大事,我自己能搞定。”冷曦陌淡淡地说。
“发烧39.9你自己能搞定?你说你呀,自己不舒服不知道说出来?”
“我觉得我能抗过去。”
“有些事没必要憋着自己抗,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我会陪着你。”
冷曦陌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回过神后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温陌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空气与时间似乎在话音落下的时候凝固了起来,温陌西呆呆地看着她,张了张嘴。
为什么吗?
因为,你在我情窦初开那年毫无预兆的闯进了我单色的世界成了唯一的彩色。
因为,你温柔了我的岁月,想让我倾尽此生去守护你。
但有勇气把暗恋说出来的人,又有多少人呢?温陌西至始至终不属于能够说出来的人。
或许有一天,他心意满满,她隔岸观火。
温陌西整理好情绪,笑着开口:“因为要是不对你好点,我以后掐谁的脸啊。”
果然,温陌西这丫的温情不过三秒。
小测成绩和以往一样,隔日下午出来了,那叫一个快啊。
“我就说嘛,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给了你这张脸,给了你家世,不可能再给你智商的。”时七翘着二郎腿说。
时七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溜到医院来,顺便把卷子拿来给她。
冷曦陌把卷子叠起来放到一边的柜子上,躺到枕头上,不满道:“我智商没问题,就是我的智商对物理稍微有点不太感冒。”
“稍微?”时七重复道,“敢问冷大小姐,您自从高中之后物理及过格么?”
“那我敢问,是大小姐语文从小学到高中满过90分么?”
从小在口头上屡战屡败冷曦陌的时七同志,又一次战败了。
“温陌西考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物理大神这一次被五班一个姓王的小子超了。反正小崔这次挺生气的,自习课把温陌西叫去洗脑了一节课。”时七抬手看了看手表,“我得回去了,下了晚自习我再来。”
冷曦陌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了,时七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冷曦陌的高烧断断续续了三四天在周五的时候才好了起来,两双手几乎全部是针眼了,她也快要在医院发霉了,所以周六的时候跟冷北安耍了一整天的赖皮才得以告别了医院这个牢笼。
结果,她便被冷北安扣着‘病才刚好需要人照顾的’帽子,顺理成章的带着她回了他家。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冷曦陌觉得形容自己此刻的境地是再合适不过了。
“要不我还是回家住吧,你说你没结婚的时候我和你一起住就算了,你这都结婚了,着实不太好。”冷曦陌偏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冷北安,说。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我老妹这么怂,放心没什么不好的。”
“我是对你家那阴魂不散的酸味怂。”
“现在已经好些了,我让保姆做了醋溜鱼。”
是真的好些了吗?冷曦陌深表怀疑。
“你这次的文科是怎么考的?加起来都没你理科的分数加起来的零头高。”应泇俐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温陌西,皱眉问。
“就一次期中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陌西这是高中了不是初中,每一次的考试每一个科目的考试都很重要,特别是这样的期中考期末考,你现在觉得没什么……”
“停停停,老姐你自从结婚之后就越来越啰嗦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就好。”应泇俐顿了顿,又问,“之前让你过来陪我住死活都不肯来,这次怎么想通了?”
“姐夫不是要出差了吗?我寻思着你一个人晚上在家也是闲的无聊,我就大发慈悲过来陪陪你呗。”
“最好是啦。”
应泇俐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小心思?只是懒得戳穿罢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很快一楼玄关处就响起了对话声。
“你是不是早就想过要我过来住?我拖鞋都给备好了。”
“冷曦陌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这是你之前的拖鞋。”
冷曦陌疑惑地啊了一声,低头看了看的确是,她好像真的傻了——但也是要把面子挣回来的:“谁知道你结婚了还把我拖鞋留着,你就直接承认了你是早有预谋的吧?”
“嗯,是早有预谋。公司总部那边出了点事,你大伯召唤我过去,你搬过来之后还能陪陪你嫂子。”
“问题大吗?”
冷北安笑笑,自恋地说:“小意思,我一上阵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公司的人要知道你这么自恋,你在他们心中的高冷总裁的形象要塌啊。”
“所以在还没塌之前你就跳两级接我的班,我就回家当家庭妇男。”
“我数学那样,你让我学金融,你脑子也坏了吧?这种事以后你还是别想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和金融沾上边的,就算以后我数学好了也不可能。”
“你对金融有大大的偏见。”
冷曦陌耸耸肩,不置可否。走入客厅冷曦陌便看见从楼上走下来的应泇俐和温陌西,礼貌地叫了一声嫂子后,看了看温陌西:“你怎么在这?”
“我昨天就在了。”
“忘了和你说陌西昨天搬过来住了。”冷北安走上前扶住应泇俐,听到他们的对话后解释道。
还未等冷曦陌开口说些什么,小腿上上就被一条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德国牧羊犬,她惊喜地蹲下身抚摸它的狗毛:“雪山,想我没?”
“灵犀,你不怕么?”此刻从雪山一出来就挂到冷北安身上的应泇俐看到这一幕,涩涩的开口问。
冷北安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解释道:“她从小和藏獒、警犬玩到大,当然不怕。”
“姐,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得都怕狗。”温陌西说着便走到雪山身边,想摸摸它得到的结果却是……
还没摸到,雪山就转头用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看着他,温陌西伸到一半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很是尴尬。
三人很不仗义的放声笑起来,雪山则收回头往冷曦陌身上蹭了蹭,像是在诉苦似得一脸委屈。
“老弟啊,你倒是不怕狗但人家狗不待见你啊。”
温陌西收回手,挠了挠后脑勺:“姐夫,这狗是公的还是母的。”
“公的。”
怪不得……是什么时候连狗都有爱美之心了?
温陌西瞪了瞪冷曦陌怀里正在小声叫唤的雪山,就跟在说‘我受了委屈’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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