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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入暖玉阁时,冰凌睁开了酸涩的眼睛,低头看向了天月,心想:多么相似的情景啊!只是上一次有太多的不确定和隐藏于内心的不安,而这次他相信天月不会再弃他于不顾。淡淡的幸福感在心里蔓延开,冰凌感受着天月微冷的体温,忍不住用双手紧紧地拥住了心中的珍爱。
不过,也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已被松开,天月还细心地涂上了一层淡绿的药膏,想到昨夜那场景,冰凌冷峻的面容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奈苦笑,没想到天月会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以后他可是再也不敢惹他生气了,看着天月甜蜜的睡颜,自己却只能在旁□□焚身,得不到纾解,真是人生一大惨事。所以现在看到还在沉睡的天月,冰凌拉不住内心的骚动,终于将唇轻轻地印上了天月的额际,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一路从额、眼、脸直到淡淡的红唇,品尝着柔软的触感,冰凌受不了诱惑,不禁加深了这个轻吻。
如羽毛般的眼睫轻轻扇动,天月经不住轻柔的骚扰,缓缓睁开了黑眸,不过还没等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冰凌已经一个弹身,一脸潮红地向后退去。
朦朦胧胧地等待意识的回笼,天月在了解了自己被‘偷袭’后,一脸慵懒地看向冰凌,随后趁其不备,再次偎进了冰凌怀中,继续那个未完成的吻,最后在两人都无法呼吸时,天月才松了手,略带沙哑的说道:“早。”倦意未褪,天月贴近冰凌的身子,静静地聆听那跳动的声音。
僵直了身子,冰凌也略显沙哑地回了一声:“早,殿下。”虽然美人在怀,可是昨夜的惨痛经历,还是让冰凌不敢轻易放纵。
“叫我月吧,冰凌,在这,我只是月天。”不满于冰凌的僵硬,天月坏心地捏了他几下,果然如愿地听到了他的喘息声,天月开怀轻笑。
枕着冰凌的手臂又安睡了半个时辰,天月终于在冰凌的服侍下完成了更衣梳洗,拉了他喝了点粥后,冰凌率先问道:“殿……恩,月,忆灵呢?”被天月一瞪,冰凌立刻将那‘下’字咽了回去。
向前走的身影一顿,天月看着前方,淡然说道:“我让她出去办事了。”眼底是化不去的冰冷,天月在说到‘办事’时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愤怒,可惜这只是转瞬间的情绪浮动,在冰凌还未发现时,天月已转身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何时关心起忆灵来了?”
“不,只是随口问问。”到现在还未见到忆灵,冰凌觉得有些奇怪而已,毕竟他还欠忆灵一声‘谢谢。’
“没事,那就陪我走走吧。”背着艳阳,天月温柔地凝视着冰凌,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迎着艳阳,冰凌看着绝美的天月。心中突然涌现了一种莫名的感动,最后颤抖地搭上天月嫡递来的手,牢牢握住,仿佛要抓住两人间的幸福般,冰凌将天月用力地拉入怀中,紧紧拥住,不留一丝空隙。不安的心在此时得到慰藉,漂泊的灵魂终于找到了他的港湾,相依相偎的两人在这一刻拥有了彼此的全部。
傍晚,当落日霞光普照大地时,天月一时兴起,便拉着冰凌走出了暖玉阁,一路前行,天月不禁赞叹医圣谷的景致之妙,当属一绝,一景一物浑然天成,美丽异常,比之皇宫的富丽堂皇毫不逊色,甚至还给了人一种雅致飘逸之感,让天月甚为喜欢。
不过,正当他沉醉于这一片自然之气时,却发现有一群人向主厅——浩瀚厅走去。
天月微一挑眉便跟了上去,心想:这么晚了,医圣谷还有访客吗?
