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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酒足饭饱后的格瑞莎开心极了。格维森和兰斯洛特二人可不敢开罪自家船长,顶着伊卡璐杀人般的视线,毅然决然地完美执行了自家船长的要求。
所以到看到账单的那个刹那,伊卡璐快要哭了。唉。。女儿有泪不轻弹,在心里默默拭着泪的伊卡璐,买完单后,依旧笑容满面地如同对待老友般的跟格瑞莎拥抱,道别,这次她可不敢再说再见之类的话了。
当几人分开走远后,拐进小巷的伊卡璐突然面色一变,恶狠狠地开口道:“格瑞莎,最好别让我有机会,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百倍的还回来的。”
“格瑞莎,这真的好么?她可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啊。”抬着雕塑的格维森有些担忧地问道。
格瑞莎一副悠然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没事,这样她才会记得我这个合作者嘛。”对伊卡璐这种人,越是这样,她才越会认同你。
格维森无言:你拿了人家10万维勒列银币,就算不这样提醒她,她也不会忘记你。
当晚,毫不知情的尼古拉斯从造船场回来,向格瑞莎汇报了下造船的进度。在汇报的时候,瞄见格瑞莎新买的雕塑的尼古拉斯对它的雕工表示了赞赏,对自己的欣赏水平被拥有不错艺术造诣的尼古拉斯认同而十分得意的格瑞莎,一时高兴,对这些时日都要辛苦地奔波在造船场的尼古拉斯给予了加薪的奖励,这对尼古拉斯来说是个意外惊喜。
以后一定要多多赞美亲爱的船长大人。拿到丰厚报酬的尼古拉斯在心里默默下定了决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过去了20天。第21天时,尼古拉斯向格瑞莎汇报,订做的两艘船和改造的海盗船都已经完工,等她前去验收。
格瑞莎去造船场看了下新船,表示非常满意,配上这三艘新船的船队战斗力将提升一截。
当天,格瑞莎也收到了菲尼斯的来信,说将会在第23天载着连射炮回到伊兰。于是格瑞莎不再等待,在下午的时候向伊兰市海务办提交了对艾斯康辛商队的宣战书。
商队间因利益冲突爆发战争是经常的事。在航路开辟之初,各大商会可以说混战成一片,你抢我的货,我打你的船,这样无序下来,商会和支持商会的各级势力都损失惨重,海洋贸易非但没有发展反而有倒退的迹象。海联会成立后,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严重下去,规定,任何商会或船队若要攻击其它商会或船队,必须向海务办提交对想要攻击势力的宣战申请,由海务办将宣战申请书递交到指定势力确认其知晓后,由海务办同日发通知告知两方允许开战;若不递交宣战申请书私自开战的,其商会将会面临北洲所有国家封杀甚至海军围剿。这样避免商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到别的商会攻击而带来严重的损失,要在对方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开战,这也让战争挑起方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由此,大大减少了商会间开战的频率,但尽管这样,对海商而言,战争也是家常便饭。
格瑞莎估计,宣战申请书送到艾斯康辛手上,再等海务办的通知下来,要个10日左右。在这期间,只能无聊地等待了。
真是的,干嘛要有那么多繁琐的程序,好久没使剑,不知道身手有没有生疏?格瑞莎一边擦拭着自己的短剑一边露出诡祟的笑容。
两天后,菲尼斯三人回到了伊兰,老彼得托菲尼斯带话来说,事情比预料的顺利,不过他会晚两日带人到。
当晚,菲尼斯极为自豪地向众人汇报了他这二十多日的收益,除去成本总共赚了1438个维勒列银币,达到了格瑞莎的要求。但1438这个数字,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众人心底都有答案。
只要船长大人不在乎就好。
格瑞莎确实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菲尼斯有没有完成自己的要求而已。
经过这次出海,众人意外地发现,蔷薇儿竟然晕船。不过格瑞莎倒没有对此多上心,认为晕船的事,多晕几次就好了。
众人汗。不过20多天的航行后,蔷薇儿晕船的现象确实比第一天要好多了。
维嘉莎晒黑了不少,原本白皙的肌肤竟呈现出几分健康的麦芽色,倒是多了几分成熟性感,看起来像是个大姑娘了。只是这次出海回来后的维嘉莎沉默了许多,行事间多了几分稳重,不得不让人侧目。
两天后,再次汇聚在一起的众人,眉宇间多了些兴奋之色。一向毛躁的菲尼斯只差摩拳擦掌,提剑上阵了。
格瑞莎只默默环视一圈,然后平静地说道:“大家今晚都好好休息,明日启程去赛斯维亚,之后嘛。。。就好好大干一场吧!”
