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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受伤了?伤哪了?严重吗?你不是说会护好他的吗?”自己挨打也就算了,那人也受了伤,长庚就觉得不能忍了,拽着启帝的袖子连连发问。
这一个个的都什么德行,就喜欢拽人衣角啊袖子啊袍子啊的,他这衣服是拿来穿的,可不是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擦手的!启帝皱眉把自己的衣袖扯了回来,翻着白眼说风凉话:“人家见百姓可怜,硬是想要去帮忙,我能如何?小孩子嘛,多跌倒几次,知道人心险恶,也算是件好事。左右有我在,顶多就是些皮肉之苦,不碍事的!”
不,并不是!明太有他护着,自可平平安安健康顺遂地长大,哪需要受什么皮肉之苦!“他现在在何处?”
“别宫啊,荒山野岭的,我把他丢山洞里你准与我跳脚,只好特特跑了一趟,让人温香暖床,舒服自在地养伤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长庚,总觉得启帝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你···”
“你可还有什么事儿?望东还半死不活地等着我去救呢!”
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长庚转而说起另一件事:“瑞王谋反,被我抓了,只是原先预想的那个妖物,并没有出现在帝宫中,我觉得,征和还有什么后手。”
这不是废话吗,那个老东西他若是哪天不搞出些事情来,这天启就算是天下太平了。一个老人家,一点也不慈祥可爱,反而碍眼的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长庚看了满不在乎的启帝一眼:“那妖物不会来了?”
还挺敏锐的嘛,有进步哦!果然来点逼宫啊谋反啊什么的,还是有点效果的,起码这人现在脑子好使了不少。启帝笑了一下:“两个月前,外头送了一个女医进长信殿,据我所知,那女医,到现在也没能踏出长信殿。”
“女医?”征和不好女色,避居长信宫时,并没有带什么妃嫔,要女医做什么?
男人嘛,总是不拘于后院那点事情的,启帝笑了一下:“你大概从来没有注意过,瑞王这些年来,以尽孝心的名义,送了征和多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送人?征和都多大年纪了,瑞王送女人,又能怎么样?“这不可能!”征和如今年事已高,于那事早便有心无力,瑞王就算送了人又如何?不过就是传个信递个消息罢了。
我收回刚才夸长庚的话,这人的脑子根本就没什么进步,还是一块榆木疙瘩!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总共3个,最早的那个是四年前,不过那姑娘运气不大好,入宫没几日,就被人给害了。半年后,瑞王又故技重施,送了一个进宫,不过那姑娘,进宫之后,就没再在人前露过面。”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七个月后,外头也送了一个女医进去。这最后一个,便是在去年五月送进来的。端王瑞王两个孩子,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将近而立之年,却至今膝下无子,我这可是愁的吃不下饭呢,太子殿下您,不着急吗?”
“···”
“你说,他们是不能生,还是不想生?”
“你是说···”长庚咽了口口水,感觉嗓子有点发紧:“瑞王把自己亲骨肉送给了征和?他在想什么?有了孩子自己养着又能···”质子!投诚的筹码!
看来想明白了呢。“我早便同你说过,闲着没事和那些小宫女儿们聊聊天打发打发时间也是极好的,别老是抱着你那些破书死记硬背,你非不听,怎样,尝到眼瞎心盲的滋味了吗?”
长庚皱着眉:“不对,瑞王这样做的话,那与征和的关系必定紧密,征和为何放着端王不除,却将瑞王给推了出来呢?这说不通!”
“于征和而言,推谁出来都无所谓啊,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男孩儿呢。一面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心思,一面还在襁褓初临人世,换了你,你选谁?”
“端王瑞王,已经被弃了。”
“在瑞王自作聪明,送人进去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已经被踢出棋局了。不过端王聪明些,摆一副混吃等死的姿态,绝不肖想不该他肖想的东西,所以他才活的久!”
“···你与我说这些,又想干什么?”
“殿下还不知道我么?”启帝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自己头发丝扫着长庚的嘴唇:“我这个人啊,最记仇不过了,敢对我耍小心眼,我让他什么也捞不着!”
被启帝的头发丝扫的心烦意乱,长庚皱着眉往后躲:“我知道了。”启帝把这憋了好多年的事情告诉他,如今说出来必定是奔着挑他怒火来的,但他对启帝实在没什么办法,如今的火气,也只能撒在征和身上了。
“嗯哼?”