“楚总管,弈非的伤势拖不得了,请楚总管代为通报一声,老夫求见谷主。”天月还未走进,就听一道威严声传出,似乎是有人受伤进医圣谷就医。
“请庄主见谅,谷主有令,闭关期间不许任何人打扰,恕在下无法通报,不过在下可以请谷中名医为大少主延缓病情直至谷主出关。”楚星翔不卑不亢地答道,冷硬的脸庞无丝毫情绪浮动。
而在众人之后,天月在不惹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进了厅内,与冰凌站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向客座望去,只见来人共有四人,坐于最前位的是一个无十开外的中年人,面容温和,但是目光锐利,一身修为似乎很不错,周身隐隐散发了一股逼人气势,是那种位于上位者才有的气势,这个人很不简单,而他下首则坐了一男二女三个年轻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特别是那年轻男子应该更加技高一筹,因为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这些人身上,天月忽略了身边冰凌眼中一闪而过的讶异。
“楚总管,难道就不能通融一次吗?大哥实在是拖不得了。”柔柔弱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身穿粉衣的美丽女子剑馨莹乞盼地看着楚星翔。
“对不起,莹小姐,在下无能为力。”楚星翔不为所动,脸上依然波澜不惊。
“楚星翔,你不要欺人太甚,爹爹和姐姐已经这样求你了,你还摆什么架子,而且以姐姐和独孤大哥的交情,他不会不帮这个忙,你这样百般阻扰,到底是何居心?”厌烦于楚星翔的不断拒绝,剑馨芸忍不住出口讽刺。
可惜楚星翔充耳不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楚星翔,你……”被他漠视的态度激怒,眼看剑馨芸就要拔剑冲上去,却被一声怒喝唤住,“够了,馨芸,你这样成何体统。”本就沉重的心情经二女儿这样一闹更是火上加油,让剑明扬克制不住地大喝出声,随后在示意二女儿坐回原位后,这才缓和神情,对楚星翔说道:“既然谷主有事,那犬子的事就有劳总管费心了。”他不能在医圣谷久留,他必须查出是谁伤了弈非,是何人竟敢挑衅剑文庄的威信。弈儿的伤只希望独孤御祺(龙御祺在外从母姓)能早日出关,救他一命,否则就只能听凭天意了。
“爹,……”剑馨芸惊喊,不敢相信爹竟然这样就放弃了。
不过,没人理她,楚星翔对着剑明扬一楫身,允诺道:“在下一定尽力而为。”虽然脸上仍无表情,可是对于剑明扬的宽大气度,楚星翔不由心生佩服,以前有许多人因求医不成而愤然离开,从此对医圣谷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而剑明扬作为一方霸主能如此通情达理,怎能不使他心生敬意呢?
最后与楚星翔客套了两句,剑明扬便带着其他人退出了浩瀚厅,天月与冰凌向后一退,隐于幕帘后,而剑明扬与剑去非在经过他们身前时,也有意无意地向内一瞥,随即离去。
而等他们全部离开后,楚星翔对着天月的藏身之处说道:“月公子,您可以出来了。”
越过帘幕,天月一脸泰然地走到楚星翔面前,有礼地唤了一声:“楚总管。”他本来就不以为自己的形迹能瞒过这些高手。
“时候已经不早了,请月公子去仰月楼用膳吧!”不问他藏身的原因,楚星翔淡然说道。
“不急,现在天色尚早,再晚些也无妨,只是不知刚才那些人是……?”天月颇感兴趣地问道。
“那是剑文庄的庄主剑明扬、二公子剑去非、大小姐剑馨莹、二小姐剑馨芸,因为剑文庄大少主剑弈非前几日遇袭,受伤严重,所以来本谷就医。”简洁明了地回答了天月的疑问,楚星翔有些深意地看向了天月。
“是吗?那不知谷主的闭关之处在……?”状似不经意的问起,天月将眼神放到了厅中的山水画上。
“东林阁,东院向东走二十里即到。”漫不经心地回答,楚星翔的眼中有了一丝笑意。
“哦,”天月的眼中的笑意也一闪而过,随后略带慵懒地看着楚星翔说道:“在下有些累了,先告辞了。”
“月公子请。”楫手为礼,楚星翔淡淡说道。
“打扰了,。”周到地回了一礼,天月与冰凌一起向暖玉阁走去。
西厢客居
剑明扬四人自踏入房中,沉重的气氛便弥漫在整个角落,剑馨芸最先按捺不住地问道:“爹,我们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客气,以姐姐和独孤大哥的情谊,独孤大哥一定会救治大哥,这个楚星翔真是太过分了。”
“妹妹。”“芸儿,闭嘴。”两声轻喝同时响起,只是一羞涩,一生气。
“莹儿,芸儿,你们先回去休息吧,非儿,你留下。”单手抚额,剑明扬让两个女儿退下。
“是。”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剑馨莹和剑馨芸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剑去非对剑明扬安慰道:“爹,您别太担心,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大哥这次遇袭,令他们措手不及,遍请名医都束手无策,因此只能求医于独孤御祺,却不想被拒之门外。
