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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影怀女
等我回迷楼,半轮清月还依留在天上,迷楼晚上是不收住客的,不过门到是从来不关,也方便一些晚上出去喝花酒的房客,喝了一半没了兴致,又半道折回来的。
少爷我今天没喝花酒,不过回楼回得偷偷摸摸,比贼还贼,是从楼后面的小巷子里直接跳三楼去的,又寻了南宫的房间摸了进去,他果然是没人了,行李也带走了……
我给长叹了一声,说不上什么感觉,晃着步回自己房间,刚开门,一只手就捂着我的嘴推我进了屋。
“道上的朋友?少爷我也是梁上的!”我争开了那人的手,立马说道。
“是朋友,不过不是道上的。”南宫羽蹙着眉头说话,谨慎的看了眼门外,把门又给合上。
“你刚刚去了哪里?怎么你房里没人?”我问他,揉了揉给他捂红的下巴,怨道,“下手不清啊,黑!”
南宫也不搭理我,只是走近我后,把手上的一只龙纹戒指脱了下来,给我说,“我出了点事,要离开几天了,这个你帮我保管一下。”
我点了点头,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道,“金打的?值多少钱?你也不怕少爷我一时手头拮据,当了它……”
南宫猜到我要的话,看我的表情有点抽。
我想了想,把戒指塞怀里,给他笑笑,道,“你放心,少爷我现在挺富有。”
“恩,那谢谢了。”南宫羽点了点头,在原地站了会,有话要讲却没有出口,转过身要走人。
我“喂”了一声,他又侧过头问我,“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只是我人有点热,你的扇子不错,想借来用用。”
南宫笑笑,说,“真不巧,扇子丢了。”
我也回他一笑,道,“恩,真好,丢扇子丢王府去了……说,你家和燕王府结了什么梁子?”
南宫面上一窘,看着我,问,“你知道了?”
“知道了,焰景给说的。”
“焰景也知道?”南宫羽眉头蹙了起来,琢磨了半天才说,“我昨天和今天早上都在萧家。”
“我知道,凤玉有看到你。”
“我见了萧太爷。”南宫看着我说,“我还见了紫玉,‘影怀’里的少女。”
“真人。”南宫又补充道。
“那恭喜,见了你的心上人呐,好事。”
南宫摇了摇头,苦笑道,“天人两隔,还好么?”
我一惊,“紫玉死了?”
“是殡世了,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事,我也是今早才听萧老爷说起的。”南宫羽神情多少有点悲恸,不过很快恢复了些过来,抿着嘴道“也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紫玉是我的婶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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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家的人一直都有点不正常,这个南宫羽就知道。
一门那么多代人的传了下来,多半的南宫家子弟都是断袖,据说是因为美男画的多了,美女就不入眼了。就在这么多龙阳人里,南宫肄是最正常的一个,如果他不是传说中的入室之色狼的话。不过,事实是自从南宫肄画了那张美女图,就封了笔,不再作画。
南宫家的人有个传统,生前可以有许多的画,可一但画了此生至爱后,就得封笔,从此除了心爱之人和山水虫鸟的风景画,不再作美人图。
倒不是说他作不出更好的画,画不出更美的人了,只是南宫家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个后,就不愿意再去打破心中最美的那一个。
南宫肄是当时南宫家最具盛名的天才画师,比之现在南宫羽小孔雀,名头可能还要再大些,但是他唯一惊世的作品只有一幅——“影怀”。
南宫羽说,刚刚给我的那枚龙纹戒是他叔叔南宫肄的,是南宫肄死前遗交给南宫越的东西,等南宫越也走了后,这戒指就到了他手上。
南宫羽还说,这龙纹戒还是他叔叔和紫玉的定情信物。
“知道‘紫玉’的意思么?”南宫突然问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挠了挠头道,“凤玉的娘?”
南宫叹了口气,跟我解释,“相传吴王有女名唤紫玉,容貌清丽,与韩重相爱。而吴王却不允婚配,郁郁而亡。后来韩重去她墓前吊她,她化烟而出,赠君明珠。可当她的母亲上前抱她时,她却烟消云散而去了。季父作此画时,或许已经想到佳人难留了。”
“也就是‘影怀’出来后的一年,当朝的王爷雁昭南看上了紫玉,要娶回王府,可紫玉当时已经有了季父的骨肉……”南宫顿了顿,低侧下头看着烛油红泪,道,“那年,凤玉出生,也是同年,紫玉殡世。”
不知道是谁,曾经跟我说多,说上天量小,容不得天下两个绝色的人共存,当一个出现时,也是另一个命结时,可凤玉的出现,究竟是断了紫玉的命,还是她和南宫肄的延续?
南宫羽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很简单,他说,“后悔来了维扬,可也不悔。”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了解南宫孔雀,一种心底涌出的悲恸。
南宫后悔,是因为他知道他和凤玉表亲的关系,可他不悔,至少两人从原来的什么联系也没有,变得血肉相连。
就像是曾经的某日,我也有像现在的南宫羽一样的感受。
心如死灰,却不至于完全的绝望,带着微渺的希望活着,很多话不能说,只能静静的看着,等着,然后……没有然后了。
“或许,你可以暂时去萧府,藏个人而已,我想萧太爷应该可以做到的。”半晌我才开口说道。可话一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后,南宫羽才侧头看了看将白的窗纸,笑道,“时间不早了,我天亮就走,你自己保重。”
我点点头,去床边的包裹里翻了翻,寻出一些毛发,扔给南宫羽,说道,“免费的易容要不要,技艺虽不算精湛,可是对付些虾兵蟹将还是可以的。”
南宫拿着那堆毛发的手有点抖,像看白痴一样看我,然后终于很风度的忍住,把毛发放在桌上道,“谢谢,我可以处理。”
我问他怎么处理,南宫笑笑,说戴个斗笠蒙上白纱就好了。我想也没想就给他一个暴栗,靠,这家伙真把官差当棺材了!
戴个斗笠,还蒙白纱呢,你又不是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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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小改动……之前小tea太白目,把叔叔当舅舅了……这里改过了……而且原本的名字南宫昂肄太饶舌,我给他省了一个字,读着轻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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