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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夜色刚黑,就有地方亮了起来,其中在外城人的心中,最亮的还得属红灯区。
任何一个帝国都禁止买卖人口,特别是孩童,基本被抓到都是死刑,但是却不禁止红灯区这类地方的存在,因为到里面工作的人都是‘自愿 ’的。
红灯区最里面的一家店,只有老顾客知道,能进入那地方的基本只有被引荐,而从那家店的暗门,穿过甬道就可以到达一个大型的地下会所,里面什么交易都有,任何一项交易都踩在帝国法律的红线上。
“艾米,你今天怎么回事,一让你去陪那位大人,你就推三阻四,一会说你肚子痛,一会说你肩膀痛,如果你不想被红辣水抽打到身上,你就只管这样推阻就是。”
“妈妈,但我真的很痛,刚刚我去盥洗室看了下,我的身下出现了很多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个打扮得非常华丽的胖妇人的面前正站在个身材幼小的少女,那少女衣着也算华丽,但因为身材矮小,再加上服饰太过成熟暴露,所以让人直觉违和,此刻,她的眼里水汪汪一片,诉说着害怕。
那个胖妇人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她仔细的来回看了艾米好几眼,重新估量了一下对方的价值,然后冷漠地说道:“那你这两天只管休息休息…哼,去给埃弗叫来。”
听到这话,艾米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其后一个模样女气,身材纤细的少年便在对方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个胖夫人面前。
由于光线昏暗,那胖妇人也只是打量了两眼,看对方身材还是和以往一样,只是妆容重了些
“妈妈,您叫我来是什么事?”
“今晚,你去陪7号房那个大人。”
听到这句话,那化了妆的脸更加白了些,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顺从的被胖妇人扯着,来到了7号房前。
木然地站在门前,听着妇人和护卫沟通,然后在对方的再三确认下,被带进了房间里。
7号房,一个像书房般的房间,烛火摇晃的光芒下,猩红地毯伏贴在地上,尽头是一张与房间摆设并不协调的长桌,桌子的后面是书架,而那桌子上、书架上目光所见的均是点缀着琉璃的贵重物品,其间还掺杂着一些让人见着就可怖的东西。
在跨进那个大门前,埃弗就看见主位上正坐着个看上去很是威严的大人,他是艾米的常客,每次都会给她打赏很多珍贵又美丽的饰品,但他也在这个暗所中是出了名的残暴。
走了没两步,迎面就来了个通身气质看着很不一般的男人,那人在示意完那个胖夫人离开后,就当众检查起了埃弗的身体,确定地方身上除了一件衣服什么都没有,手臂纤细没有肌肉、以及手掌也没有什么茧子后便关上了门。
没有多言,那个两鬓发白,面部沟壑纵横的男人直接上前弯腰抱起埃弗,少年搂住男人的脖子,忍受着脖颈边的恶心气息,闭上了眼睛,喘息声和惊呼声从少年唇齿泄出,男人惊疑地抬起头,意识到不对,但还没发出声音,就被一把捂住了嘴,然后被折断了脖颈。
‘砰哐’
“啊~”
物体落地的声音,与小声的惊呼混杂在一起,那男人倒在了厚实的地毯上,接着法比亚从舌下取出了一只早已准备好的‘应声虫’,然后使劲一按,一阵早已‘录好’的不和谐音就在房间里大声地响了起来。
他无声的从尸体下爬起来,然后开始搜寻起了对方随身携带的东西。
一枚权戒、一把小巧的黄金钥匙,除了这两个疑似任务物的东西外,对方身上还有少量珍贵饰品和一个奇怪的青铜鸟牌。
一股脑将东西全戴身上,法比亚将对方轻轻地放在了椅子,然后站在房间中间,一把将‘应声虫’捏爆,尖锐的叫声在这个地方响了起来,门被破开,气波在房间内涌动,将身形隐匿到极致的法比亚在对方的注意放在那具尸体上的那一刻,立马梭出了房间。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很快,而法比亚不过才离门半米时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箍住了身体。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撕扯感,他咬牙唤出了狂风,呼啸的风从四面八方来,但是禁锢感不失分毫,正当他想骂人时,落到他身上的力量一下消失了,他借风力将自己远远抛开,离去时,他看到了科尔,以及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另一个职业者。
奇怪的是两人并没有一言不发就动手,而是就那么静立看着对方。
而在他们的身后,各种各样的光芒乱闪,显然初阶职业者们已经打成了一片,不知情的人因为恐慌想要逃出去,乱跑一通,但也因此意外受伤死亡。
没有时间多想,法比亚七拐八绕来到后面的一间房,此刻,在那里面一群年龄不一的孩子待在艾米的身后。
“从后门出去,我在那里准备了马车,上面的人会送你们到蒙多拉的孤儿院,到时,想选什么路都是你们自己的。”
匆匆对艾米他们说完这句话,他就开始到处洒起了酒精,中途,他杀了来不及穿衣服的‘客人’,还杀了想要从后门逃出的胖妇人和她的手下,死在手中的人越发多了,血染红了大半个身体,犹如厉鬼般。
七号房所在地传来的声音开始小了,而其他在打架的职业者也开始撤离,意识到时间不多的法比亚,毫不犹豫地四处纵起了火。
猛烈的火焰顷刻间便吞噬了这个地方,无辜的人、该死的人、可怜的人、罪无可恕的人全在这场火焰中迎来了最炽热的光。
无关善恶,他想烧了这个地方,于是这个地方没有了。
没有一丝罪恶感,也没有一点愧疚感,人与人之间的面容变得模糊不堪,他捂住胸口,然后转身离开了。
红色,到处都是红色,它们在他的身边跳跃,舔舐着他的身躯,然后开始静静地燃烧,血肉在一点点被焚尽,当四肢与头颅都消失后,将会只剩躯干,心脏也在跳跃,于是,黑色的鸟冲破了束缚着它的胸骨,扑进了红色的火焰......