“嗯。”剑明扬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只是去非的劝慰之词。他也很想不顾一切地救弈儿,可是这里是医圣谷,武林中的圣地,即使他贵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也要敬独孤御祺三分,更何况还有他身后的那股神秘势力,在没有摸清前,他又怎能轻举妄动,拿剑文庄作赌注。而楚星翔虽为总管,却甚得独孤御祺的器重,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与他闹僵,不会让事情更好,只会更糟。
明白父亲的苦处,剑去非沉默地站于一边,给予无言的安慰。
“非儿,我明日即要起程回庄,你大哥就需你好生照顾了。”剑明扬不愧是剑明扬,即使有了瞬间的情绪流露,但是仍能很快掌握大局,作一个庄主该作的抉择。
“是,孩儿定会好好照顾大哥的,请爹放心。”收起一贯的嬉笑神态,剑去非严肃承诺。那是最疼他的大哥啊,他对自己大哥的爱戴和尊敬不会比任何人少。
“那就好,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欣慰地看了他一眼,剑明扬很清楚这个喜欢游戏人间的儿子的真正实力。
“那孩儿先高退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恭敬地行了一礼,剑去非轻轻地带上了门,向剑馨芸的卧居走去。
而在暖玉阁,天月在用完晚膳,靠着冰凌的肩小憩了一会儿后,他睁眼对冰凌说道:“冰凌,带我去东林阁吧。”他不想九皇叔因为他而招惹上一个不必要的麻烦。
“嗯。”轻轻点头,冰凌温柔地看着天月,不意外他会有这个请求。
“那,走吧。”轻轻一笑,天月感受着冰凌抱着自己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心下却不免遗憾,自己这一生恐怕都不能这般自由自在,不受任何限制使用武功了,深厚的内力却不能为他所用,这是多大的无奈啊,天月嘴角牵起一抹苦笑,不知冰凌是否察觉到了,只觉得他身体一颤,随后便收紧了拥抱自己的双手。
不过,拜冰凌的绝佳轻功所赐,他们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达了东林阁,轻稳地将天月送到台阶上,冰凌旋身又回到了原地,天月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冰凌,却见他没事般的笑了笑,也没问为何,天月径自打开了东林阁的大门,轻声地走了进去。
“谁?”极轻的脚步声还是被龙御祺察觉了,不禁恼怒喝问,他最忌闭关时被人打搅,是谁竟然敢在这时候擅闯东林阁?
“九皇叔,是我。”见不能再隐藏,天月只能现身无奈回道。本来想等他炼完丹再出声,可是谁知九皇叔的警觉仍如往日般敏锐。
“天月,你怎么来了。”乍见来人是天月,龙御祺不由惊愕。不过,他还是不忘将天月扶到椅上坐下,照例先为他把脉,半晌,不禁皱了皱眉,不语沉吟,随即掏出一粒赤红药丸让天月服下,运功催化,过了一会儿再次把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安静地坐下来疑问地看向天月。
而天月则是一脸啼笑皆非地看着他的一连窜动作,虽然心中很感动,但是却也让他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轻咳两声,天月笑着对龙御祺说道:“九皇叔,剑文庄的大少主受伤了,你去看看吧。”
听闻剑文庄,龙御祺不由地皱了皱眉,不过还是果断地说道:“不行,药还没炼成,我还不能出去,天月,在我心中,没有人的伤比你的病重要。”
天月听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可是这件事既然他管了,就不会半途而废,“九皇叔,我的病已经控制住了,可以先缓缓,救人如救火,恐怕那位大少主是拖不得了,你还是先去看看吧,这些丹药过些时日再炼也无妨,我不准备即刻回宫。”天月以坚定地语气说服龙御祺改变主意,只是在最后一句话中有了一丝冷意。
“这……”怎么可以,差点冲口而出的话在天月清冷的目光中又咽了回去,随后妥协地点了点头,龙御祺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折衷的办法,心里却不禁哀叹:自己为何总是拒绝不了天月呢?
但是也不容他多想,外面的兵器交接声顿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天月脸色一变向外走去,往下一看,却见冰凌正与一蒙面黑衣人交上了手,不过似乎因为实力悬殊的关系,黑衣人撑不到三招,冰凌就将剑指向了他的脖子,一脸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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