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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屋子里暖了起来，尹源就懒了，缩在地板上睡了一觉，并不安稳。旁晚，后妈打来电话：“小晖说都考完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啊？”
“嗯，你跟爸还好吗？”尹源转移了话题，看了眼挂钟，五点一刻。“家里冷吗？啊！妈，我有点儿事，得出门了！回家的事你直接跟尹晖商量吧，对！我挂了！再见。”尹源吁一口气，却不觉得轻松，洗澡换衣服，潜意识里的焦躁都溢出来了，得干点儿什么才行，这样想着便披上外套去了小酒馆。酒馆门前贴着招聘启事。尹源看了一半儿就垮下了脸，拉门进去了。
清春正在面试，见尹源进来对他挥了挥手：“跟我一块儿看看这乐队怎么样！”
尹源挑眉，让侍应拿了瓶玫瑰酒酿。“帮我热一下！”太冷了，身体里的寒气止不住往外冒。“为什么要招聘乐队？”
“这个啊——”清春撑起下巴，无奈。“上星期吧，盖亚跟我打电话说你生病了。没人能替你的位置你是知道的，练习和演出就搁置了下来。林鹤也说他最近不能来了。他说的时候脸色挺不好的，应该是遇到事了，所以孙晓也没好意思勉强。卫来才顺着提出来他要去南欧采风，其实采风的事陈越也来酒吧说过，当时卫来因为乐队定时演出死活没答应，可画画才是卫来的本职，总不能主次颠倒。游烈欢就拍板儿让我招聘乐队——”
“游烈欢又不是老板！”尹源这个老板也成装饰了。
“你们五个老板，一个出国，两个说无限期休息，孙晓又是个没主意的人，你不同意又怎么样，就你一票！”
“你也是老板啊！”有一票是一票，尹源也想耍无赖了。
“我？我怎么样都无所谓。都跟你讲了，要我当老板就肯定以赚钱为目的，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只有这一份收入。”清春轻笑，世故得漂亮。“尹源，只有你和孙晓是一心一意对待音乐的人，我很抱歉，但我也只能那么干。”清春朝乐队打了个响指：“就这样吧，明天还是这个点来，先试试观众的反应，如果好你们就留下，如果不好就走人。”小酒馆安静了，清春靠在尹源的肩上。“那个鼓手没有你好。”
“你也不要我了。”小酒馆不要乐队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可尹源还没找到自己的事。
“我要你啊，我要我们乐队的每个人，每个人都好，不管有没有搞音乐。”
“清春——”
“不说这个了，说点儿其它的。”再说下去，清春一定会哭。这个乐队她是花了心血的，但最终，乐队也没成为全员的重心。“呐，我前阵子陪游烈欢参加了一个婚礼——”
“我不听八卦。”这转换幅度一百八十度大劈叉的！尹源有点儿受不了。
“听听啊！跟你有关的！”
“跟我有关？”
“反正你听着就是了！”清春清一嗓子，文艺变二逼。“话说游烈欢一身爱马仕土豪打扮，一出手就一砖头厚的红包，一进场就美爆各路狗眼。我当时就想，这结婚的男女肯定跟她交情匪浅，否则怎么能以这么砸场子拉风方式开戏呢！可是我想错了，游烈欢说她根本就不认识结婚的男女，诚心来搅局的。我一听就慌了，想拉她走来着，可她愣杵那儿，当下就把男女双方的亲友打点妥当了，还跑去跟人道贺！我知道游烈欢厉害，我以为就是个齐天大圣的厉害法，可人家不屑啊！立马就是如来佛祖级别的！谁都不认识就有本事把我们安排到主桌上去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心虚的！周围都是新人亲友，就我们俩出圈儿的！游烈欢中途还弃我而去，说要跟人了件事儿，让我等她五分钟。你知道就这五分钟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狗血的戏！新郎居然说他不结婚了！当着所有人的面！他说他不结婚了！而且还是因为性.无能才不能结婚的！你能想象当时的情形吗！一宴会厅都炸锅了！新娘的妈直接厥过去了！乱的啊，我只能使劲儿吃鸡腿压制内心的激动！我第一次碰到当场悔婚的！还是性.无能！这个世界会不会太美好了——”
“你脑袋是不是不正常啊？”尹源只会吐槽。
“正常啊！好多人从生到死都不见得能碰到一次呢！结果戏没看完游烈欢就把我拉走了——以为结束了吗？高.潮才真正开始呢！新郎堵住了游烈欢，说自己按照她的要求做了，让她要把U盘交出来。游烈欢一高贵冷艳的，直接把U盘扔地上了，还警告他这辈子别想翻身，否则还有无数个U盘跑出来！我当时就震惊到尿崩了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好奇吗？不好奇？你是不是人啊！这么具有好莱坞档次的惊悚八卦都不好奇！你让我怎么接下去——”
“你不用接下去了。”尹源饿了，让侍应上几个下饭的菜。八卦又不管饱。
清春琼瑶附体抖三抖的：“不行！你必须听我说！就在这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下，居然发生了这样一起罪恶不堪的勾当——”
“说人话。”
“就是游烈欢找了侦讯社查那个男人是贱gay骗婚无疑于是就把他跟以前男友的亲热照和视频都翻出来了告诉他如果不终止婚礼就在婚礼上放他跟男人打炮的videos注意是复数哦——”
“加上标点。”
“就是gay版0号陈老师，盖亚的前男友——”
“关我屁事！”
“盖亚的事不关你的事？反正这事闹得挺大的，好像后来那男的还找盖亚了，盖亚没跟你说？我还以为你多少会知道点儿内幕呢！我们俩还能交换情报——”
“毛线的情报。”
清春无趣了：“喂，盖亚好歹也算你预备役男友吧——”
“你没毛病吧！”尹源按灭了烟，食欲尽失。
“好吧，不说你，只说盖亚。侦讯社的报告我看了，那男人挺爱盖亚的，滥交也是因为被盖亚甩了——”
“被人甩了就跟艾滋病好上了？真新鲜！”尹源起身，收拢了大衣前襟。
“你不吃饭了啊？一桌子菜呢——”
“你就够一盘菜的！这小酒馆就给你糟蹋吧！老子不来了！”尹源失去了乐队，不在乎再多失去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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