“呼!”
猛然惊醒,法比亚从床上坐起,冷汗从他的额头留下,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行,痛苦的捂住脸。
他原本打算利用职业者们打架破坏那个地方,纵火从来没有进入他的计划中,直到,直到他成为埃弗在那里待了两天。
木桌上突然传来的响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走下床,来到桌子前。
惊异的场景出现在了他的脸前,所有的黄金都在融化,就像正在被高温灼烧一般,但除了黄金,桌上其它东西都毫无变化。
看到被列为目标的黄金钥匙开始消失,法比亚终于开始焦灼了起来,他试图伸手去拿走钥匙,但偏偏一碰到,手指就会传来火辣辣痛,这种痛并不是皮肤上的,而是神经上的。
就算将桌子打翻,那些黄金还是在融化,所有的黄金都落到了木制的地上,法比亚惊悚地回头,发现不知桌子上的,连自己带来的金币也开始融化,流淌在了地上。
这一刻,黄金就像拥有了意识,它们开始聚拢,然后在法比亚的眼中绘成了一个三角诡异图案,以那个铜制鸟牌为中心。
最后一点金液收拢进那图案,于是,所有的黄金都开始自燃了起来,燃烧的火焰在木制的地板留下了漆黑的痕迹。
当火焰达到最亮的时候,一只乌鸦从里面扑了出来,然后啪叽一下落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
惊疑不定的用腰带戳了戳地上的乌鸦,看着对方丝毫不动弹的样子,法比亚没有放下一点警惕。
任由谁在经历了刚才那一遭,都会感到不安的。
“死了?”
“死了——死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法比亚一跳,他一下退到了床边,然后就看见那个像是死了的鸟动了起来,它先是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歪头看向法比亚,豆豆眼时不时地眨两下。
“死了——死了——”
它抖了抖翅膀,继续大声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死了——”
“闭嘴!”
皱眉打断这乌鸦的话,法比亚从空气中拿出了加索之剑,然而乌鸦只是继续歪了两下头,它看着法比亚不断眨着豆豆眼。
“闭嘴——闭嘴——”
嘶哑的声音让法比亚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接着朝着对方的身体一剑劈了过去。
当凌冽的剑锋离那鸟不过一厘米的时候,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剑下不懂这是个什么的乌鸦,跳了起来,它张开翅膀,跳到了法比亚的剑上,鸟爪抓住剑刃,一点一点地靠近了他。
直到对方来到了他手握的剑柄上,法比亚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或许不只它吧,他也在观察它。
“死——了——闭——嘴——”
犹如学舌的声音从对方的喙中传出,明明声音粗哑而尖锐,却偏偏带有纯真的气息。
就在对方第四次重复时,确定对方没什么危险后,法比亚一把将它抓到了手心,难受的感觉让乌鸦疯狂挣扎,但却无法逃脱,就像是不懂得攻击一样,它没有选择用喙来啄他,而是甩头大声地重复乱叫。
害怕声音让人注意,左手一下捏住了鸟喙,放松了些力道,法比亚开始仔细检查了起来,然后发现这不过就是普通的鸟,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确定这绝对不是一普通的乌鸦。
怎么也检查不出个什么的法比亚最终在时间的流逝下选择了放弃,他拽着乌鸦来到了桌子倒下的地方,那上面,被他带出来的饰品没了大半,只剩下了些宝石银链,倒是那枚权戒却是没有融化,这让法比亚有些唏嘘,没想到这个看着像黄金做的东西,居然不是金的啊。
不过这也算解了法比亚一时之需,不然明天到对方的时候,他什么都拿不出来,才叫糟糕,现在至少还有枚权戒不是吗?
咬牙上前将地上被熏黑的图案从木板上剥离下来,法比亚带着薄薄的木板乘着夜色从窗户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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