众人:“好!”
近来,北洲,尤其是斯堪那海域,各大酒馆里讨论最火的消息就是,一个不出名的小船队对斯堪那海域的霸主——艾斯康辛商队递交了宣战申请。
“哎,你们知道吗?那个小船队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艾斯康辛商会看不过它得到了威星特镇的优惠席位,竟然偷偷勾结海盗对付他们,人家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宣战。”斯堪那海域一个名为怀鲁特的海滨城市码头附近的酒吧内,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格瑞莎船队对艾斯康辛商会宣战的事。
“啧啧,这个艾斯康辛商会真是太小气了,它在斯堪那海域航路上哪座城市没有优惠席位?竟然为了一个城市的优惠席位就勾结海盗,我都替它丢脸。”长着红胡子的一位水手笑说道。
“哼哼,可不是嘛,在海上跑商,最厌恶的就是海盗,艾斯康辛商会竟公然跟海盗勾结,我倒要看看海联会怎么看这事。”一位穿着蓝布衫的高个男子对艾斯康辛会勾结海盗的事愤慨不已。
“就是就是。”男子说完后,底下一片附和之声。这也难怪,长年跑海路的人,有谁没遭到过海盗劫掠的?有谁的同伴没被海盗杀死过的?水手们对海盗的厌恶情绪远超于其他人。
“艾斯康辛商会勾结海盗打压其他势力不是一天两天了,之所以没事,还不是谁也没抓到证据。我看呐,那个格瑞莎的小船队勇气的确可嘉,只是根本就不可能打赢,估计也就是拨个名头,过两天就请和了。”一位穿得比他人干净的男子似是多读过几本书,讲话摇头晃脑的,他并不看好那个小船队。
坐在底下一直闷头喝酒的精壮男子听了这话不乐意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人活在世上就是要争一口气。斯堪那海域的大商会怎么了?不出名的小船队又怎么了?你若欺我我便要讨回来,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我看艾斯康辛商队在斯堪那海域横行那么多年竟没有一家商会敢吭声,这才不合常理。我倒觉着那个小船队很好。”
那精壮男子似乎是个人物,他发话训斥了通后,议论的众人都讪讪地应着说“是”,之后话题便扯开了。
在酒吧一个角落里,谁也未曾留意到,一个裹着黑袍的金发女子默默起身,结账离开了。
行走在海边的小道上,摘下头罩后的格瑞莎露出满意的笑容。大众舆论基本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倒向了自己这方,当然,其中有格林威尔商会的很大功劳。没有人煽风点火的话,是不可能短时间内造出这么大的势。恰好,伊卡璐对这种事情最得心应手。
与那个人不同,格瑞莎相信人心所致。那个人不屑于人心,他只信奉自己的势。他认为普通百姓没有所谓的‘势’,弱小的他们天性会选择并追随强者,寄托于强者的‘势’的他们才能发挥出力量。所以,强者只需要打磨自己的‘势’,越强就会有越多人追随,无需顾忌人心,人的天性注定,所谓的人心最终都会聚集在强者的身上。
但格瑞莎是相信人心之‘势’的,自身的强大固然是重要的,只有强者才具备竞争这个世界的资格。可这世间的强者何其之多,像那个人一般,强到毫无敌手的存在是万中无一的,还要加上时势等各方面的影响,数百年估计才能出这么一个,还只能昙花一现。当强者之争时,人心的力量便可体现出来,虽然细微,但有时却能左右战局。
格瑞莎倒不期待这次她为自己造的势能左右战局,因为在她的眼里,艾斯康辛远远谈不上是强者。她之所以造势,是为了战胜后迅速接手艾斯康辛商队留下的地盘,毕竟除了一个艾斯康辛,还有布纳德商会和耶伦商会虎视眈眈地盯着,格林威尔商会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现在她们是合作关系,但最后分战利品的时候,不出意外,格林威尔商会要占大头。
也不要怪格瑞莎太过轻敌,现在就想着分战利品的事。
在她心里,艾斯康辛商会已经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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