“启帝行宫遇刺,成武帝宫事变,我会下诏命各属国附城送来质子,彻查此事。你可还满意?”将这成武的水搅得更混些,才好让有些人沉不住气啊。
启帝笑嘻嘻往长庚怀里挤:“长庚哥哥真好~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放···放肆!成何体统!快走开···”
没趣,榆木疙瘩一个!启帝起身理了理衣裳,下了床榻就翻脸不认人:“这成武,就靠你再撑几日吧,孤的小鱼儿半条尾巴都烂成泥了,得费孤好些时日了。至于关辰嘛,你自己决定吧,免得出了事又来怨孤。”
“对了,你的鞭子,被人拿走了。”长庚咳了一声,脸有点发烫,“没事吧?”
“没事。”爱拿不拿,迟早都会回他手上的东西,让人家先保管一段时间好了。
启帝带着只剩半口气的望东离开的很干脆,留下长庚一个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个劲地找人不痛快,一时间,本就肃冷的成武,冷的更加让人心慌了。
佘山高耸如云,直起直落,宛如一柄利剑连接天地。启帝在此地待了上万年,却从来没那个闲心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洞府,有什么东西随手一扔,待想要了再找就是,杂乱的一塌糊涂。
他瞧着面前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洞府,撇了撇嘴,把望东丢在了地上。既然都整理干净了,那就躺地上好了,床嘛···留给他自己好了,一看就知道很好躺!
有仇归有仇,人家送上门来献殷勤,享受一下也没什么。
山中无日月,启帝又是个惫懒的货,动两下躺一天,慢悠悠地给望东清理伤口,等清理完毕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他瞧着尾巴被劈成两半吊在空中半死不活的望东,点了点头,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帝···帝下。”
幽蓝的鱼尾被截去了一小半之后,从中连皮肉带骨均匀分开,再将皮□□合,等待鲛人自己慢慢愈合。启帝等不了那么久,在药里加了点料,加速愈合。
虽然看着像是两条腿,但毕竟是鱼尾所化,也只能看看观赏观赏罢了,若真要站起来,可有些难度。
启帝摸了摸下巴,是鱼儿的时候没脊椎骨问题倒也不大,如今望东既已分尾,若不将那椎骨放回去,恐怕真要成一滩烂泥了。“疼吗?”
望东摇了摇头,见启帝面色平和,才小声地说了一句:“有一点点疼。”
“你不问问孤对你做了什么吗?”
“帝下高兴就好。”他这条命,从进帝宫的那夜开始,从那个约定好的交易开始,就已经不属于他了。启帝喜欢,怎样都可以的。
启帝绽开一个笑,伸手摸了摸望东的额头:“真乖!”可比有些不听话,就知道拖后腿坏他事情的脏东西,好太多了。
启帝夸他了,望东嘴角向上,双眼亮的很:“我能看见帝下了。”
竟只在乎这个么?启帝伸手轻轻抚了一下望东的脸:“小东西!”
望东见人这会儿心情不错,大着胆子蹭了两下启帝的手,眯起眼睛样子很安然。然而启帝这个亲自动手的人,却知道这一副平淡安宁下面,皮肉骨骼的愈合之痛,有多让人发狂。
“你没什么想问孤的么?”太让人省心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什么都憋在心里的人,会活的很艰难。
什么都可以问吗?“他也是鲛吗?”您不要他了,对不对?
“为什么这么觉得?”
“他手上有鳞片,我感觉到了。”您和他是不是也有过什么交易,是您放弃了他,还是他背叛了您?那个人,很厉害很厉害,若我一直这么听话下去,真的能得偿所愿吗?
鳞片?不过万年时间,那人怎会连化形都不稳?他留下的东西,足够那人活的逍遥自在的。除非···启帝垂下了眼睫,神色沉沉,龙性本淫,若真的管不住身上那二两肉,他大可帮忙一二!
“···帝下?”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吗?早知道,就不问了。
“他不是鲛,是龙。”启帝嘴角微勾,笑的凉飕飕的,“你若想得偿所愿,就避不开与他一战。”
龙?是···龙吗?那么威严高贵的龙,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吗?望东握住了拳,微小无能的他,就算真的成了龙,恐怕也比那人好不到哪里去吧。“帝下?”
启帝站在洞口,听望东喊他,回头瞧了一眼:“放心,孤会帮你的。”
至于现在嘛,他想去会会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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